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外室柔弱不能自理

　　“什么人！”
　　随着展昭一声怒喝，白晴云只见一人白衣翩翩从天而降，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传说中的“轻功”。

　　看着展昭立在前，把那女子紧紧护在身后的样子，白玉堂有一丝尴尬地摸摸鼻子，然后作揖，“展兄，别来无恙。”
　　展昭似乎并不惊讶，见来人是白玉堂，便从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变得放松了许多，“别来无恙。白兄为何跟着晴云？”

　　“本是来给包大人祝寿的，早到了几天，想到处转转，等玩够了再去找你”，白玉堂脑子转的飞快，摇着扇子，“无意间在茶楼里听说你添了媳妇，一时好奇是怎样的小娘子，嘿嘿。”白玉堂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
　　展昭对白玉堂偶尔略微出格的举动很是无奈，侧身对白晴云，“别怕，这是白玉堂。”

　　白晴云已经从对话中得知二人熟识，微微曲身，“见过白大人。”
　　见白玉堂露出明显不悦的神色，她立刻改口，“晴云见过白大侠。”

　　被戳穿了小心思，白玉堂也只得回应，“白玉堂见过小嫂子。”
　　“唰”，几乎是一瞬间，白晴云面颊通红，似乎想往展昭身后躲，又不敢。

　　“一起回去吃晚饭吧”，展昭主动解围，牵起白晴云往回走。

　　从僻静的小巷转到熙熙攘攘的街道，再从街道到小院，三个人都沉默着。
　　展昭和白玉堂本就话不多，有些话也不宜在街上讲，而白晴云则是拉着展昭的手臂，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夫君的江湖朋友叫她“小嫂子”哎！
　　他没否认，那就是默认了！她的江湖地位有提高，还要继续加油。

　　拉着夫君的手臂，走在他身侧，做正室夫人的感觉可真好。
　　白晴云忍不住幻想，她是不是，也可以悄悄肖想一下那个位置？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贴近展昭的手臂，脸上的红霞就没消散过。

　　察觉到白晴云的靠近，怕她被摩肩接踵的人撞到，展昭直接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白晴云眼底笑意更甚，乖顺地任由他揽着她的肩，肩背偶尔摩擦着他的胸膛。

　　院中。

　　一壶清茶，几碟点心。
　　白晴云道了声“失陪”就进入厨房，只留两人在院中。

　　进入厨房，刚刚心里紧张得直跳脚的白晴云长舒一口气，还好厨房里有些吃食能帮她渡过难关。
　　要是现在让她现炒几道青菜，那还真是为难她，她还没学会怎么掌握炒菜的火候。

　　好在她最近在和陈嫂子学习怎么做猪肉脯，有不少已经做好，正放在一边的木板上晾干，不至于没有东西拿出来招待客人。
　　想了想，又把已经煮好的猪肘肉剃下来，切片摆了一大盘，然后淋上酱油蒜末。

　　煮饭，烧水，白晴云有些发懵，她还应该做些什么呢？想做个思虑周全的好媳妇真是太难了。

　　顶着展昭和白玉堂两个人的视线，白晴云硬着头皮端上她“精心”准备的晚餐。

　　酱油猪肘，蜂蜜肉脯，两个荤菜倒是像模像样。
　　腌芥菜丝，花生米，配上旁边的酒，也算是下酒菜。
　　唯二冒着热气的，只有白米饭和菠菜汤。

　　白晴云不敢抬头，“妾不善厨艺，让贵客见笑了”，她臊得快哭了，来不及出去买，这样的菜色真是怠慢了客人。
　　见她红着脸，又低着头站在一边，怕她跑回房偷偷哭，展昭赶紧拉过她，笑说，“坐下一起吃。”

　　“对，我就是来蹭口饭，家常便饭最香了。小嫂子忙了半天，快坐下用饭吧”，白玉堂配合着展昭，“都别和我见外，我先尝一口这下酒菜！”
　　“来”，展昭主动帮白晴云盛汤，“你畏寒，多喝些热的。”

　　和展昭相比，白玉堂的性子更加跳脱外向，在他的配合之下，白晴云逐渐放松下来，低着头，小口吃着展昭夹给她的菜。
　　虽然没有参与二人的交谈，但她明显像只竖着耳朵偷听的小兔子。

　　“你去把客房收拾一下”，展昭清楚白晴云的饭量，见她吃饱了，就支开她，“我们还有事要谈，晚些时候再小酌几杯，桌子明天再收拾吧。你且去睡，不用管我们。”
　　“是”，白晴云打心底不想听这二人的谈话，她听得明白，刚刚在桌上，两个人顾及她，话到嘴边的案子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她可不想继续听那可怕的案情，向二人行礼之后就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的白晴云却有一丝后悔，要是她听了一些可怕的案情，是不是可以害怕到不敢一个人睡？
　　真是的，又错过了和夫君亲密相处的好机会。

　　院中。

　　见白晴云离开，白玉堂放松地伸了个懒腰，释怀一笑，“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姑娘了。”
　　展昭不辩解，只是笑笑。

　　“刚看到她的脸时，我还当你只是贪图美色”，白玉堂抓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清粥小菜，家常便饭，越是寻常越是让人想安定下来。”
　　“她年纪小，刚开始学”，展昭为晴云辩解。

