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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旅
两天半后墨西拿
她早该知道天杀的魏尔伦是个不稳定的地雷!
幻术师在西西里街头绕着圈游走着,降低存在感的幻术让她在人群中忽隐忽现,如鱼入水般游走在人群之中,即使不小心被人撞到了,也只会看到是一个身材魁梧面相或冷酷或凶神恶煞的黑西服凶狠大汉。
这样一眼Mafia的存在,魁梧的身材又非常有威慑力,大部分人都会直接默默作罢。
而如果遇到不怕的人,壮汉就会用那双诡异温和的靛青色眼眸注视过去,即时好用的小幻术+小暗示可以解决一切。
毕竟只有龙傲天动不动才会在大街上遇到还惹上背景滔天的存在,然后展开打了小来了老打了老来了更老的无限循环。
卡洛的目光落在远方,那群身着黑色厚重铠甲和全覆式头盔的家伙,她似乎还能听到那些家伙手中锁链吱呀当啷的声音。
索性,这群家伙还没有这么疯,借助人群,她还能相对轻松地逃离。
至于原本老(gou)老(gou)实(sui)实(sui)隐藏在暗处挑起黑手□□的卡洛,为什么沦落到现在这样被复仇者精准追杀,这或许还得感谢亲爱的魏尔伦先生。
本来按照洛伦齐尼姐弟的计划,受伤较轻可以自行处理的姐姐卡洛会隐藏在人群之中,借用暂时还没叫出来名字的异能力和幻术的辅助,控制一些Mafia基层人员制造矛盾。
造谣、刺杀、下毒,成不成功无所谓,重要的是得让人知道。
而且卡洛本质上是在大量真相之中掺杂着少量谣言,然后让大众广为传播,至于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反正水会被搅混,谁在意呢?
反正大家都得到了乐趣。
总之计划是蛮好的,实施起来本来也是挺顺利的,意大利从不缺少街头流浪儿,而大部分人对此除非栽了个跟头向来不太关注——如果卡洛没有因为再次遇到魏尔伦而产生某种奇妙的planB的话。
当然,如果她没有第二次偶遇魏尔伦的话,归还钱包以示弱认怂的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只是个灵光一闪的想法,所以,补足计划的疏漏本就是在新的计划产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披着新的次抛型马甲的卡洛坐在咖啡厅的一角,默默品尝着奶茶的味道,等待着不太受控的合作者的到来。
乳白色纱帘只是半遮,卡洛就坐在纱帘后面侧边的卡座上,视角刚刚好可以透过落地窗模模糊糊地看到玻璃门顶下的绿色风铃。
过路的行人匆匆繁忙,咖啡厅里响着卡洛不知道的悠扬小曲子,卡洛所在的咖啡桌上摆着的白玉兰有些蔫巴,但无损其清幽的香气,窗外夕阳余晖透过落地窗照过来,让人颇有几分昏昏欲睡。
魏尔伦来的时候,微风吹过,风铃荡出清泠泠的乐声,余晖撒在青年的侧颜,俊美矜贵的青年抬眸望过来的时候,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点缀着夕色,晚霞也为之却步,岁月在此驻足,在外貌上,没人会怀疑造物主对他的偏爱。
除却那总是介不到的脑回路和不把人类当同类的性子,保罗·魏尔伦也属实是卡洛这辈子见过的人之中最完美的那一档的。
如果换算成游戏里面的抽卡角色,魏尔伦也能属于是游戏里面的t0级别,人权卡般的存在。
在这个弱者随时可能就被强者削薄掉生存权利的世界,这是张送上门的人权卡,她目前为止有可能获得的一张好牌。
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地操控重力的强大能力……
卡洛的大脑里面闪过地震海啸泥石流雪崩之类的灾难……
这种天灾级别的杀伤力……多么叫人艳羡啊。
可以轻易的摆脱物理的禁锢,不被他人主宰生死的力量……是很难被抛弃的、一直有利用价值的好牌啊。
想到这里,卡洛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指甲陷进掌心之中带来足以让被某种情绪冲昏的头脑清醒的神志。
于是,少女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似乎是害羞的潮红,回以一个十分真心欢喜的笑容。
坐在卡座上面的幻术师笑容真挚,看不出一丝不悦和恼怒,眼眸弯弯的,似乎看到魏尔伦的来到就已经很高兴了。
“魏尔伦哥,下一站,我们去巴勒莫吧~”
魏尔伦不太明白卡洛为什么这么高兴的样子。
被人追杀这样的事情那么让人高兴吗?总不至于是帮助自己能让她感觉到喜悦吗?
