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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那就多谢褚公子了。”
陶枝和辛月再次跟着褚凌渊到了餐桌前，“孟叔，我今日带了两人回来，可要做些丰盛的。”
听到褚凌渊的话，孟叔的视线放在了陶枝和辛月身上，“不知两位小姐可有忌口？”
“没有。”
辛月很干脆地回答道。
“不要香菜不要葱。”
陶枝赶紧说道，于是就得到了辛月的一记眼刀。
好在原来的陶枝也不爱吃这些，并没有遭到辛月的怀疑，不然她还得每天装□□吃的样子，吃那些难吃的东西。
那才是真的惨啊。
孟叔点点头，“稍等一下，先喝些茶水，一会儿就会上菜了。”
随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陶枝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但这姓褚的还没动筷，辛月姐姐还盯着她，属实不敢有大动作。
“陶姑娘，饿了吧，这个口水鸡很好吃的。”褚凌渊说着便用公筷夹给了陶枝，这看的辛月心里哇凉哇凉的，救命确诊了眼前这厮真对小枝有想法。
而且若是欺负了小枝她们还惹不起。
陶枝眼前一亮，肉啊，一桌子三分之二都是肉啊，看到褚凌渊给自己夹到碗里的鸡肉仿佛是得到了一个信号，就是可以开吃了。
“多谢。”
陶枝还是有一点矜持在的。
在这一堆美味佳肴前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辛月见小枝吃了起来，褚凌渊也动筷了，自己才开吃。
“辛月姐姐，吃这个，这个超好吃。”陶枝实在是太久没吃到这么多的美食了，之前在茅屋里就那么几块肉，剩下的全是绿油油的蔬菜，虽然健康但她真的快吃吐了。
“小枝，食不言。”
“不必，这府上只有我一人，随性就好。”
褚凌渊脸上的笑容不减，似乎对于父母的离世并没有什么感触。
难道真的是他告发自己父亲通敌叛国的吗？
想到这里陶枝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不禁感叹人言可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此人如此，便也罢了，可若是冤枉了人家可就糟糕了。
“小枝？”
一直关注着陶枝这边动静的辛月就看到陶枝居然自己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了？”
褚凌渊自然也注意到了，便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用眼神询问。
“我…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木偶戏的情节，但还没记录就忘记了。”陶枝可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打听到有关褚凌渊的风言风语，只能随便找个借口了。
“灵感这种若是不抓紧记下来，确实容易忘记。”辛月想起以前老班主常常背着一个布袋子，装着本子和笔砚，“平日里可以装上笔墨纸砚，若是有想法了就找个地方记录下来。”
“笔墨纸砚啊”褚凌渊叫来孟叔说道：“孟叔，待会儿给这位陶姑娘准备一个包裹，里面啊放上笔墨纸砚。”
“褚公子，这样不妥。”
“如何不妥。”褚凌渊看向辛月，虽是面带笑容，可却让辛月感受到了压力，褚凌渊轻笑了一声：“这陶姑娘啊，帮我修木偶分文不取，我得报答她。”
瞬间辛月带有疑问的眼神看向陶枝，似乎在说，回去给我解释。
吃完后，孟叔便带着人来收拾了，陶枝和辛月则是又回到了放木偶的地方。
此时褚凌渊坐在了书房，深木色调的屋子再加上褚凌渊严肃的神情，让人感到有些不安与惶恐。
“慕三，查的怎么样了。”褚凌渊少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语气，说出的话颇有威严。
慕三半跪在褚凌渊面前：“主子，那永安县果真不对劲。”
“那可是太子母族的地方。”一旁的孟叔提了一嘴。
褚凌渊嗤笑一声：“看来这皇帝变样了，太子也更猖狂了啊。”
慕三说道：“不过我们只有私自铸币的消息，却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派人潜入去寻。”
听到这里孟叔有些担忧，看着褚凌渊说道：“如今的永安县令是太子的人，若我们前往必定会打草惊蛇，怕是没找到证据反而被太子倒打一耙。”
“那就换个生人。”
褚凌渊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陶枝的身影。
