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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忆篇
[系统,往生镜的进度怎么样了?]
[稍等,我查一下......可以了,请接取任务三:恢复记忆。]
[系统提示:任务二持续进行中。]
[系统提示关键人物:纪永生,高阳真人和妄海真人。]
往生镜可见往生,还有一个作用是,所以的情感都如刚才经历一般。
他们俩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了高阳和妄海。
高阳和妄海的神色怪异,好在是拿出了往生镜。
“夏微呢?她可以吗?”纪永生问。
“夏微......还在?”妄海不太好意思地问了问。
“活得很好。”纪永生的声音冷了几分。
“......不能。往生镜认主的。”
往生镜由他们四个——岁真人、木琴真人、高阳真人和妄海真人共创,认主的。
纪永生长吸一口气,说罢了,再想别的办法。
[系统,我们是不是本该认识,或是曾经常常聚在一起,一起共事一起玩乐?]
[你好敏锐啊!]
姜以安说道没错。
[是裴欲、高阳、妄海、纪永生的反应太明显了。]
这让她不得不起疑。
见他们的第一眼,他们的目光都是打量,诧异。
裴欲的反应她原是忘了的,当时刚穿书太兴奋了,没仔细观察,现在想想,他应该也是一样。
她的指尖轻触于往生镜镜面,那么多那么久远的记忆一一呈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情感。
寒冷,却不刺骨。
日出后的苍山负雪,片片枯荣,阳光洒在雪地上,有些亮眼。
在苍茫的地表之上盛开着一朵鲜花,色为七彩,鲜明至极——然,那并不是花,是一个人,怀里是快要冻死的小孩子,不断接受着她渡过去的灵力。
山门前的弟子远远便望见雪地里的身影,立刻扯着嗓子喊起来。很快,一群弟子涌出山门,朝岁真人的方向奔去。
还是百岁真,一个热热闹闹的百岁真。岁真人一出现,便有许多人围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孩子病送到高阳真人手里救治,还会问问岁真人下山的收获。
“我练了剑!”她从腰间解下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说道:“铸造于冰天雪地剑,名为冰雪剑!”
剑身出鞘三寸,寒气逼人。周围的弟子们不约而同后退一步,有一个弟子好奇地伸手想摸,被她弹了脑袋,她说:“这是寒的,小心冻伤。”
这时会传来妄海愤怒的声音:“你又跑出去了!跟你说了又说了,雪地里寒气重,你要剑不要身体吗!”
妄海给她把脉,眉头一皱。
这下真就完蛋了。
不用妄海说出来,她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寒毒。
以后有她受的了。
“有你们俩在,我身体可健朗了!”
她甩着手,大摇大摆地进了大殿,看那孩子的情况。
高阳说:“他没事了,睡几天就可以缓过来。”
“那就好。还怕他撑不到我把他抱上来,输了许久的灵力。”她摸了摸小孩的手,热乎乎的,比她热乎多了,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高阳嗅到了寒冷的气息,看到妄海的眉头也知道原因了。
高阳也说:“区区小病,包好的!”
妄海勉强松了眉头。
他们三个虽各有各的门派,但因为当年的志同道合,便居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久而久之,连野心也趋向一直,一路同行,扶摇直上。
一晃百年过去,当年的热血青年都已成了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能。
那小孩醒了,问名,为裴欲。
她说:“欲?倒是清秀得很。”
一日。
外头敲锣打鼓,纪老又得一名器了!
纪永生喜爱收藏,对法宝痴迷得紧,得了好的总爱拿出来晃晃。
他说他请了有名有颜的歌女,让他们坐一块听听曲,看看舞。
一处阁子里,歌美舞美。
妄海端着药碗进来,看到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吃药了,两个病号。”
她皱眉拒绝:“我没事我没病!”
“脉象虚浮,寒气郁结。”妄海不容反驳地把药碗塞给她,“喝!必须喝!”
“正听曲赏舞呢,别扫兴好不好?”
