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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象
自何晴凡率军出城后,林胜男担任了禁军统领,成为了全国第二个女将军。可兵力的稀缺让与黑暗中的蛀虫再次看见可乘之机。
虽然方翀那边十分顺利但是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缺口,陆梦溪只能每日加强锻炼凌晨偷摸修炼。
一切在梁柯回京后变本加厉。
梁柯身穿沾染着诸多血迹的甲胄,在一片紫红色朝服中显眼许多,“参见陛下。”
“将军甲胄未解,可是边关告急?”
梁柯依旧单膝跪地:“回陛下,臣镇守边关数载,未曾让沙匪踏入半步。”
“将军劳苦功高,只是许久不回皇城,连规矩都忘干净了。”陆梦溪手中摩挲着何晴凡赠与她的匕首,
梁柯面色铁青:“陛下教训的是。”
“将军明日起调任金吾卫大将军,专司皇城防务。”陆梦溪见【男也】脸色愈加黑沉,轻笑道:“梁将军不必忧心皇城规矩,让何大将军帮你定能很快适应,【男也】现在是神策军的行军总管。”
“是。”
“平身吧。”
梁柯身着甲胄沉笨地站入列中。
虽梁柯被陆梦溪压制但有人牵制了何合,文臣开始疯狂在陆梦溪雷区边缘蹦跳。
林胜男现在接任了何晴凡的角色每晚与陆梦溪比武试炼,但人变了一切就会变得不同。
陆梦溪虽常常与林胜男、谢颍翎、方翀和刘可盈四人讨论政策,可她心中空了一块,吃饭、批阅奏折时总会深深地叹气望着远方。
“皇上今日又没吃几口。”绿茵替陆梦溪磨墨后退出房外。
“何将军出城已有十日有余,可未曾来一封信件,皇上难免不担心。”雁溪探头望了下伏案的身影。
“希望何将军一切顺利。”
绿茵与雁溪两人的谈话毫无遗漏地穿进陆梦溪的耳朵,她现在已至练气期中期,身体和感知力大幅度提升,就算与何合梁柯两人同时比武也毫不费力。
她曾想过飞至落阙城查看情况,但没能承受灵力的宝剑也无凭空飞行的能力,一切只能照旧。
“那群文臣愈加嚣张了,你有何打算?”系统打断陆梦溪弥散的思维。
陆梦溪掂量着日渐增多劝君让位的奏折:“来场文臣的擂台赛。”
夏日逐渐炎热,在大殿中的魏堇和下人衣着轻纱坎肩,不停地扇动扇子,大殿中冰山的冷气飘到各个小姐身边消退。
通过何合与方翀两人的建议,陆梦溪连续三天召见了诸多大臣与小姐,现在正与最终达成共识的五人与被拉来的宋诚勋长女宋曦玟谈话。
“朕已于你们的父亲或夫君暗示过朕的想法,几乎无人赞同。”
“正如臣女所料。”张彤徳——太常寺卿嫡长女轻吹茶叶,“那群以‘忠厚’‘老实’被夸赞的人大多都是固执己见的老太爷。”
“没错。”沈鸣蓉——国子司业庶女拍掌附和道。其余三人也点头同意。
只有宋曦玟眉间紧蹙,面色担忧:“那可如何是好?”
没等陆梦溪说话,沈鸣蓉抢先道:“皇上定会有方法的。”
陆梦溪对这种性格的人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点点头道:“我叫你们来就是要你们安心,你们在家等我消息就好,若是有机会多拉来几个身边女性最好。”
“是。”五个女生一起探讨着身边可以拉拢的人选,陆梦溪观察着沉默的宋曦玟。
等几人看时间差不多向皇上退安后,陆梦溪叫住了宋曦玟。
“我看你刚才一直没说话,没有什么想法么?”
宋曦玟手紧紧地攥着衣袖,声音怯弱:“臣女觉得这想法太危险了,很难成功。”
陆梦溪起身,宋曦玟也立马站了起来,不安地等着。
陆梦溪走至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手心中抚平,“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在我这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话做事。”
像之前有人覆盖住自己手那样,陆梦溪也覆盖住了她人的手。
“你若是在家待得不顺心,要来宫中陪我么?”
宋曦玟浑身一颤,眼神如沙漠迷路的人见到绿洲般不敢触碰又充满希望,“臣女可以么?”
陆梦溪轻拍着她的手:“当然!你若想今日便可留在宫中。”
“臣女还是先与父亲说下,明日再来。”
“好,那明日我派人去接你。”陆梦溪笑容明媚照亮着面前人。
翌日,陆梦溪宣布了女子私塾的政策:“为了广纳贤才,朕将在宫中开办女子私塾,通过最终考核之人会选择官员进行比试,赢了便会获得官职。”
朝臣们爆发嘈杂的声音,“皇上此事不妥啊。”“皇上三思。”
“朕会为比试亲自出题保证公平,”陆梦溪声音压住所有人,“并且朝臣家中的所有妻妾母女皆可参加。”
朝臣看无法动摇陆梦溪的决策,并意识到此事的利益不再说话。
“私塾明日开始报名,七日后结束,十日后开学。”
回到殿内,陆梦溪瞧着满脸怒气的雁溪与形单影只没带任何包裹和仆从的宋曦玟,心中了然。
“绿茵带曦玟去她住所休息吧。”
绿茵领着低头不语的宋曦玟离开了。
“受气了?”陆梦溪叫雁溪坐下喝口茶。
“皇上,宋家的下人太过分了!”雁溪拍着榻倚,“【男也】们不仅扣住了她的包裹,甚至在她面前便肆意言语讥讽她。”
陆梦溪将剥开的橘子递给雁溪,“我料想到了,所以才派你去,可罚了【男也】们?”
