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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罚
初九和本想带符汤去找房间住下但怕冉浮岚回来时找不到她们人便在原地待了一会儿。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冉浮岚跟在初光纪身后一脸得意的回来了。
初光纪淡淡的扫了一眼符汤,随后对着初九和说道:“九和,你旁边这是?”
初九和恭敬的回复道:“她叫符汤,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一个新朋友。”
初光纪疑惑的看了一眼符汤:“路上?”
初九和:“对,送画的路上我不慎受伤,她救了我,而她似乎又无处可去,我便把她带回来了。”
初光纪:“似乎?”
初光纪这一问,初九和顿时语塞,她自己也才反应过来符汤已经自然而然的跟着她回来了,或许是与山魈王奋战后事发突然?她甚至没有多问符汤为什么能刚好在那时候赶来。
想到这的初九和暗自深吸一口气,心道:“看来我还是太傻了,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和我梦中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这一定有蹊跷吧!我还让她跟着我,还把她带回宗门了!但……她对我确实没恶意啊,而且对我还挺好的,难道她的目的是来岫远宗吗?我被她利用了吗?”
见初九和没回话,初光纪把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九和?”
“初前辈,是我硬要跟着来的。”符汤接了话,随后继续说道,“在下刚出师,本以为无处可去,幸好遇到了初仙友,便厚着脸皮跟着她了。”
初光纪追问道:“刚出师?哪门哪派?学的什么?”
符汤:“无门无派,只有一个师父,学的医术。”
话音刚落,初光纪便迅步走到了符汤面前,眯着眼上下打量她一通后突然开颜大笑:“既然是九和的朋友就不要太拘谨,来了岫远宗就是客人,来人!”
初光纪随便招呼了个修士继续说道:“去,再找几个人给两位客人收拾两间房,就……住九和旁边吧。”
“是。”被叫到的那个修士立马站直朝初光纪行了礼说道,随后便匆匆的走了。
那修士走远后,初光纪继续说道:“这天色已晚,有关栖云观的事我们明天再说怎么样?”
冉浮岚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初光纪:“好,九和,先带着两位客人去你房里暂时歇息一下,我在虚白堂等你。”
初光纪说完后,未等初九和回话就甩袖而去,看起来心情颇好。
初九和此时却脸色煞白,心不在焉的带着符汤和冉浮岚到了房间后,拿出了一直背在她身上的东西。
初九和将《逝川录》和那只玉萧递到符汤的手中,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后说道:“赶路匆忙,一直没给你。”
符汤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随后抬头震惊的看着初九和:“你……真的买了。”
初九和:“那当然,答应了你的。”
符汤:“谢谢。”
初九和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匆忙的离开了。
见初九和走得匆忙,冉浮岚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对符汤低声道:“啧……我看她爹那笑,皮动肉不动的,不像是简单货色。”她撇撇嘴,眼神里闪过一丝见惯不怪的冷峭,“看来小屁孩是凶多吉少了。”
符汤没有回话,只是摩挲着手里的玉箫,站在门口,望着初九和离去的方向。
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眸里,担忧如深潭下的暗流,正在无声地汹涌、漫溢。
待初九和到了虚白堂后。
初光纪与初九和一同跪坐于台下,位于最高处的迟长老淡淡的开口道:“事情经过你爹已经告诉我了,主要过错并不在你,但,并不是一点错都没有,还是需要小施惩戒。”
初九和:“我有什么错?”
坐于左侧的尹长老怒吼道:“放肆,还敢顶嘴!”
初九和:“我有什么错!”
尹长老:“没完成任务就是错!”
初九和:“是栖云观耍阴招,是他们欺人太甚,关我什么事!况且,我还差点……”
初光纪怒斥道:“初九和!”
