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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11
返回谢家宅邸的路上,宁宁好奇地趴在望窗上,朝身后的皇宫看个不停。
把宁宁抱出马车时,李明朝轻声说:“宁宁,刚才六殿下跟你说的事……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要跟其他人说。”
宁宁眨着眼睛:“昀年哥哥也不行吗?”
小女孩天真的眼神刺中他心里的愧疚。
“对,昀年哥哥也不行。”李明朝苦笑,弯着腰举起小指:“和太子哥哥拉勾好不好?”
“嗯!”宁宁勾住他的小指。
谢家宅邸看门的小厮,看见李明朝抱着宁宁回来,激动得几乎流泪,忙跑去喊人。
谢夫人一听说宁宁回来了,简直不敢相信,直到亲眼看见宁宁活蹦乱跳地扑进自己怀里。
李明朝避开谢昀年感激的目光,告诉谢夫人:“宁宁今早在宅邸外偶遇六殿下,六殿下心生怜爱,带宁宁回东宫游湖玩耍了一番,玩性上来,一时忘记知会你们。”
这说法自然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好在谢夫人是聪明人,没有追问更深。
只是看向李明朝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从前没有的戒备。
谢家虽权势滔天,但谢夫人从未真正站过队,皇位的斗争太过残酷,一旦一步走错,便是一条只有无边黑暗的死路。
李明朝也清楚这件事,所以谢昀年几次想在朝中帮他撑腰,都被回绝。
他注定失败,不能再连累了谢昀年和他的家人。
谢夫人邀请李明朝留下来再住几晚,被婉拒后叹了句可惜,没再像前几晚那般盛情邀请。
宁宁被谢昀年抱起来,动作极尽小心和温柔,简直怕碰坏了小丫头。
“……昀年。”李明朝突然喊了他一声:“我要回去了。”
谢昀年愣了下,一手拖着宁宁,一手猛地抓住他手臂:“明朝,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只要你想,你在我这住多久都行。”
“我知道,你别多想。”李明朝笑的无奈,倒是挺乐观的:“我是太子,总不能一直不回东宫。”
匆匆告别了谢昀年,李明朝径直回到熟悉的雕金马车。
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他现在已经困得厉害,一坐下来便开始犯迷糊。
打了个盹再醒来,马车已经停在了皇城外。
系统结结巴巴地说:【……宿主,要、要不咱们逃跑吧?】
李明朝嘲笑他:“跑什么?这就怂了?”
不要紧,他手里还有太子玺这张王牌,李放不敢杀他。
真太子做事讲究名正言顺,更在意自己的千古名声,倘若杀了替身却拿不出太子玺这样的证物,注定要贻人口实。
李放一定舍不得自己的好哥哥受这样的委屈。
他安慰系统:“放心吧,就算他真要杀我,也不会挑现在下手,我有分寸。”
系统感动又骄傲,难得嘴甜了一把:【宿主,你现在真有太子的样子】
李明朝苦笑。
有也没用,这世界就是这么操蛋。
不过,往好处想,东宫现在还是他的东宫,如果李放敢放肆,明栀和周仁立刻就能把他剁了!
谁先变臊子还不一定呢。
乘着轿辇返回东宫时,明栀告诉他,李放正在寝殿等着他。
李明朝点点头。
走进寝殿前,他嘱咐影卫周仁回避片刻,不必再继续监听。
周家毕竟只忠于皇室,他一个假货要是暴露了身份,可能都活不过今晚。
嘱咐好这一切,李明朝才放心,推门进了寝殿。
刚一进门,便感觉一阵阴恻恻的冷风拂过脖颈,一股没来由的阴气莫名攀上脊背。
李明朝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看向床榻边坐着的李放——黑衣的少年正抱着一柄短剑轻轻擦拭,刀刃翻转间雪亮的银光,让人想起了明镜湖的粼粼水波。
如果是从前,李明朝一定会驻足在此,骄傲地看上很久。
也不是多喜欢李放,只是……他很喜欢自己有个弟弟的感觉。
十年的时间太过漫长,李明朝逐渐失去了危机感,沉浸在二人的兄弟关系里。
以至于没有发现,李放眼底沉着的那份冷漠,是永远无法被他人融化的坚冰。
连他手里那柄漂亮的刀刃也变得恐怖起来。
……怪不了谁,原书早就告诉他了,暴君攻等的是小太阳,和他这个替身炮灰没半毛钱关系。
床榻边,少年擦拭刀刃的动作慢慢停下,仰起头。
他像往常一样,对李明朝说:“哥哥,你回来了。”
李明朝愣了一愣,没料到李放还会再喊他哥哥。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什么演戏的必要吗?
他看着李放若无其事的表情,莫名觉得烦躁,搬了椅子坐在他对面:“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李放却说:“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你逼我回东宫,就只是让我住在这里?”
