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凰途

　　苏雪失踪的第三天，姜妩在整理母亲妆奁时发现了异常。

　　一枚银针不见了——不是普通的针，而是母亲特制的"回魂针"，针尾刻着细小的姜家徽记。姜妩清楚地记得，这套针共有九枚，现在只剩八枚。

　　"小姐！"白芷慌张跑进来，"侯爷醒了，正大发雷霆呢！"

　　姜妩合上妆奁。自从苏雪偷走印信，父亲便一病不起，今日才醒转。她匆匆赶到正院，还未进门就听见瓷器碎裂声。

　　"滚！都给我滚！"姜父的咆哮声嘶哑可怖。

　　姜妩推开门，只见满地狼藉。父亲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双眼赤红，哪里还有往日儒将的风采？太医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额头上还挂着被茶盏砸出的血痕。

　　"父亲。"姜妩轻唤。

　　姜父猛地抬头，眼神竟有一瞬的恍惚："阿沅？"

　　阿沅是母亲的小字。姜妩心头一刺，父亲这是把她认作母亲了？

　　"我是妩儿。"她上前握住父亲颤抖的手，"您感觉如何？"

　　触手冰凉，脉搏紊乱如麻。姜妩暗中诊脉，心沉了下去——父亲体内的蛊毒非但未解，反而更深了。

　　"妩儿..."姜父终于认出了女儿，突然老泪纵横，"为父糊涂啊！那苏氏...那贱人..."

　　"父亲别急。"姜妩示意太医退下，从袖中取出周砚给的药丸，"先服下这个。"

　　姜父吞下药丸，喘息稍平："为父的印信...找到了吗？"

　　姜妩摇头。全城搜捕三日，苏雪如人间蒸发，连带失踪的还有父亲调兵的虎符。

　　"完了..."姜父颓然倒回枕上，"没有虎符，北疆驻军不会听令...若三皇子勾结胡人南下..."

　　"王爷已经派人去北疆了。"姜妩安慰道，"再说，调兵需要虎符和圣旨两者兼备，三皇子就算拿到虎符也..."

　　"你不懂！"姜父突然激动起来，"先帝曾赐过三道空白圣旨给几位皇子，若三皇子还留着..."

　　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在锦被上。姜妩慌忙点了他几处穴道，父亲才渐渐平静下来，陷入昏睡。

　　退出房间，姜妩立刻修书一封让青黛送去王府。周砚必须知道空白圣旨的事。若三皇子真有这杀手锏，加上虎符，随时可以调动边关大军！

　　刚搁下笔，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姜妩推窗一看，只见一队禁军闯入院中，为首的竟是三皇子本人！

　　"奉旨搜查！"三皇子高举一块金牌，"姜侯爷通敌卖国，证据确凿！"

　　姜妩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前世姜家被抄的场景历历在目，难道历史要重演？

　　"殿下慎言！"她冲出院门，"家父一生忠君爱国，何来通敌一说？"

　　三皇子周承毅一身绛紫锦袍，俊美的脸上带着毒蛇般的笑意："姜小姐还不知道？你父亲的心上人苏氏，可是北疆派来的细作。"他踱到姜妩面前，压低声音，"而且...虎符丢了。"

　　最后四个字如冰水浇头。姜妩强自镇定："这与家父何干？苏氏是细作，家父也是受害者。"

　　"是吗？"三皇子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那这封姜侯爷亲笔所写，邀请北疆使团入关的信，又作何解释？"

　　姜妩扫了眼信笺，心头一凛——字迹确实像父亲的，但绝非他所写！前世三皇子就是用这样的伪证陷害姜家的。

　　"这是伪造！"

　　"真假自有圣断。"三皇子冷笑，"来人，搜！"

　　禁军如狼似虎地冲进各个房间。姜妩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不能慌，必须冷静...突然，她注意到三皇子腰间挂着一枚陌生的玉佩——玉上雕着狼头，与北疆令牌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找到了！"一个禁军从书房奔出，手里捧着个木匣，"在暗格里发现的！"

　　匣中赫然是北疆王庭的文书，上面盖着血红的狼头印。三皇子故作震惊："姜侯爷竟真与北疆勾结？"

　　姜妩一眼认出那木匣是苏雪房中之物。栽赃！这是赤裸裸的栽赃！但眼下形势比人强，她若硬抗，只会被一起拿下。

　　"殿下明鉴。"她强忍怒火福了福身，"家父病重，此事必有蹊跷。恳请殿下容臣女查明真相。"

　　三皇子把玩着那枚狼头玉佩，突然笑了："姜小姐若真想救父亲，不如来本王府上详谈？"他凑近姜妩耳边，"今晚子时，我告诉你苏雪的下落。"

　　恶心的熏香气息扑面而来，姜妩胃里一阵翻腾。就在她忍无可忍之际，一个冷冽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三殿下好雅兴。"

　　周砚一袭墨色锦袍大步而来，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禁军们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三皇子脸色微变。

　　"王叔来得正好。"他很快恢复镇定，"姜侯爷通敌的证据找到了。"

　　周砚看都不看那木匣："陛下刚下旨，此案由本王主审。三殿下可以回去了。"

　　"什么？"三皇子失声叫道，"父皇明明答应由我..."

