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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与此同时,申墨在女孩的带领下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半月村。
“你家住在半月村?”申墨有些不可置信。
“看!那就是我家!”,女孩小步的跑过去,竟然穿过了申墨先前设下的屏障。她身上真的没有半点法力,真的仅仅是个普通人。
女孩的家不算大,屋外仅仅是用矮小的木桩围成了一个简易的篱笆,年代久远,木桩下和泥土接触的部分都有些腐烂。
她推开了竹编制成的门,门也是摇摇晃晃的,不是很牢固。屋内设施一目了然,一张床,两个板凳和一张桌子。再往里面看,就是一个简单的门帘,门帘后应该是厨房之类的。
“爹,我回来了!”那女孩高兴的说道。她的笑声仿佛她刚刚什么也没有经历一样。
一位老人家端着饭,颤颤巍巍的说道:“泉儿回来了,饿了吗?快过来吃饭!”
老人招了招手,随后又眯起了眼,他有点近视,依稀看得到女孩旁边还站着个人。等他看清楚了申墨,才说道:“泉儿的朋友们吗?一起来吃吧。”
女孩走过去,有些生气地扶起老人坐到床上:“爹,您又做饭,您腰一直不好,还有腿疾,下次饭我来做,您休息休息。这位是申墨,我在一个地方迷路了,是他送我回来,我还得谢他呢。”她有些恳求的看向申墨,不希望他把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
老人捧起了一碗很稀的米饭,递给申墨,“谢谢你啊!这丫头外出有的时候会走丢,我都不让他出去,可她每回都会偷偷跑出去给我买贴背的活络油。还好有您,太谢谢了!”
还把米饭递给申墨,饭里只有些米汤,米粒清晰可见。
“不了,老人家您也辛苦了,您吃吧,我还饱着呢。”申墨谢过老人家的好意,桌上只有两道比较简朴的菜,但是色香味俱全,“老人家您煮饭的手艺的很好唉。”申墨虽然没吃,但是光看着就知道很好吃了。
“早些年的时候有给别人煮过饭,煮的还行。”老人家呵呵的笑着。
吃完饭女孩去河边浣衣,申墨看起了老人的腰腿伤。
老人盯着申墨突然笑道:“小伙子,我的女儿也挺大了,我对他还是很不放心。我这一把年纪了,只求女儿能找个好点的人家嫁了。小伙子,她呀,做事可勤快了,长得又好,要不………”
申墨出言打断了老翁的话:“老人家,我有心悦的人,我和她关系一直很好,实属抱歉。”
“这样啊………”
申墨又问道:“老人家,您这腰腿伤是年轻时候弄的吧?这么久了,还有这么深的印子。”
“对啊,不瞒你说,早年的时候从山崖上摔下来弄伤的,后来被半月村的村民发现救了,现在也是废人一个,自己就在半月村定居下来,不想一直住在别人那儿麻烦别人,便自己搭了个房子。”
他说着,申墨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药丸:“老人家这个药丸配着这一瓶药膏涂半个月腿伤腰伤就会好。”
那老人似乎有点震惊,“你是仙人下凡吗?”
申墨摆了摆手,”我算是半个神医吧。对了,您女儿叫什么?”
“我的女儿啊,名泉,没有姓。”
“没有姓?为什么?”申墨头一回听到没有姓的人。
“他是我多年前在后山捡来的女婴,刚捡来的时候小丫头凶的很,我并非他的父母,姓的话,就等他以后找到自己父母后再取吧。”
“那您膝下无儿无女,您老伴呢?”申墨透过窗子看向窗外河边洗衣的女孩,此时她的手轻点水面,勾起了几点水花点。
老人的脸上有些失落,勾起了他的回忆,“老伴啊,年轻的时候也确实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过,没人长久罢了。后来因为腰腿伤又放不下那个女孩,后来也就没了再娶的打算。”
他看向了窗外的女孩,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孩子被捡回来的时候,只有三四个月大小,被人抛弃在河边,我实属于心不忍,便将她养大,长大后逐渐讨喜起来。”
申墨又问道:“您不是说泉儿这孩子经常会出去给您买药吗?又容易走丢,您就没有在他走丢后去找过她吗?”
