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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小队
一起欣赏了一会儿楚念白薅头发,楚弥觉得无聊,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途径沈容川身边时,楚弥停住脚步,用眼尾余光睨着他,平声说:
“听话,让念白帮你连根一起拔干净,以后没有新的头发长出来,你就能少受点罪。”
“否则……”
他幽幽说:
“九哥那点头发一日长不出新的,我就一日看不得身为沈家旁支的你头上有头发。”
“好好想想吧。”
把想说的话说完,楚弥拉住沈淮久的手,出门走了。
身后,原本还挣扎得厉害的沈容川渐渐安静下来,到最后,甚至不需要堵嘴,也不出声了。
翌日一早 。
楚弥和沈淮久才刚从主楼下来,就见满头包的沈容川倚在长廊边。
不待他们走近,沈容川就直起身,叫住了沈淮久。
“主家少爷。”
沈淮久顿住脚步,“有事?”
沈容川说:“我知道是谁动的手。”
他望着沈淮久,声音虚浮:
“如果我告诉你,可以放过其他人吗?”
沈淮久:“可——”
“不可以。”楚弥忽然道。
沈淮久疑惑转眸,“为什么?”
楚弥心里蕴着气,“凭什么?”
沈容川上前一步,“你还想怎么样?”
楚弥冷嗤一声:“我的人差点没命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怎么,要跟你商量吗?”
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吓人的气势,沈容川活了半辈子,竟也觉得腿软,险些摔了。
沈淮久知道楚弥心疼他,是在为他出气,却不愿楚弥刚起床就坏了心情。
于是劝道:
“好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气了。”
楚弥越听他说话越气不打一处来。
“沈淮久,你给我闭嘴!什么时候学会向着自己再说!”
“你。”
视线移到沈容川身上。
“真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前段时间,范家和刘家全家老小,携重礼排队去沈家道歉,怎么,只是被主家踢出家门,消息就已经闭塞到这种程度?居然不知道?”
“给你机会不中用,跟我谈条件?”楚弥嗤笑,“叛徒也配。”
“沈淮久。”
再没耐心听沈容川解释什么,楚弥直接走了。
“人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
京市雨已经停了,山上却还到处都是潮的。
刚出门就遇见了个晦气的,楚弥早饭也没心情吃,随便拿了个车钥匙,就准备下山了。
和霍山约了西郊某个偏僻的私人拳馆,楚弥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嗡的一声,转瞬不见了踪影。
路上,楚弥心里还是燥的,乱七八糟想着沈淮久会怎么处理沈容川。
沈淮久向来心软,也不知道会不会听沈容川卖几句惨,再说几声好听的,就轻易放过了旁□□些人。
身为旁支,违背祖训被逐出家族,若老实安生,往后各过各的日子也就罢了。
权当两家人,互不干涉。
他们可好,不仅不思己过,反而惦记起了主家的东西,几次买凶杀人,妄图弑主夺宝。
这个沈容川,原本看在他姓沈,且和军方多少有点关系的份上,他没打算对他怎么样。
小惩大诫一番,让他长长记性。
若是他明白事理,看得清局势、辨得明是非,昨夜主动交代了旁□□些过错,诚心悔过,任凭沈淮久如何决定,他不会插嘴。
可这家伙,不仅愚蠢,到现在还妄图让主家退让,委屈求全。
以小博大、弃车保帅,想得还挺美。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眼看着目的地近在眼前,霍山所说的拳馆却落了锁。
难道有别的门?
楚弥想着。
可是看看周围,一排杂乱无章的零散小店。
除了一个破旧汽修厂,别的十有八九不开门,到处灰扑扑的。
掏出手机给霍山打去电话问,才知道霍山领人上了山。
霍山:“就拳馆背靠的这座。”
“……”
楚弥拿着手机不说话,身体力行地将无语表达得明明白白。
霍山嘿嘿一笑,“小兄弟见谅啊,这不拳馆空调突然坏了嘛。”
“天这么热,拳馆密不透风的,光站着人都受不了。”
“来山上吧,山上多好啊,树多遮阳,风一吹凉飕飕的,舒服!”
楚弥“呵”了一声,撇撇嘴说,“山上哪里?”
霍山吭哧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山上也没个坐标,这都是树,除了树也就没什么了,这我也不好形容。”
他不好意思地笑,“小兄弟,要不你找找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楚弥再不知道霍山是故意的,就是真傻了。
“行。”
楚弥按下锁车键,抬脚直接上山。
“等着吧 。”
他这边收了线,霍山朝身边一圈人摇摇手机,说:“听到了?人上山了,都准备着吧。”
旁边一个手持军用□□的男人笑说:“他才刚到拳馆,这山这么大,两个小时他能找到我们都算他有本事。”
霍山沉肃警告他,“别轻敌,这小子的身手强到离谱,单打独斗,你们大概率过不了他一招。”
“哈?”
