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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夜探禁书区
清晨,一只小巧的白色猫头鹰拍打着翅膀降落在窗台上,带来了一封令人振奋的信件——菲戈教授在古代魔法与魔法遗迹的研究上取得了新的突破。
克莱尔拆开信封,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她匆匆赶往菲戈教授的办公室。
“克莱尔!” 菲戈教授露出温和的笑容,关切地问道:“最近在霍格沃茨适应得如何?”
克莱尔拉开椅子坐下,轻快地回答:“还不错,我这段时间主要在和赫卡特教授练习咒语。我有了些想法,发明了一类新的咒语,赫卡特教授还夸了我。”
“我已经听她提起过了。” 菲戈教授欣慰地点点头,眼里闪过赞赏之色,“她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克莱尔微微一笑,嘴角带着一丝得意。
话锋一转,菲戈教授拿出了一张霍格沃茨的古旧图纸。“我最近在乔治留给我的盒子里发现了一段铭文。” 他解释道,“当我念出这段话的时候,这张地图突然出现了。多么精妙的附魔。“
克莱尔看见就在图纸的某个位置浮现出奇异的古代魔法痕迹。
“这里是禁书区!“菲戈家伙很惊讶的回答。
克莱尔低声推测,“那么这下面可能存在某种魔法遗迹,或者被遗忘的魔法书?“
他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正准备立刻前往禁书区深入探查——然而,意外却在下一秒发生。
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威严又不容置疑的嗓音响起——“菲戈教授!”
克莱尔还没回头,就已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甚至不用看,也知道来者何人。霍格沃茨的“最大干扰因素”——布莱克校长,再一次精准地出现在了她和菲戈教授正要行动的关键时刻。
布莱克挺直身板,毫不客气地扫了克莱尔一眼,然后以一如既往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菲戈教授。你还有一大堆魔法部的事务需要帮我处理。”
——“抢人”成功。
克莱尔一脸无奈地扶额,心里忍不住吐槽:菲戈教授到底是魔法理论教授,还是布莱克的私人秘书?
进展被打断,让克莱尔有些郁闷,这种情绪在走进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时候都没有好转。
“克莱尔,过来!”
她才刚踏进教室,塞巴斯蒂安便一眼看到她,立刻扬声招呼。
克莱尔心里立刻有了个主意,眼睛亮晶晶的朝着他笑。她并不需要为禁书区的事情发愁,毕竟禁书区是她这位朋友的‘地盘’。
课后,奥米尼斯先离开了。
塞巴斯蒂安把克莱尔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说吧,你肯定有事。”他说得笃定,带着几分揶揄,但耳根却微微泛红,因为克莱尔毫不掩饰地盯了他整整一节课。
“……事情就是这样的。” 克莱尔仰头看着塞巴斯蒂安,眼神充满祈求,“我需要你的帮助。”
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你在开玩笑吧?禁书区有你要的东西?报纸上提到过的那个妖精兰洛克在追杀你?”他惊讶那个妖精居然在追杀自己的同学。
可是为什么呢,有什么样的理由去追杀一个刚踏入魔法世界的人。塞巴斯蒂安有点不太相信,但是克莱尔很真诚,不太像是撒谎的样子。
塞巴斯蒂安自信地说,“你想去禁书区,那还不简单?我确实有办法进去。”他想了想,随即补充道:“今天正合适,今晚我们在图书馆对面的二楼碰面。”
塞巴斯蒂安正愁没办法和自己的新朋友有点共同的小秘密。禁书区又是他的地盘,他肯定不会拒绝她。并且他很好奇里面有什么东西是这位新生需要的。
他最后还不忘嘱咐:“别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塞巴斯蒂安。” 克莱尔由衷地说道。
塞巴斯蒂安笑了,“你不用总是对我这么客气,你是我的朋友,我帮助你是应该的。”
晚上,塞巴斯蒂安靠在栏杆上,静静地在阴影中等待着。
没过多久,一个黑色的影子悄然从旁边闪了出来。
他转头一看,眉头顿时皱起:“你……你居然穿睡衣出来?”
克莱尔站在他面前,一身黑色睡衣,衣摆随着夜风微微晃动
塞巴斯蒂安嘴角微微抽动,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你最好有个非常、非常充分的理由。”
他有些疑惑,自己这位朋友不是个麻瓜贵族吗,怎么能一脸坦然地穿着睡衣在城堡里晃悠?
