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折尽青青柳(女尊)

作者:周净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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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买|春2


      “张员外!张员外您明鉴!他、他确实是个不祥之人。刚过门就克死了妻主,您金尊贵体的,何必招惹这等晦气?您瞧瞧我……”他努力挺直了些背脊,尽管囚服下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我、我比他懂得伺候人,也更知道怎么让您快活……您找他,真不如找我!我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紧接着,“噗通”一声他重重跪倒在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前扑爬,动作急促,三两步便匍匐着蹭到了张员外的脚边,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死死抱住了张员外那只绣着金线的绸面靴子,仿佛抱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那靴面上,用力地蹭着,卑微到了尘埃里,声音带着急切的讨好和祈求:

      “员外!求您看看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比他会伺候人,我懂规矩,我不晦气,求您选我吧,我愿意跟着员外,只求员外能带我出去,做什么都成。”

      许清禾被莫正君这一番露骨至极、自轻自贱的言论和动作惊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眼前的莫正君,与他记忆中那个瑞王府里总是端着架子、用下巴看人、言语间充斥着傲慢的姜缘正夫,几乎判若两人。

      曾经的莫正君,最是讲究体面。衣袍要熏特定的冷香,发髻要梳得一丝不乱,连训斥下人时都保持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仪态。他惯用的是绵里藏针的讽刺和不动声色的排挤,何曾有过如此……如此不顾颜面、甚至带着市井勾栏气息的作态?

      可现在,这个男人穿着同样粗陋的囚服,背脊上还带着未愈的鞭痕,努力想挺直腰板,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脸上挤出的笑容因为混杂了恐惧、急切和谄媚而显得异常扭曲,那双曾经盛满傲慢与嫉妒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近乎疯狂的求生欲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他已经将过去几十年恪守的规矩、曾经属于“正君”的体面撕扯得粉碎,只求换取一个可能脱离苦海、甚至是多一口吃食的机会。

      这种巨大的反差,比直接的辱骂更让许清禾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这牢狱,竟能将一个曾经那般看重身份、讲究体面的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王五显然也没料到莫氏这一番动作,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呵斥道:“莫氏!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回去站好!”

      张员外倒是被莫正君这突如其来的激烈“争宠”勾起了浓厚的兴趣。她抬起肥厚的手掌,止住了正要发作的王五,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如同评估货物般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她先是看向仍死死抱着她靴子、仰着脸努力挤出媚笑的莫正君。这张脸虽因牢狱之灾而消瘦憔悴,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但眉梢眼角的确残留着几分曾经养尊处优的风韵和成熟男子的媚态,尤其是此刻这种豁出一切的放浪姿态,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接着,她又将视线放在僵立在一旁的许清禾身上。少年脸色苍白如纸,唇瓣抿得死死的,身体细微地颤抖着,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本能的反感,像一只误入狼窟、不知所措的幼鹿,有种未经人事的青涩和脆弱,激起了她的占有欲。

      她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仿佛猎人同时看到了两只各具特色的猎物,难以取舍。她咂咂嘴,最终大手一挥:

      “算了,两个都留下!一个嘛……”她目光扫过莫正君,“是知情识趣的风|骚人夫,懂得怎么伺候人;另一个嘛……”她又瞥向许清禾,笑容变得猥琐,“是还没被开|苞的鲜嫩处子,干净生涩。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某今日都要尝尝,这才叫尽享齐人之福!哈哈哈!”她发出得意的大笑,震得桌上的烛火都晃了晃。

      王五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连忙竖起大拇指:“高!还得是咱张姐您宝刀未老,会玩!小的这就给您把地方收拾出来,今晚一定包您满意,玩得尽兴。”她一想到两份赏钱,心跳都加速了。

      张员外满意地点点头,从袖袋里摸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这是定金。说好的,春宵一度。完事了,还有重谢。”

      “好说好说。”王五眼睛放光,一把抓过银票揣进怀里,“那您……慢慢享用?小的就在外面给您守着,绝对没人打扰。”她说着,讨好地笑了笑,带上那些未被选中的男子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将房门带上。

      值房内顿时只剩下许清禾、莫氏和那张员外。烛火摇曳,将张员外肥胖的身影拉得扭曲而庞大。

      许清禾早已被张员外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他甚至要和莫正君一同侍奉此人?这荒淫无耻、违背人伦的画面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范畴,强烈的恶心感和恐惧感攫住了他,让他如坠冰窟。

      “怎的?”张员外见他僵立不动,像个木头桩子,不由皱起眉头,面露不悦,“还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真是扫兴!”

