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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噩运并没有终止，在那晚之后，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伏地魔开始接连不断的指派斯内普去执行这类任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每次都是卢修斯带队。虽然卢修斯曾经警告过斯内普要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但是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总是赶在斯内普的前面，杀了那些有罪或者无辜的人……
斯内普很清楚，卢修斯会帮他做这些，肯定是因为林一的关系，他也清楚，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长此以往，黑魔王迟早会发现……
他也曾经想过，去找黑魔王说清楚，从今以后只帮他做魔药，不再执行这种任务，可是却被林一拦住了……
“艾薇，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斯内普的声音有些嘶哑，咬了咬牙，又说出了一句自己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面对的话：“我不想在卢修斯的保护下活着，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艾薇，你选错了，我是个没用的人……”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出任何事情！你以为黑魔王会答应你的要求吗？不可能的！他会折磨你，甚至杀了你！”林一几近疯狂的大声喊道，希望可以惊醒斯内普，告诉他现在的想法是天方夜谭。
斯内普何尝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可是他也知道，眼前的情况这是仅有的路，现在他唯一担心的事就是不要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连累林一。
明知道这些话会让她伤心，但是斯内普还是狠心说了出来：“艾薇，走吧，离开我，趁现在黑魔王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如果他惩罚只会惩罚我一个人。”
见林一想开口反驳，斯内普立刻制止了她：“你听我把话说完。艾薇，你一直都反对我做食死徒，是我选错了，所以该受惩罚的人是我，你是无辜的！”
“够了！”林一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到：“西弗，你记得吗？我曾经说过，莉莉不愿陪你走的路，我会陪你走下去，即使是地狱，我也愿意陪在你身边！我艾薇.林确实贪生怕死，但是如果是和你在一起，死也是种幸福。”
“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左臂的一阵剧痛打断了斯内普的话，他知道黑魔王又在召唤他了，这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任务……
对林一来说，最害怕的事就是斯内普让她离开，现在眼看斯内普流露出这种意思，顿时心慌意乱了起来，上前几步紧紧的抱住他，把脸放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颤抖着说到：“西弗，我知道这么说会让你有压力，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放下矜持、改变性格、忘记对错，甚至可以接受你永远只爱莉莉，但是我唯一做不到的，就是离开你，这对我来说比死更痛苦！”
想到斯内普之前捂着左臂的动作，知道他即将去见伏地魔了，林一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强迫自己放开紧紧抱着斯内普的双臂，站直身体，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到：“西弗，你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选择该走的路，我愿意陪你面对任何事，包括死，但是绝不会走！”
“我……”面对林一的坚持，斯内普不知道该说什么，左臂上的黑魔标记又开始灼烧，他知道黑魔王已经等不及了。
“西弗，走吧，如果为了迟到这种小事被他惩罚就得不偿失了。”林一为他披上旅行斗篷，轻声说到：“我会等你回来的。”
斯内普知道在跟林一争辩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夜幕低垂，漆黑的天空上看不到半点星光，斯内普一个人站在寂静无人的石板路上，他知道15分钟之后，玛丽.麦克唐纳，那个莉莉的好朋友会出现在这条路上，他今晚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杀了她……
10月的夜风已经带着阵阵寒意，黑色的兜帽下，斯内普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挣扎与痛苦……
不知道黑魔王是否因为察觉到之前每次行动，都是卢修斯替他出手杀人，所以这次没有指派任何人跟他一起执行任务。当时他本想鼓起勇气拒绝黑魔王的命令，但是他的耳畔响起林一的声音“我会等你回来的。”……
“不成，我不能让她陪我一起死！她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了她，就算是杀人我也该去做！”所以斯内普没有拒绝黑魔王的命令，站在这里，等着亲手杀死那个上了黑魔王死亡名单的人，等着亲手毁灭自己的灵魂……
嗒嗒嗒……轻快的脚步声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斯内普抬起拿着魔杖的手臂，对准了玛丽.麦克唐纳……
一道白光闪过，玛丽.麦克唐纳倒在了地上，一道道伤口凭空出现在她的身体上，鲜血不停的涌了出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从阴影中走出来的男人，一阵夜风吹过，她认出了那张隐藏在兜帽中的面孔……
“西弗勒斯！是你！果然是你！”玛丽.麦克唐纳声音嘶哑的喊到。
斯内普上前几步，看着躺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女人犹豫不决，在出手前的一瞬间，他还是心软了，下意识的用了自己最熟悉的神锋无影咒，而不是阿瓦达索命咒……
可是现在，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该怎么办？如果放过她，那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还会牵连到艾薇……
