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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天真的冷了。
松树还是一样的绿,一年生的草木逐渐枯黄,林子里能捡到的果实也少了很多。
部落里,熏肉房预热起来了,狩猎队全员出动。
一头又一头石羊、长毛牛、大角鹿被带回领地分割、熏制、储存。
捕猎是纯兽人的主场,治疗、储存肉类则交给了亚兽人们。
每天都有纯兽人受伤,小伤不管,大伤也只是敷上草药,交给纯兽人强悍的恢复能力。只是外部皮肉的伤害尚能复原,有些骨头断裂、内脏受伤的大多都落下了后遗症或者离去了。
季云作为“亚兽人”,代替大树和长叶一组帮纯兽人们包扎,看着哪怕变回人形也依旧狰狞的伤口,咬着牙没有出声的兽人。
季云回家拿出了自己的医药包。
“用这个吧,效果比草药好一些。”
在户外经常会擦伤、磕伤,对于这些深一些的、伤到内里的伤口他也没有办法,但是不论怎样,酒精片、碘伏、医用绷带、纱布这些东西至少会比直接上草药然后听天由命好用。
“药?”
那个兽人嘶哑地问着。
现在给兽人们敷的草药是族长带回来的,整个雪豹部落能够分辨药草的兽人寥寥无几,而现在这个外来的兽人拿出了珍贵的药。
“不必了。留着吧。”
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在捕猎石羊时被锋利地角在腹部划了个大口子,这样大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在流血,但他见过的,哪怕抹上药草,后面也会继续发烂,然后神志不清。
“珍贵的药,留给其他兽人吧。”
“会好的。”
季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样的伤在他看来是严重的,但不至于……放弃生的希望啊,兽人的世界里,落后的世界里有太多的无奈。
这次他的手格外的稳,检查伤口,已经差不多止血了,用镊子夹出伤口里面、附近的碎石子,再在周围涂上碘伏,消毒杀菌,最后用绷带裹上。
他只能做到这样了。
一个小医药包,帮不了所有的兽人,只能抓紧对伤得重一些的兽人进行处理,有些伤到了骨头,会处理的都给夹上了木板固定,太严重的,季云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挣扎。
他没有注意到兽人们对他的眼神渐渐改变──除了最开始的感激更添几分敬畏。
部落里能够接触到“药”的,只有巫。
之前季云拿出那么多不一样的物品,教授大家不一样的技能,只以为他是从大部落来的,大家都很感激他,也没有去问他的过往。
直到季云拿出了“药”──能够带着这样闻所未闻的药品的,只有兽神认准的“巫”,神赐机缘,转死为生。
大家并非不识货,那样一涂上就冰冰凉凉的东西和像天上云朵一样轻柔的白色兽皮不论在哪里都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
“季云……谢谢你。”
兽人们向他道谢,尤其是后面发现经过季云治疗的兽人们没有发热,伤口没有变得更加严重,被白色兽皮包裹没有对行动造成阻碍,都坚信着季云是兽神的化身。
而现在,季云正准备处理自己亲手鞣制的兽皮。
在“顶岗”大树一天治疗兽人后,他将大部分的药品都给了部落,自己留下部分应急,然后就加入了熏肉大军──再多他也办不到了,尽人事,不留遗憾。
熏肉时他将皮毛放在旁边蹭一点烟,不敢直接放上去,一不小心就糊了。
一边熏一边在皮的一面抹上回脂液──由肥皂水、油和水配比做成,刚开始涂抹上去的时候,皮面还皱皱巴巴,回脂液留在表层,当一次又一次熏干、涂抹后,回脂液慢慢渗透,皮毛逐渐“活”了过来,变得柔软,逐渐有了皮革的柔韧感。
大概就算是成功了。
这次一共鞣制了三块小一些的皮毛,凑在一起大概能做出一件皮毛长衣,过冬暂时没有问题。
熏肉?还有得熏,一次熏肉需要一两天,一头猎物平均需要四五个熏肉房一起熏制。
雪豹部落一共也才五六十人,在季云提出熏肉后,陆陆续续有七八家搭建了熏肉房,加上季云的,部落里平均一天也就能熏制一头猎物。
还好新鲜的猎物也能放上几天,紧赶慢赶地烟熏加上大家都更加努力地吃肉贴秋膘,没有也不会有肉类会被浪费。
忙碌的秋末。
每天还是有兽人受伤,亚兽人们轮流守着熏肉,上山捡枯木、砍松柏枝,趁着最后的尾巴捡着浆果。
季云每次上山还会去看一眼自己的陷阱,已经好久没上过猎物了。
即使磕磕绊绊、忙忙碌碌,雪还是落下来了。
温度在那一夜降低了许多。
下雪的第二天,是欢呼。
黄昏,日头西垂,撒下阵阵金光。
所有兽人都来了,围着广场中央的火堆,火堆外圈摆满了这些天所有的熏肉和鲜肉。
族长肉眼可见地高兴。
“今年我们雪豹部落能够渡过一个食物充足的冬日!”