初光纪这一吼顿时让初九和哑了火。
初光纪恭敬的对着高堂上的三位长老解释道:“九和第一次下山,还请长老们不要对她要求太高,但她没完成任务是真,我会惩戒。”
说罢,初光纪起身对高堂行了个礼,随后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初九和拉了起来,拽到了高堂背后的一间暗室。
暗室内,一个刑架摆在暗处,旁边放着几件岫远宗弟子服,房间没有窗户,只有右侧墙壁上一个方形小口用来换气,淌不进一丝光亮。
初光纪冷声开口:“自己绑起来。”
初九和得令,走上了那个刑架,用法术催动上面的粗绳缠绕上了自己的四肢。
初光纪:“不准用法术,解开,用手重新绑。”
话毕,初九和又解开了绑好的粗绳,用手重新将自己的四肢绑上。
初光纪:“解开,背对我,重新绑。”
初九和又重新解开已绑好的四肢,背过身,重新绑上。
初光纪:“很好。”
话音一落,空气陷入死寂。
“啪——”
初九和只觉后背一紧,随后,一阵火辣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又是鞭子。”初九和心道。
“啪——”
“啪——”
……
又是几道鞭子落下,强烈的疼痛使初九和止不住的颤抖,但又因四肢被绑着,所以颤抖的幅度并不大。
初光纪:“不许动,动一次,就加一鞭。”
初九和:“是。”
“啪——”
又是一记重鞭落下。
初光纪:“不许说话,一个字,加一鞭。”
连续抽了二十几鞭,初九和背后已然被抽得不成样子。
初光纪走到刑架面前,缓缓的开口道:“打完了。”
初九和强忍着疼痛开口道:“谢……谢爹,教导。”
初光纪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的为初九和解开了绳子。
绳子一解开,初九和便脱力倒在了地上。
初光纪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后冷声开口道:“旁边有几件衣服,穿上,盖一盖,免得让别人发现了。”
随后,初光纪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初九和一脸心疼,但嘴角却不经意的扬起:“别怪爹心狠,我不这样,没办法给长老们交差啊,爹看着你这个样子也心疼啊,真的是打在你身,痛在爹心啊,哎,出去吧,爹来收拾这些。”
初九和:“谢谢……爹。”
说罢,初九和穿好早就放在一旁的衣服,踉跄着走了出去。
路过长老们面前时,位于右侧的隋长老开口问道:“九和,没事吧?”
初九和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隋长老:“这个初光纪,每次下手都这么狠。”
迟长老:“哎,这次算轻的了,还能自己走出去。”
尹长老:“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这还不是你们非要……”
……
后面的谈话,初九和就不清楚了,身体上的疼痛迫使她将全部意识蜷缩起来对抗后背那片持续灼烧的疼痛。
背部的伤口随着肌肉牵拉,爆发出新的、更清晰的锐痛,如同无数根烧红后淬了毒的细针,沿着脊椎两侧不断深扎、搅动。
粗糙的衣料每一次摩擦,都带来一阵细密而残酷的刮擦感。
“好疼……”初九和心想,“还不如打晕被抬回去,这太折磨人了……”
冷汗早已浸透里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风吹过时,带来一阵阵冰凉的战栗,随即又被皮肉下灼热的痛楚迅速覆盖。
夜已经深了,岫远宗的修士们早就已经回到了房间。
虚白堂到初九和的房间隔了一整个岫远宗,这漫长的道路上,也只有疏落的点点灯火,映照着她踉跄的身影。
这寂静的黑夜倒使她心里升起些许庆幸:“好在……天黑了……没人会看到……”
初九和背后伤口周围的血早已凝固,而那凝固的血却与新套上的衣服紧紧粘在一起,每走一步,凝固的血痂与布料都在与她的伤口撕扯,每走一步,都在消耗她仅存的清醒。
渐渐的初九和的视线开始不受控制地涣散、摇晃。
眼前熟悉的景物——廊柱、窗格、远处模糊的人影——都像是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边缘融化,色彩浑浊。
朦胧中,有人接住了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颤抖:
“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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