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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
“如果你就是想跟我当炮|友的话,其实不用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谈夙努力保持着镇定。
谢以川笑道:“我不想跟你当炮|友,我想当你男朋友。”
谈夙捧着杯子摇头:“炮|友你可以争取一下,但男朋友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谢以川凑近了些,身子前压靠在谈夙的膝盖上,“你心里明明还有我。”
“我们不是小孩儿了,谢以川,说话做事,还是考虑一下两位妈妈的感受吧。”
“你以为我没想过?”
“不是我以为不以为的问题,我们两家……”
“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谢以川打断了他。
谈夙的眼睛蓦地睁大:“你说什么?!”
谢以川几乎要把谈夙圈进怀里,他压低了声音,气息喷在谈夙下巴上:“我说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我喜欢男人,她接受良好。
其实和我的病比起来,这都是小事。章阿姨比我妈更通情达理,我觉得她未必不能接受。”
他说的如此直白,引得谈夙也变得直接了些,但他眼中似有倦怠:“就算她们接受了,如果我们分手了呢?”
谢以川轻出了一口气:“为什么都还没有在一起,就要想分手的事情呢?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分手?还是说,其实你到现在也并不完全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也许是吧。”谈夙淡淡看着他,“我想睡会儿。”
谢以川却难得露出了些执拗:“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彼时,宿舍外突然传来钥匙插进锁芯儿的声音,宿舍门被极快地推开。
室友愣愣地看着贴得极近的两人,有些尴尬:“那个……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谈夙捏了捏眉心:“瞎说什么呢,我有点不舒服,谢以川送我回来的,马上就走。”
室友挠了挠头,应声好,便径直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还带上了耳麦。
谢以川只好先离开,他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
“嗯。”
-
正式比赛之前的几天,谢以川还是一如既往地来找谈夙,好像那天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
等终于到了晚会的那天,为了不出岔子,谈夙还是在背后贴了个暖宝宝,并且自带了热水。
正式在台上见面时,他们却发现谢以川的辩位变了,由彩排时的三辩换到了四辩的位置。
其实在大自由辩论环节,所有辩位都可以站起来回答对方任意辩位的问题,也可以向对方任意辩位提问。
但除了这个环节,三辩和四辩在整场比赛中的作用还是大不相同的。
三辩的主要作用还是作为攻辩手或者自由人与对方二三辩进行速度较快的攻防,而四辩则需要整合二三辩的信息进行结辩。
长期打二三辩位置的人,是比较不容易很快转换到一辩和四辩位置的。
张瑛看到了也犯嘀咕,趁着评委和主持没有入座悄悄问谈夙:“谢以川这怎么回事?”
谈夙莫名:“我怎么知道?”
“这他都不跟你说的?”
“……我们私底下不谈比赛的事儿,不公平。”
“哦~”张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笑得谈夙莫名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坐在四辩位置的苏展凡忽然接话:“他是为了对上我吧?”
张瑛不知道他们以前的事儿,笑他:“关你什么事儿,别瞎掺和。”
他这话也没啥大问题,但谈夙听了不太舒服,抿了抿唇,没说话。
苏展凡扯了扯嘴角,也不说话了。
恰巧主持入场,开始宣读规则,介绍评委,表演赛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因为之前彩排过,所以对于彩排中出现的攻辩点,双方来回都非常流畅,在此基础上,还有新的点出现,更添了些深度。
而谈夙因为提前做了充足准备,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反应。
大家虽然都有些紧张,但整场比赛算是非常顺利地进入了尾声。
直到谢以川作为正方四辩开始结辩。
因为正方先立论,所以结束时,是正方后结辩。
所以他既是正方的结辩,其实也是整场比赛的结辩。
“大家好,我是正方四辩,谢以川。”
开场时其实双方都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谢以川反常的重复,让谈夙有了些奇妙的预感。
谢以川说话总是带着一股轻佻的味道,就连结辩之前偶尔站起来的质询也是如此。
可结辩一开口,他却用了一种谈夙几乎从未听过的郑重。
如果有超能力,可以让你爱的人爱上你,你要不要使用这项能力?
“这个辩题并不是第一次被讨论,所以我很高兴能和反方达成了一点共识,那就是使用这个能力的主体‘我’,是真的爱另一个人的。
……
爱本就是一种玄学,是一场两个人为对方共同编织的梦境。只是这种玄学的超能力现在被赋予给了我,而我方主张要用这项能力。
既然都是玄学,那为什么不让玄学发生在我身上?
