凤儿传

　　第二日，凤儿来到了素娥房里，看到她的双眼肿得像个核桃。哎，也不知道昨晚她哭了多久。
　　一看凤儿前来，素娥忙下床跪在凤儿面前，哭诉道，“娘娘，我真的没有。我没有试图勾/引殿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了情/药，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才在殿下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
　　凤儿四处打量着这屋子，丝毫没有给素娥眼神。待素娥说完，凤儿冷静地问道，“素娥，你出嫁之后在婆家做了什么，惹得他们不高兴？”
　　素娥心里一颤，自嘲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侍候公婆一直小心翼翼，唯一的错处怕是我曾出身青楼，他们嫌弃我不干净吧。”
　　凤儿疑问道，“出身青楼？你之前在青楼的过往，我已经派人抹去了，应该无人知道。你出嫁之时，还是清白之身，他们凭什么嫌弃你不干净？”
　　听完，素娥不言一语，静静地脱下衣服。待凤儿回头看到她时，素娥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凤儿这才注意到，素娥从头到脚都布满了伤痕，待素娥背过身去，凤儿发现她的后背上也是惨不忍睹。这些伤痕中有鞭伤，也有烫伤，而且都不是新伤，一看就已经是很久前的伤了。
　　素娥伸出右手抓住她的左肩，满是悔恨地说：“每一个青楼的女子身上都有一个印记，这个地方原来是我的印记。娘娘，我从来都比不上小霜。她出身清白，即使曾经为奴，后来赎身嫁人便如清白女子一样；可我，即使摆脱了妓籍，也永远摆脱不了这个痕迹，摆脱不了在内心深处留下的伤。”
　　凤儿伸手抚摸着这个烫伤，心里隐隐有些心疼。素娥不是个坚强的女子，当初烫掉这个痕迹也是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素娥突然蹲下，双手抱腿，呜咽道，“当时师淳求娶我，我让小霜用烧红的烙铁帮我把这个印记给烫平了，以为这样，我就能摆脱掉之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没想到后来师淳变心，我依然是被嫌弃的那一个。好不容易能够远嫁，心想终于能摆脱这个是非之地。起初，他对我还挺好的，我们也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日子。后来，他不知怎么就怀疑我肩上的伤疤，再后来他听说了什么，就确认我肩上的伤疤就是为了掩饰上面曾刺着一个‘妓’字。即使新婚之夜我有落红，他依然不相信我是清白之身，便开始对我又是打又是骂，还用鞭子抽我，让我身着单衣在雪地里跪着，他还打掉了我们的孩子。后来他病逝，我以为我终于解脱了，没想到婆婆骂我克夫，一直觊觎我美貌的小叔子趁机强迫了我。他不让我出门，把我绑在柴房里任他凌/辱，求死不能。后来婆婆发现了我们的事，把我毒打一顿，赶了出来。”
　　没想到素娥过得这么惨，如今已是寒冬，赤身的素娥冻得瑟瑟发抖，凤儿拿起衣服让她穿上。
　　素娥一个弱女子从来就没有反抗的本事，被卖青楼，被未婚夫嫌弃，被师淳遗弃，再到被丈夫一家欺/辱，她就算有心反抗也没能力反抗。
　　凤儿突然明白了，师父和母亲让她学武功的意义，就是让她能够在被欺负之时能够自保。
　　凤儿没有再追问，宽慰素娥道，“以后安心在东宫待着，有我在，没人敢这么欺负你。”
　　不过半日的功夫，已经查出了猫腻。小霜向凤儿回道，“娘娘，素娥昨日接触过的东西一一查验过了，是这盒药膏。这盒药膏里掺入了激发情/欲之物。”
　　凤儿拿过剩下的半盒药膏闻了闻，并用手指捻了捻，好似没什么问题，遂问道，“这是什么药膏？”
　　小霜解释道，“是治疗伤疤的药膏，素娥身上有伤，让大夫配了治疗伤疤的药膏，每日沐浴之后必在伤口处涂抹这种药膏。已经让大夫验过了，未开封的几盒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这打开的半瓶。昨日下午，素娥被一个小内侍泼了一身冷水，遂去洗了个热水澡，用了这个药膏。”
　　凤儿命令道，“那个内侍呢？抓起来严刑拷打。”
　　“是。”
　　小霜刚要退下，见凤儿拿起药膏往自己手背上涂抹，忙去拦着，说道，“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凤儿笑着说道，“我只是好奇，什么药膏有这么神奇。”凤儿心里暗暗想道，要是真有这么大作用，她要给赵惇试试。印象中都是她被药物影响，赵惇在一旁看她不受控制的样子，她也得让赵惇尝尝这种感觉。
　　……
　　那个内侍，经不住拷打，没一会儿就招了。凤儿没有耽搁，直接带着人去蔡菁那里对质。蔡菁抵死不认，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凤儿禀退了左右，要跟蔡菁单独谈谈。
　　凤儿：蔡婉容，我自认从进宫以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好友看待。没想到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好好的侍女嫁到你们家，你们家给我欺负成这样，这还不算，还试图挑拨我与太子的关系。
　　蔡菁：既然太子妃把话挑明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你那个侍女出身青楼，还曾与恩平郡王家的公子纠缠不清。这样不清白的女子你竟然把她嫁到我们家。她嫁到我们家之后，不守妇道，不敬公婆，害死自己的丈夫，还跟小叔子有染。这不知道是得了谁的真传呢。太子妃自己游走于先后两位太子之间，素娥怕是得了你的真传吧。
　　这个蔡菁是要找死，凤儿怒火中烧，对着蔡菁的脸就是两巴掌。如今皇上已经不理政事，大事都是太子说了算，太子妃在宫里的地位不言而喻。即使蔡菁被打趴下了，她也不敢还手。
　　凤儿俯视着蔡菁，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蔡菁，下次你再敢说这些话，怕就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了。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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