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调查员的索格里探案异志

　　两人稍作休息后驱车去查了街道监控，没什么特殊发现，街道平静的连各家的猫都不再出门。走访途中帮街头的咖啡店堆了堆货物，高大的店长请了一杯咖啡；出门又碰到几个小孩，找了找家长……在送完最后一个孩子后，德里克叹着气窝在副驾驶，面如死灰。

　　克里斯谈完话上车，见他这样子乐道：“原来你的弱点是小孩？”

　　德里克揉眉：“算是吧……我不喜欢孩子们的吵闹声。它让我头痛。”

　　发动机启动，克里斯挂档，乐呵呵准备开车：“这么想的话，你……”话还没说完，被一串急促的铃声打断。

　　“嗯？”克里斯疑惑的发出一声气音，松了油门，掏出手机。

　　“这里是克里斯，请说……”

　　“……”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克里斯表情紧绷，方向盘猛的打死，掉头，咬着牙：“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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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的悍马h1停在警局门口，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走着。

　　克里斯走在前面，大堂没什么人，路过的半长发警察看见他，招呼道：“克里斯你能去候问室看一下格雷小姐吗，人手派出去一波了。”克里斯比了个“行”的手势，脚步一转。

　　推开磨砂玻璃门。

　　法医埃尔伯特·史密斯抱着文件夹，雷蒙德·史密斯站在他的视线死角，尴尬的低着头，好像想钻进地里去。

　　两张相似的脸转过头来。

　　棕色头发，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

　　“克里斯。”/“克里斯前辈。”

　　克里斯见怪不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走过去，在披着毛毯的人面前蹲下。

　　德里克走进门来，环顾一周，微妙的笑了笑。

　　“柯尔文先生。”经过雷蒙德时，轻若蚊蝇的声音传来，德里克笑了笑：“小史密斯先生。”

　　称呼一出，雷蒙德·史密斯的表情瞬间变化，好像恨不得直接窜出候问室一样。

　　德里克倒是大发慈悲，没继续说话，笑了笑，也走了过去。

　　莉莉安·格雷坐在沙发上，披着毛毯，手抓在一起，有些颤抖，但整体看起来还算平静。长头发一把抓的梳起来，碎发潮湿，可能是为了冷静下来而洗了把脸。她没穿着学生制服，毛呢大衣挂在一边，雪白的长毛衣垂落到大腿，看起来像是出门游玩的打扮。克里斯蹲在她面前，掏出本子。

　　她抬眼一瞥，深吸一口气，自觉的开始叙述。

　　“我下午出门……有点事。大约是十二点左右，吃完饭之后从警局出发，目的地是路得街区，抄近道走了小巷，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扔什么东西，身高体型目测是成年男人，两个人都比我高，脸颊都有点凹陷，瘦削，但是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携带武器，没上前。”莉莉安沉默时可能一直在组织语言，开口的条理性令人惊讶。

　　让人意识到，平日再怎么顽皮，她也是警察家庭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询问可想而知的省事很多。

　　她眼睛盯着右下角，尽力表达清晰：“我没看到监控探头，所以拍了照片，在拐角等了几分钟，他们就走了。看不见人之后我过去，垃圾袋里面……应该已经有人去现场了，我就不描述了。”她面色发白，似乎有点反胃，但也只是稍微抬了抬手，没等掩到嘴边，很快回归平静。

　　她掏出手机，解锁后划了划，转了半圈朝向两人，递过来。

　　“就这几张。”

　　视角有些模糊，黑暗的小巷，能看见两个男人的背影，划过，下一张，似乎是拍摄者也发现了不太清晰，画面放大，其中一人侧脸出现在照片中。

　　克里斯仔细看了看，放大确认了一下，起身。“我去传一下电脑看能不能匹配。马上等他们把……东西拿回来，看看能不能发全境通告吧。”

　　“谁去现场了？”他才想起来。

　　埃尔伯特坐在旁边，头也不抬：“林跟瑞德吧，罗特不确定有没有去。”

　　“刚才就是罗特让我过来的，他人在警局。”

　　“莉莉，你能确定那两个人没有看见你吗？”克里斯回头。

　　“我是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走过去的。看到那个东西之后吓得腿有点软，没注意周围。”莉莉安有些不安，手绞在一起。

　　“那没抓到人之前要么还是别出去，保险一点。”克里斯顿了顿。他没说原因，表情有点复杂。德里克也默不作声。

　　那几张连拍的照片里的某一张，两人中的一个似乎有一瞬间回了头，照片里几乎是全正脸。莉莉安再怎么说也是十六七岁、正在上学的年纪，能冷静下来叙述已经很好了。一口气把这个消息也压上去多少有些不妥……短时间内，还是不说为好。

　　“德里克·柯尔文。有空来一下吗？”克里斯离开，候问室安静下来，埃尔伯特却突然开了口。

　　刚准备跟莉莉安聊天的德里克一愣，随即坦然笑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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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了一天多，昨天还扯进一次现场，还准备坚持？”埃尔伯特翻了翻文件夹，漫不经心的站着。哪怕随意站着，也一直保持良好的体态。像是挺拔的松柏，跟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坚定。

　　“诶，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好歹还是得跟到底的吧？”德里克靠在墙上，一副懒散不入流的样子，埃尔伯特看得蹙起眉。

　　“我想你已经知道克里斯·布莱尔的工作了。他根本不负责刑事案件。”

　　……好惊人的单刀直入。德里克一瞬间睁大眼睛。

　　“从连环失踪到谋杀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我听说你们是高校时期的好友，你查过他吗？”

　　“为什么会问这个？”德里克顿了顿，笑容带着点疑惑。

　　“……我不喜欢揣摩心理。所以无论你有没有查过……”

　　“水已经够浑浊了。”话毕，一阵沉默。

　　沉默中，德里克终于开口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低着头。

　　“所有人都在阻止我继续查下去。您劝说过我两次，花店店长警告过我一次，甚至去教堂，我无往不利的一项技能都遇到了对手。好像上天都想让我放弃。”

　　“我刚开始在想，或许我是个幸运儿。您……我知道您。两年前，萨拉莫*的疫病，我应当没有记错。”

　　埃尔伯特原本想离开的脚步停下，他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头来，表情紧绷。

　　“咖啡店店长，我看见了他的虎口和伤疤，以他的气质，我想，他是个退役军人。以及……”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例子话到嘴边，但又被吞了下去，“接二连三的遇到能人，我觉得这可能是我的幸运。但好像不是这样。”

　　“没有什么第三方势力的问题，这里是战后秩序混乱铺天盖地的犯罪，不过跟外界重建的地方比起来确实是个相对安全的去处，我能想通。但也确实有一些地方，那些卷宗让我发寒，却不知来源。”

　　他抬起头来，表情是真切的疑惑。

　　“这水，到底浑在哪里？”

　　埃尔伯特揉了揉眉心，嗤笑一声：“冥顽不灵。”他不做解释，见德里克没有收手的打算，也不再多话。以他的性格，这应当是最后一次劝告了。

　　“从不接手刑侦案件……吗？”德里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眉头都快要拧在一起。

　　克里斯的走访和思路都非常老练，这不太像是所谓从不探案的样子。他戳穿了好友的谎言之后确实不曾细想，虽然下意识的推理出了些东西，但基本都是送上门来的线索，他不过是机械化的剖析而已。

　　或许，他确实应该对朋友多点关注。

　　他想通了，思索片刻，播了一通电话。

　　“喂？”振铃三声，电话很快被接起。

　　“能帮我联系一个米凯因*拖瑞纳区*的侦探吗？我想……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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