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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
余小鱼熬了个通宵，顶着黑眼圈，手里拿着她引以为豪的读后感，声情并茂地朗读，“佛学里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觉得鱼……”
“人不受财色影响，才能找到内心的平静。”余小鱼装模作样，双手合十，牵着十字架项链贴上额头，“阿门，愿上帝保佑。”
司懿听完余小鱼演讲，鼓掌，“不错啊。”
余小鱼拍司懿马屁，“还是司总您这个师父教得好。”
前几天，余小鱼听了车速很快的广播剧，成功从小白鱼变成小黄鱼，多亏司总让她戒色，把她引到正路上。
司懿：“出门在外别说你是我助理。”她绕过办公桌，走到余小鱼跟前，拿走余小鱼手上的书籍。
《次第花开》
“你先分清佛教和基督教再看这本书。”司懿把书放在书柜中间排，“以免你去朝圣时对着上帝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余小鱼不服，反正她已经戒色成功了。昨晚听了一整晚的‘佛教起源’、‘如何对付吸血鬼’等真人有声书，她内心已经升不起任何欲望。
“有什么区别，反正听了都让鱼想要睡觉。”余小鱼小声嘀咕一句。
余小鱼最擅长冲浪，也擅长在网络上5G冲浪。她了解到，上司喜欢有才华、有智商、有胆识的助理。
那不就是非她余小鱼莫属吗？
来公司那么久，余小鱼还没在司懿面前露一手。
余小鱼瞄准司懿办公桌上的眼镜，“司总，我可否借你眼镜一用？”
司懿：哪里来的古风小生？
她转身，给自己倒了杯现磨咖啡，坐在老板椅上，半眯着眼睛，观赏余助理表演小品。
偶尔司懿会充当捧哏，接下余小鱼递来的梗，顺便升级一下笑点。
“请开始你的表演。”司懿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小鱼站直身体，做出怀才不遇的模样，眉头一皱，神情尽显悲伤，“小生，广读诗书，终于明白司总用心良苦。”
“请说正事。”
余小鱼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想象窗外有一颗枫树，叶片摇曳落下，阳光照满屋内，她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像喝了假酒一般，摇摇晃晃走向司懿。
“空气中弥漫落叶与阳光的气息，这……”余小鱼单手支颐，撑在办公桌上。
司懿静静地看着余小鱼，余小鱼脸颊绯红，贝齿轻咬薄唇，因想不出优美句子而发愣。
她望着余小鱼眼眸，突然觉得身边有个小助理也不错。看着她犯傻、看着她执着、看着她犯文青病。
司懿犯了同样的病，她很少会用排比句去形容一个人。
“司总难道不想在这样的天气，做点什么吗？”余小鱼不想再去编华丽复杂的句子，她撑着手，话语和眼神一样直白。
“焚香，品茗，听雨。”
司懿再想，和余小鱼一起做这些事，会是怎样的体会？
“NO！”余小鱼抓住司懿手指，晃了晃，“今天适合完成小助理心愿。”
司懿挑眉，温柔地说：“比如？”
余小鱼心虚移开视线，“比如帮助理找到恩人。”
“………”
司懿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和余小鱼打太极，“不是我不帮你，关键是你记得恩人长什么样吗？”
余小鱼冷脸看着司懿：“你就是不想帮我。”
司懿拿出一张A4纸，抽出一支黑色马克笔，“我帮你，你现在纸上画出她大概的样子。”
“好。”余小鱼对自己的画技十分有信心。早些年，她在鱼类一年级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
余小鱼先画出人体，按照老师教给她的三七比列，但她记性差，把三个头记成了七个头。
于是，司懿看见余小鱼画了七个圆圈，给每个圆圈点了三点，分别当作人的眼睛、鼻子、嘴巴，接着画了两条竹竿腿。
“停………”
“别影响我思路。”余小鱼愁眉不展，“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一点有关恩人的样子。”
“她拥有一头茂密的头发。”余小鱼形容恩人的头发，“像水草一样。”
余小鱼抽出一根绿色马克笔，在圆球最顶端画上头发，她叹气，“其他的我实在想不起来。”
司懿努力憋笑，把前半辈子最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还是没压住嘴角。
“你笑什么？”余小鱼抬头和司懿对视，“是我画得不像吗？”
司懿不想打击员工自信心，昧着良心夸赞余小鱼，“太像了！太像水鬼了。”她竖起大拇指给余小鱼点赞。
“我这么说吧。”司懿手指拎着余小鱼惊天地泣鬼神的创作，“我给你投资一部寻人栏目，投破产，你也找不到恩人。”
余小鱼摊手，凶巴巴地说：“把画还给我。”
