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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公子
没有待得太长的时间,皇上便寻着要去批折子,就带着婳懿离开了坤宁宫,皇后也要去准备晚上宴席的事宜,就让众人都散去。
皇上牵着婳懿的手来到翊坤宫,见靖媛的情况好了些,心里也稍放心些的去养心殿批折子。
午时,皇上大封六宫的旨意就传遍了整个后宫,不出皇上所料,太后在宫中得知皇上这次大封六宫的嫔妃中,没有李婕妤的份上在,她在宫中是着实的气了一把。
婳懿午睡醒来时,内务府正领着奴才来给婳懿送东西,徐坚也正是这个时候来翊坤宫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婳妃巫氏,毓秀名门,知书达礼,深得朕心,为六宫之表率,复贵妃之位;晋徐嫔为婕妤;栗贵人为栗嫔,赐居未央宫;禧贵人为禧嫔;轩辕贵人为玉嫔;叶才人为美人;庆才人为美人;穆才人为美人;楚常在为选侍;蓝采女为答应;于二月二行册封礼,钦此!”
此番皇上特意给栗嫔还有玉嫔换了宫殿,想来也是有他的考量,只是栗嫔去了未央宫,这倒是很有意思。
在徐坚念完旨意后,婳懿稀松的双眼迷茫的看着徐坚,像是想起了什么,徐坚便轻声的提醒着:“娘娘,您该接旨了。”
婳懿看了下徐坚手中那一份明黄的圣旨,想了想还是伸手将它接过来,握在手中。
“奴才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您册封那日所穿的吉服。”徐坚指着他身后宫人端着的托盘中,放有她最爱的紫色,这便是去年的时候被自己亲手弄坏的那件,如今都已经被修补的很好,瞧不出一点痕迹来。
“这件衣裳真好看。”婳懿拿着那吉服说道,如今的心境似乎是不似从前那般,好笑的是,兜兜转转了这样一圈,还不是做了皇上的贵妃。
“娘娘,这件是您册封贵妃的时候可以穿的,另外,皇上还让人送来了好些,分别是送给娘娘您的,还有靖媛公主和三皇子的,皇上还说了,今儿是公主和皇子的生辰,晚上在九清晏办宴席,庆贺公主和皇子的生辰。这些衣裳都是娘娘最喜欢的。”徐坚笑着给婳懿介绍他身后,皇上送给她的,还真是个一言九鼎的君王,说将此番进贡的所有紫色贡品,都给了婳懿。
原本婳懿心中还是对皇上有那么多的女人,而感到很不满的,见到皇上一下子就给自己送来了这样些的好东西,那一点不满也消失了一半。
“这件衣裳媛儿穿了肯定好看。”婳懿笑着摸了摸那些衣裳,苏兰和绿歌一直都浅笑的看着婳懿如此,她们是知道,婳懿最是喜欢好看的衣裳,还有值钱的玩意。
“哎哟,只要娘娘喜欢就好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您晚上从宴席回来后,可要预备着侍寝啊。”
一般皇上翻牌子都是要在晚膳后才翻的,可是这才午时,皇上就迫不及待的翻了婳懿的牌子,这样做的举动也是为了告诉婳懿,他很想她吧。
先前在和苑时,皇上虽每天都抱着自己睡觉,却也只限于抱着,他是在担心婳懿的身子还没有好全,经过他一日的细细观察,又回想起从前婳懿每回受伤后,只要闭关修炼调息,再吸取些花草的灵力,身子也可恢复大半。
婳懿强忍着笑意,让绿歌将东西收好后,便和往常一般带着裕厘和靖媛在颐华居内玩耍,殿中也在绿歌的指挥下,恢复了以往的摆设。
“婳儿,你看谁来了。”婳懿正和靖媛玩的时候,皇上就随白墨一同进来。看着许久没有见到的好友,她竟莫名生出一丝感动。
不过感动之余,也想起皇上昨日给杜若和纪风赐婚一事,这件事情若是让白墨知道,还不知他又要闹出个什么来。
婳懿像是许久没有见到白墨一般,看着皇上尤其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这个男子真是堪称人间绝色,比自己这千年来见过最帅气的男子,从前杜若与他之间,怎么就没有生出男女情愫来。
“本公子听闻你掉进莲池中,来,让本公子瞧瞧你可是佯装的还是真的。”白墨也是方才才到了京都,早前就收到杜若寄来的急件,说是婳懿落入莲池,性命垂危。
