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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招亲?
东方不败步出内室时依旧形容不出自己听闻此事后的感觉。乍一听闻时她只觉这太过荒谬,纯属无稽之谈,但桑三娘随了她十余年,从未有过不实打探。况…若非桑三娘那一句,她似乎一直忘却了任盈盈如今已过双十年华,而非懵懂少女。
桑三娘之意不无道理,想来当年雪心这个年纪时,任盈盈已有五岁了…而任盈盈此时依旧孑然一身,招亲似乎当真在情理之中。
但她心下还是近乎怪异的觉得此事难以置信。
任我行如此,盈盈呢?她也愿意如此么?
“文成武德…”
东方不败的思绪在刚刚迈入大堂内时的一时打断了,她看着林震南并着儿子林平之跪在地上,站在一旁的仪清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东方不败挥了挥手,止住了他们余下的言辞。
在仪清旁边,站着一道略微眼熟的身影。东方不败不由多看了一眼,才念及这人是当日在忻州追赶出来的恒山弟子,仪琳。
只是那仪琳面色煞白,半个身子倚在仪清身上。
这二人毕竟是恒山弟子,入了这黑木崖难免浑身不自在,东方不败倒也未因此多做客套,而是径直坐了主座,蓝凤凰见此便也示意众人各自就坐。
那林震南本意是带着儿子儿媳拜谢教主大恩,不过东方不败似乎并不愿在此事上多费唇舌,言过几句后,便将视线移向那仪琳。
“这位小师父伤势如何”
仪琳显然不曾料到东方不败会直问到自己,听来不由一颤,直愣了片刻才看向东方不败,不过她却于心内疑惑,莫不是这日月教的教主不记得自己,不然为何如此称呼自己,明明上一次他问过自己姓名。
她这一晃神的功夫,蓝凤凰忙接口道:
“一沾了毒物,便立刻涂了药,虽无大碍,但也着实要忍受几天皮肉之苦。都怪我疏忽大意,害这位妹妹无端受罪”
“不不,姐姐言重了,是我自己一时好奇才落得如此,日后该当以此为戒”
“这几日便留于黑木崖上养伤罢”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妹妹意下如何呢?教主,不若叫小林子夫妻二人同留于崖上,也好叫她师姐妹二人有个伴儿”
东方不败点头应允,那仪清先是略有为难的与林平之对望了一眼,后又见仪琳模样,倒也未出言反对,仅有林震南因镖局生意繁忙先行告退,因着仪琳中了毒,东方不败索性叫其先为休息,又吩咐林平之妥善照顾,便自顾起身离开。
仪琳这一次着实长了记性,暗暗发誓再不会因心下好奇而采取行动,尤甚在那五毒教。盖因这黑木崖上住了两个正派弟子,叫许多日月教弟子大为新奇。仪清尚好,毕竟她现下嫁于林平之为妻,林平之平日为人口碑甚好,倒也未将她看做外人。
如此便苦了仪琳。
在这黑木崖上她日日受体内毒蛊牵制,毒发时既疼又痒,疼的钻心却又奇痒无比。直在黑木崖暂居了十日之久,仪琳体内的毒素才尽数排出,只这一遭中毒大伤元气,她武功本便低微,这一下身子虚弱得很,又在房内静养了五日才勉强下得了地。
这期间除却蓝凤凰日日来瞧她伤势,便是仪清夫妇二人伴她左右,林平之待她伤势好转,便携着仪清一同带她在这黑木崖上漫步。
是以仪琳便几乎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且不论仪琳自幼清修,又身为女子,如何见过这么多人?只不过日月教来往弟子众多,虽打量好奇目光甚多,对她却皆有礼相待,这又使得仪琳对这江湖人称的魔教印象颇佳。
在仪琳毒素祛尽后,那个一向笑颜如花的五毒教教主,日月教的副教主蓝凤凰便也不在日日前来,只是…她在此已半月有余,却是再未见过那个貌及天人的东方教主。
随着气候逐渐炎热,眼见着便近了伏,仪琳不由感叹这日月教待客当真周全,连着入夏后的衣裳皆备的齐全。
这一日吃过晚饭,仪琳见伤势已无大碍,便谢绝了林平之想邀,叫他专心陪师姐,自己踏出所居客房,也不知方向,便向着林平之带她去过的后山而去。
她记得那后山有一大片林子,如今天气热,日头长,眼见着酉时快要过了,天依旧亮着,她便放心向那后山的林子而去,却不想正巧在此见了那一直令她念念不忘之人。
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似乎是从那林中深处而出,仪琳不想这林子中有人,起初吓的一个激灵,待看清来人才放下心来。
“东方教主”
“伤势恢复如何”
“已无大碍啦”
仪琳见这人无甚表情只点了点头,那丝疑惑便又冒了出来,这人可是不记得自己了?
