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那么装！

　　一地烟头，秦潇湘眉头抽了一下，“小小年纪，烟瘾有点大啊！陆清迟。”

　　出租车上。

　　“你跟我跑了一下午，挺不好意思的，如果你明天不走的话，我带你去逛逛。”秦潇湘继续说:“一会儿你有事吗？我和我朋友在附近玩，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不介意，明天不走。”陆清迟跟着下了车。

　　秦潇湘在那群里问:几包厢，我带个人。

　　姜小栋:十二，我们这也快到了。

　　到了楼上，没找到包厢拉住一个服务员询问:“你好，十二包厢在哪？”

　　没等到回答，身上多了一道重力，那人挎着秦潇湘脖子，“秦姐，想我了没？”，陆清迟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

　　秦潇湘手插口袋:“姜、苏、栋想死啊！”
　　“不不不，他们上去了，我看像你，跟了过来，还有你这暴脾气能不能改改。”

　　那人赶紧把手拿了下来。

　　“哦，带我们上去吧。”说完踹了他一脚。姜苏栋一直往陆清迟身上瞄，“这谁啊，秦姐。”

　　“我朋友。”两个大个子把秦潇湘夹在中间。

　　好别扭的画面。

　　推开门进去，都站了起来，“秦姐，你来了。”

　　这阵仗不必那么大……

　　没一会儿又热闹起来。秦潇湘拉着陆清迟坐在一旁在他耳边问:“饿不饿，你想吃什么？”

　　呼出的气直冲陆清迟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都行。”
　　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太足，陆清迟热的坐立难安，把外套脱了下来。

　　“秦姐，这谁啊？”三个女生都围在她周围。
　　“我朋友。”
　　“长得好好看啊，有女朋友吗？”秦潇湘听着她们说，注视陆清迟，暗色的灯光衬着他皮肤更白，少年双腿交叉靠在沙发上，不问世事的低眸玩手机，感觉到视线抬头和她对视，眉毛微挑。

　　秦潇湘赶紧挪开视线，“应该没有吧，你们怎么样那群人还来惹你们吗？”
　　“没有，自从你上次教训过他们就没来找过我们”
　　“那就好，有事就找姜小栋，他不问就打电话给我哈”

　　说来也怪，除了姜苏栋和蓁蓁外，基本都是帮了他们才熟悉起来的，还有几个跪倒在她拳头之下。

　　就好比一个帮派如果没有帮主，最终结局只有陨落。
　　秦潇湘，叶蓁蓁和姜苏栋就是帮主。帮主身上必定有吸引他们的地方。慢慢的，潜移默化的信任彼此，帮派才能一直走下去。

　　“秦姐，怎么样在新学校？”唱歌，喝酒的男生停了下来，坐在那问。

　　这一问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怎么样。”秦潇湘抿了一口果酒，“本来人设是乖乖女的，太难了，放弃了。”

　　“乖乖女？秦老大，这是能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姜苏栋笑了起来。

　　“呵呵，老子现在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又喝了口，“行了，你们继续玩，要不然要一直把我当猴一样围观？”

　　一群人散开，唱歌的唱歌，玩游戏的玩游戏。秦潇湘注意到陆清迟不说话，“你要不要去玩游戏。”

　　喧嚣的音乐，让声音淹没，秦潇湘迫使靠近他“你无不无聊啊，陆清迟。”

　　陆、清、迟三个字与以往不同，掺杂着令人沉迷的，清甜的味道。

　　陆清迟抬眸，他和她的距离好近，近到一转头就能吻上她，心跳不规律地跳动，让他呼吸都乱了节奏，“不无聊。”

　　话语间细微的颤抖没人发现，他自己也是。

　　“别待这了，来和我一起。”果酒的香甜充斥着陆清迟的鼻间。

　　一群人看到秦潇湘过来让了个空，“秦姐，你终于来了，我根本玩不过他们。”
　　“没事，一起玩，输了我喝。”秦潇湘对女生说，陆清迟在旁边看着。

　　几个人就在小角落斗起了地主。对付他们，手拿把掐，帮那女生喝了两杯，其余都是她在赢，陆清迟嘴角染上笑意。

　　一直是这几个人也会无趣，几人把矛头对准陆清迟。他摇头拒绝，那人不罢休地邀请着，秦潇湘手一挥拉着陆清迟坐回去了。

　　秦潇湘咬着吸管望着姜苏栋他们唱歌。手里杯子被人拿走，有点不爽。
　　陆清迟指节攥紧杯子，眉间浮现一丝冷意，“别喝了。”

　　秦潇湘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眼神有点迷离，“你也要喝吗？我给你拿新的。”
　　“不用。”