“当然有原因。”克莱尔理直气壮地说,“我夜游全靠它。你上次不是猜到那个黑色影子是我了吗?” 她毫不在意地抬了抬下巴,仿佛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丢脸和禁闭中,她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塞巴斯蒂安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她抬起魔杖,杖尖泛起一抹诡异的幽黑色光芒。他的眼睛微微瞪大,震惊地盯着那团吞噬着周围光线的黑色光晕。
克莱尔见状,耸了耸肩,还不忘抱怨道:“点光源的覆盖范围有限,我不能穿面积太大的衣服,否则会暴露轮廓。”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把校服弄黑总觉得像是在穿丧服,太不合时宜了,睡衣就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塞巴斯蒂安盯着她魔杖上的奇异光芒,难以置信地问:“这……这还是‘荧光闪烁’吗?你是怎么想到的?”
克莱尔微微一笑,又轻轻挥动魔杖,黑色的光芒瞬间变幻成五颜六色,如极光般在空气中跃动,忽明忽暗,如梦似幻。
“这很难想到吗?光的性质本来就可以改变呀。”她语气轻快,仿佛只是在聊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而且既然能发光,那自然也能吸光。”
塞巴斯蒂安愣愣地看着她,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赞叹和……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两人躲在楼上的阴影中,悄悄观察着图书馆门口的情况。
克莱尔看清了楼下站岗的人,微微挑眉:“是我们学院的女级长,卡特琳娜·霍普,还有个赫奇帕奇的男级长……不认识。”
“他们之前可不在图书馆门口巡逻。” 塞巴斯蒂安低声说道。
克莱尔侧头看向塞巴斯蒂安,语气玩味:“所以,这个额外的安保措施,该不会是因为你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她想起来有听娜娜调侃说塞巴斯蒂安和加里斯究竟谁是禁闭大王。加里斯靠发明魔药、‘毒害’同学喜提禁闭,而这位斯莱特林的朋友靠的是勇闯禁书区。
塞巴斯蒂安很惊讶克莱尔的敏锐。事实确实如此,这些级长确实很可能是冲他来的。但他显然有备而来,“我挑今天,可是有理由的。再等等,他们马上就要交接了。”
果然,不久后,格兰芬多的级长慢悠悠地走过来换班。
“今天我们级长请假了。” 塞巴斯蒂安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且那个格兰芬多级长萨瑟兰前几天刚和他女友分手——”
他的消息来源主要来自好朋友奥米尼斯。但是奥米尼斯从没说过那些八卦是从哪听来的,只是说自己有别的渠道。
克莱尔秒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以他没心情巡逻?”她看着楼下那个走路慢腾腾还晃晃悠悠的级长。
“聪明。” 塞巴斯蒂安表扬道。
然而,克莱尔的思绪却突然停滞了一下。等等,女朋友?什么意思?她皱了皱眉,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塞巴斯蒂安挑眉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克莱尔猛地一惊,才意识到——她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塞巴斯蒂安解释了一下,似乎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那你们麻瓜世界是怎样的?”