“东方教主…”
东方不败本欲离开,不想被这小尼姑唤住,她回身之际恰巧撞见仪琳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惊慌,这不由令她念及数月前任盈盈曾因这小尼姑害怕自己而忍俊不禁…
不过短短四个月,东方不败却觉犹如过了四年。
“何事?”
“东方教主,你…你不记得我了么?”
“记得”
“额…那…”
仪琳不想东方不败如此言简意赅,一时又不知如何接口,总不好直问那为何不唤她名字?但如此,仪琳亦似念及什么般的问道:
“任姐姐不在这黑木崖上么?为何一直不曾见过她呢?”
“你与盈盈很熟稔么?”
“熟稔倒称不上,只是觉得任姐姐心善,叫人亲近,我师姐成亲时她也多有相助,但上一次分别匆忙,这一次来此师姐特地备了礼给她,本以为会见到她”
“匆忙?”
“嗯嗯,那一日东方教主走之后,任姐姐又问及我诸多往事,那之后她便匆匆离去,尽管至我师姐成亲时她皆在忻州,却未再有交集”
“她所问何事?”
“与你有关”
“与本座有关,是何事?”
“嗯,这还要从她救过我那一次讲起了。最初我因正邪之分而对你二人心存芥蒂,任姐姐却叫我打消疑虑,说东方教主万不是江湖传言那般,我便同她言及师父所言,当年师姐与师伯皆命丧东方教主之手,她便问我你为何如此,当时我自不清楚,回去后我亦问过我师父,但师父亦未讲清,只大略而言。直至忻州一见,她又问及此事,我同她讲我师父当年亦受了伤,但究竟为何我却是不知,她便问我你可是有意为之,师父虽未细致交待,但却提及过你当年实则欲救人,那之后任姐姐好似念起何急事一般的离开了”
原来如此。
先是问过宁中则,又再问过这仪琳。
任盈盈便是从这些零星的讲述中,逐渐拼凑出曾经的轮廓…而当任盈盈直问至自己时,她却一直对任盈盈避而不谈。
难怪任盈盈会如此在意她一直以来的欺骗…
那一日任盈盈抽泣着叫东方不败别再骗她了的样子犹如印在脑海之中一般的挥散不去,如今又再次清晰无比的闪现。
“任姐姐还好么?”
东方不败的思绪被打断,她对仪琳所问略有疑惑,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我见东方教主目含担忧,任姐姐又不在这黑木崖上…以为…”
“啊…我险些忘了任姐姐武功高强”
“她平日不居于这崖上”
“咦?怎么…怎么会呢,那一次东方教主在林子中寻到任姐姐与我后,我们不是回了这黑木崖么?那时任姐姐明明…”
仪琳秉性单纯,自然将心中不解之处直问出口,她见东方不败与任盈盈的次数屈指可数,是以每每印象极深。在仪琳心中,东方不败一向冷面示人,尤对着五岳各派时,皆是满目不屑,唯独面对任盈盈时,那份冷峻于眉目间皆柔和开来,而任盈盈虽能将那田伯光打的节节败退,但见了东方不败后却如换了个人一般,全然的依赖。
“那之后不久,她便搬去洛阳与其父同住”
“哎呀,我去过洛阳,那离着黑木崖怎么也有两天脚程罢?那岂不是无法常常见到任姐姐?”