谁说使用这项能力是让对方喝下迷魂汤?为什么使用这项能力后,不是让我变成对方满意的样子,让超能力消解我们之间的隔阂?”
谢以川似有若无地扫了谈夙一眼。
“可事实是,无论这项能力使用后产生的是什么效果,都正如国辩的辩手所说,爱上没什么了不起,爱下去才了不起。
我们双方都举出了各种事例、给出了各种情景来讨论,不断扩大着这项能力带来的利弊,但我们是不是都忘了,‘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就算我使用了这项能力,也并不代表蒙蔽了对方一生的一切,也不等于剥夺了对方未来想要离开我的权利。
就像反方座位席上此刻正坐着一个我爱的人,即便我现在使用了这项能力,他也不会因此跑到我们正方来加一张椅子。”
满场寂静,可谢以川竟还自顾自地轻笑了一声。
“他也不会因为爱我,而原谅我以前说错的话和做错的事……”
至此,反方的其他三个人都看向了谈夙。
可谈夙耳朵里嗡嗡的,几乎听不进谢以川之后的任何话了。
彼时,右手边递过来了一只水杯。
是谈夙上场后放在脚边的那只。
苏展凡小声道:“喝一些吧,已经结束了,没事的。”
谈夙道谢接过,总算觉得神思清明了些。
“其实,如果按我本人之前的想法,我是想去正方的。”苏展凡看着前方,“但听完正方的结辩,我反而想待在反方了。”
“什么?”谈夙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自从和苏展凡待在一队,他很少说和辩题无关的事情。
苏展凡笑笑:“你知道了吧?高中的事情。”
谈夙不语,他却知道答案,此时评委已经在准备点评了,场上却有三位辩手都不太在意。
毕竟只是表演赛。
直到起身主持人总结时,苏展凡才继续低声跟谈夙说话:“其实我和谢以川有一样的病,但如果换成我,‘治病’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也是不会答应的吧。”
谈夙想了想,竟答了一声:“是。”
过后他忽然狐疑地看向苏展凡,“你怎么知道谢以川……”
苏展凡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你们以为的恶作剧,就是我故意的。还有很多事,其实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他凑到谈夙耳边,“但后来,我突然觉得很没必要,毕竟这病也死不了人,没必要玩这种游戏。”
谈夙弯腰去拿杯子的手一顿,转头看向苏展凡:“这病不会死人?”
苏展凡听他这么一说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很快地意识到了什么:“谢以川不会骗你说,他要死了吧?”
话音刚落,他便被一只手钳住拉开,苏展凡不回头都知道是谢以川。
主持人已经宣布结束,提醒退场了,但两人都没注意,谢以川便越过舞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了过来。
谢以川皮笑肉不笑:“你们聊什么呢?”
苏展凡却笑得真心实意,开诚布公:“聊你啊。”
虽然元旦有不少学生离校或者回家,但留下来看晚会的人还是不少,谈夙不想在台上跟这两人扯皮,便自行快步离开。
只是刚走出没两步,竟又从脚底下冒出一股寒意,蹭蹭往上爬,直达头皮。
谈夙身形晃了两下,就被旁边两人同时扶住,台下一时有些骚动。
虽然有些头晕,可谈夙还是知道情况的,为避免不必要的流言,他低声对苏展凡道:“谢谢,让谢以川送我回去就好了。”
苏展凡耸耸肩,松了手。
谢以川看了苏展凡一眼,眼里辨不出情绪。
而对谈夙来说,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他没让谢以川送他回宿舍,而是叫他一起去观众席看之后的社团表演。
说是看社团表演,谈夙却选了一个观赏角度并不那么好,但是靠角落,周围人少的座位。
“你知道苏展凡家里是什么情况吗?”落座后,谈夙忽然问谢以川。
谢以川侧目:“怎么突然问他?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谈夙看着偌大的舞台,心思却不在上面,“只是说他有和你一样的病。”
他这么一说,谢以川便知道自己之前撒的谎被识破了,苦笑了一下:“抱歉。”
本以为会等来谈夙生气的质问,却没想到谈夙主动抓住了他放在椅子边儿上的手:“有点难受,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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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题没有展开,不然就变成议论文了hhhh,所以只写一些与感情线有关的,不用太深究啦,只是给小谢一个剖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