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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点
许是年纪大了,身手不如从前,面对着沈御凛不要命的打法,他竟然躲闪不及,被刺中了几个部位。
阮禾也挣脱开绳索,撕掉嘴上的胶布,躲闪这两个人的追击。
远处,海边突然传来鸣笛,沈御凛知道是警察来了,因为在上船前,他就给他爸发去了短信。
许三看大事不好,带着两个人立马跳海逃走。
沈御凛摇摇晃晃地走向阮禾,阮禾连忙跑上去接住他,哭喊着,“沈御凛——呜——不要——你别死——”
沈御凛狼狈地笑笑,“没死,没事,就是有点累,去把我手机拿回来。”
这可是证据。
事情很快解决,沈宴明心知肚明是谁做的,但他又一次选择了包庇。
沈御凛就猜到会是这样,他示意阮禾不要轻举妄动。
-
警局。
“你知道是谁绑架了你吗?”
“不知道。”
“你有看到他们的脸吗?”
“我没看到。”
“对方有几个人?”
“我只看到三个,全是男的。”
“具体细节呢?”
“我太害怕了,记不住。”
真话假话掺半,如果阮禾说出了具体细节,警察去查,查到什么也会不了了之,与其如此,倒不如像沈御凛说的那样,先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一击即中,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沈御凛坐在外面等阮禾录口供,沈宴明看到沈御凛这副狼狈的样子,笑出了声,“你啊还挺厉害,以一敌三,轻伤下阵,有你爸当年的几分风采。”
沈御凛摸索着裤子上的灰尘,“爸,我不搞社团。”
沈宴明闻言青了脸,“要是真是回归前,你比你大哥适合做堂主。”
“你还要包庇他吗?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沈御凛只字不提视频的事,如果沈宴明还是坚持包庇周升,此时拿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被销毁。
沈宴明叹了口气,“既然做了,就做到底,直到我护不住他的那一天。”
沈御凛挪开手,看着询问室的方向,“今晚的事,别告诉我妈。”
沈宴明答应了,“过完年,我送你们两个出国,读书也好,周游世界也好,既然你这么爱她,别怪老爸没提醒你,能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失去了就是真的失去了。”
沈御凛指尖轻颤,他现在不敢奢望她还愿意跟他在一起。
此时的沈御凛并没意识到这段话的威力,等到阮禾离开他以后,他才懂得什么叫做“失去了就是真的失去了”。
-
天微微亮,车子停在了阮禾的公寓楼下,阮禾扶着沈御凛回了家。
房门关上,阮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呜咽着扑进沈御凛的怀里。
沈御凛低头紧紧地抱着阮禾,头埋进她的颈窝,他不敢想,如果他没及时看到那条信息,阮禾现在会怎么样。
失而复得的感觉只想让他紧紧抱住她。
“沈御凛,谢谢你。”
沈御凛亲向她的侧脸,“我们之间,永远不用说谢谢。”
沙发上,阮禾轻轻给沈御凛的手上着药,“周升,是买凶杀死我爸的人,对吗?”
“对。”
“你是要站在我这边吗?”
沈御凛看向阮禾的双眼,“是。”
现在周升认定阮禾手里有对他不利的证据,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阮禾。
如果想要阮禾平安,那他就得扳倒周升。
坦白来讲,沈御凛现在都没有那么信任他爸了,人真的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做出难以想象的事。
“什么都别担心,好好睡一觉。”
睡一觉,醒来的时候,事情就都会解决了。
沈御凛在床上哄着阮禾入睡,待她睡熟后,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
-
上午9点,沈氏控股集团。
“二少爷。”
沈御凛脚步带风地走进大厦,前台立马上前按电梯。
“把23楼锁了,任何人都不能上去。”
前台虽是惊讶但也连连点头。
周升已然知晓手下人失败,但他从容不迫,因为他知道沈宴明又一次给他善了后。
沈御凛气势汹汹地走到周升的办公室,废话都没说一句,扯住人的衣领,上去就给了人一拳。
长期坐在高位的人自然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周升被打的呲牙咧嘴,“沈御凛!你疯了!我是你周叔!”
“你都不配是人,你做的这些事,死一百回都不够!”
“你真是疯了!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家对着干!”
