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而已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檐正只带了阿汉一个人。
　　因为是早高峰，路上堵了好几个红绿灯，到医院的时候，各个路口也都挤满了人。

　　“檐董，到了。”阿汉的话打断了檐正的思绪，檐正拧了拧眉心抬脚下了车。
　　这是一家顶级的私立医院，因为是早晨，所以进出探病的人还真不少，电梯口挤了好些人。檐正站定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投来了注视的目光。阿汉扫视了一圈之后，挡在了檐正身前。
　　檐正生得好看，是属于人堆里一眼就能被看见的长相，加上那禁欲的气质，十分吸睛。
　　其实这点阿汉倒是有些多虑了，因为住在这楼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从他们的穿着和谈吐都能看出来，不过安保的职业病也在所难免。

　　只是从刚才檐正就注意到角落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一直在盯着他，目光灼热。
　　她和檐正一样站在原地等了两趟电梯，不同的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檐正收起手机，抱着手看了一眼电梯，那女人从角落缓缓走了过去，檐正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女人从皮包里掏出手机，蹭到了檐正跟前，“你好，方便加个微信吗？”
　　檐正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没有微信。”
　　用这样拙劣的借口来拒绝，周围的几个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可女人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檐董，电梯到了~”电梯应景而至，阿汉钻了进去，然后用手挡住了电梯门。
　　女人听到阿汉称呼檐正的时候挑了挑眉，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

　　檐正走进电梯，阿汉护在檐正身后，隔开了电梯里的其他人，十分专业。
　　女人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刻钻了进去，站到了檐正的身旁，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檐正的脸上，丝毫没有遮掩。
　　电梯里被挤得满满当当的，而且一层一停，折腾了好一会才到顶楼。
　　出了电梯，檐正和阿汉径直来到了护士台，那女人闷不做声一直跟在两人身后。阿汉回头看了好几眼，檐正倒是不以为意。
　　“请问路北星在哪个病房？”阿汉对着护士台里的小姐姐问道。
　　“路北星？”护士警觉地看了阿汉一眼，“你们是他什么人？”
　　阿汉回头看了一眼檐正偏身让出了一条道，檐正淡淡地回道：“朋友。”

　　护士一脸怀疑，但看檐正的长相又实在不像坏人，可她还是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他这会不在监护室。”
　　“那他现在在哪？”阿汉下意识反问，身后的檐正微微蹙眉，因为他手上的戒指又有了细微的震感。
　　护士没做声，警惕的对着阿汉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檐正猜到了护士的顾虑，于是上前将阿汉挡在了身后，“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闻言，阿汉让到了一旁，护士偏头瞅了一眼，又盯着檐正看了一会，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样谨慎，刚才一定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檐正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觉得为难就算了，或者，可以见一下他的家人吗？”
　　护士看着檐正摇摇头，“倒不是为难，是院长下了命令，不许对外说，还有我不确定他的家属愿不愿意见你，我得先问一下。”
　　檐正抬眸：“有劳，谢谢。”
　　护士拿出手机看着檐正，“你贵姓？”
　　“檐正。”檐正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阿汉顺势凑了过去，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檐董，那个女人还在那里，要不要？！”
　　檐正摆摆手，示意阿汉不用管她。

　　护士拨通了电话，听着口气，对方似乎答应了见面。
　　“好了，路北星的爷爷同意让我带你过去，安全起见，你们在这上面登记一下，然后我再带你们过去。”护士打开了桌上的探访登记本，递给了阿汉。
　　“好。”阿汉接过护士手里的笔填写了探访信息，护士拿着病历本抱在了胸前，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檐正和阿汉跟在小姐姐身后，路过电梯口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阿汉松了口气，因为他总觉得这女人不声不响地跟着他们是对他职业性的一大挑衅，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护士小姐姐带着两人穿过顶楼的天台然后抄近路绕到了隔壁栋的手术楼，只是一进走廊，一股子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就扑面而来，檐正下意识地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穿过一条走廊，三人来到了最里间的抢救室，抢救室门口守着一堆人，檐正扫了一眼，从人群里迅速地甄别出了凌小宅的爷爷。
　　凌小宅的爷爷看着有些憔悴，但面相十分和蔼，乍一看眉眼间和凌小宅还有几分神似。