婳懿的身后白墨是何其的清楚,再者,她当初在寒冰池的池水中待了约莫快一个月都没事,何况秋日里的莲池,他是想着该不会是婳懿想引起皇上的注意,才故意为之,而杜若又是个没脑子的东西,这样的事情都要写信给他。
白墨打开扇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下婳懿这一副没有从前那样精明的脸蛋,从前白墨是不懂得为何婳懿这样为情所迷,好好的神女不当却要流连于人族。
直到白墨遇见了念念之后,才明白婳懿的用心。
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杜若不知是何时得知了白墨来了翊坤宫的消息,就带着许多为靖媛和裕厘准备的点心进了颐华居,见着皇上也在脸上原本扬起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本是想转身就出去的杜若,被白墨给喊住,“站住!去哪儿?将点心放下。”
婳懿看着白墨待杜若如此,便是明白为何杜若对他没有一丝男女之情,换作是她,怕是也不会,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如何能配得上她的杜若花呢。
也是不知从前念念是如何与白墨相处,才能忍受得了他这傲娇公子的破性子。
杜若对白墨是有相处千年的习惯,尤其是同他的话这一点,根本就不敢违抗他,心中也只得安慰自己是为了靖媛和裕厘才来的这里,如此想来心中也好想些,“干嘛!这是给靖媛和裕厘的。”
看着杜若不打算给自己,白墨是许久没有吃过杜若做的吃食,是有些想念了,“本公子是裕厘的师父,百善孝为先,他自会先来孝敬我。”
白墨最喜爱的就是他这个徒弟,这样的好苗子他自然是很喜欢的,只是再喜欢也得有个仪式吧,就空口说了一句,就将裕厘视为自己的徒弟。
“我可是记得裕厘尚未拜师,怎就成了你的徒弟。”婳懿瞧不惯他这样待杜若的态度,尽管她对白墨收裕厘为徒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她也想起从前裕厘不过是挂个名而已,既然他要收裕厘为徒,总得送点值钱的东西来吧。
坐在婳懿身旁的皇上满含笑意的看着裕厘,且今日靖媛也好了不少,这一切还得多亏于似雪的医术。皇上将靖媛抱在怀里,经过休养些时候,靖媛的脸色比起昨日要好上不少,只是小脸还是瘦的很,这不过两日而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裕厘从白墨进来他就想开口,这个男人他是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对他有了印象,聪明如他自然是猜到他便是母亲常说的白墨,也是自己的师尊。之所以没有开口喊白墨,是因为婳懿说的那句话。
“怎么没有,本公子已经让人传出消息,近来本公子新收了一关门弟子,云开公子。”白墨大言不惭的讲道,他白墨要收徒弟,多少人上赶着来,只要他愿意就行,不用那么些弯弯绕绕的规矩。
面对白墨的无耻,连皇上都看不下去,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拜师,没个正式的拜师仪式怎么能行,“裕厘是你唯一的关门弟子,既如此,没有个像样的仪式,怕是不妥。”
“就是,兼沂哥哥,你说说他,这样不要脸,咱们还是让裕厘拜纪风为师吧。”婳懿就是故意如此一说,亏他想得出来,什么云开公子,裕厘的表字就让他这样利用了。
“皇上误会了,白某共有两位徒弟,裕厘只是顺带看在你的面上收的,至于云开是木族的人,唉,本公子也是惜才,木族嫡系一脉人数不多,这才破列将他守为弟子。”白墨这厮这样的想法都能有,不过正和婳懿心意,反正知道裕厘表字的人不多,就让天下人都以为木族嫡传子弟中,真的就有一个叫木云开的人吧。
“木云开?婳儿,这是你的主意。”皇上一眼就看穿他二人的把戏,只是这样的事情他是真的很不乐意听到,裕厘他是寄予厚望,若是日后只能成为木族的族长,也实在是屈才。
婳懿看了下殿中众人,绿歌和嬷嬷们也在这里,她哪里能说实话,“什么我的主意,说起来云开应该是和裕厘一般大吧,先前听老头说过,唉,木族嫡系一脉本就人少,也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吧。”