想到林一，斯内普再次举起了手里的魔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轻轻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准备在下一秒说出“阿瓦达索命”这个咒语……
躺在地上的玛丽.麦克唐纳从斯内普的表情中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命运，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声音凄厉的喊道：“莉莉说的没错，你真的是食死徒！你这个魔鬼！”
“莉莉……”听到这个名字，斯内普的心如同被利刃刺穿一样疼痛。
“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莉莉的话再次回荡在他的耳边，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念出一段冗长的咒语……
一片洁白的光芒笼罩住玛丽.麦克唐纳，那些狰狞的伤口神奇的癒合了……
“你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斯内普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他也不清楚玛丽.麦克唐纳会不会听他的话，会不会出卖他，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在听到莉莉这个名字之后，他已经无法再下手杀了她……
“你说什么？”玛丽.麦克唐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费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惜刚刚受过重伤的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
“我说让你走！现在！立刻！马上！”斯内普拿出一瓶恢复魔力的药剂扔给她，接着说到：“我不杀你，不代表别人不会杀你，赶快走！”
玛丽.麦克唐纳愣了一下，捡起斯内普扔给她的药剂一仰头喝了下去，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言不发的掉头跑了……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让那个已经空了的药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然后一脸决绝的幻影移形了……
“什么？你让她跑了？”伏地魔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他的手下们分列两侧，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斯内普。
“对。是我失职，没有能力完成主人交给我的任务，我愿意接受惩罚。”斯内普平静的说。
“你没有能力？”伏地魔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接着说到：“不要妄想欺骗我！西弗勒斯，你的能力我很清楚！”
“对不起，主人，让您失望了。”斯内普低垂着头，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因为林一还在等着他回去。
“我很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忠于我？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西弗勒斯……”伏地魔用自己血红的眼睛盯住了斯内普……
斯内普的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封闭起自己的大脑……
“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艾薇的存在！”这段日子以来，在真正见识过伏地魔残暴的一面之后，他渐渐明白了林一为什么会那么害怕这个人，为什么始终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世，以前真的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以这个人的个性和野心，如果发现了她的身世，肯定会杀了她……
所以在黑魔王对他用出摄神取念的时候，斯内普的第一个反应是把所有跟林一相关的记忆封闭起来，可是第一次在伏地魔面前使用大脑封闭术的他，却忽视了另一片记忆……
“莉莉.伊万斯……一个泥巴种……”伏地魔收回自己窥探的目光，冷笑着对斯内普说到：“你居然为了一个泥巴种违抗我的命令！”
斯内普的心里一惊，万分悔恨自己的失误，如果因为自己，给莉莉带去危险，他真的会抱憾终身，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的表情，匍匐在伏地魔的脚下，声音嘶哑的乞求到：“主人，与她无关，与莉莉无关，是我，是我没有能力！”
伏地魔冷冷的看着斯内普，用左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魔杖，轻声说到：“西弗勒斯，你很清楚，每个人做错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既然你不愿意让那个泥巴种去死，那就替她受罚吧！”
听到伏地魔的话，斯内普反而松了口气，声音平静的说到：“谢谢主人。只要您答应不去伤害莉莉，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包括死……”
对莉莉的愧疚让他忘了林一还在等他回去，此时此刻，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要保护那个已经离开他但是却依然无法忘记的女人，说完这句话，斯内普平静的闭上的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死？”伏地魔冷笑了一下，接着说到：“你虽然没用，但是幸好还会熬魔药，我暂时不会杀了你，但是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钻心剜骨！”一道绿光闪过，斯内普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斯内普几次晕过去，又被伏地魔用魔法唤醒，然后继续被折磨，直到咒语停止，他身上每一块肌肉仍然在痛苦的抽搐着，伏地魔才心满意足的收起了魔杖……
蜘蛛尾巷19号的客厅，墙上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5点……