　　“嘁，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护上了”，白玉堂一脸揶揄，“你从哪里拐来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别乱说，她是白云齐的妹妹”，展昭想了想，还是只说了一部分。

　　“白云齐？白云齐！”白玉堂惊讶，“不对啊，他怎么会把妹子嫁给你？”
　　展昭没有纠正他，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怎么，你和他有过节？”

　　“过节到谈不上，就是这家伙眼光太好，行动太快，截过我一单大买卖”，现在想起来都让白玉堂有些肉疼，“早知道她还有个妹妹……嗯……算了吧……”白玉堂看着展昭的脸色，把浑话收了回去。

　　容颜绝色，家室优渥，乖巧懂事，这样的温柔乡，南侠也不免沉沦。
　　他和他今天照面才多久，就见他一直小动作不断。挽手臂，摸肩膀，他就恨不得整个人黏在媳妇身上。
　　那词怎么说来着？爱不释手！

　　看来他和清泠是真的有缘无分，白玉堂摇摇头，“包大人的寿辰还有几日，我们先谈正事。”

　　寿辰当日。

　　展昭本以为自己早起习武已经起得够早，没想到活动完筋骨，一转身，就看见白晴云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一边。

　　“怎么起得这么早？早上风凉，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展昭并不觉冷，一番运动下来，他只觉得浑身发热。如果不是顾及家里还有个姑娘，大概会半身赤裸着锻炼。
　　白晴云摇摇头，走到他身前，踮起脚，用手帕帮他擦汗，“心里有事，睡不着。”

　　本就觉得燥热，她一靠近，展昭更觉得热，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她的帕子，有些好笑，“怕见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
　　白晴云点点头。

　　展昭自觉得晴云已经是开封府的人了，更何况她已经俘获了后厨几位嫂子的心。都是开封府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又不吃人！
　　刚刚锻炼完的展昭正兴奋，他捏捏白晴云的脸颊，见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丑媳妇也得见公婆。”

　　呃？他是那个意思，但不是字面意思。

　　展昭自觉失言，努力找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很亲切，你不用害怕。左右你年纪小，万一真说错了什么他们也不会计较，反正人是我带过去的，有错都是我教导无方——”

　　他在说什么？教妻无方这种话是能和小姑娘讲的吗。

　　“我巡街下值就尽快过去，你不用担心。”
　　“妾等着夫君”，白晴云羞怯地点头。

　　唉！
　　展昭有些哀怨地送白晴云到后厨，他竟然也被她的紧张传染了，在她的催促下，这么早就准备去府衙办公。

　　看了看平整的腰带和领口，展昭心中满意，晴云服侍他穿衣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今天她那么慌乱紧张，却还是做得有条不紊。看来，还是他怠慢了她，他还没有发现，这小姑娘就不易察觉地成长了。

　　展昭摇摇头，别想她了，先去府衙吧，等下值就能再看到她了。

　　后厨。

　　食材是白晴云前一天就采买好的，当天只要做菜和布置就好。

　　平时还好，几位嫂子得空就看着她上灶，手把手指导她怎么炒菜，火候稍差一点，也能及时补救。
　　但是到了这种要准备很多菜的席面，白晴云的厨艺就是灾难了。

　　王嫂子叹了口气，吩咐白晴云去一边洗菜、折菜。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学起来是慢了些，好在人不娇气，让做什么就踏实去做。
　　慢慢学吧，谁家新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

　　等到几位嫂子大展身手的时候，白晴云便无事可做了，只能勉强帮着王嫂子和张嫂子照看小孩。

　　王家小姑娘还是很好哄的，白晴云陪她玩翻花绳，被她一口一个“婶婶”叫的心花怒放。
　　白晴云戳戳她软软的脸蛋，偷偷亲了一小口，好软好可爱！

　　两个大一点的男孩子就让白晴云有些头疼了，小姑娘拿着毛笔涂涂画画的时候，他们在你追我赶地互相扔沙子。
　　被张嫂子探头呵斥住后，两个男孩相视一笑，吐吐舌头，扭身跑去找其他的玩法了。

　　白晴云无奈地看着两个上窜下跳、精力旺盛的男孩。

　　也许是感受到了白晴云的视线，两个皮猴子把目标转移到了白晴云身上。
　　这个年轻好看的婶婶温柔又好说话，逗她肯定好玩！

　　正被绕得头晕，身后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飞快地摸了下白晴云的脸，然后贱兮兮地说，“你来追我呀！你来追我呀！略略略！”
　　怎么会这么顽皮！白晴云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便准备作罢。

　　没想到两个小坏蛋绕来绕去地阻挡她去洗脸的路，气得白晴云直跺脚。
　　“你们两个不要跑，”白晴云抿抿嘴，“看我不抓到你们。”

　　抓一个疯跑的小男孩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是两个。
　　白晴云被他们戏耍，有些委屈，可她是大人，是长辈，她可不能哭！

　　“哎呦！”小孩一个闪身，白晴云就这样直接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好痛！
　　来人正是展昭，他接住白晴云，稳住她的身体，然后握着肩膀把她从怀中推开，板着脸，语气生硬，“不可无礼。”

　　他推开她的动作很果断，声音也很大，好凶的模样让白晴云更加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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