魏尔伦不解,魏尔伦很难体验到这种被追杀的快乐。
本就在通缉令上面挂着的超越者悬赏金额不低但确实与其实力地位不符,能看到这些悬赏令还能保证一定把魏尔伦搞死的基本没有,而且这年头也没有哪个能和魏尔伦1v1打个平手的为着这点钱和人拼命,脑子特别聪明的那些,也摸不清阿贝都斯那几位的想法——
总之,他确实很少体验到被追杀(重点是只能跑)的感觉。
不过,如果是妹妹的喜欢的话,那还是尊重一下吧。
面对不理解的事情,魏尔伦选择了尊重。
两天前
墨西拿
老旧的街路一如既往的坑洼崎岖,污水、垃圾、排泄物甚至人民碎片堂而皇之地占据着街路两边甚至靠边的地方,歪歪扭扭的路灯早已经年久失修,不过有些还能闪烁着灰暗廉价的灯光。
街道两边的房屋大多捡漏而破旧,墙壁在最初的时候或许也粉刷过,不过现在掉光的墙皮裸露出来的只有还带着点斑驳灰白痕迹的红砖、新新旧旧的灰色水泥还有间或甚至还锈迹斑斑的钢筋。
这里的房门也大多是一些像是从哪里拾荒而来的门,大多用一些锈迹斑斑的铁皮加固了好几层 ,还用着些水泥嵌了些啤酒瓶子的碎片,在灰黄的灯光辐射下,折射出淡淡的光。
房屋大多漆黑一片,窗户都封的很死——那些肮脏大多也堆积在这些连窗户都封死的屋子前面,一些周围干净的房屋,顶上挂着些廉价的霓虹灯彩,拼凑出一些简短的像是店铺名字的字样,洗刷的还算干净的门口则大多站着一些身高体壮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大汉。
而在这些早已变形掉皮甚至已经露出里面的钢筋支架的水泥柱下面,零零散散站着一些穿着清凉、眼神麻木但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和殷切的人。
而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那枯瘦的脸颊都还算能看出几分姿色,或许这也是他们能站在路灯底下而不是暗巷子的原因吧。
这道街在这里还算安详,只是在喧杂的人声中若远若近还能听到一些“哒哒哒哒——”或夹杂着“砰——”的金属撞击一样的声音。
一个和房屋挨挨挤挤靠近大量垃圾堆的脏兮兮集装箱面前,卡洛从头上的发卡里面拽出来一根顺手的铁丝,“咔咔”两下,门轴转动,年久失修的厚重铁皮门发出“吱呀——”声。
“咔——”白炽灯的灯光倏然亮起,铁门后挂架子上的熏香和打火机被取下,轻巧的一声“咔嚓”,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驱散了些许屋内久不见阳光的霉味。
“请进来吧。”少女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绅士礼仪。
集装箱里面空间还算大,也都做了简易的防水粉刷,靠门的左面放着两张被褥整齐完备的上下床,右手边靠着门的是煤气罐,红砖搭建的灶台和洗菜池,放着一些菜的架子,看起来相当朴素日常。
正对门一个大衣柜靠着玻璃隔断,看起来乱糟糟的,但好在还算干净,但也就比贫民窟的其他房子好了一点。
很显然,这是一个临时启用的安全屋。
至于安全屋的原主是谁,看到顶着少女体型的卡洛自然地坐下来,魏尔伦自然也懒得多想。
总归这个安全屋现在是面前这个人的。
“我是卡洛,卡洛·洛伦齐尼,大哥哥,你呢?”靠坐在靠门下床的少女脸上笑得天真无邪。
“保罗·魏尔伦,你见过德莉莎·德·维伦纽夫·德·罗素?”魏尔伦准确地拽出衣柜旁边空隙中的一个高脚凳对面坐下,语气笃定。
“好吧,好吧,”卡洛好像有些无奈,"是的,我是见过……维伦纽夫的,"她用了一个奇怪且她同样不太熟悉的称呼来称呼那个曾经的友人。
“或者说,认识甚至还算熟悉。”称得上抱团取暖下的朋友的那种熟悉。
“只是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着。”这倒是真的,虽然之前听说那家伙死了,但是得到这样的消息后,卡洛倒觉得那家伙即使死了被烧成灰洒进臭水沟里面都能一个仰卧起坐化身幽灵爬起来然后某天捂住自己的眼睛问猜猜她是谁。
“您明白的,在这里,像我们这样除了彼此无人在意的孤儿,每一次的相见实际上都做好了是最后一面的准备——”她摊着手,语气平静的补充,
“而我最后一次见到……维伦纽夫的时候,我刚从实验台下来,浑身痉挛地像得了帕金森,但还能像被连环电极的狗一样半死不活,是同伴架着我出去的,而她是直接被推出去的那个。”
“实验床推出去的。”她强调性的重复着。
魏尔伦抿唇不语,金发青年的脸上依然冷漠,看起来对此无动于衷,无机质的蓝眼睛也看不出什么喜乐,不过卡洛对此毫不在意,有些话语说出来不是为了现在就有作用的。
“所以,卡洛,罗素……艾斯托拉涅罗家族会把失败品放到哪里处理?”魏尔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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