林一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下意识的喝着手中已经冷掉的黑咖啡，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杯了，整个晚上，她就这样心神不宁的呆在房间里，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去找斯内普吗？去哪里找他？每次伏地魔都是临时指派任务，斯内普根本没有时间回来告诉她要去哪里，执行什么任务，当然，就算伏地魔给他这个时间，斯内普也不会告诉她的。
其实林一曾经想过，自己出手去替斯内普完成那些任务，她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但是如果这样做能够减轻斯内普的痛苦，她不介意。但是现实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不会真的跟伏地魔摊牌了吧？”林一惊恐的猜测着，虽然在前世看过的那本书中，没有这个情节，但是现在有了她这个人出现在斯内普的身边……
“他不会是因为听我说过那些话，才对杀人这件事有那么强的罪恶感，所以才萌生出这种想法的吧？按照原本的情节，他也许不会这么做，难道是我害了他？”林一越想越害怕，以为自己的出现反倒提前害死了斯内普……
就在她犹豫不决，想去找斯内普，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的时候，壁炉里发出“嘭”的一声，卢修斯.马尔福架着昏迷不醒的斯内普走了出来……
“钻心咒。”没等林一说话，卢修斯抢先开口了，看到女孩脸上难以掩盖的担忧，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已经喂他吃过药了，死不了的。”
“呃……谢谢你。”林一不知道该说什么，每当面对卢修斯，她总是有一种亏欠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重，重到她不想去面对。
“他的卧室在哪？我送他上去。”卢修斯没有理会林一的尴尬，其实在他的心里，比林一更害怕面对这种感觉，毕竟他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些事只能放在心底，无法再说出来了，所以上次在三把扫帚，他才会刻意强调所有帮她做的事，都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那些话是说给林一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林一指了指楼梯，跟着卢修斯朝二楼走去……
把斯内普放在卧室的床上，卢修斯轻声替自己解释到：“我想别人还不知道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所以我送他回来了。”
林一心里一惊，虽然她和斯内普住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并没有同时在任何霍格沃茨的同学面前出现过，所以她始终以为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当然，这倒不是他们刻意为之的结果，只不过因为斯内普跟她都不喜欢应酬，所以没什么机会而已。
可是现在听卢修斯的意思，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虽然没想过要隐瞒他，但是如果可以让林一选择，她绝对不想让卢修斯知道这件事，不是担心他会因此而不再关心自己，而是因为在她看来，有些事如果不知道或许就能少一点伤害，可惜偏偏事与愿违，最不该知道的人，反而最先知道了……
猜到林一在想些什么，卢修斯把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的斯内普身上，轻声说到：“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几个月前，我看到他的头发开始定期修剪，西弗勒斯不是个注意这种事的人，肯定有一个女人跟他一起，而那个人，只会是你。”
“卢修斯……”林一没想到他居然会从如此细小的变化中发现这件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或许怎么说都没有意义。
可是卢修斯并没有在意她的答案，而是一直盯着斯内普，忽然问到：“艾薇，你睡在哪儿？”
林一顺着卢修斯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斯内普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这种事情她平时自然不会去注意，但是现在却无疑暴露了自己并没有跟斯内普住在一个房间里的事情……
不过她并不确定让卢修斯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毕竟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倒不是说她是因为曾经跟斯内普发生过那件事，才留在他身边的，而是不管有没有那件事，她早已打定主意陪在斯内普的身边了，如果是这样，倒不如让卢修斯现在面对现实，毕竟只痛一次，比来来回回的折磨要好一点……
“艾薇，我不是在意你们的关系。”看到林一犹疑不定的表情，卢修斯开口说到：“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黑魔王对他用了摄神取念，发现他之所以没有完成任务，是因为莉莉.伊万斯，所以如果你还能收回自己的心，离开他，他忘不了那个泥巴种。”
现在换成林一心痛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这样就能让她躲开这个可悲的事实……
看到林一痛苦的表情，卢修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但是当他看到斯内普卧室摆设的时候，觉得也许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那步，如果是这样，倒不如让她面对现实，离开这个注定会伤害她的男人……
可是现在他又开始有些后悔了，“也许真的不该告诉她，难道我这么做就真的一点私心也没有吗？就算不能跟她在一起，我也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吧？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了，难道我真的想看到她孤独的过一辈子，而且一直都不开心吗？”卢修斯在心里质问着自己，叹了口气，轻声说到：“不过这也未尝就是件坏事，至少黑魔王不会再安排他去杀人了。”
“好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不想再面对林一痛苦的表情，卢修斯扔下这句话之后，直接在斯内普的卧室里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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