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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江府3
许淮谙和江邺被江府门口一道疑似结界的东西挡住了,那些魂魄能进去,可是他们进不去。
江邺拉着许淮谙往后走:“去后门。”
许淮谙懵了:“啊,什么后门?”
江邺:“沈书璟提到过,江府有后门,白天正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二人从后门进到了江府,可看到的景象却是白天沈书璟描述的一派荒凉,并没有瞧见刚才进来的魂魄。
许淮谙抱着江邺的胳膊不松手:“咱们是不是进错了?”
江邺环顾四周,四处打量着,带许淮谙来到了正门之处:“奇怪,刚才门明明是开的。”
江邺凑近,发现门缝处的蛛网还是完整的,这就更古怪了,如果门真的开过,为何蛛网没有破呢?
许淮谙:“你说咱们刚才看到的,会不会都是幻觉?”
江邺:“不是没有可能。”
许淮谙:“那我们还不回去?”
江邺:“万一不是呢,就这样放任沈书璟他们被抓走吗?”
许淮谙猛的松开他,倒让江邺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许淮谙:“万一你也是幻觉呢,别再是什么鬼变的。”
江邺掐他胳膊,许淮谙吃痛,江邺道:“疼就对了,这说明不是幻觉。”
许淮谙:“那你为什么不掐你自己的?”
江邺:“你不怕我这个鬼说谎骗你?”
许淮谙喃喃自语:“怎么还记仇了。”
江邺找到了白日沈书璟他们发现的那片血地,拿出照明符一看,发现这些血迹有新鲜的,说明此处刚刚有人在这里撒过血。
江邺伸手拨了拨草,又四处打量一番,恍然大悟:“我知道为何有人说看到了他们去江府,可尸体却在自家门派了,去的都是魂魄,魂魄被灭后,尸体便会按照魂魄的模样死掉。”
许淮谙:“那沈书璟他们怎么办,如果找不到他们,他们会不会也被杀了?”
江邺:“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现在赶紧找到他们进去的死门入口,再把他们从生门带出来。”
许淮谙:“等等,哪里来的生死门?”
江邺:“地门院落授课时讲过,生死门算是特殊的阵法,不仅很难操控,而且关闭之后不会留下痕迹,但是需要放血启阵。”
许淮谙:“那咱放谁的血?”
江邺:“当然是咱俩的,谁的血谁进去,你一会跟我念咒。”
江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取血,这个匕首曾是江横的,江邺从苏沉舟的地牢里逃出来之后,这是他在已经被烧毁的江府里捡到的唯一的东西。
“天地清明,万物安宁,以符为凭,以血为引,入死门,开!”
江邺和许淮谙凭空消失在江府内,霎时只觉天昏地暗,身边的一切都在晃动,二人再看清眼前景物时,都被惊到了。
这不知是何时的江府,府门内装点得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树上都有红绸花高高挂起,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许淮谙看的眼花缭乱:“这是我看到的那个江府吗?”
江邺:“应该是荒废前的江府,看这样子应该是主人大婚,之前的魂魄都在这,先去找沈书璟他们。”
“请新人。”随着一声呐喊,江邺和许淮谙迅速的掩藏到宾客中。
新郎一袭红衣,韶光流转,出尘逸朗的俊颜光彩焕发,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持新娘的手,踏入那铺满红裳的殿堂。
新娘同是一袭华袍红装,头上的凤凰步摇衬托出她的高贵和娇艳。
纵然人们无法瞧见她盖头下的绝色容颜,只是一个身影,却也是倾国倾城,同俊朗的新郎官说不出的般配。
江邺已然找到沈书璟他们三人,发现他们和其他魂魄一样在这个阵法塑造的回忆内扮演着宾客的角色。
许淮谙戳了戳江邺:“用清灵咒,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喊醒。”
江邺气他想一出是一出:“你傻是吗,他们现在只是魂魄,你一个清灵咒就打得他们魂飞魄散了。”
许淮谙气馁:“那怎么办?”
江邺:“我在这里等着,你回去找到他们的身体,用引灵咒,让魂魄归位,再带他们来找我汇合。”
许淮谙指了指自己:“我一个人去?”
江邺看着他,反问道:“不然呢,要不我找一个魂陪你作伴?”
许淮谙有些不自信:“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江邺:“那就怪我们命不好,我在这里盯着以防万一脱不开身,只能你去,速去速回,我也不知道一会要发生什么,这些都是回忆,凶手可能就藏在这些魂魄里,我只能尽量不被那个凶手伤到。”
外界的死门便是此处的生门,许淮谙悄然走到生门入口时,被江邺叫住:“等等。”江邺像是想说什么,但看到许淮谙回头后,只说了句:“注意安全。”
许淮谙出了江府就一路狂奔至客栈,中途是一点头都不敢回,此刻街道上空无一人,更是加重了许淮谙心中的恐惧不安。
他飞奔到一楼,把沈书璟三人的身体搬到了一起,在他们额头上贴了引灵咒,随后注入了灵力在符纸内。
“天地无极,万物生灵,三魂来之,引灵入体!”