　　檐正缓缓走了过去，走廊里几个保镖模样的人见状立即围了上来，阿汉下意识上前，将檐正护在了身后。
　　“无妨。”檐正拍了拍阿汉的肩膀，示意他放松。
　　“凌董，初次见面，冒昧打搅。”檐氏集团在当地的知名度无人不知，凌老爷子自然认识这檐家的掌舵人。
　　几个人齐刷刷回头看着老爷子，老爷子站了起来，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顺势迎了上去，“你好啊，檐董！”
　　凌家和檐家素来没有交集，檐正的突然造访让老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爷子打算见招拆招，先看看情况再说。
　　檐正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又直接表明了来意，老爷子这才稍稍放下戒备，让他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一起等着。
　　虽有疑惑，但老爷子这会也没心思细究，他的注意力此刻全在抢救室里。
　　这么大的阵仗加上凝重的气氛，檐正推想刚才的突发状况一定非同小可。
　　檐正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九点一刻，距凌小宅流鼻血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换句话说他的本体已经进去很久了。

　　靠在椅子上的时候，檐正发觉老爷子的手一直在抖，本就瘦小的身躯看着十分单薄。檐正突然觉得，如果让凌小宅看到这个景象，那个爱哭鬼一定会嚎啕大哭的。
　　“爷爷，你们谁帮我去找我爷爷？！”凌小宅昨晚呓语的场景突然浮现在檐正的脑海里，还有那张煞白的脸。
　　檐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画面甩出去一样，最近凌小宅的脸总是不受控地突然跳出来，这种感觉檐正不太喜欢。
　　檐正微微皱眉，他下意识地按住了手上震动的戒指，只是这震感越来越强，檐正变得警觉了起来。
　　为了不引起注意，檐正悄悄将戒指脱了下来，然后放进了上衣口袋。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那股子压抑的感觉更让檐正感到窒息。檐正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他觉得心口闷闷的有些不舒服。
　　墙上的秒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打破了走廊的宁静，时间慢的可怕。檐正一直在强忍着，没一会，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珠。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老爷子发现了檐正的异常。
　　檐正摆摆手，“没什么。”老爷子发现檐正的脸色有些差，看着没什么血色。
　　“要不要去楼下歇息一会，等他出来我，我再通知你。”老爷子有些担心檐正。

　　檐正现下实在难受，他不确定这种难受是来自于心理作用还是和凌小宅有关，但他必须下去透透气了，“那好，等凌小宅出来了，您一定告诉我一声，我再上来看他。”
　　“好。”老爷子拿出手机存下了檐正的号码，檐正在老爷子的目送下上了电梯。
　　“檐董，您没事吧？”阿汉有些担心，“您稍等，我去把车开过来，车上有热水！”
　　“好。”檐正伸手将衬衫的扣在开到了第二颗，感觉算是缓过来了一些，心口终于没那么闷了。
　　因为不知道凌小宅的情况，檐正只能先让阿汉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的榕树下等着以防万一。檐正表面淡定，心底也有些发慌，不得不说感情这玩意有时候真他喵的邪门，它能让人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羁绊，和时间长短无关！
　　“呜呜呜~”医院里时不时就会响起急救车的声音，急促而响亮，听得人心里有些发毛。

　　“吱吱吱。”檐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过一看是木子兮，因为凌小宅的突发状况，檐正错过了早上的例会，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怎么了？”檐正闭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他知道即便他不在，以木子兮的能力也能掌控好一切。
　　电话那头的木子兮像是在汇报一般，檐正没说话，就只是听着。
　　好半晌檐正才缓缓开口，但一张嘴就是一声冷笑，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那种，“就凭甄家？！简直不自量力，告诉祁董，我们加码，小叶紫檀我们一定要拿到手，志在必得！”
　　“是，檐董！”木子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商场瞬息万变，不到签合同的最后一秒，任何事都有生变的可能，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木子兮打算亲自去一趟，顺便敲打敲打甄氏集团。