      “员外~”莫正君见状,立刻如同没了骨头般软软地偎进张员外怀里,伸出手指在她肥胖的胸口画着圈,声音又软又媚,下意识用自己的背影将许清禾挡住,“这不是还有我吗?奴今晚定然使出浑身解数,保管将员外伺候得舒舒服服、欲|仙欲|死~您何必去管那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呢?”他主动献上红唇,试图吸引张员外全部的注意力。

      “也罢,也罢。”张员外被莫正君的主动撩拨得心痒难耐,顺势将他搂紧,一只肥腻的手早已灵活地钻进了莫正君松垮的囚衣里,在他腰间臀侧揉捏起来,引来莫正君一阵夸张而又带着颤音的低呼。

      莫正君略显慌乱地低呼一声,眼睫微垂,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挡了一下。张员外不以为意,反而朗声一笑,手臂稍稍用力,便带着他踉跄了几步,退向屋内那张简陋的板床。

      木床随之发出轻微的响动,微微晃了晃。两人跌坐在床沿,低声交谈了几句,具体内容听不真切,只隐约有细碎的话音在狭小的值房内若有若无地回荡。

      许清禾猛地别开视线,眼前的一切扭曲得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荒诞噩梦。摇曳的烛光将晃动的人影投在墙壁上,拉长、变形,光怪陆离。空气中混杂着脂粉的甜腻、汗液的微咸,以及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狎昵气息,沉甸甸地压迫着他的呼吸。耳边不断传来窸窣的响动、刻意的低笑和压抑的喘息,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像针一样,尖锐地刺入他的鼓膜,搅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渐歇,云雨初收。

      张员外随意披上了绸袍,粗声喘息着下了榻,额头上还密布着汗珠,浑身散发着酒气。她满足地咂咂嘴,目光却立刻像审视货物一般,精准地锁定了依旧僵立在墙角、面色苍白的许清禾。

      莫氏则瘫软在凌乱的床铺上,发丝汗湿地贴在额角,眼中带着一丝疲惫与空洞。

      张员外搓着手,一步步朝许清禾逼近,口中的酒气几乎喷在他脸上:“小公子,别怕……瞧见没?跟着我,亏待不了你。只要你乖乖听话,爷以后常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好穿的,总比在这鬼地方等死强,是不是?”她说着,肥硕的手就径直伸向许清禾面前,作势要拉他。

      许清禾猛地偏头躲开,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

      “请你自重!”许清禾的声音清冷,却带着无法完全压抑的颤抖,“我仍是瑞王府记名在册的二正君,圣人还未最终定罪,你此举形同欺君罔上!”

      “瑞王府?哈哈哈。”张员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浑身肥肉乱颤,“如今哪还有什么瑞王府,不过是一群等着掉脑袋的待宰羔羊。陛下?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管你这罪奴的死活。”她彻底失去了耐心,猛地扑上来,一只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死死箍住许清禾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粗暴地就要去扯他的衣襟。

      “放开我!”许清禾奋力挣扎,手腕被勒得生疼,绝望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员外恼羞成怒,一面压制着许清禾的挣扎,一面气喘吁吁地扭头冲床榻方向吼道:“莫氏!死了吗?还不滚过来给我扒了他的衣服!”

      原本瘫软着的莫氏被这声厉喝惊得一颤,挣扎着爬起身。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被困在墙角的许清禾,那双曾经盛满傲慢的眼里此刻翻涌着嫉妒、屈辱,以及一种狠厉。他快步上前,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快意:

      “许清禾,都到这步田地了,还装什么清高!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谁又比谁高贵?我早就看不惯你这副永远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死样子了!今日我偏要亲手撕了你这层皮,看你还给谁看!”

      说着,他便伸出手,猛地抓向许清禾早已被拉扯得凌乱大开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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