“我没说不帮你。”司懿把画装进裱画框里，挂在墙面，“生意场上人来人往，万一有缪斯读懂你创作的意思，不就帮你找到恩人了？”
余小鱼被司懿忽悠得团团转，但她找不到比司懿更合适的人选，“也对哦。”
司懿给余小鱼想办法，提示余小鱼，“既然靠长相找到恩人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就换条路走。”
余小鱼神采奕奕，期待地问：“怎么找？”
“你回想一下她的人品，也就是性格特征。”
余小鱼托腮，“人美心善、乐于助人、见义勇为。”
她搬空积攒的成语，恩人值得所有最好的词。
“太空了，你能形容一下当时情况吗？”司懿试图帮余小鱼理清思路。
“那是一个秋天……”
“说重点。”
余小鱼陷入回忆时能量消耗最大，她嚼着巧克力，“那天，我吃得太撑还去游泳，差点淹死（嚼嚼嚼），恩人脚踩七彩祥云，出现在我面前。”
司懿一向很会抓重点，“余助理，你为什么要在游泳前吃太饱。”
余小鱼嚼嚼嚼：“这不是重点！”
“你知道吗？当时我求救了，但没人理我，只有她听到我的呼救！”
司懿掌心交叠相握，下颚轻靠手背，她掀起睫毛看向余小鱼，“说明她观察仔细，且有勇气将个人生死抛之脑后。”
余小鱼灵机一动：“对哦，我可以先抓住这两点筛选目标。”
“还是司总聪明。”余小鱼时刻记得拍司总马屁，漂亮话说了一套又一套。
“彼此彼此，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她。”司懿真心祝愿余小鱼。
办公室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司懿将需要整理的设计图交给余小鱼，“请进。”
保洁王姨提着清洁工具进入办公室，她眼里容不得一点灰尘，把地拖得一尘不染，擦拭办公桌，打扫干净一切后。
王姨锐利的目光打扫墙上画作：脏东西。
司总审美什么时候变那么差了？王姨活了那么大岁数，挺会来事，知道有些画作司总不会喜欢，但碍于合作方情面必需挂起来。
以往，她也帮司总处理了几副垃圾。
王姨眼里全是活，她走到画作下方，“司总，需要我帮你处理了吗？”
司懿回头看向王姨，“不用。”
余小鱼脑子疯狂转动，回想刚刚司懿说的两大特征——观察细致，将个人生死抛之脑后！
王姨完美符合恩人两大性格特征，司懿把她那副惊为天人的画作挂在角落，都能被王姨火眼晶晶发现，看来王姨懂她！
那副画作现在的所属权是司懿，王姨居然敢冒着被开除的风险，质疑司懿。看来王姨就是她恩人之一！
“司总，你需要处理垃圾时记得叫我。”王姨核善地看着画作，仍不死心，等哪天司总不喜欢了，她一定要铲掉画作，还司总干净的墙面。
“王姨，你等等。”余小鱼快步走到王姨身旁，抓住王姨手臂，“王姨，你有什么心愿吗？我可以帮你完成。”
王姨略带浑浊的眼球转动，扫过余小鱼胸前的工牌，“我的心愿就是司总事业蒸蒸日上，我能多干几年。”
余小鱼回头望向司懿，这位上司平时给员工灌什么毒鸡汤啊？怎么所有员工都为了公司着想。
“你难道没有什么自己的心愿？”余小鱼提示得相当明确，还举例说明，“比如，彩票中五百万、明天升职加薪、家就在公司隔壁。”
王姨成功被余小艺异想天开的想法逗笑，不过她还是愿意维护余小鱼想法，“我大字不识一个，对你说的那些都不感兴趣。”
“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要麻烦你。”王姨招了招手，让余小艺靠近，“看见那副画了吗？你有空帮我弄下来。”
王姨弯腰，捶打她的老寒腿，天气转凉膝盖钻心地疼。王姨像不知道疼痛的机器人，随便拍打两下又当作无事发生。
“小姑娘，你好好工作，我先走了。”王姨慈祥地笑了，提着清洁工具走出办公室。
余小鱼看出王姨腿疼，她近日消耗太多灵力，不好直接发挥作用，只能另找办法。
“你为什么认定王姨是你恩人？”司懿翻阅一本设计杂志，没有抬头看余小鱼。
“她符合恩人的两大特征。”
“我也符合。”司懿放下杂志，目光交汇，“你若睁眼看看，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余小鱼没回答司懿，转身离开办公室时留下一句话，“你不符合。”
她和司懿在一起时，总会感到一股压迫感，让她害怕并远离司懿。司懿的眼睛像极了猫科动物，她的基因让她对司懿产生恐惧。
因此，余小鱼敢肯定，司懿不是她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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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后的小鱼：恩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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