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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道回府
杜陵山这几天都待在房间里躺尸,无聊的时候就掏出话本和零食来消遣,主要是他有些难以面对知道了他英年早婚的几位同门。
但都在修真界了,大家对男同的包容度应该很高吧。杜陵山将他买的那本《霸道仙君带球跑》的话本拍在脸上,毕竟这种在他看来有些猎奇的小说都能出版畅销。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仙尊与小白花修士的缠绵故事,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说出:昨日修炼时胎动了三次,我便知道是你来了。杜陵山一阵恶寒,这比土味情话的杀伤力都大。
杜陵山缓缓移开有些卷边的书册,眼前一片雪白,他顺着衣服的经络往上走,看着方浮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脑中突然又浮现出书里的文字。
“上官安澜的孕肚将雪白的法衣撑出一个浑圆的形状,他清俊的脸庞仍是一态凛若霜雪,但他弱柳之姿的身躯与风华绝代的举止,无一不想让人拥在怀中疼爱一番。”
杜陵山想要尖叫,但是叫不出声来,他觉得自己一代大好青年,就要被这本破书荼毒了。
他猛地将书又盖在脸上,只觉得自己有些胃疼:“阿浮……你能换件颜色的法衣吗?”
“为何?”
方浮的语气像是很迟疑,复又问了一遍。
杜陵山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看了本小说,现在瞧着方浮的白色法衣总有些大逆不道且辣眼睛的联想吧。他只好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呃,最近有点不太喜欢白色法衣。求求你了!”
“嗯,好。”
有点奇怪,杜陵山心想,他竟然在方浮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和落寞来。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不让他穿白衣才委屈吧?他真这么喜欢白色?但是方浮这么一个高岭之花人型版的仙君,白衣确实与他最为相衬。
杜陵山将书在脸上蹭着一寸一寸往下移动,方浮果然换了一身法衣,淡绿色配鹅黄,好一根水灵的小葱。
他长舒一口气,将在脑子里盘旋的“如同怀了块羊脂玉的仙尊”踢出去,捏着书考虑是把它扔了呢还是撕了呢?
杜陵山最后还是选择了塞回储物袋里,无他,这小东西看着还挺上瘾。就跟现代那些稀奇古怪的狗血小说一样,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只觉得不堪入目,第二次看到的时候便有些好奇,第三次就已经抓心挠肺带着好奇看下去了。
但他是不敢给别人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东西的,就算是要说,也得说是抱着一种“我看看这玩意到底能有多雷人”的学术心态看的。
杜陵山将那本书塞回去,摸摸索索又拿出一本名字稍微正常的《求仙缘》来,他刚翻开封皮,总感觉自己有别的事情要做,但是却死活想不起来。
正在冥思苦想中,眼角闪过一角青绿色,杜陵山又是猛地一抬头,对着方浮笑了笑:“阿浮,怎么了?”
“你还记得小翠吗?”
“谁?”杜陵山一脸疑惑地看着方浮。
“无事。”方浮抿了抿嘴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到杜陵山面前,“你身体可还有不适?”
杜陵山正犹犹豫豫地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脸贴上去,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太暧昧了。
“手给我。”
“哦哦哦哦。”杜陵山想尖叫逃跑,他果然是被那个话本子影响了,方浮只是要探脉,探脉而已啊!
杜陵山毫无防备地将手腕放在方浮手上,没想到方浮微微蹙眉,用手叩住他的手腕,对他发问道:“从前卫抚探你灵脉时,你也这样吗?”
“对啊。”杜陵山坦坦荡荡。
“以后若有人要探你灵脉,不可如此轻易展露。”方浮抿了抿唇,似乎有一丝淡淡的不悦。
杜陵山心里却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一节手腕在方浮掌心里转了转,作势要抽出来:“这么说,那我也不能轻易把手腕递给你。”
“不一样。”方浮垂下眼眸,神色认真地盯着那一截皓腕:“我是你道侣,自然可以。”
见鬼了,杜陵山冷静地想,方浮居然脸红了。他绝望的想起外头的一群师兄弟,该怎么办啊啊啊啊,我不会被人觉得傍金主搞潜规则吧,虽然本质上也要差不多了。
自己造的孽,只能含泪吞了。杜陵山万分后悔为什么当初不编出一个生死之交或者恩人来,怎么鬼迷心窍的把道侣俩字说出来了,这张作死的嘴啊。
杜陵山抬起另一只空闲手来,想打但又怕疼,于是只轻轻地捂在了嘴上。
方浮:“怎么了?”
