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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式起床气
俩人睡到日上三竿,这是自从分开后彼此睡得最安稳,最舒服的一觉。
口鼻处时不时的有毛毛骚来挠去,痒痒的,将人从睡梦中闹醒。城风眼睛还没睁开,深深吸了一口杵在鼻尖的毛毛头,柔软的发丝带着海盐柠檬的香味,抓挠着将醒未醒的神经。
是幸福的味道。
他挪了挪了身体,俩人胸膛相贴,感受着香香软软的体温,嘴巴贴着花老板的脸颊对着细嫩的皮肤胡乱的造,亲的花老板不胜其烦,咕哝着好烦。
城风不管他皱起的眉头,只顾自己亲个够。自己的老婆想怎么亲就怎么亲,连老婆本人都制止不了。
等亲过瘾,人也清醒了。城风摸索着扒拉出手机,已经九点多,里面有数不清的邮件和未接来电。好在俩人睡前手机都调成了静音。
他轻轻的从花老板身下抽出麻痹的右手,缓了一会,准备回几个信息,只是单手打字太慢,戳了半天全是错别字。
不得已慢慢抽出压在花老板脖子下面的右手,抽了一半,花老板悠悠转醒。
也是眼睛都不睁,气呼呼的在城风脖颈处乱嘬,时不时的用牙齿磨一下,透着起床气的任性。
城风手上的字打的不成句子,被脖颈上的嘴咬成了一串又串的乱码。
牙齿磕着喉结不停地啃着,致命的痒感像个虫子一样直接钻进心里,大清早的城风实在受不住。
他抬手揪着花老板的后劲将人扯开了一点,咽了口唾沫,“别闹,没睡好的话可以再眯一会儿。”
花老板顶着迷茫的睡眼,撅着嘴不开心,是谁把自己闹醒的啊?还不让磨牙解气,坏人!
他扭了扭,挣脱城风的手,重新挪回去,对着城风的嘴巴么一口,“早安,老公。”
好吧,彻底败了。
城风回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早安。”然后不等花老板嘴巴追上来,快速起身,拉紧睡袍,“你再睡会,我先去冲个澡。”
“哎——”
花老板意犹未尽,对着落荒而逃的背影骂了一句“好怂!”拉着杯子滚了滚,又睡了过去。
城风窜进浴室,赶紧打开冷水淋浴,从头到脚给自己浇了个透心凉。直到热度退下来他才抬手将头发朝脑后捋去,呼出一口热气,还好跑得快,不然就凭老婆那股劲儿,多待一秒都要擦枪走火。
王源为了在董事会上能够一举扳倒城风,忙的脚不沾地,在公司的身影都是走路带风,虎虎生威。
反观城风这边倒是一派淡然,按部就班的跟WC碰各个合作项目细节,走协议流程,甚至晚上下班后还带着花老板吃饭逛街,完全没有大祸临头的警觉。
城渊为了回应WC的合作诚意,正式签署协议时搞了一个规模颇大的签约仪式。还邀请了业界有名望的商业大佬及政府官员到场坐镇,给这场合作添足了彩头。
媒体闻风而动,大大小小几百家媒体挤破了头,想法设法的弄到会场名额,仪式当天凌晨就开始蹲守,争相报道这场空前盛大的合作。
签约开始,城风作为主签约人握着花老板的手,在无数闪动的摄影机前,微笑着将徽微雨——WC新任总裁隆重的介绍给了中国建筑业。
城风后退一步,手掌扶在花老板后腰上将人往前推了半步,让璀璨的灯光、响亮的祝贺系数聚集在爱人身上。站在他背后,看他矜贵大方,看到临危不乱,看到蒸蒸日上。
花老板感受着腰上手掌厚实的温度,心里略微的紧张消失殆尽,他提起胸膛,眉角含笑,从容面对媒体此起彼伏的刁钻提问。
有爱人在身后支持,花老板今天脾气不是一般的好,不骄不躁,对答如流,还时不时的开个玩笑,逗得记着们哈哈大笑。
让大家看到了一个耳目一新的领导人,年轻有为,活泼谦逊。
此次报道一出,万千股民的眼里就飘起了红光,对两家的合作信心暴涨,对未来的红利也满怀期待。
双方互换协议签字时,王源看着城风和花老板满面春风的样子,灰暗的脸上挤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尽情的快活吧!只有站得越高越风光,跌入泥潭时,才会深陷其中痛不欲生,彻底爬不起来。
老爷子上次那么一闹,情绪起伏过大,中了流感,精神不济;又因着跟老管家赌气,索性连着几天卧床不起。
头两天是保姆照顾的,端茶递水他嫌弃人家手脚不利索;做的饭菜他吐槽像猪食。不是一言不发眼神鄙夷,就是冷言冷语骂她笨女人,总之是一万个不满意。
像祖宗一样供着,天天变着法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结果各种被嫌弃,不是摔碗就是骂人,气的保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先他一步原地去世。
再一次被赶出来后,保姆咬着牙窜进厨房,系上围裙拿出砍刀,碰碰碰......剁碎了10根排骨,3颗紫甘蓝,边砍边诅咒他有钱没处花,孤独终老。
骂到气愤处,手边能剁的东西全剁完了,火发不出来,她便攥着擀面杖准备跑去卧室跟老爷子同归于尽。
还好管家及时出来拦住了她,给她放了半天假,让她拿着超市卡出去随便刷。这才解救了一场家庭大战,避免了鸡犬不宁。
老爷子却完全没有差点被擀面杖捶的自觉,这会儿正偷摸嚼着薯片,坐在床上看签约仪式的现场直播。
记者:“请问徽总,WC一直在国外发展,您才接管不久,怎么想着到国内跟城渊合作呢?”