“嗯”
东方不败也不知自己是犯了哪门子邪,竟也鬼使神差的答了仪琳。
“那你若是想任姐姐了怎么办?去洛阳看望她么?”
这一问倒叫东方不败顿了顿,她想任盈盈么?她记得任盈盈也如此问过自己,那时的自己应当是想的罢。但去洛阳看望任盈盈?自任盈盈下崖起,她似乎从未有过这种念头…
一直以来,皆是任盈盈往返于两地之间。
东方不败默然的摇了摇头,那仪琳自是以为她身为教主,与自己师父一般无大事不离恒山一样,竟叹息一声,好似东方不败不能常见任盈盈是件令人惋惜的事情一样。
“那为何不将她父亲一同接来这崖上呢?”
“断无可能”
“那可如何是好呢…任姐姐一定也很想念你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
“上一次在忻州,你走之后她一直十分不舍的望着你离去的方向,并且她所问之事也句句与你有关,可想而知她怎么会不想念你呢?”
“洛阳离着虽远,你也可以隔一阵子便去探望一番呀!像我自幼与师姐一处长大,如今师姐嫁了人,我想师姐的话便会与师父提出下山来寻她”
“东方教主,你若是见了任姐姐,一定转达我与师姐对她的谢意。呀!不如我将备礼留在这黑木崖,到时便可令东方教主直接交给任姐姐啦”
这一刻,东方不败大略想通了为何任盈盈会对这个恒山小弟子另眼相待了。这仪琳心地纯良,确是真心实意的替别人着想,与那些虚伪的正派弟子并不相同。
或许因着任盈盈的缘故,东方不败未有丝毫不耐,她对着仪琳点了点头,那小尼姑果然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不仅以为自己所言对东方不败有所帮助,更是立即便欲拉着东方不败一同动身去取那她与仪清为任盈盈备的礼物。
“东方教主,你与我同去罢!不然我拿了礼物,又不知去何处寻你了”
看着一脸认真,甚至略有些焦急的仪琳,东方不败忽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那似乎是从心底里渗透出的一丝暖意,她点头的同时莞尔一笑,不想那仪琳却瞪大双眼惊讶道:
“你刚刚是笑了么?原来你竟会笑呀!”
“本座为何不会笑?”
“额..你总冷着脸,再加之你的身份,你便不担心旁人怕了你么?你该时常笑一笑才好”
“为何?”
“你笑起来更…好…额,平易近人些”
仪琳本便认为东方不败长得好看,刚才得以一见那丝笑意,简直如沐春风,下意识间脱口而出的笑起更好看,再出了口后倒地还是改了辞。她忙低下头暗地里吐了吐舌头,直骂自己成何体统,她又偷偷瞄了一眼东方不败,见那人并无恼意,才舒了一口气。
“不是要取东西么?”
“嗯嗯嗯!”
“走罢”
“你当真与我同去么?”
“走么?”
“走走走”
当东方不败与仪琳一同踏入客房时,林平之简直惊的咬掉自己的舌头,直至东方不败离开,他才敢拉着仪琳问个清楚,待得知东方不败来此竟是来取仪琳师姐妹二人为圣姑所备之礼,他才松了一口气,这又引得仪琳与仪清的好奇。
林平之被这二人再三追问,才四下看了看,确保无人了才敢开口:
“不过是一件备礼,若非是为了圣姑,教主是万不会亲自来此的”
“师姐夫,以你之意,是换作旁人,东方教主便不会亲自来取么?”