　　"圣旨在此。"周砚从袖中取出一道黄绢，"要验看吗？"

　　三皇子脸色铁青，最终咬牙拱手："不必。既然父皇有命，侄儿告退。"临走时，他阴毒地瞪了姜妩一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等着"。

　　待禁军撤走，姜妩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周砚一把扶住她："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姜妩声音发颤，"三皇子伪造证据，父亲..."

　　"我知道。"周砚打断她，"先进屋说。"

　　书房内，姜妩将父亲的话转述给周砚。听到"空白圣旨"时，他眼神一厉："果然如此。"

　　"你早就知道？"

　　"怀疑而已。"周砚从怀中取出一块布条，"认识这个吗？"

　　布条上绣着精致的缠枝纹，正是苏雪那日所用袖箭的箭囊布料。但让姜妩震惊的是布料边缘那个小小的"沅"字——这是母亲的闺名！

　　"这...这不可能..."

　　"苏雪那晚救我们时，我扯下了她的箭囊。"周砚沉声道，"这布料出自宫中，至少有二十年历史。"

　　姜妩脑中一片混乱。苏雪为何会有母亲的旧物？她与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有更奇怪的。"周砚继续道，"我查了北疆使团的名册，根本没有叫苏雪的人。"

　　"那她是谁？"

　　"不确定。"周砚眉头紧锁，"但我怀疑，她可能是..."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周砚闪电般拔剑刺向窗棂，"叮"的一声，一枚银针被剑锋挡落在地。

　　姜妩捡起银针，浑身一震——针尾刻着姜家徽记，正是母亲那套"回魂针"中失踪的那枚！

　　"是苏雪！"她推开窗，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墙头，转瞬消失。

　　周砚正要追，姜妩却拦住了他："等等，针上有东西。"

　　细看之下，针尖上穿着一小片布条，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小字："今夜子时，城西废庙，独来。"

　　字迹已经干涸，显然写了有些时候。姜妩与周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

　　"太危险。"周砚断然道，"可能是陷阱。"

　　"但这是找到苏雪的唯一线索。"姜妩握紧银针，"若她能证明父亲清白..."

　　"我去。"

　　"不，她指明要见我。"姜妩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三皇子也约我子时见面..."

　　周砚眼神一厉："果然是个局。他们想引你入瓮。"

　　"将计就计。"姜妩眼中闪过决绝，"王爷不如..."

　　"想都别想。"周砚冷声打断，"我不会让你冒险。"

　　"那父亲怎么办？虎符怎么办？"姜妩反问，"等着三皇子起兵造反吗？"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良久，最终周砚先妥协了："我有更好的计划。"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今早我向陛下请旨赐婚了。"

　　姜妩瞪大眼睛："什么？"

　　"赐婚圣旨明日就下。"周砚语气平静，"届时你便是准王妃，三皇子不敢轻举妄动。"

　　姜妩耳根发热："不是说好假订婚吗？"

　　"现在需要弄假成真了。"周砚难得露出一丝不自在，"当然，若姜小姐不愿..."

　　"我没说不愿。"姜妩低头摆弄衣角，"只是...太突然了。"

　　周砚轻笑一声，突然正色道："赐婚只是权宜之计。当务之急是找到苏雪和虎符。今夜我会派人埋伏在废庙周围，你..."

　　"我要亲自去。"姜妩坚持，"苏雪若真与母亲有关，我必须问清楚。"

　　周砚还想反对，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程毅满脸是血地冲进来："王爷！北疆使团遇袭，呼延灼死了！"

　　"什么？"周砚霍然起身，"何时的事？"

　　"半个时辰前。"程毅喘着粗气，"刺客用的是...是姜家剑法！"

　　姜妩如坠冰窟。姜家剑法传男不传女，当世会使的除了父亲，就只有...

　　"刘嵩！"她与周砚异口同声。

　　刘嵩是父亲副将，也是前世出卖姜家的叛徒。若他投靠了三皇子，模仿姜家剑法刺杀呼延灼，再嫁祸给父亲...

　　"好一招一石二鸟。"周砚冷笑，"既除掉呼延灼这个知情人，又坐实姜侯爷通敌罪名。"

　　姜妩突然想到更可怕的可能："三皇子是要挑起战争！呼延灼一死，北疆必会报复，若边关此时无将..."

