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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在后
宋熙和,绝非表面上的软弱无能、不争不抢,他名下有十几家商铺,六家酒庄,甚至在他亲卫名下养了近五千的私兵,并以另外的身份请求和他金兰楼合作,藏得深的很。
程玉咳了一声,下属低下身听程玉安排,“给那公子答复,本楼主同意了,不过有个要求,娶了格根塔娜。”下属悄然离开。
没过一炷香的时间,角落里的九皇子身边就来了个人,宋熙和面部表情淡然,没有任何表示,随后那人便离开了。
丝竹管弦之声渐起,鼓乐喧天,席间瞬间安静,永安帝携皇后驾临宫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后后面跟着格亦古勒和格根塔娜,妹妹面带珍珠面遮,哥俩的相貌再次惊艳宫宴中的人。
“众卿平身。”永安帝坐于皇座之上,“此宴是为哈布尔之主接风洗尘,不远万里而来,可见哈布尔对我北凛的尊敬与敬仰,朕心感欣慰,来,哈布尔的王,与朕同饮这酒,愿天下太平,永安盛世。”
格亦古勒皮笑肉不笑,举杯敬酒。
底下的朝臣跟着喊“愿天下太平,永安盛世。”
程玉觉得讽刺至极。
格亦古勒心里想,“老东西,你要庆幸,北凛有个墨家,要不我早拿你头盖骨喝奶酒了。”
此时的盛世是墨家拼死换来的,而这群人却没有一个从心底感谢墨家,墨珣战死后第五天,宫里甚至办了庆功宴,庆祝北凛胜利,只在结束时永安第用悲伤的语调说了一句:尔等捐躯赴难,以血肉筑我山河,今特颁恩诏,以慰英灵。
但,很庆幸的是,百姓们记得,北凛记得。
此宴,千金小姐纷纷使出绝技,毕竟有的皇子、贵家公子还未成婚,而各家公子纷纷孔雀开屏,寻得美人归。格亦古勒和格根塔娜可还没成亲呢,那不得争取一下。
看各家小姐都表演,格根塔娜看了下程玉的方向,他头抬都不抬。她站了出来,“亲爱的北凛陛下,塔娜有一支舞要献给北凛。”
永安帝知道重头戏到了,“草原的明珠,朕准了,请。”
格根塔娜款款走向大殿的中央,伴舞们围在她的身旁,随着哈布尔的音乐奏响,她舞动起来,如同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嬉戏的精灵。
大殿上的灯火洒下璀璨的光芒,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她的舞姿在宫殿的空旷中显得更加优美动人,那灵动的身影与周围的华丽环境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让这皇宫的氛围也因她的舞蹈而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浪漫。
宫宴上除了程玉,无不为此赞叹。
格亦古勒:看看,什么是神女好吧,他妹妹!谁都没有他妹妹美!
永安帝带头鼓掌,“不愧是哈布尔的明珠,真如明珠一般闪耀,朕代表北凛感谢明珠的馈赠。”
“北凛陛下,小女有一个请求,不是陛下是否恩准。”
“但说无妨,朕当斟酌应允。”永安帝高兴极了。 “小女有一心悦之人,见到他就喜欢的紧,想要嫁于他。”
程玉:你不要过来呀。
“哦,是我北凛人吗?不知是谁的儿郎?速速奏来!朕当亲赐鸾书,为尔主婚。”
“是程玉,程既白。”格根塔娜娇羞地说。
大殿上的人瞬间看向程玉,他一副没事儿人似的站起来,“小民不过一介市井贾竖,虽蒙圣主垂青,忝列皇商末席,然如草芥微尘,岂敢仰攀哈布尔之明珠?纵怀倾慕,亦惟深藏于心,弗敢僭越天渊之辨。”
程玉直接跪下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有人欺负他了。
永安帝没想到他还是油盐不进,尚书大人又擦了擦脸。
“小女,并不看重身份,主要看的是人品。”格根塔娜含情脉脉看着程玉。
程玉:人品?我有吗?当这么多年商人,第一次听说。
“小民诚恐玷玉絮之质,岂敢以尘泥蔽明月之辉?殿下下嫁,实乃星渎河汉。明珠当缀九霄冕旒,惟世之骐骥方堪配琼琚。”
格亦古勒:好话,爱听。
格根塔娜眼泪顺着金色的睫毛开始噼里啪啦的掉,“可,我已然爱上了程郎。”
她向永安帝行了一礼,“陛下,程郎处处为小女着想,这就是小女心中最好的男儿,小女手下有三千上等汗血宝马,愿以此为嫁妆嫁于程郎。”
在北凛,并不缺好兵,缺的是好马,一个军队要是有几千匹汗血宝马,加上精湛的战术,可谓所向匹敌,战无不胜。这也是哈布尔在战场上最大的优势。
程玉手下明里没有兵力,但暗里谁敢笃定,程府在战乱时都未覆灭,手里没兵谁会信。
若是有了这三千匹好马,战斗力大大增强,就算自己不用,卖出去也是价值连城,她就不信他不上钩。
格亦古勒: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程狐狸,赶紧应下。
永安帝一听眼睛都亮了,要是嫁给他的皇子,那这三千好马不就是他宋家的了,便宜了程小子了。
程玉就等着这句话呢,让老皇帝上钩。
“其实,小民有难言之隐,无法给明珠幸福。”
宫宴上众人;?