沈御凛却打红了眼,骑在人身上一拳一拳不要命地砸下去。
眼镜被砸碎,鲜血吐出来,周升摸到旁边碎裂的花瓶瓷片,便直直地朝着沈御凛脖颈刺去。
沈御凛闪躲不及,还是被人刺中了肩膀,激得他下手更没分寸,要不是保安闻声赶到,他怕是要把人活活打死。
警察和救护车同时到来,与此同时,楼下还围了一堆记者。
“今早,各大报社都收到了署名沈御凛的一封邮件,里面内容涉及到沈氏控股集团副总裁周升涉嫌绑架并买凶杀人的证据,请问这是真的吗!”
沈御凛被押上警车,看着周升被救护车拉走。
记者在后面不停追问,沈御凛没做回答。
周升活着一天,阮禾就危险一天。
-
沈宴明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沈家门口也都是记者围堵,他似是料到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沈御凛会作出如此疯狂的事,如果周升真的被他打死,他也会坐牢的!
看,这个时候,沈宴明就不会再想着保周升了,反而是要把他推出去,他得保他儿子。
他连忙把搜罗出来的证据,包括具体买凶杀人的细节,还有他走私公款等等一系列的犯罪证据,打包带去警局,实名举报。
沈宴明打过招呼让他们提前照顾一下,所以沈宴明和律师来之前,沈御凛还没有做口供。
五个小时后,一辆车开着直接把沈御凛拉到医院。
阮禾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是震惊,陆箐箐还在电话的那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只觉得耳鸣,听见医院的名字后,她随便抓起一件外套就朝医院赶去。
-
沈御凛伤的不重,但是他在发烧,40℃,已经陷入昏迷。
走廊的沈母哭的几乎快要晕倒,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阮禾好不容易穿过层层记者的包围进了医院,找到了沈御凛的病房,却被他的母亲拦在了外面。
沈母泪眼婆娑,但还是极力维持着镇定,“阮小姐,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们家固然有错,也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家,但你能不能原谅一个母亲的心,我现在实在不想看见你,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不会躺在这。”
阮禾也哽咽,“阿姨,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沈御凛,但是您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一面就好,我想看看他,可以吗?”
“医生说他是力气透支,失血过多再加上精神颓靡才引起的发烧昏迷。”
字字句句都如刀刻在阮禾的心口上。
“你回去吧。”
-
阮禾走出医院,外面适时下起倾盆暴雨,她听见记者在说沈氏控股集团股票暴跌,一夜之间破产也有可能。
这不是她一开始想要的吗?
毁了沈宴明的儿子,毁了沈氏控股集团。
阮禾抬头看向天空,雨水和泪水在她脸上早已分不清。
“爸爸妈妈,我做到了。”
“但我好像也做错了。”
她找错了人,报错了仇,还害了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
阮禾迷迷糊糊地回到公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蒙头睡觉,她也在发烧,是陆箐箐找到她并细心照顾她,阮禾才没出什么大事。
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陆箐箐。
陆箐箐现在心情很复杂,沈御凛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而阮禾又是她亲手选的闺蜜,她无法恨阮禾。
她好想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上天不长眼,害的他们如此蹉跎。
-
三天后,沈御凛脱离了危险,沈母约了阮禾出来。
一间咖啡厅内。
“小凛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沈母看向神情麻木的阮禾,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她也才是一个小女孩,却承担了这么多,但随即狠下心来,她不想再让他的儿子被人牵着鼻子走,被人利用还甘之如饴。
闻听此言,阮禾的眼神才有了聚焦。
“我希望你离开他,越远越好。”
“自从你出现,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我知道他很喜欢你,可你呢,你对他究竟是喜欢还是利用?你利用他报了仇,还全身而退,你知道我们家现在陷入怎样的危机吗?”
沈母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不适合在一起,现在分开,痛苦是一时的,未来你们的人生都还很长,再过几年回头看现在,不过尔尔。”
“更何况你们的感情掺杂了太多东西,太不纯粹了。”
阮禾只低低问了一句,“阿姨,他会恨我吗?”
“你已经在他们父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间隙,你走了,或许他们父子间还会有所转圜。”
这句话才是触动阮禾最深的,是啊,他们父子生分至此,都是因为她。
“我知道了,阿姨,您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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