“当然了,不过是圣姑,那就另当别论了”
“为何呢?东方教主虽不似江湖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但…但我瞧见他,还是,觉得有些怕人”
仪清话音刚落,不待林平之开口,却是仪琳抢着道:
“我倒觉东方教主其实很平易近人”
仪清与林平之略微怪异的对视了一眼,林平之本欲开口,仪清却接着道:
“为何是圣姑,东方教主亲自而来便似理所应当?”
“嗯,也并非理所应当,只是圣姑的心上人,便是我们教主”
“啊?什么?他们…他们不是叔侄…”
仪琳大惊着脱口而出,仪清忙捂住她,继而回过身来问道:
“那你是如何得知?”
“是圣姑亲口所说,教主曾欲任命她为副教主,圣姑似乎非常不愿,待教主问及所愿时,圣姑一时恼怒才直言她所做的是这日月教的教主夫人,那神态可做不得伪的!是以圣姑对咱们教主的心意,在这日月教内莫说举教皆知,也差不离了”
“那…那为何他们还未成亲呢?东方教主既能应下我们的亲事,断不会因那等世俗辈分之差而犹疑不前”
“这你们有所不知,圣姑的父亲是这日月教的前任教主…”
“那是何意?”
“嗨,总之圣姑的父亲与咱们教主恩怨颇深”
“啊!难怪我提议东方教主将任姐姐的父亲接到黑木崖上时,他直道断无可能”
“什么?你竟与教主提及…”
“怎么了么?”
“没…教主可因此不悦?”
“没有呀!那,东方教主也喜欢任姐姐么?”
“这…我们便不知了…但教主对圣姑一向有求必应,这教内是人皆知的,并且咱们教主对圣姑呵护有加,近乎纵容,不但亲授武艺,凡事亦随圣姑心意。其实教主品貌不凡,圣姑亦如出水芙蓉,若是教主当真能迎娶圣姑,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如此说来…他二人确如天造地设”
“仪琳师妹,既然你如此认为,为何听你语气如此失落?”
“我一直听任姐姐唤东方教主为叔叔…并不知他二人实则并非叔侄”
仪琳也说不上来自己现下的心绪,起初听来她确是大吃一惊,她很喜欢任盈盈对待旁人时的笑语轻盈,亦对东方不败印象每况愈佳,只是她从未将这二人当做夫妻相看,不过才听得林平之所言,她又实在挑不出何处不妥。
只是这样她再一回想起几次与这二人相处时,她又恍然大悟,那任盈盈看向东方不败的神情,不正是同师姐看向林平之一样?仪琳心地单纯,她既觉这二人好,也便一心替他二人考虑,她想通此处后再念及才与东方不败交谈时的言辞,不由又泛起一丝焦急来,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亲生父亲,这二人又恩怨难消,这可如何是好呢?
“哎…任姐姐不居于这黑木崖,我本意是托东方教主将备礼带给任姐姐,如今听师姐夫道来,东方教主似乎无法与任姐姐相见”
林平之与仪清相视而望,虽不知仪琳为何有此言,但仪琳所说非虚,便也随着默然点了点头,仪琳却神情庄重的思索片刻,之后好似下定何决心般的开口:
“不如我亲走一趟,将礼送上的同时,还可替东方教主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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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缅怀致敬金庸老先生,熬夜也要更新一章!
金老先生在我心里一直是江湖的缔造者,武侠大师!感谢他创造出那些或顶天立地或胸怀天下或文武双全的各式盖世英雄、或古灵精怪或深明大义或才貌双全或深情款款的各路绝色女子以及那气荡山河又绚丽纷纷的江湖纷争,才得以令我斗胆下笔写出这样一篇同人文章。
虽文笔欠佳、情节欠妥、叙事欠情、文意欠缺、更新欠勤、但也是抱着敬畏之心字斟句戳的写到今日。
可能说过很多次了,但还是要再说一次,感谢每一位读者。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第 1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