花老板手指点了点话筒,“首先,WC是国际化公司,在国内发展是顺应市场需求;其次,你问为什么选择城渊,那当然是——”
花老板话说到一半故意卖着关子停顿下来,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城风。
记者追问:“当然什么?”
城风也静静地回看他,心里有点小忐忑,不知道他这么看着自己又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当然是因为小城总玉树临风,招人喜欢啊!”花老板半调侃的冲着城风挑挑眉,“帅气、健硕。”说着眼睛不单纯的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强大、睿智,谁能不喜欢呢?”
下面一片欢笑,哈哈哈......小城总这是被当众调侃了啊,看来俩人私下里关系不错!
只有当事人和少说了解他们关系的人看出来,花老板表面上是调侃,实则当众表白呢。
乔巴对着旁边的城雅挤眉弄眼:你嫂子可真够猛的,居然敢当众表白,老爷子看见了还不得把屋顶掀了?
城雅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看着俩人对望彼此时眼里透出的光,城雅觉得他哥后背的伤是值得的。
情之所至,甘之如饴!固执如老爷子确实是个很大的难关,但却无法阻挡如此深爱的俩人。
记者呆住了:额......这位徽总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花老板转回头反问记者,“怎么?你不喜欢吗?”
女记者被花老板这么一问,眼神飘到城风身上,盯着他挺翘的鼻尖,回想花老板那些形容词,心神一颤,脸“唰啦”一下红透了。
不知所措间思绪彻底被带偏,尴尬说道,“......喜欢,小城总可是金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呐!”
“所以啊,这样的人才,这样的企业才是WC合作的首选。”
老爷子看着自己家一脸花痴的傻大孙,再看看志在必得的花男妖,(花老板现在在老爷子看来就是个惑人心智的男妖怪。)咔嚓咬碎嘴里的薯片,“大庭广众之下暗送秋波,打情骂俏,简直不成体统。”
他甩开薯片,弯腰扒拉出床底下珍藏的可乐,打开盖猛灌一口,“切!一个签约仪式搞的花里胡哨,不知所云,表面上是彰显城渊的实力,实际上是给WC做嫁衣,眉来眼去的,以为他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他仰颈将可乐一口闷下,那豪迈的样子,硬生生将碳酸饮料喝出了陈年烈酒的气势,“作吧,一个两个使劲作吧,他——”说着打了个嗝,哽了一下,“他不管了嘿。”
随后单手捏瘪可乐罐,学着年轻人的样子往垃圾桶里一抛,仰身往床上一躺,反正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都不遭人待见,彻底放瘫当老咸鱼得了。
成功将保姆送出去逛超市后,管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自从吵架生病后老爷子脾气变得更加肆意任性,天天跟保姆互相看不顺眼,你来我往的叨逼个没完,家里就没消停过,吵得他脑壳疼。
他盯着老爷子紧闭的房门,居然敢闭门不出?是时候收拾这个老东西了。
当然,这个家里管家是最了解老爷子的,也是最懂怎么收拾他的。
他亲自下厨熬了粥,又弄了几样小菜,敲响了老爷子的门。
翘着二郎腿的老爷子听脚步声就知道是管家来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将薯片、可乐等乱七八糟的零食通通扫到床底下,拉好床单遮挡住,又对着卧室快速扫一圈,觉得没有可疑之处了,才麻溜的爬到床上躺下,背对着门扯好被子,假装生病很虚弱。
“进来。”老爷子气若游丝的说道。
管家打开门,看他撅屁股窝在被子里,仔细瞅了瞅床上的薯片渣,又看看垃圾桶旁边的可乐罐,心道: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次俩人吵架老爷子知道自己话说狠了,伤了管家的心,想道歉又抹不开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趁着生病装可怜,等着管家先开口好有个台阶下。
但是都几天了这老家伙一点动静没有,今天要不是他想法设法骂了保姆一顿,估计这家伙也不会来。
按照往常,只要有拌嘴都是管家先开口缓和,可是这次事关城风的幸福,管家不能由着他固执犯错,再酿苦果。因此也不惯着他,冷了几天硬是没理人。
这架不能白吵,必须得出点成果才行。
管家也一句话不说,把饭菜放在小餐桌上,默默站着,看他表演。
老爷子:“......”站在背后杵着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
他蹙了蹙眉,很不习惯被人从背后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别人也就罢了,他可以直接呵斥出去。但是这老东西不行,刚吵过架,正等着他开口自己好就机解释一下。
可是左等右等,身子都要僵硬了,愣是没等来一句话。
屋里静的出奇,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老爷子感觉自己已经绷成了一根棍,他细微的动了动,碾碎的薯片渣发出脆脆的声响,吓得他立马不敢动了。
要是被老东西发现自己偷吃零食,还不被笑话死。
又过了半晌,依然没有任何只言片语,老爷子心道:怎么不憋死你呢?
他是实在憋不住了,再僵下去恐怕后背都要长毛,抬手甩开被子,一猛子爬起来,“站在后面半天不喘气,你是死的吗?”
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哪有刚刚气若游丝的样子。
老爷子话说出口又意识到自己说重了,掩饰性的咳嗽一声,真是被气昏了头。
管家就等他口出恶言呢,正中下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哀伤的看着老爷子,仿佛是被刚刚的话伤到了,“粥的温度刚好,吃吧,我先出去了。”
老爷子一愣,被他受伤的模样震惊了一下,看着他转身,步履蹒跚往门口走的落寞样子,又看看餐桌上的热粥小菜,一股内疚窜上心头,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那个,你等一下,咳咳......我刚刚是被你盯的烦了,说话有点重,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管家转身,眼神哀怨,“那是哪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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