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们都真香了

　　槐序收下了她的符篆。

　　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卫斯轻哼，果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对付钢铁直男只能比他更直。

　　接下来的日子，槐序早出晚归，按照小陈给的适合做阵眼的宝物所在一一搜索，途中遇到的危险、和守护兽抢夺宝物的过程和历练也差不多了。

　　卫斯也一样，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看起来和槐序忙得不相上下，晚归是常态。

　　小金是最悠闲的，天天在卫斯的洞府“探险”，并且被卫斯的傀儡侍从照顾得很好。偶尔他也会跑出洞府玩。卫斯也不太担心，一条龙，即使是幼崽，足够震慑一切灵兽。而可能对龙有贪念的修士在宸紫秘境就只有她和槐序，可忽略不计。

　　在小金疯玩了一个星期，槐序毫发无伤地将阵眼取回来的时候，卫斯也像算准了时间那样回来了。

　　“好啦，我们要开始布阵了。今天我们要熟悉流程，完成这一个五行阵，了解怎么操作之后，你们就要领导其他人做事了。”卫斯和煦地说。

　　“其他人？谁呀？”小金率先提出疑问。

　　“就是在宸紫秘境里的其他劳动力，”卫斯回答，“光靠我们还是太慢了……具体的，之后你就知道了，为此，今天要好好努力记住布阵的内容，不然到时候别人偷懒你都不知道。”

　　“是这样！”小金跟着严肃点头，拎起阵法图跑到一边研究去了。

　　槐序则一如既往地没有多说什么，看了几眼阵图记住之后就直接跟卫斯领了布阵所需的五行符篆走了。

　　好歹是小世界范围的五行阵，即使只是六十四个分阵之一，大小上还是有要求。卫斯划出大概有足球场大小的地方，逐一定点，随后槐序和小金跟上，在指定的地方安放符篆、输出灵力，在五行方位放上对应属性的灵物，最后让卫斯这个法修在中心按上阵眼，统筹梳理使整个五行阵内灵气生生不息，启动循环，就算完成。

　　说起来容易，真正下手操作非常麻烦。法修只有卫斯一个，槐序平常不怎么会用这种纤细的灵力控制，安放符篆链接阵法的时候经常失败，进度缓慢，而小金更是个纯纯的初学者。

　　卫斯能怎么办呢，还是要耐心教导。

　　所幸他们也不缺时间。卫斯在教导的时候也关注两名“手下”的情绪，甚至自己主动放缓进程，不求快，只求稳。

　　总之卫斯先逐一定点，接下来就是幼儿园手把手教学的时间。

　　不过卫斯还需要确认一件事。

　　“槐序，你之前拿到的阵眼呢？”在指导槐序安放符篆的时候，卫斯状似不经意地问。

　　槐序直接将一株状似铃兰的草抛给她。

　　卫斯接过，面上研究铃兰草，心里则暗暗询问：‘003系统，他身上的气运有减少吗？’

　　【没有，还是和之前那样。】

　　卫斯暗自放松下来。

　　之前小陈说过，拿了祂的宝物，就要交出气运。虽然她之后也问过小陈收集宝物做五行大阵的阵眼会不会损气运，小陈说不会，但还是亲自确认过更放心。

　　“卫斯，做事。”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就是话的内容不太好听。

　　卫斯抬眼，看向那个冷眼瞥她的男人。

　　自从昨天晚上说他是自己的合作者之后，他的态度就微妙地变了。之前还是少阁主少阁主的，为了还人情顺从得不行，现在不仅直呼名字还敢催她工作了。

　　卫斯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在做啊，你看。”她用拇指指了指旁边的傀儡，傀儡兢兢业业地顺着卫斯之前画的定点之一继续规划。

　　“那是我的傀儡，它做的工作四舍五入就是我做的工作。”卫斯的嘴角不着痕迹地翘起一点得意的弧度。

　　槐序眯眼看她，毫不掩饰那种看偷闲躲静的懒汉的眼神。

　　卫斯无视，忽然说道：“对了，明天我还要出门，你们就继续布阵。熟练之后我就可以让你真正实现修炼自由了。不过我看现在也可以算修炼，对灵力的细节掌握不太行啊，槐序真人？”

　　槐序没理会她的调侃，继续输入灵力。

　　“唔，我想说的是我一早就要走了，这里是布阵的物资，你就先保存着。”卫斯等槐序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成功完成一张符篆的安放，才出声边说边递出一个袋子。

　　槐序没有接：“你明天一早再给我。”

　　卫斯：“……也不用这么谨慎吧？你会贪污吗？”

　　槐序百忙之中又瞥了她一眼。

　　卫斯迎上那暗含鄙夷的眼神挑眉：“不会私吞不就得了。还是说，你怕保管贵重财物？”卫斯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忽然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说到了点子上，“说起来，你之前看到极品灵石都吓得差点跳起来……”

