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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妖
“这座矮山后面是一处山坳,山坳之后,便是厘山。”布衣女子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答道。
“谢谢姑娘了!”褚爻大喊着向渐行渐远的布衣女子道谢,随即转身抱臂看向听焥,抱怨道:“喂,你这个人,刚刚看到前辈这样那样也不上手帮一下?”
“你刚刚这样那样动作那么丝滑,我以为你还有后招。”听焥一脸真挚。
“我……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褚爻有些无语地点着头碎碎念道,没再与听焥计较,只转身又琢磨上了矮山上的果树,“看来爬树和攀岩还是有些不同的。”语罢,又试着往矮山上爬去。
听焥有些无奈,但还是在褚爻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上前帮她垫了一下力,助她攀援到了矮山顶。
“谢了哈。”褚爻一边欢欢喜喜地摘果子,一边向听焥道,开心得像个孩子。
装了一怀果子后,她顺便朝着矮山后的山坳看了一眼,不禁感叹:“嚯!这倒真是个好地方。植被和山石的排列像个天然的阵法,看起来应该是可以汇集天地灵气,大自然可真是奇妙。”
“你还下得来吗?”又是只有听焥在关心正事。
褚爻转回头,看着满怀的果子,发觉自己确实贪心成难了,随即对着听焥喊道:“我把果子给你扔下去。”
听焥叹了口气,但还是撑起下袍,接住了对方抛下来的果子。
褚爻小心翼翼地爬下矮山,擦干净果子递到听焥的嘴边,“你先吃!”
“我不渴,也不饿,你先吃吧。”听焥一边说着,一边把下袍兜住的果子捣腾到怀里。
褚爻美滋滋地走在前面啃着鲜果,听焥则一脸无趣地抱着剩下的一怀果子跟在旁边。两个人行了一小段路,便到了一处岔路口。
按照布衣女子的说法,看起来沿着右转的路走,便可以绕过矮山和山坳前往厘山,但是站在此处,隐约可以看到左转的路是通向了一座城镇。
“去厘山,不差这一天,我还是建议你好好休息一下。”见褚爻意欲右转,听焥提醒道。
褚爻迟疑了须臾,回头对听焥笑了一下,“行,听你的。”随即踏上了左边的小路,
两个人快步行至小镇,找了一处客栈落脚。
刚一在桌边坐下,褚爻便朝着店小二招了招手,“小哥,我们这桌点菜。来个辣子鸡丁,香辣豆腐,辣炒藕片。”说罢,她看向听焥,“你还要点儿什么?”
“清淡一点的鸡汤,香葱豆腐,荷塘小炒。”
“原来你这么养生的么?”褚爻打趣道,却只迎来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假笑。
待到饭菜终于端上桌,听焥不语,只是一味地抢吃辣菜,抢到褚爻无辣可吃……
几轮盘筷较量后,褚爻终于忍不住摔下了筷子,向着听焥翻了个白眼,“你这人饭品真是不怎么样,怎么光吃我点的菜,你倒是吃你自己点的呀!”
听焥指了指他点的三样菜,平和道:“这才是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该吃的。”
褚爻瞬时懂了听焥的用意,被噎的哑口无言。
“时间不早了,吃完快去房间休息吧。”说着,听焥又给褚爻倒了一碗温鸡汤。
已经饿到不行的褚爻只能先将就着配着几个淡菜疯狂吸入,汤足饭饱后,伸着懒腰和听焥一前一后回了卧房。
刚准备更衣入榻,却听见客栈的小二在敲门,“客官可已睡下?深秋风寒,来给您加一床垫褥。”
褚爻上前开门,见小二怀中果然抱着一摞床褥,笑着道谢道:“你们这家店还真是周到,谢谢了啊。祝你们以后生意兴隆!”
“哎,谢谢客观吉言!”小二麻利地帮褚爻重新铺好被褥,随即匆匆退下。
早已疲惫到不行的褚爻这回赶紧熄了灯,褪了外衣往床上一趴,倒头便睡。待到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想着还有正事要做,她便简单洗漱了下,就去敲了听焥的房门。
“辛卯监,你起了么?”
“已经起来了,你进来吧。”屋子里传出听焥好听的声音。
褚爻轻轻推开门,眼前侧身而立之人身姿挺拔,正凝神整理着袖扣,晨光映射之下的侧脸线条显得更加俊逸,让她不禁晃了神。
“你自己随便坐。”听焥的声音拉回了褚爻的思绪,她关上门走到桌边,摸了摸带着晨寒的木凳,还是有点凉,便四下扫视了一圈,移步到床榻边坐了下去。没想到听焥的榻子似乎只有一层薄薄的垫褥,更是硌得慌。
“你这床褥,怎么这么薄?”褚爻顿了一下,“哦哦哦哦,昨晚该不会是你让小二把自己的垫褥给我送了过去吧?”