格亦古勒:你是真狠啊,不亏给北凛和南楚糊弄的一栏一栏的。
格根塔娜没想到他这么豁得出去,直接懵了。
永安帝:朕是真没想到啊,娶她金兰楼是能破产是吗?死活不娶啊。
永安帝干笑了两声,“啊,明珠啊,我北凛好男儿不止程郎啊,这几天,在北凛好好逛逛,有什么想要的跟朕说,无需客气。”
格根塔娜只好站起身,“小女,多谢陛下。”
程玉淡淡的退下了,宫宴上没有一个敢笑的,死嘴,憋好,这酒可真酒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哕。”林听晚已经要笑死了。
程玉从宫宴出来,无处诉苦,连夜给林听晚写了封信,拴到鹰腿上,“给阿晚,去吧,金戈。” 炎鹫冲向黑夜,消失了。
林听晚正在树上捉蛇,飞来只鹰给她蛇吃了,“老程来信吧,送之前,也不给你喂饱了,吃我蛇。”
炎鹫不理她,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她把信拿下来,看了一眼,憋不住了,她所待的树都跟着颤了颤。
给炎鹫吓一跳,她主人跟疯了一样,虽然她总这样,但,太突然了,吓死鹰了。
“鹫鹫,你程弟要是娶了个男夫人,你可别意外,咱们要开明一点,祝福他们,明白不?哈哈哈哈哈。”
炎鹫: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想吃肉。
“你说,程玉要真成婚了,我送点什么好呢?鹫鹫,我给你那份也送出来,你就别费力找死耗子了。”林听晚从树上一跃而下。
炎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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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根塔娜望着一闪而过的黑鹰,“辽阔的苍秋养不出幼小的鹰,温暖的土地到处是贪心的狼。程既白,你还真是只狐狸。”
“妹妹,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宫中那几个东西配不上我的明珠,大不了我们就另寻他路,我哈布尔的国威可不用女儿家的未来来换。”要不是妹妹执意如此,格亦古勒才不愿意把明珠交给北凛人。
“等。”格根塔娜把弯刀扎进牛肉块里,扔给脚旁的小狼崽。
“也是,程狐狸要想在哈布尔开拓商路,也得问问哈布尔的明珠同不同意。”格亦古勒揪起小狼崽,“这,哪来的?”
“九皇子宋熙和送的。可爱吗?眼睛还是墨绿的。” 格根塔娜拿出牛皮制的项圈,上面挂了个小铃铛,“哥哥,帮我给碧玉绑上吧。”
格亦古勒把脑袋想破,也没想出宋熙和是哪号人物,不过碧玉这名字起的好啊。
小狼崽似乎很喜欢小铃铛,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撞到了仆人,“呜~”
“明珠,奴不是故意撞到您的爱宠的。”
“无碍,有什么事吗?”
“金兰楼送来了邀贴。”
格亦古勒拿过请柬,拆去束绳,递给妹妹,“退下吧。”
仆人赶紧退下,小狼崽屁颠屁颠来蹭明珠的靴子。
“走吧,哥哥,就差我们了。”
一辆简朴的马车穿梭在小巷里,两个穿着斗篷的人进了玉馔堂,格亦古勒闻了闻味道,“好酒。”
小二见有客人来立马面带笑容迎上去,“客官,想来些什么?”
格亦古勒递出邀贴,小二的笑脸直接换了个模式,“这边请,贵客。”然后十分敬重地在前带路。
“客官,沿这条长廊直走到尽头,小的无权入内。”小二随后就消失了。
长廊两旁也都是包间,并无人,除非藏着的人武功在格亦古勒之上,“卖的什么药?”
小狼崽的铃铛声回荡在长廊里,等兄妹俩走到长廊尽头,门自己就开了,格亦古勒将妹妹护在身后,他幽蓝的眼睛盯着里面的程玉。
格根塔娜绕过哥哥,“程楼主有事相邀,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某倒是想啊,明珠带人围了我的楼干什么。”话上听着像嘻戏,但眼里没有半丝暖意。
“人在他乡异地,难免身边留些人保性命,还望程楼主海涵。”格根塔娜面对程玉坐下,看了眼旁边的宋熙和。
格亦古勒看妹妹坐下了也跟着坐下。
桌上摆着上等的酒水,已经温好了,点心一看就是酥韵记的,前两天格亦古勒给妹妹订了一盒,吃的时候发现点心底下浅浅的印着金兰楼的标志。
他觉得宋老儿挺惨的,他的皇城被包围了都不知道,还想着打压北疆的那只小狼呢,真正的高手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布好了局。
“那好吧,看明珠的份上,程某就不介怀了。”正好也能保护他,他为了彰显诚意,把侍卫、暗卫全撤了,林听晚又不在身边,孩怕。
“程某先在此喝一杯,向明珠表示歉意。” 程玉为三人斟酒,“程某有点私人原因无福与明珠结成良缘,明珠是宽宏大量之人,定不与程某计较。”
“少说废话。” 格根塔娜懒得听没用的话。
“明珠果然豪爽,这位,是我北凛国九皇子宋熙和。”
“本明珠认识。”
程玉讨厌和哈布尔人交流。
他打了个响指,旁边的黑鹰衔来了竹简,程玉将其铺在格根塔娜面前。
格亦古勒有点喜欢这只黑鹰,怪有素质的,竟然没把小狼崽子吃了,他离开席位去旁边逗鹰玩。
炎鹫:其实我已经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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