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入界

作者:惊露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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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缘篇 终斩


      关迹半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着眼前的花瓣。放眼望去,原本被鲜血覆盖的九桑学院,此刻竟化作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
      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先前血腥气冲刷得一干二净。

      “这……”关迹低声自语,眼眸中罕见地透出几分茫然。
      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他人也同他一般,被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所震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鹤也缓步走到关迹身边,俯身随手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尖轻嗅,脸上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来,桑沃领主临别前,还给我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啊。”
      关迹抬起头,看向鹤也:“教主,可知这究竟是何情况?这些花……”

      鹤也轻轻捻动着花茎,目光扫过这片花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顿了顿,将目光投向桑沃消散的方向,语气变得玩味,“不过,我感觉她走的时候应该是开心的。毕竟,这花开得还真有点意思,不是吗?”
      说完,他随手将那朵小花别在自己的衣襟上,继续悠然地向花海深处踱去。

      关迹看着教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并未减少。他回头望去,只见拾眠与、霞叁等人也都是一脸茫然。
      而洛白歌,此刻正无力地跌坐在花丛中。她手中紧紧攥着桑沃留下的那个染血的保护袋,身旁还散落着桑沃的遗物。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身下的花朵上。她此刻眼中的世界一片模糊,既有失去至亲的悲痛,也有面对这诡异景象的无措。

      “这就是殿下……最后要做的事吗?”洛白歌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破碎,“就是为了这个?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无法理解,那样惨烈的牺牲,那样决绝的赴死,最终换来的,竟是这片看似美好却更显荒诞的花海?
      紫铜沉默地站在她身边,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她看着这片花海,眼神复杂难明。

      恨意、困惑,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交织在心头。那个纠缠她多年的女人,就以这样一种方式,彻底消失了。

      拾眠与走上前,看着瘫坐在花海中的洛白歌,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几分淡然:“这就是那人不惜一切也要做的事?确实有够荒谬的。”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一些,“起来吧,洛白歌。现在不是沉溺于悲伤的时候,桑沃已死,九桑学院现在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你,等着你拿主意。你不能就这样一直颓废下去。”

      洛白歌抬起手臂,用手背挡住了红肿的眼睛,泪水却依旧不断从指缝中渗出。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整个九桑学院还有太多事要做,要给殿下立衣冠冢,要处理这次事件的后续,要安抚受惊的学员和民众……还有好多好多事……”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但是……就现在……就让我再这样待一会儿……让我再在这片她留下的花海里……多待一下……就好……”

      拾眠与看着她这副强撑的模样,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从她身边走开,将空间留给了她和紫铜。

      紫铜默默地蹲下身,与洛白歌平视,低声说着什么。霜月红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她们身后不远处,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洛白歌微微颤抖的背影。
      她沉默地注视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毅然转身离开。

      她走向正在仔细观察花朵的关迹,声音清冷地说道:“看来,这里的事算是暂时了结了。我们该走了。”

      关迹抬起头,看向霜月红,注意到她眼底的疲惫,试探着问道:“你不再多待几天吗?毕竟……”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洛白歌的方向。

      霜月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带自嘲的笑:“不了。”
      “我的归处,早就不在这了。既然不属于这里,自然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她不等关迹再劝,便抢先说道,“而且,要是我们这次出远门太久,宫主那边怕是又要闹脾气了。这次没带他一起来,他指不定怎么念叨呢,还是快点回去安抚为妙。”

      关迹看着她这副明显想要尽快逃离此地的态度,心中了然。他知道,刚才的事对霜月红而言绝非毫无触动。
      此刻强行留下她,反而会让她更难消化那些情绪。想到这里,关迹便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去喊教主。”

      就在这时,拾眠与一行人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拾眠与脸上挂着那副关迹看来颇为欠揍的笑容,径直越过霜月红,来到关迹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左护法这是准备要离开了?”