克莱尔顿了顿,努力在脑海中梳理出一个合适的解释:“我们那里,正式的关系一般是未婚夫和未婚妻。女孩们会在社交场合,比如舞会上结识绅士,接触几次之后,若是对方求婚,通常就会答应,最终嫁给一个几乎陌生的人。”
她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女孩就像是被精心包装的商品,在社交场合里供人挑选。”
塞巴斯蒂安听得一愣,皱起眉头:“……那你也得这样吗?”他其实知道在斯莱特林尤其是某些家世显赫的纯血这种情况也很普遍,而且不只是女性,自己的朋友奥米尼斯未来也会面临麻烦。但他并不了解麻瓜的习俗。
克莱尔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复杂,“但我不喜欢,也不愿意。”
她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聊得太深了,赶紧转移话题:“不说了,我们出发吧。”
塞巴斯蒂安沉默了一小会儿,不过很快,他恢复了平时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等等,在行动之前,我得教你一个好用的咒语——幻身咒。它可以帮助你潜入禁止进入的区域。”
他想看看这个有点困难的咒语能不能难住克莱尔。这像是一个探险前的小测试。
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而且你下次就不用穿睡衣出来了。” 自己看到也就罢了,要是让别的男生看到就不好了。
克莱尔快速地掌握了咒语。随着她轻声念出咒语,她的身影仿佛被夜色吞噬,渐渐隐去,只剩下一个微不可察的轮廓。
“这个咒语简直就是夜游必备!比我的要好用多了。” 克莱尔赞叹,同时她一边打趣道:“谢谢你,‘萨鲁教授’。”一边,她的脑海里已经迅速运转起来——
这个魔咒的核心原理是什么?它的施法机制是否可以优化?是否能和自己的魔法结合创造出新的应用?她从中获得了巨大的灵感。
塞巴斯蒂安早就有了预感。但这样的天赋连自己都要开始‘嫉妒‘了。
他看着克莱尔亮晶晶的眼神,觉得很好笑。她真的很喜欢学习,不论是咒语还是什么新奇的知识,每次得到满足,眼睛都在发光。
他们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图书馆门前的巡逻区域,那个失恋的格兰芬多级长显然完全没心情注意周围的动静。
在他们悄悄经过时,克莱尔甚至听见他低声嘟囔:“铁石心肠的赛琳娜……”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幸好及时控制住了。
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塞巴斯蒂安精确地引开了图书管理员史克里布纳女士,而克莱尔趁机从她的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到了通往禁书区铁门的钥匙。
偷偷潜形的刺激感让克莱尔很兴奋。这也是她沉迷夜游的原因之一吧。
他们顺利地来到了禁书区。一路上,塞巴斯蒂安熟练地提醒克莱尔小心各种陷阱:“别碰那本书,那本书会让你情不自禁沉迷,我以前就是因为它被抓到过几次。”
克莱尔顺势问道:“这里有没有关于解除诅咒的书?”
塞巴斯蒂安迟疑了一下,声音低沉:“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克莱尔轻叹了一口气,低声回答:“我的家人,除了叔叔,其他人都是麻瓜。我觉得我可能给家里带来麻烦,尽管我提醒了叔叔,但还是不放心。其他同学说麻瓜很容易被诅咒伤害。”
塞巴斯蒂安顿了顿,目光暗淡,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其实,巫师也一样…… 我的妹妹安,她就受到了某种未知的诅咒。”他不知道为什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其实克莱尔和安妮有一点像,她们都喜欢研究咒语,都喜欢决斗,都喜欢偷偷地违反校规。
塞巴斯蒂安给克莱尔讲述了安妮的情况,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克莱尔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我希望你的妹妹能好起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是说,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其实我祖父也认识一些医学教授,或许麻瓜的医术也能帮上忙。”
“谢谢你,克莱尔。” 塞巴斯蒂安很认真地感谢她。接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松:“不过让我们回归之前的话题。放心,诅咒的事,算我专业,之后我会教你一些有用的小技巧。”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教克莱尔,他还从不知道自己居然喜欢扮演教授。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父母的影响的缘故。
克莱尔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谢谢你,‘萨鲁教授’,有人愿意教我,比单纯看书方便多了。” 她神秘地眨了眨眼,“而且我也有些魔咒上的秘密,愿意分享给你。”
塞巴斯蒂安的眼睛一亮,认真的对她说:“你引起了我的兴趣,克莱尔,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秘密。”
正当他们聊着的时候,走到了禁书区下层的杂物间,撞上了一个让人烦恼的家伙。
“看看这是谁,塞巴斯蒂安·萨鲁和他的小女朋友,跑到不该来的地方探险!” 皮皮鬼的声音刺耳地响起,突然飞出来,吓了克莱尔一大跳。
“好调皮啊,你们会被抓到的!” 皮皮鬼一边飞舞一边大声嚷嚷,“我要去告密,我要去告密……”
皮皮鬼算是塞巴斯蒂安最讨厌的东西,也是他的克星。十次有八次禁闭是因为皮皮鬼告密。
他懊恼地叫道,“该死的皮皮鬼,我必须去阻止他!” 然后他立刻朝皮皮鬼追了上去,“不然至少得想个好借口去跟图书管理员解释。”
克莱尔在背后喊道:“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不在乎关禁闭什么的!” 自己的霍格沃茨生涯似乎也差不多该加点调料了,关个禁闭也许不坏。
塞巴斯蒂安挥挥手,“不用担心我,我很擅长和管理者打交道。去吧我的‘小弟子’。祝你搜索顺利!”