皇上是知道她心中的小算计,更是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本就没有道理,太子人选一定,若是未来裕琏没有过错,自己总不能随意就废除他的储君之位。
左右日子还长,日后裕琏和裕厘是个什么样,他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墨心下有些好奇,这裕厘见着自己怎么没有任何反应,这让白墨以为他怕是不记得自己了吧,转念一想又不对啊,裕厘毕竟是神胎,就是从前筱绡是个半神,很小的时候就能记得自己,更何况是裕厘呢。
皇上是知道木族嫡系血脉自三百年前一战后,悉数凋零,嫡系子弟到了她这一代也是少之又小,而巫族向来不与人族结合,因为如此只会让巫族血脉稀薄。可木族的神女一脉和嫡系一脉是有传承印源,故而就算是与人族结合,生下的后代血脉便不会如此。这便是木族为整个巫族中最高贵的家族中最重要的原因。
“这裕厘今日是怎么都不说话,也不喊我。”白墨看着裕厘,他是发现裕厘和皇上长得是越来越像,可气质间又有些像是婳懿,怕是长大了后也是会惹得许多女子为之倾倒。
“哼,他凭什么喊你。”婳懿对裕厘挥挥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跟前,这样的举动在白墨眼中看来,像是婳懿在提防他一般。
这个女人真是行事作风和从前的爰助是越来越像,唯一的区别就是爰助因朝堂一事,变得心机深重,白墨心中想着,“裕厘,到为师这里来。”
裕厘闻言,望了望婳懿,算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婳懿今日心情大好,也不打算过多的和计较,左右真正让他不满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总不能让他此刻就心情不爽吧。
“时辰也不早了,绿歌去伺候娘娘更衣,今日是裕厘和靖媛的生辰,白墨可要一同前来。”皇上看着离宴席开始还有一个时辰,是该要着手准备了,不然一会儿去宴席是该要迟到了。
白墨在婳懿离开去了寝殿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浅浅的笑了笑后,才开口说道:“去啊,自然是要去,这个女人先前失宠,如今重获盛宠去见你宫里的女人,会不会有好戏看。”
“师尊为何这样说。”裕厘不明白白墨的意思,不过,他这个师尊喊的是极为亲近,让白墨心情大好。
“呵呵,你娘亲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当初她在和苑遭人白眼,怎会轻易放过。”白墨最终也没有在婳懿和皇上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关于婳懿是否是真的落水,而致她奄奄一息。
皇上看着裕厘如此,想着他是喜欢白墨的吧,这个儿子重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才不过两岁而已,就已经可以说话这般沉稳得当。
“好了,正好你来,这些时候你就在京都待的时间久些吧,你不是还想收裕厘为徒弟,正好他也两岁,可以跟着你多学些。不是朕跟你夸,朕的裕厘可是个天才,从前婳懿在他才一岁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教他使用灵力了。”皇上对裕厘自然是很满意的,这样的聪明的神童他从前只见过纪风一人而已。
白墨本是没有想在这里多待的,毕竟墨天绡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更重要的是筱绡一个人在东望山,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许是见白墨回话,皇上也想让他留下来,多陪陪自己顺便也可多教些给裕厘,“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朕已经决定将杜若和纪风赐婚,你和杜若是多年的好友,怎么也该喝杯喜酒再走不是吗?”