      关迹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之前战斗中以及刚才被他强行拉入怀中的情形,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语气不由得冷硬起来:“拾门主,在下似乎没有义务向您汇报行程吧?还请拾门主注意些仪态,保持距离。”
      说完,他侧身就想绕过拾眠与,去找那边正优哉游哉赏花的鹤也。

      然而,他脚步刚动,手腕却猛地一紧,竟是被拾眠与再次伸手拉住!

      关迹心头火起,猛地回头,正准备用更刻薄的话怼回去,却对上了一双异常认真的眼眸。拾眠与脸上那惯常的嬉笑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关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郑重,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急切。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关迹一时怔住,到了嘴边的嘲讽话语也卡在了喉咙里。

      “左护法,”拾眠与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力道不大,“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来找你吗?”

      关迹愣了一下,努力在记忆中搜寻。需求?他什么时候……的事?等等,他想起来了,似乎是在那时递名片,确实说过类似“若有需要,可凭此物联系”的话。
      只不过这话从他嘴里问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关迹有些不自在地“嗷”了一声,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对方握得更紧了些。
      他只好偏过头,避开那过于直接的视线,硬邦邦地回答:“若拾门主是想要委托我教办事,相关事宜一向是由教主亲自定夺。有什么需求,您可以直接去找他商议。只要教主同意,并将任务正式派发给我,我自然会执行。”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鹤也,“喏,教主就在那边,您请自便。”
      说完,他用力一挣,终于将手腕从拾眠与的钳制中解脱出来,略带不满地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瞪了拾眠与一眼。

      拾眠与看着关迹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脸上的神色迅速褪去,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他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这样啊,看来你们乾昔教的规矩还挺麻烦。”

      关迹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正规途径。拾门主若真有事,就快去吧,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时间不多了。”

      拾眠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向前凑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关迹面前,语气挑逗:“左护法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若是我偏不想走这个正规途径,就想直接找你呢?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近乎无赖的态度让关迹额角青微跳。
      他强忍着拔刀的冲动,冷冰冰地回道:“不怎么办。拾门主请自便。你去与不去,本就不是我能管,也懒得管的。”
      他不再给拾眠与纠缠的机会,身形一闪,迅速从这人面前掠过,朝着鹤也的方向快步走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给这人脑袋移个位置。

      拾眠与看着关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几分真实的苦恼。

      “哼。”一声冷哼从旁边传来。霜月红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拾眠与,“你是黎国沃云山的拾门主,对吧?”
      拾眠与转过头,脸上重新挂上疏离而客套的笑容:“正是在下。不知右护法有何指教?”

      霜月红的目光将他从里到外剖析一遍:“我不管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要接近左护法。看在前任门主与紫铜有些许交情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离他远点。这对你,对他,都好。”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拾眠与闻言,笑容加深了几分,眼中却毫无暖意:“右护法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听不太懂。我只是单纯欣赏左护法的为人与能力,诚心想要邀请他去我沃云山做客,互相交流切磋而已。这难道也不行吗?贵教管得是否也太宽了些?”

      “管得宽?”霜月红嗤笑一声,“若是管得不严,怕不是早就被某些心怀不轨之徒给拐到哪个山沟里去了!真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

      “心怀不轨?右护法这可真是冤枉在下了。”
      “是不是冤枉,拾门主自己心里清楚……”
      两人你来我往,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关迹已经带着鹤也走了过来。鹤也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紧张的气氛。
      “教主,右护法,我们可以走了。”关迹说道,目光扫过拾眠与时,带着明显的警惕和催促。

      鹤也点了点头,却并未立刻动身,而是看向霜月红,温和地开口:“右护法,本座想了想,觉得你还是暂且留下为好。”
      此话一出,霜月红和关迹都愣了一下。

      “九桑学院正值新旧更替之际。独留那二人应对,恐怕力有未逮。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霜月红一眼,“其实也想多看看她们,多帮帮她们的吧?去吧,本座准你留下几日。只是莫要玩得太晚,记得早些回来。”