　　放下话筒的姜苏栋坐到秦潇湘一侧，“秦老大，唱不唱歌？”
　　秦潇湘摇头，果酒后劲有点足，靠在姜苏栋的肩膀上，把手机给他，“帮我订间房。”

　　“我都不想说你，国庆期间你以为酒店是那么好定的，真拿你没办法，以后你自己在那边怎么弄。”姜苏栋一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闭嘴吧你。”说着把腿搭在他腿上，姜苏栋一脸无奈，“注意点，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授受不亲，OK？”把她腿放了下来，好巧空出间房直接付钱定了。

　　“你妈的，再给我说一句话试试。”秦潇湘给了姜苏栋后脑勺一巴掌。

　　变色的灯光看不清独自坐在一旁人的情绪。

　　姜苏栋扶她起来，“你们慢慢玩，多少钱回来发在群里AA我们先走了。”

　　紧跟身后的陆清迟把秦潇湘扶了过来，秦潇湘一脸认真问，“你谁啊，姜小栋呢？”

　　“我是谁你好好看看。”陆清迟冷哼，把她扶正，看清之后直接环抱住他，嘟囔着:“陆清迟。”

　　陆清迟心头还没染起的小火立马灭了下去，站在那不知所措，姜苏栋从屋里拿来东西，“服了，姑奶奶来。”

　　出租车上只有秦潇湘自言自语，“姜小栋长大了，知道省钱了，要是我再知道你无缘无故请客，我他妈直接揣死你。”

　　可能事情发生太多，微醺上头的她想说好多话。
　　姜苏栋扶额，“知道了。”
　　她顺势躺在他腿上，另两条腿搭在陆清迟腿上。陆清迟没敢在动，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你说我好不容易考上一中，凭什么因为他们我就走人啊，姜小栋你要考不过他们就不要认我是你姐。”秦潇湘说着眼泪下来了，姜苏栋把她头发撩到耳后，“你怎么还那么爱哭。”

　　“我道要看看他们怎么能玩死我，蓁蓁也不回来陪我了，姜小栋就剩你一个废物了呜呜呜呜呜。”

　　姜苏栋把她扶起来，擦干眼泪。嗤笑:“我废物，看一会你怎么走。”甩手把她扔在旁边。

　　到地方了，姜苏栋说到做到没去扶她。陆清迟上前把她扶了下来，“哎，给我吧，这个姑奶奶还以为有人照顾她。”姜苏栋扶了进去。

　　“她平常不这样的，纯属于微醺上头了，以前我们还有个朋友在身边能照顾她。我一个男生怎么方便照顾她。”姜苏栋对陆清迟解释，毕竟不知道他们关系怎么样，万一在学校里乱说什么。

　　“我们三是从小学就一直待在一起，情同手足，不要误会了同学，你住在哪？”

　　陆清迟摇摇头，“就这一偏，把她送上去就走。”

　　工作人员把身份证拿来过来，“她未满十八，需要给家长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姜苏栋空不出手，陆清迟帮忙扶着。打给姜母，简单说了一下把手机给工作人员，递来一张房卡。

　　电梯里，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打开门，姜苏栋把她扔在床上，她嘴里还嘟囔着一些碎话，陆清迟给她盖好被后关灯出去了。

　　凌晨，秦潇湘睡了一阵起来，脑子已经清醒，去浴室洗了个澡，这次没想住夜的，没拿换洗衣物只能先穿浴袍，把洗好的衣服放在烘干机前。

　　手臂挡在眼前，回想昨天有没有在陆清迟前失态，越想越躁秦潇湘起来往枕头上揍了两下，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记得没喝多少啊！”
　　悲愤地拿起手机滑到姜苏栋聊天页面:我昨天晚上有说什么吗？

　　天色渐亮，朝阳初升。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人，秦潇湘走到早餐店，打包两份回到酒店。给陆清迟发了个消息:你在哪，给你买了早饭，我回来去找你。

　　没指望他回多快，切到买车票的软件上，不出所料，卖完了。

　　手机传来消息，陆清迟:不用，回来我去找你。

　　鬼知道昨天晚上陆清迟玩手机是干什么的，临时决定来的，定房间还没定到。
　　陆清迟懊恼:为什么要说不走。

　　就这样在便利店待了一夜。
　　秦潇湘:行

　　秦潇湘给陆清迟开门，顺手把门关死，“你什么时候回海城。”
　　“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吧，没车票了，坐大巴”
　　“我也是。”

　　秦潇湘嘴角抽了一下，“那我们收拾好就出去玩吧！”陆清迟越过她把门拉开一条缝隙，“嗯。”