　　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众人抬头，老爷子条件反射一般直接站了起来，身旁的老管家急忙扶住了老爷子，这才发觉他全身都在颤抖，老爷子的手更是像冰一样凉。
　　“哗~”抢救室的门缓缓打开，老爷子抓着老管家的手忐忑地围了上去。
　　“老于，怎么样了？”凌老爷子喊了一声，老于是这医院的院长，和凌老爷子是故交。
　　老于缓缓摘下脸上的口罩，一脑门的汗，“手术顺利，杨主任在里面看着呢，只是小九今天肯定是出不来的，他要在里面观察一天。”
　　大伙松了口气，老爷子激动地抱住了老于，“太好了，感谢，你和杨主任辛苦了，改天咱们好好喝两盅。”
　　于院长轻拍着老爷子的肩膀，这其中的忐忑，身为老友怎会不知，“客气什么，自家孩子，不过，你听我的，先回去歇着，不然接下来怎么有体力看护小九？”
　　“好，好，听你的，只是。。。。”老爷子还是担心。
　　于院长连忙应声，“现在真的看不了，老杨在里面，你就放心吧，有任何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确实，这几天对老爷子来说漫长的就像几个世纪一样。
　　他光是要接受宝贝孙子变成植物人这个事实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结果又在眼皮底下闹出这样的意外，这位年过八旬的老人已经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那我先回去了，话不多说，改日登门拜谢。”老爷子还是有些后怕，战战兢兢的样子看了实在可怜。
　　“咱两谁跟谁？！回去吧！有我在呢！放心！”于院长的话像是定心丸，这是老爷子最需要的了。
　　“快走吧。”老于目送老爷子离开了之后，长舒一口气又转身进了手术室。
　　老爷子屏退左右，又让老管家守在了这里等消息，这才安心地上了车。只是车子还没发动，老爷子就叫停了。他想起自己还未给檐正报平安，于是命人把车先开到了停车场。
　　“凌董。”老爷子的电话还没拨出去，檐正就看到了迎面开来的车子。
　　檐正下车，朝着老爷子的车子走了过去，老爷子立马打开车门候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快过来。”老爷子晃了晃手里的电话。

　　“怎么样？好点了吗？”老爷子一脸关切，檐正抬脚上了车子，在老爷子身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没事，凌小宅怎么样？”檐正看着老爷子脸上的笑模样猜测凌小宅应该是又闯了一关，便稍稍放心了些。
　　其实刚才檐正给凌小宅打过电话，可手机一直没人接，檐正又不敢轻易走开，这会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凌老爷子点点头，“小九又过了一关，真是难为他了！”
　　檐正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果然，戒指的震感消失了，但檐正还不敢彻底放松下来，因为家里的那个冤家现在还没有消息。
　　就在檐正打算开口问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吱吱吱。”
　　“不好意思。”檐正对着老爷子道了一句，便偏身从口袋拿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备注，檐正顿时松了口气。檐正按下了通话键，耳朵里凌小宅的声音震耳欲聋，檐正连忙将手机换到了另一边的耳朵上。
　　“喂，檐正，医院里怎么样了？”凌小宅总算是缓过来一点，刚才真是以为自己要嘎了，因为檐正前脚刚走，后脚他就浑身无力，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有惊无险，回去再说。”檐正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握在了手里。
　　老爷子无意间瞥见了手机上的备注，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怀疑，“凌B，算了，一定是我多虑了，这世界上姓凌的又不止我们一家。”
　　“檐董，如果不忙的话，可否陪我这个老头子逛逛。”这会闲散下来，老爷子想要探探檐正的底，毕竟他可从来没听他的宝贝孙子说过自己和檐家有什么来往。
　　“荣幸之至！”檐正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戒指戴回了无名指上。
　　今天是周末，街上车水马龙，街边成簇的人群肆意漫步，看着好不热闹。
　　老爷子把车窗降了下来，转头看向檐正，“檐董，刚才匆忙，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会和我们小九交好？！”
　　虽然檐正自诩是凌小宅的好友，但老爷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其实，这些天来探病的人都被凌小宅的哥哥凌子砚拦在了门口，一则是凌小宅需要静养，二则是老爷子觉得凌小宅的车祸蹊跷，怕有心之人会趁机再次对凌小宅不利。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在眼皮底下出了意外。