“本来是想让他们给你加一床被褥,但是店里没有多余的了。”语罢,听焥转过身,指了指床榻道:“这床褥也没比男寝差多少,不影响我睡觉。你还有伤在身,要多注意一点。”
听焥的话让褚爻哭笑不得,“谢了。但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看看!”说着,她起身做起了广播体操的跳跃运动。
听焥禁不住被逗得摇头轻笑了两声,一边开门一边对褚爻道:“走吧。”
两个人简单吃了顿早饭后,便一路往厘山的方向而行。
临近厘山,可以看到山脚下有一处村落。村落的周围竖起了布满荆棘的高高的栅栏,家家户户的屋门都是紧闭的,弥漫着一丝阴森诡异的气息。
褚爻与听焥进了村子,一路走到村南的一个农家小院的门口,才看到了一个人影推门而出,是一位身着米色布衣的女子。
“这位姑娘,叨扰了。”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人,褚爻急急上前搭话。
听闻褚爻的声音,布衣女子微微抬起头,神色一瞬间变得惊警了起来。
褚爻却是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位农家女竟是昨日在矮山遇到的布衣姑娘,不禁欣然道:“姑娘,我们,我们昨天见过。”
布衣女子没有回应褚爻的热情,只淡淡道:“你们来厘山村,是要做什么?”
“我们是修道之人,此番前来,是为了追查逃狱妖物的行踪的。敢问姑娘,近日里村中可有……呃……可有村民失踪之类的事发生?”
布衣女子行至屋外墙边的置物架,一边取下一个陶罐,一边头也不回道:“我不太清楚,可能帮不上你们。”随即匆匆进了屋。
见对方明显不是很愿意搭理自己,褚爻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看听焥,“我还想着向村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线索,总是比我们自己查探要快一些。”
“她屋子里大概率便藏着个妖物,你还指望她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听焥蹙眉凝视着茅草屋,沉声道:“这里面……隐约可以感知到妖气。”
“隐约?这么近,你却感知不强烈吗?”褚爻讶然。
“是,很淡的妖气,感觉……感觉像是被什么遮盖住了。”听焥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向小院的后侧。
褚爻见状小步跟了上去。
而此刻,农家小院的茅草屋内,果然坐着另外一个人,是一个一身青衫的年轻男子,茅屋内壁则缠满了拂尘的白丝。
布衣女子拿着陶罐进了屋,从里面取出一些茶叶,给青衫男子沏了一杯茶。
对方接过茶盏,看着杯中水,没有立即饮下。
“刚刚外面那两个人,看样子不是缚妖司的就是昆仑狱的,他们已然追到这里了,你打算怎么办?”布衣女子一边擦拭着桌上的水渍,一边道。
“师父,我知道以您的秉性,是一定会把我交出去的。我这次来找您,不求其他,只想再问您一句,如果我说,我当年是因为喝了阿远师兄误放了茜草的茶才发狂伤人的,您相信么?”青衫男子眼神复杂地看向布衣女子。
“你被押走之后,近年来又发生了多次妖物袭人之事,都是食人精血之行。”布衣女子没有直视青衫男子,缓缓道:“让我不得不怀疑,当年的事也许也和他有关。”
青衫男子一怔,握紧了手中的杯盏,“您是说,旦冲?”
而褚爻和听焥这边,刚行了几步路,便见前面有一位挑着柴火的白发老翁正踉踉跄跄地迎面而来。
两个人急忙跑上前去帮老翁搭了把手。
“哎呦呦,谢谢了啊。”老翁连声道谢,随即又问道:“你们这两个年轻人,看这穿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外面来的?”
“正是,我们两个都是修道之人,为了……为了捉捕妖物,追踪到了咱们这村子里。”褚爻弱弱地解释着,生怕又吓走了老翁。
“妖怪?哼!该捉!妖怪可是把我们这个厘山村祸害的不浅。五年前,我儿子就是被那食人的妖怪害死的。”没想到一听是要捉妖,本已累得气喘吁吁的老翁瞬间来了精神,忿忿道。
褚爻不禁与听焥对视了一眼,随即道:“对不起老伯,提及您的伤心事了。”
“唉……也无碍,过去好久的事了。”老翁摆了摆手,神情却还是生出了一丝落寞。
“敢问老伯,您能否将五年前的事再详细与我们说一说?”听焥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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