      霜月红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远处花海中相互依偎的洛白歌和紫铜,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很快,她便坚定了目光,转回头,对着鹤也微微躬身,语气决然:“多谢教主好意。但不必了。这是她们必须独自面对的道路,是她们需要承担的命运。我帮不了她们一辈子。是时候让她们自己面对现实了。”她挺直脊背,声音清晰,“走吧,教主。”

      鹤也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不愧是我乾昔教的右护法,有此觉悟,甚好。这才对嘛。走吧。”

      见去意已决,鹤也不再耽搁。他抬手,一枚蓝色的宝石从他指尖的储物戒中飞出。他屈指一弹,一道精纯的灵力注入宝石之中。
      宝石顿时光芒大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竟凭空撕裂开一道细长的空间缝隙。

      鹤也伸出手指,如同拨开幕布一般,轻轻将那缝隙向两边拉开,使其扩大到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大小。
      他正准备率先踏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关迹身上的拾眠与。

      鹤也脚步一顿,脸上重新挂起那温和笑容,转向拾眠与:“拾门主这是要随我们一同去乾昔教做客吗?”

      拾眠与收回黏在关迹身上的目光,对着鹤也拱了拱手:“那倒没有。贵教事务繁忙,在下就不去叨扰了。”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飘向关迹,“只是,在下真心想要邀请左护法闲暇时来我沃云山游玩一番,不知鹤也教主能否行个方便?”

      鹤也听完,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但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里,温度却降了几分。
      他轻轻哦了一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轻飘飘地抛给了关迹:“这个嘛……本座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左护法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看向关迹:“这种事,终究还是要看他本人的意愿。本座说了可不算。”

      这皮球踢得恰到好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关迹身上。

      关迹:“……”
      他感觉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了,这两人绝对是故意的!一个明知故问,一个顺水推舟,把他架在火上烤。

      拾眠与笑着看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期待,仿佛在说“我看你怎么选”。
      关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压下翻白眼的冲动。他转向拾眠与,脸上挤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多谢拾门主盛情邀请。只是在下刚刚经历战斗,还需回教中复命、修养,近期恐怕无法赴约。”他顿了顿,看着拾眠与瞬间黯淡了几分的眼神,又补充道,“况且,拾门主何必急于一时?如果有缘,以后自然还有相见的机会。”

      “哦?”这次轮到拾眠与挑眉了。

      “紫晶女士向我教发出的委托已完成,报酬却未曾支付。如今九桑学院局势初定,待诸事平稳,她必然会主动联系我教,结清尾款。届时,我自然需要前来处理后续事宜。”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拾眠与一眼,“只要拾门主还与紫晶女士在一处,我们总有再见之日。所以还请拾门主稍安勿躁。”

      他这番话合情合理,既点明了后续必然的关联,又委婉地拒绝了即刻的邀请,恰到好处。
      最后,他还不忘暗戳戳地刺了拾眠与一句:“而且,拾门主您有时行事似乎不太懂得把握分寸。希望下次见面时,您能在这方面多少有些长进才好。”
      说完,他不再看拾眠与瞬间变得精彩纷呈的脸色,对着鹤也和霜月红示意了一下,便想赶紧钻进空间缝隙,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拾眠与被他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上却不见恼怒,反而做作地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遗憾:“唉……左护法不肯赏光,真是令我好伤心。看来我这沃云山,是请不动左护法这尊大佛了。”
      鹤也笑眯眯地接话,打着圆场:“拾门主言重了。下属的个人意愿,本座向来是尊重的。强扭的瓜不甜嘛。”

      关迹不再理会这两人,对着拾眠与抱了抱拳:“那么,拾门主,后会有期。”说完,他转身便要踏入那闪烁着幽光的空间缝隙。

      几人陆续进入缝隙里,依次是鹤也、霜月红、关迹。
      然而,到关迹离开时,一只脚即将迈入缝隙的瞬间,拾眠与突然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目标却并非关迹的手腕,而是他发间——那朵头花。
      关迹只觉发间微微一松,随即又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感。他愕然回头,只见拾眠与正认真地替他调整着花的角度。