　　"北疆铁骑会长驱直入。"周砚脸色阴沉，"而能调兵抵御的虎符，恰好丢了。"

　　形势比想象的更严峻。姜妩急道："必须立刻找到苏雪！"

　　"计划不变。"周砚快速部署，"程毅，去查刘嵩下落。姜妩，你留在侯府照顾姜侯爷。今夜我去会会三皇子。"

　　"不行！"姜妩拉住他，"太危险了！"

　　周砚转身，突然抬手抚上她脸颊："担心我？"

　　姜妩语塞。周砚轻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放心，阎王不敢收我。"说完大步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夜幕降临，姜妩守在父亲床前，心却飞到了城西废庙。周砚此刻应该已经布下埋伏，就等三皇子现身。可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姐。"青黛悄悄进来，"王府送来这个。"

　　那是一个精致的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金簪。簪头做成展翅欲飞的凤凰，眼睛是两粒殷红的宝石。姜妩拿起金簪，发现簪身可以拧开，里面藏着三粒药丸——正是周砚给她的那种解毒丸！

　　"送东西的人呢？"

　　"已经走了。"青黛补充道，"他说王爷吩咐，让小姐务必戴上这簪子。"

　　姜妩将金簪插入发髻，心中稍安。周砚行事向来周密，既然特意送来这个，必有用意。

　　子时将至，姜妩正要去查看父亲，窗外突然飘来一缕熟悉的沉水香。她警觉地摸出匕首，只见窗纸上映出个人影——是苏雪！

　　"姜小姐。"苏雪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想救姜侯爷，就跟我来。"

　　姜妩犹豫片刻，最终推开窗户。苏雪一身白衣站在月光下，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竟有一大片血迹！

　　"你受伤了？"

　　"无妨。"苏雪递来一块染血的布帕，"这是呼延灼死前写的，能证明姜侯爷清白。"

　　姜妩接过布帕，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北疆文字："三皇子...毒杀可汗...嫁祸姜..."

　　"呼延灼是我杀的。"苏雪语出惊人，"他为保全族人性命，甘愿赴死留下这证据。"

　　姜妩脑中一片混乱："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帮我们？"

　　苏雪没有回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窗台上。姜妩医者本能发作，伸手要为她把脉，却被推开。

　　"没时间了。"苏雪喘息道，"三皇子今夜要杀周砚，地点不在废庙，而在..."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苏雪后心！她闷哼一声，踉跄几步，却仍坚持说完："在...皇陵...入口..."

　　"苏姑娘！"姜妩翻窗而出，接住她瘫软的身体。

　　苏雪气息微弱，从怀中摸出半块虎符塞给姜妩："给你...母亲...报...仇..."

　　"我母亲？"姜妩大惊，"你认识她？"

　　苏雪的眼神开始涣散："阿沅...姐姐..."

　　姐姐？！姜妩如遭雷击。母亲从未提过有姐妹！

　　"坚持住！"她急忙点穴止血，"我带你去找太医..."

　　"太迟了..."苏雪艰难地抬手，抚上姜妩的脸，"你...真像她..."手突然垂下，再无声息。

　　姜妩呆跪在原地，怀中女子的面容在月光下与母亲重叠。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周砚有危险！

　　她轻轻合上苏雪的眼睛，捡起那支夺命的弩箭。箭尾刻着三皇子府的标记，但做工粗糙，显然是栽赃。真正令她心惊的是箭头上泛着的幽蓝——是剧毒！

　　顾不上安排苏雪的后事，姜妩匆匆回房换了夜行衣，将虎符和血书藏好，又检查了周砚送的金簪。正要出门，青黛慌张跑来：

　　"小姐！侯爷醒了，说要见您！"

　　姜妩犹豫片刻，还是先去看了父亲。姜父气色好了许多，正靠在床头喝药。

　　"妩儿。"他声音沙哑，"为父做了个很长的梦..."

　　"父亲感觉如何？"姜妩为他诊脉，惊喜地发现蛊毒竟消退了大半。

　　"苏姑娘...她..."

　　"死了。"姜妩直言，"临死前给了我这个。"她拿出半块虎符。

　　姜父见到虎符，浑身一震："她果然是..."

　　"是谁？"

　　姜父没有回答，老泪纵横："是为父糊涂...当年若不是我..."