　　男人依旧没理会卫斯的絮絮叨叨，但是紧抿的嘴角却没有逃过卫斯的眼睛。

　　卫斯忍了忍笑，一换担忧的表情：“哎呀，这可不行呀，槐序真人。大比魁首，万剑宗里大家敬仰的大师兄怎么能有这种弱点呢？钱财宝物不过身外之物，而我们是掌控它的人，不是被掌控的人。”虽然剑修也没什么身外之物可以掌控，可怜。

　　“咳，总之，趁此机会克服一下不是正好？你听说过系统脱敏法吗？”

　　“就是如果你害怕或者讨厌某个事物，就按照可接受那个事物的程度排序，按顺序循序渐进接触它，逐步摆脱面对它的焦虑……很适合你这种状态不是吗？”

　　槐序本来任卫斯侃天侃地，但是一会过后他觉得对方严重影响自己的注意力，本来引导细微灵力的操作就颇费心神，终于还是忍不住用眼神告诫对方闭嘴。

　　然而对上眼神的一刹，槐序看到卫斯的眼睛蓦然一亮，仿佛得到什么什么应允，露出一副不自知的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去：“来来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槐序：……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哦，什么拓明法。

　　槐序看她一副耐心等他过去的样子，有点头疼。

　　对方又不是万剑宗弟子，也不好训斥。

　　最终只冷着脸憋出一句：“看完就认真布阵。”然后顶着一张冷飕飕的黑脸走过去。

　　要是万剑宗看到自家大师兄这脸色早就两股战战了，但是卫斯倒完全没影响。语气再怎么凶，那话也不痛不痒。所以卫斯随便应了声，在槐序靠近之后说：“把手伸出来。”

　　槐序黑着脸伸手。

　　卫斯将一枚设计简洁的指环放上他的手，说：“你看看里面？”

　　指环形状的芥子空间。槐序将神识探入之前，只想快点看完，好让卫斯专心布阵。

　　然后……

　　卫斯观察着槐序的神情，看着他从不耐，忽然变得惊诧，然后惊异得肌肉都绷紧了，之后开始怔愣。

　　最终定格在一副仿佛遨游宇宙的放空表情。

　　卫斯忍笑忍得很痛苦。

　　不就是放了她带进来秘境家当的十分之一的东西吗？至于吗？

　　卫斯憋着，赶紧轻点指环，将它变形为手环，直接给还在懵着的槐序套上，语速加快说道：“这个交给你保管了，有空多看看里面的东西习惯就好。我还有事找小陈先走了剩下的交给傀儡啦。”

　　说完优雅而不失迅速地溜了。

　　逗严肃的人真是太有趣了。

　　*
　　【你干嘛了？笑成那样。】小陈缥缈的声音在卫斯耳边回荡。

　　卫斯顿了顿，收敛了一下笑容：“有吗？”

　　【……算了，我也不太感兴趣。你又要来抓人了吗？】

　　“是啊，”卫斯轻松回答，“人手多多益善。又要麻烦你了。”

　　【切，明明指挥我指挥得理直气壮。】小陈装模作样地抱怨了一下，很快开启了传送阵。

　　“怎么会呢？明明是大家都有好处的事。”卫斯笑吟吟回了一句，进入传送。

　　熟悉的传送，熟悉的房间，四面皆是门，中央是个普通的灵兽蛋。

　　卫斯熟门熟路地推门进入下一个房间。

　　她这一周说服来的人手……或者说兽爪，就在前面的房间做入职前的培训。

　　是的，卫斯抓的劳动力就是当初疯狂路过的串连房间里的灵兽们。

　　【当时你路过这里的时候就盯上他们了吧？】小陈强烈怀疑。

　　“说不上‘盯上’，只是记住了这里有这么多灵兽而已。我当时又不知道你需要我做什么，可没想这么远。”

　　【哼。】小陈听起来不太相信。在祂心里，这个修士就是老谋深算的代名词。

　　这个串连的房间是小陈用自己的规则之力创造的，是祂将空间扭曲，让每个灵兽所在的空间连接起来，所以会出现这个房间是个地下洞窟，下一个房间却是地表丛林或是陆上湖泊的异象。表面看来就是隔壁的距离，实质上每个房间所在的空间各不相同，可能隔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这事细心一点的修士都能发现，但是理直气壮地充分利用起来，不惜和祂谈条件谈利益的，也就只有卫斯一个。

　　卫斯心里好笑，表面却不再说什么。

　　去往入职培训的教室还要通过两个房间，打开下一个门时，本该空荡荡的房间却多出三个少年少女。

　　卫斯有点讶异，而对上那其中一个少年的眼睛时，对方水汪汪的圆眼睛一亮，当即向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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