“呵呵。”
霍山今日带来的,是一支顶尖七人小队,平日里执行的都是难度等级最高的任务。
他们的小队没有正经名字,只有几个数字编号,却是所有军人穷尽一生、削尖脑袋都想进去的地方。
能被选进这个小队,每个人都有绝对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
“我们,敌不过他一招?”
有人嗤道,“就算再强,也不过才十八。”
“我们不是轻敌,老大,我是觉得,没必要过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有人说。
霍山向来没架子,私底下尤其喜欢跟自己的兵打成一片。
听他们这么说,霍山本想再劝两句,提醒他们紧紧皮。
但其实心里也知道,这群小子谁都不是会再对战中大意的人。
面对以往的每一次任务,都会全力以赴。
再想到特意带他们几个过来的目的,霍山没再劝。
“人呢,已经上山了。”
“监控显示,他身上除了一把车钥匙,就只有一部手机,别的什么都没有。”
“你们虽然被收了枪,但是每个人都带了刀,出手注意分寸,别伤人。”
说到这儿,霍山顿住,重新扫视一遍眼前的七个身着丛林迷彩加披风衣的宝贝疙瘩,忽然笑笑说:
“算了,当我没说。”
“我估计,你们也伤不到他。”
不理会七张咬牙切齿的脸,霍山拿出手机看了眼监控。
见楚弥还在闲庭信步般往山上走,他便也不着急,悠闲自在地绕去了山的另一边。
此处山高林密,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早被部队征用,用作军事训练。
这里有完整的实时监控设备,霍山来过无数次,闭着眼都能准确找到各处位置。
指挥车离小队潜伏的地方不算太远。
回到车里,霍山才刚坐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小子哪儿来的野猪?”
“他私带武器?”
一直守在车里看监控的小队教练员说:“没,路上随便踢了个石子。”
“你说啥?”
霍山惊了,“踢石子?把野猪杀了?”
目瞪口呆盯着屏幕上那个轻松扛起一头野猪,继续闲庭信步,彷如度假的少年,霍山脸上肌肉狠狠抽了抽。
“这特么什么人呐!”
“不会把我的宝贝疙瘩们弄出个好歹吧?”
心脏怦怦跳,在他满心忐忑中,楚弥仿若先知,一点弯不拐,径直朝着七人小队选择隐蔽的方向而去。
眼看着他们越来越接近,霍山他们也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
“近了。”
教练员说。
“还有五百米。”
通信兵开始汇报。
“三百米。”
楚弥还在往前走。
“两百米。”
监控里,少年脚步还在继续。
“一百米。”
指挥车里所有人注意力全部聚焦。
“五十。”
霍山眼睛都大了一圈。
“二十。”
车里,不知是谁咽了下口水。
“十。”
霍山直起腰。
“诶?”
教练员一愣,随后乐了。
“霍老大,这小子可是还在往前走。”
“怎么样,我就说我的兵,他发现不了!”
对于自己亲手练出来的兵,教练员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有些嘚瑟地冲霍山挑了挑眉。
“霍老大,人呐,该服老的时候就得服老。”
“是吗?”
霍山在其中一块监控屏幕上点了点。
“来,放大。”
通信兵依言照做,将正对楚弥正脸的那块屏幕调大。
楚弥确实停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停的位置,恰好在七个人正中间。
不确定是不是巧合,是因为楚弥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往周围看。
那处恰好草长的不那么茂盛。
肩上那头硕大的野猪被他“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拍拍手上粘的泥。
随后往四周扫了几眼,找到棵桦树徒手剥了皮,扔到野猪旁。
然后又飞身上树,一脚踩下一大截桦树枝,拖回野猪边。
看到这些,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干嘛了。
京市雨停不久,山上多数还是潮的,只有桦树最易燃。
尤其油脂最多的树皮,更是绝佳的引火材料。
从小在深山老林里折腾,取火对楚弥来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寻了块看起来还不错的石块,从兜里摸出钥匙击打石块。
没见他怎么费力,一连串火星就噼里啪啦在桦树皮上燃烧起来。
待火苗稳定,楚弥开始加大块木头。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看着他动作时,娇生惯养一段时间后的楚弥懒癌上身,忽然就不那么想一个人忙活了。
“我说,左边那个,别趴着等吃了,过来杀猪剥皮。”
“石头旁边那个,还有右手边两个,树底下有什么好趴的,过来搭架子。”
“我饿了,我们先吃饱了再打。”
要说这几个人心理素质是真好,就这么直接被点出来,硬是纹丝不动。
楚弥眨眼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
“怎么比我还懒?”
“不动就算了,其他三个出来干点活啊!不能擎等着吃吧?”
原本还在侥幸的其余三个:“……”
见一个都喊不动,楚弥恼了。
就地随手揪一把草,下一秒,只听“嗖”的一下,七声来自不同方向的闷哼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我再说一遍,出来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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