　　当然了，这些天来的大多是凌小宅娱乐圈的朋友，还有一些同龄的圈外玩伴，像檐正这个级别的还真没有。
　　檐正：“凌董，我和凌小宅是在商务晚宴上认识的，他身份特殊，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此事鲜少人知。”
　　老爷子半信半疑，这宝贝孙子应邀参加的宴会可不少，有时候难免逢场作戏，只是这檐正特意前来，老爷子有些吃不准他是何目的。
　　檐正考虑到日后不免还要和老爷子打交道，因此为了彻底打消他的疑虑，檐正决定使出杀手锏。
　　“凌小宅说过小时候有个道士给他算过命，那道士说他十八岁之前有个大劫，以前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其中原来暗藏玄机，只是不知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檐正的话让老爷子大为震惊，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老爷子对凌小宅更是千叮万嘱要三缄其口，而檐正竟然知晓这件事，这会老爷子倒是有几分相信他跟自己的宝贝孙子并非泛泛之交。
　　老爷子摇摇头：“不瞒你说，这位老道长是我的一位旧友，我们小九的名字就是他取的。说来话长，只是上回他来找我，阴差阳错的被小九当成神棍给轰了出去，后来我到处寻他可惜都没结果。我只知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怕是只能静待时机，等他主动上门了。”

　　老爷子的话相当诚恳，檐正看得出来他没有隐瞒，只是粗心的凌小宅压根没想起来这“倪太初”就是当时被他轰走的神棍，而檐正当时就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了。
　　老爷子眉头紧锁，只是檐正也不能将这“长生花”的救命之法告诉他，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忍心。
　　“原来如此，凌董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我一定不遗余力！”檐正所言实在坦诚，老爷子对檐正的戒备又放下了几分。
　　“先谢过檐董了。”老爷子揉了揉眼睛，檐正看得出来他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眼睛下面好大的乌眼黑。
　　“凌董客气了，恕我冒昧，下午病房里究竟出了什么意外？！”檐正切入正题，他必须了解清楚意外的原因和来源，这样才能治本。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都怪我，一时疏忽！有人竟然在我眼皮底下拔掉了小九的氧气管和鼻饲管！”
　　“遇袭？！”檐正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警觉了起来，“人抓到了吗？”檐正的目光变得凶狠，他推测凌小宅突然流鼻血应该就是同步了病房里的突发意外，而流鼻血的原因就是鼻饲管被拔造成的。

　　老爷子摇摇头，“跑了！那人从外墙翻窗户进来的，事后我让人调了监控，可监控拍不到外墙，几个远一点的也只能拍到个人影，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留下。”
　　“凌董，是否仇家寻仇？”这样的杀心，檐正深觉不是一般的恩怨那么简单。
　　至于檐正为何有此疑问，那是因为凌家祖上是开地下钱庄的，他的祖先靠着第一桶金发了家，后来这见不得光的买卖越做越大，居然生生地让凌家凭一己之力挤进了上流社会。
　　后来，凌小宅的爷爷凌匀接手了家族的生意，他觉得这样的买卖实在是有损阴德，于是慢慢带着家族转型，做起了当铺的生意。
　　就这样，凌家到了凌小宅这一代已经洗的差不多了，称得上是正规的商贾之家。
　　檐正的话让老爷子想起了祖上的灰色买卖，“你是说？！”
　　檐正：“对方一而再地想要凌小宅的命，背后之人怕是不简单！”
　　老爷子有些怔住了，如果真如檐正所说，那这里面的事情就错综复杂了。只是老爷子这会惊魂不定，他还需要时间好好捋一捋这其中的厉害。

　　檐正十分真诚，几句话直击要害，老爷子阅人无数，自然能够分辨得出其中真假，因此心防算是卸下了一大半。
　　“不瞒你说，其实车祸当天我们就报警了，只是拍摄基地环境人员都比较复杂，加上大家手忙脚乱的，很多有力的证据都被破坏了，所以要排查起来相对困难一些。但是负责这起案件的王警官下午来过了，他给出的建议是：并案调查！”
　　檐正：“看来果然是同一伙人，只是，这次没有成功，难保还会有下一次。凌董，如果您需要。。。”
　　老爷子拍了拍檐正的胳膊，“谢谢你的好意，凌子砚已经联系了新的安保公司了！这样的意外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檐正笑着点点头，原本想着能会一会这个小凌总，但一个早上都没看见他的身影，看来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就这样，檐正和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车子很快就到了檐氏集团。

　　檐正笑着和老爷子道别，“凌董，下次有空再登门拜访，恕不远送，慢走。”
　　“好，一定。”老爷子笑盈盈的，心情看着好了不少。
　　送走了凌老爷子，檐正便进了大厦，只是不见木子兮，檐正便询问了身旁的秘书，这才得知木子兮去了麒麟集团，去找那出尔反尔的祁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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