又是一句掷地有声地喝药。
她不情不愿地接过碗,一饮而尽,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裴欲看她,忍不住笑了笑,接过自己的药碗时毫不犹豫地喝光了。
“好孩子。”高阳摸摸裴欲的头,“比你师父强多了。”
“师父?”裴欲睁大眼睛看向她。
她正被药苦地找蜜饯吃,闻言差点噎住:“我什么时候——”
“救人一命,收个徒弟怎么了?”高阳真人笑眯眯地打断她,“何况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不修炼可惜了。”
妄海也点头:“剑修一脉讲究传承,你那些绝学总不能带进棺材。”
她终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当多个跟班。先说好,练剑很苦的,受不了随时可以走人。”
裴欲激动得小脸通红,作势要跪下磕头,被她按住了:“别!别动不动就跪,我这一脉没那么多规矩。”
纪永生哈哈笑着,“哪拐来的孩子,生得清秀,底子也好!”他上手就把裴欲的脸揉红了,一点也不温柔。
“一把残剑,能干什么?”她问。
是纪永生手中那柄断了一半的剑。
“非也非也,别看它有残缺,实际上特有灵性,自身力量超好。”
纪永生的眼光无人能质疑,她又问:“送我吧,我有钱,养得起残剑。”
纪永生同意了。他没有那么多的天材地宝,要把残剑养成原始实力,他高低都会变穷。
一日的练武场上回荡着她冷淡严肃的声音:“手抬平!这是第三次了!”
远处凉亭里,高阳和妄海正在对弈。
“她今天火气不小啊。”高阳落下一子,笑眯眯地说着。
妄海哼了一声:“她每次训人都这样,训练完了,丢几瓶丹药。”
“那她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不久于场中央,她终于喊了停。裴欲如蒙大赦,木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她居高临下地丢下几瓶丹药,看着他慢吞吞地捡起来然后还礼致谢。
她就是这么训练人的,训完,再给点好。
对于一个小孩,她终是又心软了。
她说:“明天休息。”
高阳喊她:“过来下棋!”
棋完至日落。
凉亭越发的冷,他们俩直打哆嗦,她却没有,就有点疼,还能忍。
一年春,妖邪作祟,横山星派直接下了通缉令。
那一年,各派的公告栏中都写着:五派一心,捉妖除魔,护一方安宁。
与此同时,三清符篆横空出世,百岁真的夏微名扬天下,能和他们四个坐在一起商量大事。
裴欲经历练,有所长成,跟在他们几个身后。
平定之后,休养生息,热热闹闹地过起了年。
山上下张灯结彩,裴欲踩着凳子贴春联,夏微在下面指挥:“左边高点......再高点......”
年夜饭摆了满满三桌。除三位真人外,夏微、裴欲以及几位亲近弟子都在列。
少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酒,辣得直吐舌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守岁时,夏微展示了新研制的烟花符。金红符纸升空,炸开万千星雨,照亮整个山巅。
裴欲仰头,看得入迷,身体落了一件大氅披回头一看,是她。
“师父?”