慕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目前调查到的消息就是县令的女儿林涵儿马上要成亲了。”
“哦？”
褚凌渊敲击着桌面，思考着，“对了慕二你跟着那个陶枝，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慕二回答道：“今日一早陶枝小姐去找了住在东边破庙里的人，应该也是戏班的人，似乎与陶枝小姐达成了什么合作。”
“这样啊。”褚凌渊想到了什么，定下了一个决定：“那就让这位陶姑娘这个生面孔潜入。”
“少爷，这怕是。”
褚凌渊看了眼孟叔神色冷漠：“你知道我，我的人若是无用，便会杀之。”
“慕二，慕五。”。
“属下在！”
“别让她在没完成任务之前就死掉，否则回来受罚。”褚凌渊起身拿上包裹放在了放置木偶的房间前，便离开了。
还没有困意的陶枝就开始摆好工具，将木偶坏的地方拆分，而且同样质地的木头就放在旁边，记得刚离开餐桌时褚凌渊所说：“不要怕弄脏，小爷只要结果，就是修好。”
“辛月姐姐，帮我把第三个刻刀拿过来。”
这个木偶并没有被保存的很好，上面还有虫子啃食的痕迹，很多地方都破洞了，而且还有烂掉的，她得按照原来的形状进行雕刻。
“好。”
两人配合的很好，很快几个精巧的零件就在陶枝的手中雕刻出来了。
辛月看呆了询问：“小枝，你的手艺这么好吗？”
“这个…”陶枝不晓得该咋解释，于是就展开糊弄学：“可能是最近练多了，开窍了。”
辛月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全神贯注雕刻的陶枝并没有发觉时间的流逝，只是看到辛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问下人要了个毯子，那会儿的时候天还是亮的。
没想到再一抬头，就已经快黑了，辛月醒来就看到天色不早了，“小枝，我们该走了。”
陶枝也知道，这京城是有宵禁的，若是天完全黑了她便不能回去了。
“马上就好，我把这些零件摆规整的，下次来的时候更好组装。”陶枝迅速完成手里的工作，跟着辛月赶紧离开将军府驾上马车就往城门外跑去。
简直是极速版。
“公子，陶小姐她们离开了。”孟叔说道。
“好，我知道了。”褚凌渊起身走到了放置木偶的房间，就看到木屑被她们扫成一堆，旁边的零件也摆的很整齐，还用纸写着勿动。“真是，果然忘性大，连准备的笔墨都没拿。”
陶枝赶关城门的最后一刻冲出去，马车终于平稳了下来，这就给了辛月询问的机会：“小枝，那木偶可是免费修的？”
“不算，他用着马车换的。”辛月看到着宽敞的马车，瞬间就明白了，“小枝，我们只是普通人，可不能因为老班主的事情失了分寸。”
“辛月姐姐你放心，我聪明着呢。”陶枝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人花心思耍心机来获取的。
看着陶枝的回应，辛月并没有彻底放下心来，“修完木偶就跟这人保持距离吧。”
“辛月姐姐，怕是不行，戏班表演的清月楼是他常去的地方。”
这下辛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陶枝感觉到了辛月的担忧：“辛月姐姐，我心里只有复仇，和重振戏班，在这两个事情完成之前我不会有其他想法的。”
“小枝，你年纪也不小了，本就该……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
两人回到小院，就看到那两个小孩拿着刻好的木头朝着陶枝她们飞快跑来。
“陶枝姐姐，你看你看我刻的线。”温茂举起来放在陶枝面前。
陶枝接过仔细看，一旁的宿礼也将自己手中的刻好的木头递给陶枝。
“线条直了，但还是不流畅，不过已经很棒了。”陶枝将木头还给温茂和宿礼，顺便rua了rua他们两个的脑袋，随后看向站在一旁微笑的无忧：“今天辛苦你了。”
“没有的，这两个孩子很乖的。”
确实这一天面对见了第二次面的陌生姐姐，两个小孩并不敢放肆，再加上陶枝临走前放下的狠话，两个小孩忙活到了申时，刻到了陶枝的要求才停下来。
回到屋子里的陶枝依旧没有休息，继续搞那个会射箭的木偶，这个做完就有十个一样的了，我这个门这里已经弄好，到时候做个机关，将线埋起来，把它们放在院子里的暗处，我就不信了谁还敢来。
陶枝想到这里便笑出了声。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陶姑娘。”
褚凌渊再次光顾陶枝的屋子，推开门的一瞬间，随意摆放的木偶站立起来，朝着门口不断发射着短箭。
当然褚凌渊反应很快，身子后仰，躲过致命的一箭，随后他快步后退到院子里，将短箭全数躲了过去。
“褚公子，你……没有受伤吧？”陶枝看到这样的成果心里乐开花，表面上却不能显现，她担忧地检查着褚凌渊，语气里满是歉意：“我听闻这城外不安全，于是就将屋子里都安装了这样的木偶，没想到竟然……”