      “你……!”关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拾眠与用眼神制止。

      拾眠与替他正了正花冠,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鬓角。他看着关迹有些懵然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声音也放低了许多:“既然左护法说后会有期,那我就期待着下次重逢了。”
      “只是,期望下次见到左护法时,你能多珍重些自己的身体。不要总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一身伤痕这实在有伤和气。”

      这近乎亲昵的关怀让关迹彻底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看着拾眠与那双认真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直到拾眠与的手缓缓收回,关迹才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多蠢。
      他别开脸,强作镇定地找补道:“多谢拾门主挂怀。不过,也希望下次见面时,拾门主能管好自己的爪子,不要随便乱碰别人的东西!”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拾眠从善如流地举起双手,连连点头,笑容灿烂:“好好好,不碰,不碰。左护法说什么就是什么。”

      关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便一步踏入了空间缝隙之中,身影瞬间被吞没。只是在彻底消失前,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拾眠与一眼。
      拾眠与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凝视着缝隙消失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低落。

      霞叁这时才敢凑过来,用手肘捅了捅拾眠与,压低声音问道:“喂,你就这么让小迹走了?真不拦一下?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拾眠与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声音低沉:“不能急。小迹现在明显还不记得我们。若是逼得太紧,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引起他的警惕。”
      “而且,就像他说的,他们还会来的。况且,我刚才靠那么近,可不仅仅是为了说几句话。顺便……用这个小玩意儿,把他们空间通道另一端的坐标,稍微标记了一下。”

      拾眠与拿起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玉符,看来他是在刚才关迹离开时做的。
      霞叁闻言,目瞪口呆,半晌才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不愧是你!牛逼啊!连人家老巢都打算摸过去!”

      拾眠与轻笑一声,将玉符收起,脸上的深沉瞬间褪去,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走吧,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边两位新晋的九桑学院话事人吧。接下来的烂摊子,可够她们忙的了。”
      说着,他转身,朝着依旧坐在花海中,相顾无言的洛白歌和紫铜走去。

      空间转换带来的轻微眩晕感过后,关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乾昔教总坛熟悉的广场上。周围是熟悉的空气,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教众修炼的呼喝声。
      终于回到了这个相对熟悉的环境,他暗自松了口气。

      鹤也理了理衣袍,对着关迹和霜月红温和地说道:“此行辛苦你们了。先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来我院中,我们聊聊此次任务的细节。”

      “是,教主。”两人齐声应道。

      霜月红对着关迹微微颔首,便率先离开,朝着自己居住的偏殿方向飞去。
      关迹也准备离开,但他脚步顿了顿,还是转身,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鹤也:“教主。”
      鹤也停下脚步,回身看他。关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双手递了过去,语气恭敬:“教主,这是您之前吩咐的那怪物的头颅,已按照您的要求处理,封存于此。”

      鹤也接过锦囊,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做得很好,左护法。心思缜密,行事稳妥,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人。”

      “教主过奖,分内之事。”关迹微微躬身。
      他看着鹤也将那锦囊随意地收入袖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疑惑:“教主,属下有一事不明,您为何特意要属下取回那怪物的头颅?它有何特殊之处吗?”
      那怪物虽然强悍,但已被他斩杀,按理说并无太大价值。教主此举实在有些反常。

      鹤也闻言,脸上的笑容不变。他轻轻拍了拍关迹的肩膀,语气依旧温和:“左护法不必多问。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你只需知道,此物于教中大计有帮助便好。”
      “你也累了,先去好好休息吧。晚些时候再见。”

      说完,鹤也不再给关迹追问的机会,转身便朝着大殿的行去。
      关迹站在原地,看着鹤也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脑袋,决定暂时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
      无论如何,先回去吧。他转身,朝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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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斩缘篇 终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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