“看你的烟花。大过年的,别冻病了给我们添麻烦。”
随后,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到火炉边打坐。
一晃百年过,裴欲修为绝佳,位列真人。
也到了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了。
入围测试,通关机制。
由岁真人、夏微、木琴真人、高阳真人、妄海真人和纪永生他们六人分别设置。
“这几个人不错。”纪永生道。
孤狼主。
方执红。
玉无瑕。
燕玉枝。
看来,修真界要出天才了。
还不止一个。
纪永生说:“那个云阔主也不错。”
他们六人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看中的人才会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那几人也确实有才,隐藏得极好,短短数年间便把修真界搞得一团乱。
孤狼主、方执红和玉无瑕出身于皇家,便有了皇室的纷争,有门派的明争暗斗......有殿前被血侵染的台阶,哪怕是连绵不断的阴雨,都无法冲刷滚烫的鲜血。
她去镇九头摄妖把残剑插在了妖首头上,同时被九头摄妖吸食了记忆和小部分修为。
此行已是三天,待她回去时,早已变天了。
火光蔓延,被鸠占鹊巢。
他们五个为首冲锋陷阵,下场凄惨。
或许,最恐怖的就是消耗战了。只要还是人就会有人的特性,会苦会疼会累会倒下。
他们倒下了。
被抓被虐凌,被制成傀儡供人驱策,被折磨得不像人。
活下来的人、逃出来的人,不是失忆便是重伤落下病根,身上都有一些狰狞的伤疤,记录着前尘往事,封存着痛苦。
最后掩盖一切痕迹的,是一场冬雪。
寒冷,刺骨。
姜以安清楚地看到夏微的锁骨处被打成血肉横飞的模样,还露着点白。还有沈安和裴欲的后背,还被灌了药,艰难地逃了出来。
高阳和妄海和纪永生又是重伤又是傀儡,清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快跑!!
后来是纪永生舍了半条命救出了夏微,在看到夏微身上的伤时,他几乎是痛得无法呼吸,好半天都不敢去碰,尽力去恢复她的皮肤。
只是那左边锁骨,永远留疤了。
往生镜的画面结束后,天是灰蒙的,跟人的心情一样。
姜以安梳理完记忆,便让系统把记忆传输给沈安,先问问她愿不愿意。
记忆里的情绪像刚刚经历般,被鞭打过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
裴欲频频去看她,带着小鸡崽和小老虎。
姜以安倒也开心了不少。
“还好吗?”裴欲问得小心翼翼。
“还好,心里重重的。”姜以安逗了逗头上的画簪和怀里的小老虎。
[任务三完成,请接取任务四:设计夏微和纪永生进入天元镜,以助夏微恢复记忆。]
[系统提示:任务二持续进行中。]
是啊,也该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了。
天元镜,是六人共创,认主的,那一战后便失踪了。
[系统,天元镜在哪里?]
[醒世狼烟的藏品阁。]
姜以安和他们商量了半个月,纪永生疯狂赞同,出人出力出钱出宝物。
正好撞上孤狼主、方执红和玉无瑕吵架,三方谁也不理谁。
他们打到醒世狼烟,开始围攻。
孤狼主大概是对她温柔惯了,所以在每一次的接触中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哪怕是现在,他们要对立要打架都是温柔的。
他道:“我一直都知道‘岁真人’就是岁真人,从来都不是人称‘岁真人’。从前,我不清楚为什么要维护你,现在终于明白了,但这份明白来得太晚,过程中又掺杂着许多谋利......”
他停了一会才说下去:“我很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喜欢裴欲?”
“喜欢。”
姜以安的这份回答斩钉截铁,他有些站不稳,用剑支撑着身体。
“那我呢?是否有一点点喜欢。”
“有。”
同样是斩钉截铁地回答,却是沈安对他的喜欢与爱。
孤狼主没再说话,斗志全无。姜以安只是看了他好一会,才抬起剑来指向他,最后也只是把人敲晕了。
系统说,沈安不要他死,要他忘了一切,当个普通人,安分过日子。若不是孤狼主的庇护,早就去了。
按照沈安的要求,安排了孤狼主的后半生。
裴欲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醒世狼烟的藏品阁终年被阵法笼罩,很好破解,阁中珍宝万千,有他们想要的天元镜。
真正拿到天元镜时,纪永生并不高兴,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执着于以前。以前的甜蜜不假,可痛苦更甚。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她回忆起以前的痛苦。
“先拿着吧。”裴欲道,“你们已经再次相遇,那命中注定的缘分谁也抢不走。”
是了。
重新开始再追一次。
“天涯秉的防御好,我们先攻丹顶鹤。”纪永生转移了话题。“今时不同往日,现下我们有备而来,这次该轮到他们做噩梦了。”
妄海道:“这天下注定是我们的。”
仿佛他们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声音也没有了前几日的沧桑。
全然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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