克莱尔只能看着他离开。她突然想到皮皮鬼对自己的称呼是不是不太对。她有些尴尬和羞恼。
克莱尔在禁书区的地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密室,和上次古灵阁秘库里看到的风格、布局如出一辙。她轻松地解决了石像守卫,并在密室尽头的大厅里发现了一本书和一段古代记忆。
在那段记忆中,几位巫师施展强大的古代魔法,大范围地改变天气,召唤出倾盆大雨,拯救了一座饱受干旱折磨的村庄。村民们欢呼雀跃,田野焕发生机,震撼的画面让克莱尔久久无法回神。
然而,更令她惊讶的是,记忆中的巫师中竟然有一名和她一样的五年级学生——一个名叫莫甘娜的女孩。她同样能够看见古代魔法的痕迹。
克莱尔顾不上思考这个女孩与自己是否存在某种联系,她匆匆收起书,迫不及待地跑回去想确认塞巴斯蒂安的情况。
“塞巴斯蒂安?……你在哪里?” 她压低声音,小心地在书架间穿梭。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的塞巴斯蒂安刚好被图书管理员史克里布纳女士抓住,正在面对她的质问。
“你怎么又闯进禁书区了!” 史克里布纳女士皱着眉,语气里透着不耐和愤怒,“我原以为你已经吸取教训,看样子上次的留校察看并没有让你长记性。”
皮皮鬼幸灾乐祸地在空中翻滚,像只顽皮的鹦鹉一样大声嚷嚷:“哈哈哈!你完蛋啦!这次要倒大霉咯!”
克莱尔连忙躲进阴影,屏住呼吸,悄悄观察着情况。
史克里布纳女士冷着脸,双臂交叉,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视,语气不容置疑:“我会把这件事上报给校长。”
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琢磨什么,片刻后缓缓开口:“皮皮鬼告诉我,你今晚不是一个人来的。”
语调放缓,带着一丝试探,仿佛是在给塞巴斯蒂安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如果你是被胁迫的,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 她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个聪明的男孩,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克莱尔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的袖口。她并不害怕关禁闭,也不介意被处罚,如果塞巴斯蒂安真的把她供出来,她……她不会怪他。毕竟,他是个斯莱特林,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好吧,她承认,自己多少会有一点点难过。她犹豫着,正要站出来承认是自己的错时,那个始终沉默的男孩终于开口了。
“没有其他人。”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从容而坚定,“我是一个人来的。”
皮皮鬼猛地翻了个身,夸张地在半空中扑腾:“他撒谎!皮皮鬼看到了!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史克里布纳女士皱起眉头,目光再次打量着塞巴斯蒂安,似乎在衡量他的可信度。
然而,塞巴斯蒂安脸色平静,神情坦然, “你也知道皮皮鬼一向夸大其词。”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甚至透出几分嘲弄:“难道你愿意把一只爱恶作剧的鬼魂当成可靠的证人?”
史克里布纳女士沉默了一瞬,似乎无法反驳这个事实。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她突然冷哼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哦,塞巴斯蒂安,你叔叔要是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克莱尔的心微微一紧。
但塞巴斯蒂安的表情却毫无波动,什么都没说。
史克里布纳女士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摆摆手:“跟我来。”
塞巴斯蒂安像是早已习惯,朝管理员走去。
皮皮鬼还再不甘心地嘟囔着:“皮皮鬼没有骗人!真的还有一个!你们这群蠢巫师——”
克莱尔始终躲在阴影中,静静地看着塞巴斯蒂安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书架之间。她心里很难受,很无措。
克莱尔不明白,塞巴斯蒂安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吗?可她总觉得,自己带给他的麻烦远远多于帮助。她应该怎么回报他呢?