杜陵山冷漠道:“你长得太帅了,我掩盖一下自己的花痴。”
方浮想问花痴为何意,但还是默默闭上了嘴,过一会站起来背过身去:“你并无大碍。我出去……出去看看风景。”
这倒是怪了,这个地界能有什么风景能看啊。杜陵山方才扒着窗户往外望了一眼,不是大片白得人眼晕的云,就是秃秃的山和青青的山。
杜陵山思考无解,但也许是现在云舟正行驶到了什么风景如画的地方,他即刻表示要跟方浮一起去。
被方浮以大病初愈,云舟上的灵气不适合他在外头闲逛拒绝了。
总之就是不让杜陵山跟着他一同出去。
也罢,杜陵山摸出一袋瓜子来,掀开了《求仙缘》的书皮,只可惜这里没有游戏机,不然他就能短暂地原谅最终角逐。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杜陵山看着话本分外快乐,看到有趣的地方咯咯乐出声来,那个看风景的方浮才溜达着回来。
还没等杜陵山说上几句话,云舟就落地了。他特意晚了几分钟出来,一下云舟就看见师兄弟几个汇聚一堂,其中几个两眼烁烁放光地看着杜陵山。
“杜师兄的那位……大能朋友呢?”
率先开口发问的是一个与杜陵山不太相熟的年轻弟子,他在称呼方浮时明显地卡顿了一下,在杜陵山看来,这便是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方浮的道侣身份,选了个比较委婉的称呼。
杜陵山扯着嘴角笑了笑,为在不露面的堕仙大人找了个借口:“他有事,先回他门派了。”
“那这云舟怎么办呢?”小弟子忧心忡忡地说:“放在这里会不会太招摇了?”
话音刚落,那足有三层楼高的云舟嗖的一下缩成巴掌大小,猛地钻进了杜陵山的怀里。杜陵山原本做好了被压垮的打算,没想到那个东西居然轻飘飘的,于是他顺手便塞进了储物袋里。
嘿嘿,可是你主动过来的,到我这来就是我的了。杜陵山高兴地翘了翘嘴角。
其他弟子见状,兴奋地要围上来再问杜陵山,却被卫抚冷声禁止:“好了,都回洞府去,明日长老问话须得仔细回答。”
弟子们尚存一丝理智,还知道畏惧卫抚的冷脸,于是也没说什么,三两成群的散去了。
杜陵山见状也往自己的洞府溜去,刚抬起脚来,就被卫抚叫住,说有些问题要问他。
二人并排走着。
其实是三个人。
卫抚有些时日没见杜陵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埋头苦走了半晌才道:“你那个朋友,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杜陵山千算万算、千想百想都没料到卫抚居然要问这个问题,配上他严肃的表情,杜陵山突然觉得方浮像含辛茹苦养白菜、一不留神白菜跟着黄毛跑了的老母亲,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大白菜苦海回头。虽然杜陵山觉得自己可能才是那个黄毛。
等等,卫抚说他的……朋友?
朋友,不是道侣。卫抚一向严谨,不至于在这事上耻于开口,杜陵山觉得应当是方浮没有透露他俩的关系。
卫抚习惯了杜陵山时不时的走神,也没有叫他,只耐心等他回过神来。
杜陵山清了清嗓子,腰杆挺直了些:“呃,就是有一次,就是我俩偶遇,然后觉得十分投缘,就……”
卫抚听着杜陵山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车轱辘话,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也是能轻信的?别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杜陵山嬉皮笑脸,这样的表情放在放在他这张浓艳的脸上,让人生不起气来:“哎呀,我修为不高,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这样的大能能看上我什么呀。”
“不可妄自菲薄。”卫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教训道:“心怀鬼胎的修士也不在少数,譬如隐雀门的掌门。你这样、”
卫抚顿了顿,杜陵山猜他可能是在把愚蠢两字咽下去。
“你这样天真的人最是好骗,你又凭什么能断定他无所图谋?”
“我……”杜陵山瞅了瞅卫抚庄重的神色,又悄无声息地瞅了瞅冷若冰霜的方浮,心中叹息。
无论回答什么,他今天势必要得罪一个。杜陵山被两座冰山夹在中间,内心扭曲成了梵高的《呐喊》,只觉得自己的头前所未有地疼了起来。
“我我我头疼。”杜陵山抱住脑袋,上下嘴皮倒腾得飞快:“我感觉我在海古受的伤还没好,现在十万分紧急需要躺在床上歇息,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伤,可能是有点后遗症,总之我先走了卫师兄你不用送了嗷。”
说罢,杜陵山掏出一张瞬移符唰一下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而方浮也如同他的一只跟宠一样,随着他进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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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准备尝试一下其他时间段的更新效果,所以时间可能飘忽不定,但是肯定在10点之前——等定下来之后我会发个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