李放想要的不就是太子玺吗?他早就知道了,何必再藏着掖着。
果然,李放说;“是有一件事。”
李明朝早就想好该怎么应对。
不论李放怎么问,他一概装傻,李放要是想严刑拷打他……这可是东宫,李明朝抬脚就能踹他出去。
当然,现在还不能踹,要是刺激到李放哪根筋就不好了。
还是要求稳,稳点好……
“哥哥,都脱了吧。”
李明朝缜密的思维瞬间被李放一句话彻底击溃。
什么?
他赶紧把同样没反应过来的系统给屏蔽了,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才艰难开口:“你……你说什么?”
“脱掉。”
像是生怕李明朝听不懂,李放比划着小刀,在自己胸前画了画,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
“我要你把这身太子服制都脱了,哥哥。”
李明朝眼角抽动,下意识抓紧自己的前襟,后退一步:“…………为什么?”
他不明白李放要做什么,是羞辱,还是……
李放看出他的动摇,坚冰般的面孔上,拂过一瞬的轻蔑。
“哥哥误会了,我怎么会和你做那种事?”
少年手中那把冰凉的刀刃,映出李明朝几分难堪的神情。
他终于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
“我只是要确认,哥哥有没有和那个人做什么。”
空气里安静几秒。
李明朝几乎快气笑了:“你疯了吗?我和昀年不是那种关系!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
“像谁?”
李明朝沉默下来。
李放很熟悉他的这种沉默,比起自己的秘密,李明朝的秘密似乎更多。
他经常未卜先知般,知道一些事情即将发生,如果那件事会危害到李放的安全,他就会出手阻止。
他并不是之前那个愚蠢的替身,也并不是自己真正在寻找的哥哥。
但李放不介意,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是谁都无所谓。
他只是习惯性地喊他“哥哥”,不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哥哥,她是叫宁宁吗?”李放轻轻拽住他的宽袖一角,慢条斯理地问:“她眼睛很大,你还记得吗?”
李明朝像是被人掐住了心脏,清晰听见那个东西用力撞了下自己的胸腔。
他眼里的惊恐正是李放渴望看见的,恐惧是压迫的证明,可当李明朝真的表现出对她的在乎,他却觉得难以忍受。
愤怒一点点爬上脊梁,少年想着桥上的一幕,不自觉地翻转刀刃,却不知道自己更想割开谁的喉咙。
“哥哥。”他沉沉吐息,将沉默的空气撕开一个裂口:“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所认识的太子只是一个假货……”
“……够了!”
李明朝吼出声,嗓音掺杂了些许的颤抖。
“我脱。”
李明朝一咬牙,伸手褪去那件绣着浅金纹路的太子外袍。
皇家的礼仪繁琐异常,太子服制从外袍到内衫,绣着的纹样,再到装饰用的金饰,全都各有讲究。
外袍,玉带,中衣……象征太子身份的厚重衣物被层层褪下,
只剩一件亵衣时,李明朝停下了动作。
同床九年,完全避嫌不现实,他们早就看过彼此的身体,可是今天的感觉却不一样。
可能因为性质不一样,心情变得异常烦躁,还有羞耻。
李放见他停了动作,微微抬起目光,对上他的眼睛。
李明朝心虚地移开视线:“……这就够了吧。”
李放的视线极具压迫地扫过李明朝隐约露出的锁骨线条,再一点点向下,盯着那碍事的一层亵衣。
“我看不见,哥哥。”
眼瞎就去找太医!
嘴边的骂声兜兜转转,还是窝囊地咽了回去。
他强忍着羞耻,一遍遍告诉自己,李放对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能容忍他这个替身顶着他哥哥的脸,去……行一些苟且之事。
李明朝脱到只剩一条亵裤时,突然被李放按住了手。
还没等李明朝反应,眼前的视线忽然天旋地转,他人仰马翻,被李放摔在了地上。
“卧槽!”李明朝痛的眼冒金星,还好他在后颈垫了一下,不然刚刚那下摔死都有可能。
“李放,你……”
李明朝还没来得及骂完,大腿就感到一阵痛楚。
少年的手指不知轻重,一按到大腿处的软肉,便按出了一片乌青,一点也不手软。
亵裤被凌乱地揉开,李放盯着看了许久。
并没有想象中暧昧的痕迹,只是白皙干净的,有点软的一层皮肉。
唯一一个看似可疑的痕迹,仔细看过后,才发现是一颗生在腿根的,小小的痣。
“疼死了,你……你轻点!”李明朝被他强行掰开,视奸般观察了半天,脸色从一阵红一阵白逐渐变成了全红。
李放看着软白肌肤被蹂躏出一片片淤青,终于收回了手。
李明朝匆忙抓起中衣和外袍。
耳边是李放没有任何起伏的告诫声:“哥哥,除了姓谢的,其他人也不能碰你。”
李明朝觉得好笑:“为什么,因为这张脸?”
就因为他的这张脸,一辈子就要为了李放的私心守身如玉?
做什么梦呢?
“什么叫‘碰我’?”他嗤笑一声,反问李放:“六殿下,我是男子,自然是我去碰别人啊,对不对?”
李放刚刚舒缓了一点的脸色,骤然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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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恢复日更啦,我托马的写写写写写!看我写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