“我可是将军府的，还没那么弱，被一个木偶发射的短箭伤到。”褚凌渊神色晦暗不明，看着陶枝，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勾起，纤长的手攀上陶枝的脖颈，弯腰凑到陶枝耳边小声说：“陶姑娘，我虽然不常上朝，但我也算是朝廷命官，你可是暗杀朝廷命官是会怎么样吗？”
“会…会怎么样。”陶枝不敢动了，那晚被掐脖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万一自己一动或者说错什么话小命就不保了。
“打入大牢，发配苦寒之地，但这是对大臣及大臣子女的说法，若是你这个平头老百姓，啧啧啧，死路一条啊。”
陶枝一听连忙朝着褚凌渊道歉，“我，我们几个弱女子和小孩住在这里若是没有些防身的技巧，可就完蛋了。”
“所以，念在你只为自保，小爷呢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要还是不要呢？”
褚凌渊似笑非笑地看着陶枝。
“要。”陶枝又想说些什么，一旁的褚凌渊继续说道：“不危及生命，不触犯道德底线。”
“那是做什么？”
褚凌渊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地图。
并且示意陶枝回屋说。
“这是永安县，离京城快马加鞭要三天，我要你去那里表演一场木偶戏。”陶枝看着地图用笔画出的圈，她是要巡演，可是还没排练啊。
“我人手不是很够啊。”
“给你半月时间，成为永安县县令的座上宾，事成之后条件随你提。”
褚凌渊一开始想到陶枝有些犹豫，面对一个只有两三人的戏班，这件事情有些赶鸭子上架了，可经过在陶枝身边保护的慕二和慕五所说她刚收了一个戏班，这下就有机会了。
陶枝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着被圈住的永安县，也许去一趟对戏班的发展也是好的。
“我同意，不过一切行程所产生的费用，你全包。”
陶枝可没那么多钱，更何况她还将一部分给了破庙的人，更是穷得叮当响了。
“当然，别忘了，你可是小爷的人。”
“……”油油的。
事不宜迟一大早陶枝就将写好的戏本递给了破庙的人，“木头你们有吧。”
“有的。”
陶枝点点头，将图纸递给班主：“一周后，我要看到你们可以按照这个本子拿着木偶演绎下来。”
“你疯了？”
陶枝掏出褚凌渊给的钱袋子，“钱给够，你们尽快。”
说完陶枝驾驶着马车便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为什么要我去永安县呢？”
而此时，上完早朝的大臣们从金銮殿里走出来：“褚小将军，永安县一事……”
“是太子啊。”褚凌渊行礼，无所谓地说道：“真麻烦啊，你说永安县有没有想清月楼这样子的店？”
“这……”太子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点，“褚兄，自是有的。”
褚凌渊一定面露喜色，“哎呦，这好啊，去那里泡在那美人儿的温柔乡里岂不美哉？”
“哈哈哈，看来褚兄竟是性情中人。”
太子这下彻底放下了，眼前这个纨绔，自己父亲被自己害死之后就一蹶不振，啧多半是废了。
“不知褚兄什么时候启程？”
褚凌渊沉默了一瞬，一脸为难地看着太子，“此去不可声张。”
说着他小声凑到太子耳边说道：“约是半月以后，但具体也得听圣上安排。”
“也是，那便祝褚兄万事顺利。”
“哈哈哈，多谢太子。”
褚凌渊抱拳行礼后，背过身时，他上扬的嘴角瞬间沉了下来，回了府上，他就看到了陶枝正在修着木偶。
“明日便不用来了。”
听到声音，陶枝停下手中的动作，并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回答了一个字：“好。”
“记着，表演完清月楼的戏在走。”
陶枝点点头，虽说自己是被威胁着去永安县的，完不成可能就被咔吧了，但她是谁，穿越之前虽然她性格孤僻，可手艺却是一等一的。
再加上这些在现代火爆的戏本子，她就不信了还拿不下县令。
永安县县令得知消息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此时的永安县，流离失所的人极多，虽是靠近京城，有着绝佳的地理位置，可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却没想到上次上交的账目被那户部侍郎秋安良发现了漏洞上报到了皇上那里。
虽说现在的皇帝不比以前，可照他那视财如命的架势，若是被发现他可难逃一死啊。
“秋安良啊秋安良，若是老子挺过这一劫，便是你的死期！”
“行了，你知道的，这事儿一旦被发现，你我都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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