“那是自然。”雁溪嚼着橘子仰起头拍着胸口。
“干的好。”
收到何晴凡来信那天,陆梦溪在早朝上受了憋。
自陆梦溪宣布私塾后,贼子们安分了两日。陆梦溪虽不认为【男也】们放弃了,但也没想到这群杂碎如此离谱。
司天监监正李晨双手奉上星图,跪在朝中:“陛下,臣昨夜观天象,荧惑犯心宿,陛下应写罪己诏消灾。”
‘什么?说什么玩意呢?’陆梦溪在皇座上听得一愣一愣的,天文对她一个大学生实属盲区了。
“荧惑守心常寓意着帝王驾崩、皇嗣断绝、天子失位等。”系统解释道。
‘那【男也】说的真的假的?’
“昨夜确实出现了,但荧惑守心需连续数夜记录位置变化?才可得出结论。”
陆梦溪懂了在这逼她认罪呢。
“陛下前些日刚宣布新政,今日便出此凶兆实属不祥啊。”国子监监正杨宏脸色凝重朗声道。
“陛下,天象示警,不可不察。”有大臣附和道。
“臣听闻荧惑守心通常预示着皇权不稳,恐有大祸临头啊。”太常寺卿张宇轩跪在地上。
陆梦溪缓缓开口:“诸位爱卿,朕听闻荧惑守心需连续数夜记录才可得出结论,李监正才观测一夜便下结论是否太过心急了?”
李晨没想到陆梦溪精准指出问题所在,磕巴着回话:“臣只是担心,担心社稷安定,所以心急告知陛下。”
“还有自朕登基以来,收成增长,轻摇赋税,百姓安居乐业,怎会不顾天命?”
张宇轩再次跪拜,“陛下圣明,然天象已有征兆,还望陛下暂缓新政,实为上策。”
陆梦溪实属被这人不要脸惊倒了,纯张嘴硬说。
“那便如你所言推延私塾开学之日吧。等朕去祭祀上天为苍生祈福后观测天象再定日期,祭祀的日子就由张监正负责了,明日便呈上来吧。”
“陛下,祭天之日应..”
“行了,就这么定了,退朝。”陆梦溪才不管【男也】想说的废话。
宋曦玟在书桌边,偷瞄着自言自语时而愤怒时而喜悦地陆梦溪。
她进宫三日,陆梦溪没有安排她任何工作,只给了个宫女照顾起居。
昨日她跟皇上申请陪同,今日便有了专属书桌。
宋曦玟见皇上如此因早朝的事情如此烦心,也不由得跟着忧心起来。
殿内时不时有人走动,整个大殿都充斥着树上知了的叫声。
“皇上!”未见到人影,先闻其声,雁溪高举手中的信件从殿外跑了进来。
魏堇瞄着陆梦溪的脸色刚想开口训斥,“将军来信了!”
陆梦溪脸色一变急忙从雁溪手里接过拆开。
陆梦溪迅速读完一遍后,又重头仔仔细细一字不差地读了一遍,心中的石头始终没法落地。
“何大将军和方夫人可收到信了?”
“现在还未,应晚些便会到了。”
陆梦溪之前下令若有何晴凡的信要快马加鞭加急送来。
“皇上,将军可还一切安好?”魏堇瞧陆梦溪脸色不对,开口问道。
“叛军已清,但晴凡受了伤。”陆梦溪将信递给魏堇与雁溪。
“信中说受了轻伤,一月有余才来信伤定是不轻。”陆梦溪手中攥紧玉兔,眉头紧锁。
“现在边境平定,将军有时间好好养伤,皇上不必太过忧心。”魏堇虽然这么安慰着陆梦溪但自己也同样皱紧眉头。
宋曦玟听说过这位将军与皇上感情深厚,但见到愁云满布的主仆几人才真正认识到两人之间的情谊。
她很羡慕。
陆梦溪将回信交给雁溪,并嘱咐她去太医院取些补品与药物一同邮走时,眼角瞥到了犹豫徘徊的的身影。
“怎么了?”雁溪离开后,陆梦溪把宋曦玟叫到身边。
宋曦玟将手中揉搓许久已经褶皱的纸递上,“陛下,臣女例举了祭祀时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希望能帮到陛下。”
“谢谢~”陆梦溪接过来认真地查看,整份报告从祭祀开始到结束把每个阶段可能会出现的任何问题有条理地有逻辑地一一列出。
“你写得真好!比有些官员的报告逻辑好多了!”陆梦溪站起身伸手抱住了忐忑不安的宋曦玟,“对我很有帮助!”
被人抱住,宋曦玟身体僵硬不知如何反应,只在陆梦溪耳边小声道:“能帮到陛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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