老人家突然一愣,刚开始确实是找过的,但后来吗………
“是这样的,老人家。我其实是一名道士,因为半月村有妖怪出没,找寻妖怪路上遇到了泉儿,她虽不是妖,但是妖力波动极大,所以我想请教您,她是不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被这么问老人家也回过神来,他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压低了声音:“小伙子,医者仁心,我也希望这孩子能够平安快乐的生活下去,如果你真是个道士,你就帮帮她,让他变成个普通人。”
“泉儿这孩子六年前的时候被刀割破的脸,那血鼓鼓的往外冒,我急得不行,从小到大,我几乎一次都没有让他伤到过,那破刀怎么敢把他给划伤了?我拿出绷带,却发现他的脸过了一会儿伤口自行愈合,恢复如初了。”
“我怀疑过我眼花,但一个月后,他又被慕离给碰着了,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我第一次发现了他的不寻常。我本来想要带她去村医那里看看的,可村医却说我老糊涂了,没有人信我,后来我便将这件事情压在心里。”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刚开始的时候很担心出去找过她,找了许久,最后发现她又回到了家里,我问过他去干什么,她不说,我后来也就没有再追问了。”
这时候,屋外的铃铛响了。这是半月村全村每家每户都系的铃铛,有妖物来时有人拉动就会响。
女孩跑进了屋,锁好门,“爹,铃响了,快躲起来吧!”
他挥了挥手,“你去吧,我这一把年纪了,我倒希望妖怪找到我,死了算。”
那女孩连拖带拽的把老人带到了内屋,像是习惯了一样。
申墨一出门,便看到柔沫身后的蚕尾不断的攻打着自己先前设下的屏障,屏障上开始有了些许裂缝。
申墨施法护住大喊道:“柔沫,你在干什么!”
听到动静,她手上开始凝聚法力,她哥哥将自己的法力渡了不少给自己,如今柔沫体内一股纯阳的力量涌出,屏障的洞越来越大,她身后的蚕丝更是聚成了一团,硬生生的将屏障撕碎。
她怀中的蓝魂儿被擒住,努力的挣脱着。申墨上前,柔沫闪到他身后,指甲瞬间变长,被申墨拿剑挡下,“柔沫,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瞥见蓝魂儿被紧捆着,“你就是这样对待蓝魂儿的!”
柔沫如今心灵受到了镜妖的蒙蔽,只想快速解决眼前这个骗子。
她用手抵住申墨,将其抵在墙上,蚕丝险些贯穿进申墨的腹部,被申墨用符印挡住。
蓝魂儿借此不断挣扎,可是勒他的绳索越来越紧,使他都快要窒息了。迷糊间,他猛地咬住一根带子。
申墨见状,一边挡住柔沫的攻击,一边找机会,终于柔沫与自己的距离够近了。
申墨迅速的施咒,柔沫不能动弹了几秒钟,几秒钟的间隙,他迅速的扯过蓝魂儿,连同那根被兰花咬住的带子,一同被申墨拿下。
就在那根带子被扯掉的瞬间,柔沫的外衣掉下,她的双肩露出。申墨飞快的从一旁的木杆下扯下一张床单,给她裹了起来。
柔沫也连忙用蚕丝把自己围得个严实,蚕蛹瞬间变成了一套服帖的外衣,披在柔沫身上。
经历了刚刚的事情,柔沫也清醒了过来停止继续攻击。“你………”柔沫有些不好意思。
申墨此时抱紧了蓝魂啊,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这才问道:“柔沫,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攻击半月村?”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刚刚是不是要杀了你?还差点把蓝魂儿勒死?”她瞳孔放大,“哥哥的幻术吗?”
申墨好像是明白了前因后果,“柔沫,幻境内的那个柔沫,我怀疑就是你哥哥所伪装的。”
紧盯着柔沫的蓝魂儿,也一个劲的点头,他伸出狐爪,开始比划所发生的情景,双腿都站了起来。
柔沫牵起了蓝魂儿的爪子,申墨以为柔沫又要将蓝魂儿给抢走,却发现柔沫只是对蓝魂儿说了声对不起。
她往蓝魂儿身体里注入了些妖力,被绳子勒出的红痕恢复如初。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开口,“哥哥虽然不是亲哥,但如果真的是他,我又该怎么办?”
这时候,蓝魂儿想到了幻妖说的那句话,“柔沫,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呢?”
蓝魂儿又开始比划起来,不过申墨和柔沫两人都没看懂。
柔沫察觉到身后的房门开了,她转过身去,是那位老人家,泉儿的爹。他拄着的拐杖倒了下去。
柔沫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他,于是上前捡起了拐杖,“老人家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您的。”她把拐杖放回了老人微张的手里,转头打算回去看看哥哥怎么说,却发现老人家紧拉着自己的裙摆。
“你叫什么名字。”他好像有些着急。
柔沫一愣,没想到一个凡人竟然不怕他这种妖怪,于是笑着回应:“我叫柔沫,柔软的柔,泡沫的沫。”
老人松手喃喃道:“真是个好名字啊!”方才在房里的时候他便看到了外面的动静,他都怀疑自己眼花了,现在一见,她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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