说起杜若的婚事来,从前和亲王侧妃就是先瞧上了女扮男装的婳懿,这个自然是不可能的,后来又是瞧上了文丞相的二公子,可是直到见了白墨在九清晏护着杜若的样子后,就将先前的所有的准女婿都抛之脑后,那时候对白墨是打心底的袒护着。
可是现在得知纪风和杜若两情相悦的消息后,是一门的心思都在纪风这个准女婿上面,是该说她见异思迁,还是只是偏着杜若的喜好呢。
而白墨就不一样了,这才多久的时间,杜若就要在人族的天朝嫁人,他冷眼看了杜若,让杜若一时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
皇上不知白墨为何突然这样,因为他从前就是问过婳懿的,他二人只是好友而已,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本公子怎么就不知道,你和那个叫纪风的还能有什么别的感情不是?”白墨冷冷的开口问杜若,他是想起了那个上回他带杜若走时,半路拦截他的那个翩翩佳公子。
杜若的脸竟然莫名的有些红了,可是由于长期受到白墨的压迫,杜若是真的不能鼓起勇气来同白墨说出她和纪风之间的事情。
“有什么不好说的?”白墨看着杜若这样,想着定是被婳懿给带坏了,不然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皇上是不清楚为何白墨要如此,似乎对纪风和杜若一事有些不大乐意,白墨的性子他也是知晓几分,若是他一门心思反对,自己该如何去做。还有一点,最让他头疼的事情是他看得出来纪风是很喜欢杜若,若是白墨届时做出个什么事情来,可怎么是好。
这两个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且还都是个混世大魔王,要是让这两个家伙发生了争执,那自己才是两难了。
“好了,呵呵,你就算是和杜若的关系再好,也是不能如此的恐吓她啊,朕这个妹妹自幼娇生惯养,哪里能经得起你这样,真是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皇上声音柔和的开口,劝诫着白墨对杜若的态度还是好些。
好在白墨也懂得适可而止,并没有直接问杜若,反正这个女人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不过,白墨的性子岂是那般好说话的,不然也是愧对他混世魔王的名声,“那本公子就来找找皇上的麻烦了,皇上怎么突然就想起要将杜若赐婚给帝师了,他不是都不近女色的吗?难不成皇上是想让帝师对你更忠心些,那倒是大可不必的,毕竟他怎么着也是你的师叔啊。”
纪风还真的是皇上的师叔!杜若一开始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纪风可是墨虚太师的师弟,那如果纪风是皇上的师叔,那不就是说明皇上是墨虚的弟子,可是皇上不是不会武功的吗?
哼,这几人平时没有瞧出是这般的默契,杜若心有不甘,也不敢说什么,这事若是婳懿不知道肯定是会帮着自己,偏偏她一早就知道,还瞒着自己。
自然,杜若将心中所想都表现给皇上和白墨知晓,他二人相对笑了下,随即,皇上也直言说着,“并非是兼沂要将杜若赐给纪风,只是纪风一直爱慕杜若,从去了蓟州前就在朕跟前要了一个条件,朕本以为是让他游山玩水的条件,谁知他所求的竟然是要朕将杜若赐给他。”
“婳懿竟也同意?”白墨是好奇,婳懿竟然会同意让杜若嫁给一人族?
“怎么你这般反对朕给杜若赐婚,难不成你是对她有什么?”从前婳懿就不让皇上轻易给杜若赐婚,这他便认作是婳懿不愿让杜若被欺负,可是白墨如此的反对他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白墨一时有些沉默不语,他越过皇上,看向杜若,见她立马低着脑袋不看自己,看来是要给皇上个定神丹,不然怕是日后会惹出个什么事情来。
“你们天朝的帝师心机深重,杜若跟个白痴一般,日后怕是不能算计过他的,被他给欺负了怎么办?”白墨心中的担心无非是和婳懿一样的,因为杜若并非是人族,若是真的和纪风结合,那日后杜若身份暴露之后怎么办。
因为杜若虽说不算是妖族人,可也算是妖族的,因为她是杜若花精变幻而成,在人族的地界待的时间久了,最容易惹人怀疑。
“哈哈,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放心,朕的师叔为人最是正值,就算是婳儿对他也是赞不绝口。”皇上心中对纪风是格外的放心,根本就不担心他会欺负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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