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塞来个美卧底

　　下午五点，秦曜川端着电脑敲响了周予安的办公室门。
　　“周总，方向查明了，”他开门见山，“研发部门今年的利润指标缺口很大，济川项目的利润对他们而言杯水车薪，所以他们想放弃。”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研发程总那边……直接要求跟段总开会，拒绝和我们单独沟通。”
　　“好，会议时间？”
　　“定在明早九点。”
　　“明白了。”周予安点头，“曜川，你把济川过往的合作历史、潜在机会，以及这个项目内部所有关键节点的书面沟通记录整理出来。明天会上，我们见机行事。”
　　翌日九点，会议室气氛凝滞。研发负责人程力、段乾、周予安和秦曜川分坐两侧。
　　程力一开口就带着刺：“哟，周总现在派头不小啊，连我都得通过助理预约了？这种高层协调会，助理也够格参加？”他斜睨着秦曜川。
　　周予安面色不变，语气平稳却带着力道：“程总，项目交接邮件抄送过您和项目组，曜川全权负责此项目的商务对接，对细节最熟悉。今天是为解决问题，多一个了解情况的人提供思路，有什么不妥？”
　　段乾眉头微蹙，不悦地打断：“行了。别一上来就呛火。”他转向秦曜川，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曜川，你资历浅，在旁边听着，好好学就行。”
　　“……好的，段总。”秦曜川低声应道，垂下的眼睫掩去了复杂心绪。在段乾和周予安同时存在的空间里，那份源于舅舅身份的压力，总让他感到一丝束缚和心虚。
　　周予安敏锐地捕捉到秦曜川声音里的那点退缩，心头莫名一堵。他侧过身，目光温和却坚定地看向秦曜川：“曜川，这个项目的商务全程是你跟进的，你的意见至关重要。别有任何顾虑，该说就说。”
　　“段总您听听。”程力立刻抓住话柄，夸张地摊手，“好像我们合伙欺负小孩儿似的。”他话锋一转，矛头直指秦曜川，柿子专拣软的捏，“我看啊，根子就在报价和合同上。不然利润能这么低？当初怎么定的？”
　　周予安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顶回去：“程总，报价和合同每一步都有您的邮件确认。觉得不合理，当时为什么不提？现在合同都执行了才反悔撂挑子？这事要是传出去，磐世在业界还要不要信誉，还要不要生存了？”
　　“我一天多少大事要忙？哪有功夫逐字逐句审你们的合同。”程力撇着嘴，理直气壮地推诿，“我们研发的时间是用来创造核心价值的。销售不把好关，难道指望我们技术来当保姆？”
　　“公司的审核流程白纸黑字写着。您要是对流程有意见，”周予安指向段乾，“段总在这儿，会后您尽管提。但现在，客户要求的是立刻复工。程总亲自去道歉。并且免费提供那份额外的报告。”他寸步不让。
　　“不可能。”程力断然拒绝，转向段乾寻求支持，“磐世今非昔比了，段总。我们该集中资源服务支付能力强的优质客户。这种低利润的鸡肋，早该淘汰了。”
　　“济川是陪着磐世一路成长的老伙伴。累计订单超五千万。后续潜力巨大。这样稳定、自动续费的客户，市场上有几个？”周予安据理力争。
　　“好了。都少说两句。”段乾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早已心生去意，甚至盘算着把济川这块“鸡肋”引给启辰。于是道：“程总说得对，磐世要专注高价值客户。这单你们销售去重新谈价格。我还有会，先走一步。” 说完，竟真的起身离去。
　　程力得意地瞥了周予安一眼，也跟着离开。
　　会议室只剩下周予安和秦曜川。周予安看着空荡的门口，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失望。沉默片刻，调整好情绪，才看向身边的年轻人：“曜川，没事，我再想想办法，不过刚才会上……你怎么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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