克莱尔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握紧袖口。她从未与任何一个同龄人建立过如此深刻的牵绊——这种好像超越了友谊的关心与信任令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夜深了,寝室里静悄悄的,窗外的月色在地面上投下清冷的光影。克莱尔辗转反侧,心绪翻涌,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最终,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书桌前,取出羊皮纸和炭笔,试图用画画来平复自己的心绪。
她一遍遍地描摹,线条由生涩到流畅,笔尖在纸面上游走,似乎这样便能让她暂时忘记心中的迷惘。
等到回过神时,她才发现,画纸上已经铺满了熟悉的面孔——凌厉又温柔的眉眼,带着些许不羁的笑意,甚至连微妙的神情变化都被她细腻地捕捉下来。
她怔怔地望着这些画,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一大清早克莱尔带着得到的信息和那本书去找菲戈教授。
在菲戈教授的办公室里,克莱尔果然又看到了布莱克校长。
她脚步一顿,随后面无表情打了个招呼:“校长好。”
布莱克甚至懒得瞥她一眼,语气傲慢而不耐烦地对菲戈教授说道:“菲戈教授,我希望你不要总是让某些学生——尤其是那些血脉……咳咳——占用你宝贵的时间。”
说完,他甩了甩披风,径直离开办公室,连余光都吝啬地施舍给克莱尔一分。
克莱尔盯着他的背影心里翻涌着无数吐槽,最终还是选择深吸一口气,把那些不太尊敬的词语咽了回去。
菲戈教授见状,忍不住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好了,说说吧,克莱尔,你这次又做了什么?”
克莱尔毫不犹豫地坦白:“教授,您和布莱克校长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去了禁书区。”
菲戈教授正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挑眉看向她:“你去哪儿了?”
“禁书区。” 克莱尔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汇报自己刚去图书馆借了本普通书。
菲戈教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最终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算了,还是别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去的……看你的样子,显然没被抓到。”
克莱尔心里又开始难受了,但是她还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说:“当然没被抓到。我不仅顺利拿到书,还找到了一座巨大的密室,就像我们上次探索过的那个。而书,就藏在密室的尽头。”
她一边描述着自己是如何轻松击败石像守卫,一边随手把那本从密室里带回来的书放在了菲戈教授的桌上。
菲戈教授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某处时,脸色微微一沉,“有人撕掉了几页。”
他指尖轻轻抚过残破的书页,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本书显然曾经被人精心保护过,可某些内容却被故意抹去……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剩下的部分。”
克莱尔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本书:“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知道里面的内容。”
从菲戈教授的办公室出来后,克莱尔立刻开始打听塞巴斯蒂安的消息。
然而,她一无所获。
整个周末,她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都没有看到塞巴斯蒂安的身影,连奥米尼斯也不见踪影。
直到周一清晨的魔法史课,克莱尔终于在教室里看见了奥米尼斯。她几乎是立刻跑了过去,声音里带着焦急:“你有没有见到塞巴斯蒂安?他还好吗?”
奥米尼斯像是憋了一肚子火,语气冷硬:“不知道。” 对于眼前这个女孩,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满。塞巴斯蒂安这次被留校察看的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克莱尔没有因为奥米尼斯的冷漠而退缩,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至少告诉我,他没事吧?”
奥米尼斯本来不想理她,可是听到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哭音,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握紧了魔杖。
周围的同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让他更觉不耐。最终,他还是不情不愿地低声说道:“他没事。请假回家看望安妮了。”
克莱尔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转身朝娜娜的方向走去,打算和她坐在一起。
就在这时,奥米尼斯微微侧开身,让出旁边的空位:“坐这儿吧。”
克莱尔愣了一下。她虽然经常和奥米尼斯坐在一起上课,却不算太熟悉。犹豫了一瞬,她还是默默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奥米尼斯听见她落座的动静,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会主动开口,是因为塞巴斯蒂安在离开前特意嘱托他——“帮我照顾好克莱尔。”
更过分的是,塞巴斯蒂安还叮嘱他,绝对不能让克莱尔和格兰芬多或者拉文克劳坐在一起。
他实在搞不明白塞巴斯蒂安究竟在想什么。克莱尔明明是个拉文克劳,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学院的同学坐?
就算塞巴斯蒂安向来对格兰芬多的某些没脑子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可拉文克劳呢?她要是愿意和自己同院的同学坐,又有什么问题?
但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他从来不擅长拒绝塞巴斯蒂安。
沉默了几秒,奥米尼斯微微侧过头,压低声音提醒道:“下次别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晃悠。要是有事,给我寄信。”
克莱尔怔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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