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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台
后山的石阶被晨露浸得发滑,“谢大哥,望星台还有多久到?”他回头望了眼,青旗的影子早被山路绕没了,只剩沈彻他们的剑气偶尔顺着风飘过来,像断了线的银铃。
谢砚正拽着柳长风往上走,“过了前面那道崖缝就到。”他突然停步,往旁边的树丛里瞥了眼,“那是药宗当年的观星台,后逐星宗接手药谷时,特意保留原貌,只在周围加了护阵。”
柳霜复摸出银匕,匕尖在石阶上划了道浅痕:“是柳家的暗卫。柳珈肯定提了丹经。”她往柳凛凛手里塞了逐月花粉,“撒在石阶上,他们踩了会留印记。”
柳凛凛刚把花粉撒出去,树丛里就窜出个黑影直刺柳长风后心。谢砚的酒葫芦突然脱手,葫芦底精准砸在黑影手腕上,短刀掉在石阶上,溅起串火星。“柳家的影卫专偷人后心。”谢砚接住落下的葫芦,“你们快走,我断后。”
柳长风把药锄往地上一拄:“要走一起走。”他的锄柄在石阶上敲了敲,竟弹出三根泛青细针,“这防七叔公的提前用上了”
柳霜复拽着柳凛凛往崖缝跑,崖缝窄得只能容一人过。
沈彻的剑发出的清越响声从崖顶传来,比在青旗畔时更急。柳霜复抬头,看见崖顶的野草在晃动,有片沾血的墨色衣角坠下来。她心一紧,银匕在石壁上凿出个凹痕,借力往上爬了两步:“沈彻可能受伤了。”
两人爬出崖缝,沈彻正背对着他们站着,剑插在石缝里,剑穗上的络子沾着血。柳拂音跪在他身边,裙摆浸在血泊里,手里攥着块染血的护心草。
“沈师兄!”柳凛凛低呼。视线与石桌后的阴影里的人对上,他灰布衫上绣着柳家的芍药纹,手里把玩着块玉佩,正是七叔公。
“总算把你们等来了。”七叔公把玉佩往石桌上一扔“柳长风被影卫缠住,谢砚自顾不暇,就剩你们几个了。”他的拐杖往地上敲了敲,石板下传来机关声,望星台的边缘升起圈刻阵铁栏,把所有人困在里面,“交出丹经,我让你们死痛快点。”
沈彻转身:“你以为影卫困得住谢砚?他刚才故意被缠住,是为了引你把所有暗卫调过来。”他拔起揽辰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血光,“现在望星台外,可没人护着你了。”
七叔公刚要叫人,就听见崖下传来谢砚的吆喝:“老东西!你的影卫都被我捆在崖缝里了!”他手里拖着个被绑的影卫,“柳长风在给你烧账本呢,你藏在柳家祠堂的那些黑账,现在正冒黑烟!”
柳霜复突然往石桌旁退了半步,银匕抵住七叔公的后颈:“把铁栏打开。”她的声音很稳,匕尖的凉意透过灰布衫渗进去,“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那些账本。”
七叔公的拐杖猛地往后撞,却被柳霜复侧身躲开。“你娘当年也这么跟我叫板。”七叔公的声音发颤,“她以为护着丹经就能救药宗?最后还不是......”
“她现在在逐星宗种野菊。”柳霜复的匕尖又进了半寸,“她说等你倒了,就回柳家山接着种。”
“不可能!”七叔公突然挣扎,柳霜复的银匕划破他的颈侧,血珠立刻渗出来。就在这时,望星台的铁栏突然“哐当”一声落了一,柳凛凛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机关旁,手里的符正冒着烟,符纸边角烧得卷了,却刚好贴在机关锁上。
“我画了三张才成!”柳凛凛举着符笔喘气,符纸上的朱砂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狠劲,“我爹说过,符画得歪没关系,管用就行!”
沈彻利剑出鞘,剑气在石桌上划出道弧,把七叔公的拐杖劈成两段。柳拂音也扶着石桌站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刃,刃上沾着逐月花粉。
七叔公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往空中一扬,白色粉末瞬间弥漫开来。“是‘散灵粉’!”云蘅不知何时站在柳霜复身后,手里举着块湿布,往她和柳凛凛脸上捂,“闭气!”
粉末落进沈彻眼里,他挥起剑,“揽辰剑”却没劈向七叔公,而是往柳霜复身前挡,七叔公的短刀正从粉末里刺出来,刀尖离她心口只剩半寸。刀刃撞在剑身上,发出刺耳的响,沈彻闷哼一声,左肩的伤口又裂了。
“沈彻!”柳霜复的银匕反手刺出,精准扎进七叔公的手腕。他惨叫一声,倏地怪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柳珈早就带着护山弟子去逐星宗了,你娘现在……”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谢砚的酒葫芦从崖边飞过来砸断。柳长风跟着跳上台:“柳珈刚出山口就被逐星宗的人扣了。”他往七叔公身上踹了一脚,“你藏在祠堂的黑账,我已经让人送到逐星宗长老那了。”
七叔公瘫在地上,看着石桌上的两块芍药玉慢慢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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