……
“分肉!”
随着最后的话音落下,一块块的肉被分到每一个兽人的手里,当最后一块肉也被取走,兽人们又退了回去,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齐齐围着广场中央。
是大树。
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长袍,无袖,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毛发很长,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晃荡,腰间挂着各色的羽毛和彩色石片装饰,头上、手臂、脖颈处都戴着一圈狼牙做的装饰,脸上抹上了红色的两道装饰。
随着古朴的吟唱声,他开始了祭祀。
当最后一个动作结束,狩猎队最英勇的战士扛来一头还活着的长毛牛,放倒,割喉,鲜血渗出,慢慢浸入土地。
“兽神在上,佑我雪豹部落!”
“兽神在上,佑我雪豹部落!”
响彻此方天地。
祭祀结束,长毛牛作为今晚的晚饭,在广场中央被众人分食。
成年兽人们聚在一起,年幼的兽人们在其间嬉戏打闹。
“怎么样,好看吗?”
大树来到了正在啃肉的季云面前。
“好看!很震撼。”
季云说的是真话,哪怕是现在静距离看大树这一身也是十分古朴漂亮的,每一处都闪现着生命的狂野大气,更别说配合上那样一支祭祀的舞蹈。
“我可是准备了很久,就是可惜晨──晨跑哪里去了?”
大树差点说漏嘴,就是可惜今年晨变回了幼崽,不然应该是他来献上长毛牛的。
“好久没看见他了。”
季云这才知道大树是苦练去了,说起晨似乎也好久不见了。
“哦哈哈,那可能是和爷爷在一起吧。”
大树有些尬笑,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叫你乱讲!晨前段时间的状态突然很不稳定,似乎有要变回成年体的趋势,被爷爷放在山洞里观察了。
“好吧。”
这么说季云自然也想起来了,晨现在还和大树他们住在一起呢,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季云你先吃,后面我去找你哈!”
话说到这里大树赶紧跑了,怕自己再待下去就露馅了,天呐,他可不想成为罪过。
“诶?”
真是风风火火的年轻人,哦不对,年轻兽。
季·成熟·云望着大树离去的背影,又咬下一口肉来。
现杀现宰,自己烤制,季云还撒了一点盐和辣根末,味道非常好。
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雪豹部落也很庆幸。
今年,有一个满足的冬天。
季云一个人就分到了四五十斤肉,加上之前储存的红薯和后续时不时的补给,足够不错地过完这个冬天。
趁着天黑之前,季云拎着自己的肉回到了家里。
熏肉挂上,鲜肉埋在了雪里。
只一天雪还是薄薄一层,季云专门将干净一些的拢在一起,天然冰箱,不用白不用,为了防止被小动物们偷吃,还专门用木头拦了起来。
再去看自己的豌豆,已经陆陆续续在结果了,季云赶紧给摘了下来,又趁机掐了一些豌豆尖。
还不知道后面的温度会降到多少,豌豆虽说“耐寒”也是相较于其他植物,真到了零下多少,分分钟死给他看。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季云都在围着豌豆打转,能摘的赶紧就都摘了下来,剩下的也都摇摇晃晃开始枯萎了。
季云数着收获,还不错,比种植的时候多,虽然有些豌豆长得皱皱巴巴的,大小也参差不齐,质量不太行,但数量上确实是还不错。
季云挑挑选选出好看一些的当做开春的种子收好,剩下的就地煮一锅豌豆肉片汤。
好吧,豌豆肉块汤。
真不是刀工不行,主要是……呃,主要是冻过了真的很不好切。
反正季云说服了自己,再说怎样吃不是吃呢。
这大冬天的外面飘着雪花,坐在洞口喝热汤,旁边的火塘尽职尽责地散发着热量。
季云呼出一口白气。
开始琢磨自己的兽皮衣。
将其中一片裁开,卷了卷自己的胳膊,还行,能当袖子。剩下两片直接拼接在一起就是一件兽皮袍子。
裁开还是很简单的,重点是缝制。
没有针,连骨针都没留一根,季云有些懊恼,打算用刀戳洞再用绳子穿过捆上,为了避免漏风,没有在边缘开口,而是让两边有些许重叠。
一边计划,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定点,满头大汗才把一半的皮毛给戳洞,直接用绳子穿过,然后捆在胳膊上,短短一截袖子捆在身上让季云想起了呃……脆皮猪肉卷?
牢是牢固了,可是这样穿脱简直是灾难,季云最后还是拆开了。
如果用刀一直戳洞呢?
季云试了一下,很容易就给兽皮划拉个口子,现在太锋利也是缺点,原本还完整漂亮的兽皮被他这一顿错误操作弄得坑坑洼洼的。
还是需要骨针。
趁现在还能够出门,得赶紧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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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写得又干又水的,该描写的地方写不出来,然后剧情还一直停滞不前,写了这么久终于要进入剧情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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