　　厦城的游玩标志地—海洋馆。
　　看着望不到头的队伍，秦潇湘心虚看着身旁的人，“还排吗？”

　　“来都来了。”
　　两人排上队。厦城秋季温度适宜，不冷不热。路旁被落叶堆满，秦潇湘伸手想捡，一道声音打断，“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这个学校？”

　　“为什么这么问。”秦潇湘眼神微微错愕，不能说不喜欢，只是比在一中收敛了很多。想起来昨天他们问她新学校怎么样明白过来，“哎呀，昨天随口一说，不要当真，挺喜欢这个学校的。”

　　陆清迟认真打量眼前女孩，她朋友的事上次也能听出一点，是这个原因吗？她在那边和这边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住，手下的脑袋蹲在地上捡枫叶，还不忘给他炫耀一番。少年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等她玩够了，拿出湿纸巾擦拭着她的手。

　　“谢谢你，陆清迟。”阳光把少女照的好美，总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陆清迟。”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学生？”
　　“没有。”
　　“噢。”秦潇湘把这当做客套话，只是来应付她的。

　　但她忘了，她问的是陆清迟，不会隐瞒自己想法和观点的陆清迟。

　　“你是觉得你昨天喝酒了所以认为是坏学生吗？”
　　她没说话。
　　“每一个人在心里都有一个衡量是非对错的一个标准。这又能说明什么？”陆清迟摇摇头，“是非对错每个人判断标准是不一样的。你怎么来定义‘坏’这个字，打架，抽烟，喝酒，不听老师话就是坏？”
　　陆清迟把还在转头听他说话的秦潇湘转了过去，往前走两步。

　　“在我看来不是的，判断标准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发生改变。在我这里，只要不违背道德底线和法律法规就不是坏。”

　　秦潇湘愣住了，语言系统好像失灵了，他的名字在脑海中无限放大，“陆清迟。”
　　“嗯。”
　　“没事。”
　　“如果在你那里，抽烟喝酒算坏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做坏孩子。”陆清迟像是想到什么笑了一下，“算了，这坏孩子我做吧，你那四舍五入下来顶多算是饮料，只是你酒量不好。”

　　他今天的话比平时多了好多。

　　“那我们都不做坏孩子吧！”秦潇湘面对他郑重地说。

　　很快到他们了，“两张票，谢谢。”秦潇湘打开收款码却被人摁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陆清迟的手机。
　　“我带你出来玩怎么能让你付款呢，本来就是我来补偿你的。”
　　“补偿？分明是我心甘情愿跟着你的。”

　　这句话怎么那么别扭。

　　秦潇湘依旧小心翼翼拉着陆清迟衣角往里走。两人就一前一后逛着。改造之后，比以前漂亮多了，一时看出了神，没注意前面人停了下来，撞了上去，有点吃痛，闷哼一声。

　　“撞痛了吗？”陆清迟急忙转过来查看她的头，秦潇湘摇头，指着一个方向，“看不看海豚？”

　　“走吧。”陆清迟无奈，这样都不忘记看，拉着她手腕往那边走。

　　海豚游过来，人群声音高涨，从头上游走，视线跟随，停留时间太少，有人遗憾离去，有人选择追随。

　　到海洋馆，秦潇湘有一个固定项目。
　　她拉了下陆清迟衣角，弯下腰，听她说：“跟我走。”

　　找到躲在角落里的人，问他:“你要不要拍。”

　　海洋馆规定不允许商业拍照之类的，秦潇湘知道几个隐藏在人群中的给人拍照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手上系着蓝色丝绸，上面写着拍照首字母。

　　“你好，拍拍立得。”那人叫秦潇湘摆好姿势，咔嚓一张就好了。

　　秦潇湘很满意这次拍的，把陆清迟拉来也要让他拍一张。
　　“拍一张，留个纪念。”秦潇湘退到一边，然而有股力量又把她拽了回来，“一起拍。”

　　秦潇湘有点错愕，回过神已经拍完了。
　　“还是以前的价格对吧。”秦潇湘付了款把照片放在包里。

　　逛的差不多了，陆清迟问:
　　“还玩吗？”
　　“看你。”
　　“看我？”他声音低沉缓慢略带调侃，“那我好看吗？”

　　“好看。”秦潇湘脱口而出，思绪清醒过来，面颊发红，“啧，你有点自恋了，我意思是说是看你还想不想玩。”
　　“行了，不逗你了，走了。”陆清迟毫不掩饰地笑了，秦潇湘脚步顿住，笑起来的他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回不过来神。
　　“愣什么呢，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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