　　"父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姜妩急道，"王爷有危险，我必须去救他！"

　　姜父突然抓住女儿的手："你不能去！三皇子在皇陵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

　　"您知道？"姜妩震惊地看着父亲。

　　"苏姑娘都告诉我了。"姜父痛苦地闭上眼，"三皇子要借今夜除掉周砚，再嫁祸给北疆刺客。"

　　姜妩握紧金簪："那我更要去。"

　　"等等！"姜父从枕下取出一把短剑，"带上这个。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专破金钟罩铁布衫。"

　　短剑出鞘，寒光如水，剑身刻着古老的符文。姜妩认出这是北疆皇室秘宝，怎会在母亲手中？

　　没时间多问了。她将短剑藏在靴筒里，转身欲走，父亲却再次叫住她：

　　"妩儿...若见到苏姑娘的...尸体，带她回来。她毕竟是你..."

　　"我什么？"

　　姜父却不再言语，只是挥手示意她快去。

　　姜妩匆匆出门，刚翻上墙头就听见府门方向传来嘈杂声。借着月光看去，一队禁军手持火把闯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刘嵩！

　　叛徒竟敢明目张胆带兵闯府？姜妩咬牙看了眼父亲院子的方向，终究还是跳下墙头，朝皇陵飞奔而去。父亲有亲卫保护，而周砚...周砚只有她。

　　皇陵位于城北十里处，姜妩抄近路疾奔，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了陵园入口。奇怪的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打斗痕迹，也不见埋伏。

　　难道苏雪说谎？还是她来晚了？

　　正疑惑间，一阵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血腥气。姜妩循着气味来到一处偏殿，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周砚的暗卫！

　　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颤抖着检查每具尸体，幸好没有周砚。正稍稍安心，后颈突然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姜妩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石柱上。这是一间阴冷的墓室，四周点着火把，墙上画满了诡异的北疆图腾。

　　"醒了？"三皇子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本王等你多时了。"

　　姜妩眯起眼睛。三皇子一身戎装，腰间佩剑上还滴着血。在他身后，刘嵩正谄媚地笑着，手里把玩着那把母亲留下的短剑。

　　"王爷呢？"姜妩嘶声问道。

　　"放心，你的心上人马上就来。"三皇子抚摸着剑锋，"本王派人送了信，说你落在我们手里...以他的性子，必定单刀赴会。"

　　姜妩心如刀绞。周砚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中这种拙劣的陷阱？除非...他真的在乎她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你以为杀了王爷就能高枕无忧？"她试图拖延时间，"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三皇子大笑："父皇？他老人家此刻恐怕已经驾崩了。"

　　姜妩浑身发冷："你...你竟敢弑父！"

　　"北疆奇毒，无色无味。"三皇子得意道，"明日本王回宫奔丧，顺理成章继承大统。"

　　"畜生！"

　　"骂吧，趁还能开口。"三皇子狞笑着走近，"等解决了周砚，本王再好好'照顾'你。说起来，你我本该是夫妻呢..."

　　恶心的手抚上姜妩脸颊，她猛地偏头咬住三皇子手指，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贱人！"三皇子惨叫一声，一巴掌将她打得口鼻出血，"刘嵩！给她点颜色看看！"

　　刘嵩阴笑着上前，抽出匕首在姜妩脸上比划："大小姐，没想到有今天吧？"

　　姜妩冷笑："叛徒！父亲待你不薄..."

　　"那老糊涂？"刘嵩啐了一口，"当年若不是他多事，我早就是北疆驸马了！"

　　原来如此！姜妩恍然大悟。刘嵩与北疆早有勾结，难怪前世...

　　"别废话了。"三皇子包扎好手指，"周砚应该快到了。准备迎接吧。"

　　刘嵩领命而去。三皇子最后看了姜妩一眼，也转身离开墓室。沉重的石门轰然关闭，只剩姜妩一人被锁在黑暗中。

　　她试着挣扎，铁链纹丝不动。摸了摸发髻，金簪还在，但够不到锁链。正当绝望之际，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墓室角落传来：

　　"姜...小姐..."

　　姜妩定睛一看，竟是浑身是血的程毅！他被扔在角落，气息奄奄。

　　"程将军！"姜妩压低声音，"你能动吗？"

　　程毅艰难地爬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钥匙："王爷...猜到您会被抓...让我...假装重伤..."

　　姜妩眼眶一热。周砚早就料到这一步！她接过钥匙打开锁链，又帮程毅简单包扎伤口。

　　"王爷到哪了？"

　　"应该...到陵园了。"程毅喘息道，"三皇子在神道...设了埋伏..."

　　姜妩握紧金簪，拧开取出那三粒药丸："吃下去，能暂缓伤势。"

　　程毅服药后气色好了些："我们得...警告王爷..."

　　"你有办法联系其他暗卫吗？"

　　程毅摇头："都被杀了...只剩我..."

　　姜妩检查了墓室，除了正门，只有顶部一个小小的通气孔。正思索脱身之策，外面突然传来喊杀声！

　　周砚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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