江邺的视线一直都在沈书璟他们身上,突然看到他们凭空消失,心下猛的慌乱,又想定然是许淮谙成功了,便把心思放在了观察四周上。
沈书璟头痛欲裂,江昉和萧沉语也是相同的感受,三人相继起身,扶着额头,像是脑袋千斤重,马上就要炸开了。
许淮谙:“你们感觉怎么样?”
沈书璟视线逐渐清晰,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许淮谙:“头疼,感觉要裂了,那凶手抓到了吗?”
许淮谙:“路上再和你们细说吧,先跟我去江府,江邺还在那里等着。”
萧沉语道:“你等会,先让我缓缓,怎么回事,我也头疼的要死。”
江昉:“你先说说大概什么情况。”
许淮谙见他们头疼的暂时走不了,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只知道那个凶手用特殊阵法开了生死门,造了个什么回忆,你们好多人魂魄都被吸进去了,我和江邺找到了死门入口,他让我回来找到你们一块过去,不然一会魂魄消亡了你们就彻底死了。”
几年前的江府内张灯结彩,每棵树上都披着胭脂红的纱幔,一步一系,无风时静静垂落,就像碧海之间的嫣红云团。
待到微风轻拂,树叶飒飒晃动,胭脂红的纱幔飘扬舞动。
拜完堂,江韫坐在新房内紧张不已,连红色的盖头都遮不住她的羞怯。
霎时间,天堂地狱一时转化,宾客中混进了仙门之人,在江府内大开杀戮。
江韫听到惨叫,独自掀开盖头和婢女开门,恰巧一个尸体倒在门口,江府一瞬之间血流成河。
婢女忙关上门,江韫吓的瞳孔瑟缩,整个人都像是没了魂。
“小姐别出去,快躲起来。”婢女把江韫藏在了柜子里,又用桌子把门堵住。
“于承望和我爹呢,他们在哪?”江韫从柜子里出来直奔门外。
婢女把她拦住:“外面的人都疯了,小姐您先躲起来。”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他们俩。”
说话间,门被人一脚踹开,桌子被震出了几米,撞在墙上。
婢女忙把江韫护在身后,看清来人是江律铭后,江韫扑到了他怀里。
“爹,你没事太好了,我们快走。”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跟我去江府的密道。”
侍卫一路护送江律铭和江韫来到了密道,江韫不肯进去:“爹,于承望呢,他在哪?”
江律铭:“他拜完堂就消失了,都怪我,这等来路不明的人没有查清,是我把危险带来了江家。”
江韫愣住了:“爹你什么意思,和于承望有关是吗?”
江律铭:“我今日一直觉得他心不在焉,如今江府遭难和他少不了关系,你顺着密道走,那边有人接应你。”
江韫拽住要离开的江律铭:“那你呢爹,你去哪,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江律铭松开江韫拽着的的衣袖:“爹要去报仇。”
说罢一掌把江韫拍进了密道,强行关死了密道的门,任凭江韫在密道内如何的苦苦哀求,都没有理会,还命人用乱石堵住了密道,以免被人察觉,做完这一切后,江律铭孤身赴死。
江韫见这边的密道死也打不来,只好放弃,她现在只想从另一边出来,然后赶回江府。
为何爹说于承望消失了,难道真的和他有关?
密道像是年头很久了,连个蜡烛都没有,江韫在黑暗中一路磕磕碰碰,终于摸索到了出口。
可这个出口和那个进来的地方一样打不开,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前面没有路了,只能是这里。
江韫既无助又绝望,此刻没有人能够帮她,江律铭生死不明,于承望又下落不明,满心欢喜的婚礼,成了江府的葬礼。
她拔下来流苏发簪,尖的一头对准密道的墙壁,一点一点的刻下去,挖下去,哪怕是磨到手出血也不敢停息。
也不知挖了多久,只觉满手都被墙壁磨的血湿乎乎的,也没有挖进去多少,密道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江韫本来靠在门上,现在被门带着摔在地上。
开密道的人看见江韫,语气中竟带着些不可思议:“小姐,真的是你?”
江韫被他们扶出去,慌乱的抓住其中一个人:“快,快回江府,快,我爹还在里面。”
见几人无动于衷,她拼命拽着几人往江府的方向走,可她一个姑娘,哪里拽得动几个常年习武之人。
“小姐,我们已经去看过了,江府……被烧了,老爷的尸体,被……”
江韫听到这句话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看着那个告诉她这句话的人,逼迫他和自己对视,眼泪不停的从眼窝中涌出:“你骗我,是不是我爹让你这样告诉我的,你说话呀!”
江韫猛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没再管几人,拼了命似的朝江府跑去,摔在地上,立马爬起来,没有痛觉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于承望,到底是不是你!
江韫赶到江府时,看到的景象和那人说的一样,江府被烧了,尸山遍野,有江府的侍卫和下人,也有那些杀进江府的人。
她拼命的翻找着尸体,忍住恶心,一遍又一遍的找,那些人跟来后,不忍她再这样盲目的寻找,把她带到了江律铭的尸身处。
江韫用袖子一点一点的擦着干在江律铭脸上的血,他身上还插着被人刺进去的几柄剑,大大小小的剑伤留在身上,像是人故意砍出来泄愤。
江韫擦江律铭尸体的时候,平静的可怕,她站起身来问那些人:“于承望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其中一人道:“我们的人查到了线索,他和一群和尚跑了,躲进山林后就再没踪迹,我们的人进不去,只能先回来。”
另一人道:“于承望应该也是剿灭江府的一员,我想他潜藏在江府,就是为了这一天。”
江韫无力的瘫倒在地,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看着地上江律铭的尸体,竟然失声笑了出来。
那几人对视一眼,都向江韫行了一礼:“小姐,我们只能帮你到这了,从今以后再无江府,我们也和江府没有关系了。”
江韫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他们面前,不敢相信这些曾经江律铭信任的人会说出来这些话:“你们什么意思,江府待你们不薄,如今一出事,你们就立马撇清关系,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其中一人愤然道:“小姐您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道外面对老爷的评价,老爷在府里时伪装的极好,特别是对待您的时候。可在他建江府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连您的母亲,也是被他失手杀死的,我们平日里在他的威胁下不敢说出来,可如今他死了,我们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江韫拽住那人的衣领,猛扇他一巴掌:“你闭嘴,不许这么说我爹,我娘是回娘家的时候被流寇杀死的,你们背叛江府也就算了,到头来还要把恶名扣在我爹头上,我如今只恨没能耐杀了你们泄愤,全都滚,滚!”
那几人识趣离开,只剩江韫一人跪在地上:“爹,是我识人不清,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你没有以后了。”
江韫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她回头看,正好与那个拿剑的人对视。
就在刚才,那几人刚出府就遇到了此人,他们正欲拔剑相向,却都没有出手,江律铭的几个手下朝江韫跪的地方看了一眼后,就全部离开了。
那个来诛灭漏网之鱼的人瞬间心领神会,马上就找到了江韫的位置。
“江律铭的孽种果然没死,到地下再找你爹哭去吧。”说罢一剑刺向江韫。
江韫不知为何,可能是被逼的,反应竟然出奇的快,一下子就滚开躲下了这一剑。
但是很快迎来了第二剑,这一次没给江韫反应躲开的机会,直直的刺入江韫肩内,伴随着江韫的一声惨叫,剑被拔出。
“偏了几寸,无妨,这就送你去见你爹。”那人说着又刺来一剑,却被一道蓝光打飞。
“是谁?”剑被击飞,那人恼羞成怒的看着半路杀出来的人。
一个相貌俊美,英气勃勃的人走来,他长身玉立,丰神挺秀,整个人显得风流倜傥,飘逸绝俗。
许忠信停在江韫面前,看都没看那个发问的人一眼,直接一掌将其解决,目光停留在江韫身上:“别害怕,我是来帮你报仇的。”
“你……你和那些灭我江府的仙门中人是一伙的?”
许忠信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祁岳宗弟子服,道:“出来的急,忘了换衣服了,但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的,不然还会留你?”
“那你是……”
许忠信:“说了是来帮你报仇的,你只管说愿不愿意。”
江韫看了眼地上被乱刀砍的面目全非的江律铭,眼中的杀意掩藏不住,她决绝到:“我当然要报仇,你怎么帮我,我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许忠信蹲在她身边:“我教你如何开生死之门,你帮我杀人怎么样,每杀一个人,就把蛊虫种到他们体内,记得藏几具厉害的仙门之人,那些尸体,我要用。”
一身黑色锦袍,容貌俊美的人出现在许忠信身后,蒋穆瑾脸上神色淡漠,给他的俊美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
许忠信听到动静后唇角忍不住的上扬:“你现在确实没有退路了。”他起身让开位置,蒋穆瑾走到江韫面前,一只蛊虫从蒋穆瑾的袖中飞出,钻进了江韫的手腕内。
江韫瞬间感到手腕处断骨般的疼,火辣辣的痛楚阵阵传来,她痛到恨不得立马在地上打滚。
“真没用。”蒋穆瑾留下一句话后便走了。
许忠信啧啧叹息:“看来是蛊虫不喜欢你的身体,可惜了,这只蛊虫浪费了。”许忠信欲走时,江韫拼死拽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我可以……”江韫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却还强忍疼痛:“我必须要……报仇……”
许忠信:“其实比我想的要好点,那我给你这个机会。”
许忠信捏起江韫的下巴,给她喂了些什么,那种被蛊虫啃咬身体的感觉逐渐消失了。
许忠信:“每杀一个人,就把你的血滴到他们都皮肤上,其他的就不用管了,你的血液里现在全是蛊卵,如果你胆敢有一丝不忠,就会被蛊虫咬断筋脉而亡,机会我给你了,报仇的事,你自己来。”
江韫点头答应,脸色也逐渐有了血色。
许忠信:“我会教你如何吸食魂魄变强,记住,多杀仙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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