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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上次医院谈话不欢而散后,傅霈笙将近一周没在裴卿薄眼前出现过,只有林助每天兢兢业业给他汇报裴卿薄的情况。
林助看自己老板疯狂工作,一杯咖啡一片面包过日子,活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忍不住开口:“您也知道,裴先生被渣男蒙骗太久,他又好巧不巧出了意外,会心软很正常。”
林助看他停止打字,继续道:“再者裴先生医院看望渣男的频率不高,除了第一次陪同进医院,然后就是今天,可见裴先生并非放不下他,像裴先生这样的人,肯定会顾及双方体面,等渣男身体好转才提分手。”
傅霈笙的视线转移到林助身上,他张口下最后一剂猛药:“您现在要是因为裴先生的一句话把自己身体弄垮了,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裴先生的以后想想呀,难不成等你们在一起之后,让裴先生天天照顾您?您舍得吗?”
在一起?傅霈笙有些出神,如果裴卿薄接受他,如果月亮在他怀里,他会小心翼翼地收拢,温养呵护,而不是随意践踏消耗,废物和渣滓不配拥有月亮。
“我现在的样子很糟糕吗?”傅霈笙基本不在意自己的外表,除了要去见裴卿薄外。
“只是会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而已,不是一般人的林助微微一笑,“但裴先生似乎也非热衷于交际的人,他和您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挺相衬。”
直白地说,傅霈笙是凶残,裴卿薄是高冷,林助无端联想到雪山之巅的白狼和雪松。
傅霈笙听到这话唇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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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薄这段时间一直在思量怎么开口,手机振动几下,徐以清的新消息跳出。
徐以清:卿薄,我今天出院。
徐以清:好几天都没见你,我好想你啊。
徐以清:我一个人行动不方便卿薄。
徐以清受伤,裴卿薄把医院的事务给他处理好后便没再往医院去过,面对徐以清的询问也以公司忙为由推拒。
徐以清察觉到不对,自从他们谈恋爱以后,裴卿薄对他体贴温柔,约会见面虽然是他主动,裴卿薄也没拒绝过,而这几次接连碰壁让他恍惚回到了以前,发生了什么?
徐以清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天那个男人。
徐以清不愿回忆那天的场景,晚上甚至还因此做了个噩梦,梦到那人把他和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关在一个房子里,那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他被同关在这里的人当做食物啃食……徐以清被吓醒,一整晚没敢闭眼。
男人骂他什么,乱搞的杂碎?乱搞!他怎么知道?徐以清无意识扣弄手指上的死皮,他明明每次都很谨慎,怎么会……所以卿薄不理他是因为知道了?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他自己吓自己,如果卿薄知道不会还对他这么好,又是单人间病房,又是医药费全包还给他请护工,只是公司太忙了抽不开身而已,徐以清安慰自己,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等待回复。
一分钟后,他看到裴卿薄回了个“好”,徐以清笑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徐以清:谢谢卿薄,我爱你[爱心/]
裴卿薄原本打算退出聊天软件,看到这条消息,滑动的手一停,却没再管直接退出关上手机,徐以清的伤基本稳定,他也是时候说清。
徐以清的东西不多,麻烦的是徐以清,裴卿薄要避开他受伤的地方把他抱到车里,这个过程比较困难,徐以清伤到的不只是脚还有腰,需要很小心,好在也算成功。
他们没有同居,徐以清原本以为自己还带伤,今天会是他们同居生活的第一天,可看到熟悉的街道,发现他想错了,这是他自己家。
虽然徐以清向来是主动的一方,但在某些地方他也有自己的矜持,比如说接吻,开.房,更进一步。
即使他在脑子里想象得多么天雷勾地火,实际他还没有那么大胆,他觉得那好像是他上赶着,显得他不自爱,而裴卿薄丝毫没有这种迹象,又让他抓心挠肝。
但这次他内心的不安让他不再隐瞒自己的想法:“卿薄,我现在一个人没办法生活。”
“不用担心,护工我没有辞退,保姆也找好了。”裴卿薄回他,他早已思虑周全。
他不是没有听懂徐以清的意思,如果没有那些事,裴卿薄会把他接到自己的住处照顾,可惜一夕之间发生了太多,对于徐以清的出轨,裴卿薄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或许是他没有给予对方等同的爱,一开始的不合适就注定结局悲惨,想清楚后,裴卿薄不怨他,只怪自己留不住人,这些算是为对方这么久的付出作出的补偿。
这些天的休养,徐以清已不再是第一天进医院时凄惨的模样,裴卿薄把他放在沙发上,后退几步看着对方,他现在基本上算真正安置好了对方。
也不再有顾虑,他开口宣告他们关系的结束:“我们分手吧以清,照顾好自己,再见。”
他挥挥手,作别。
徐以清瞪大眼睛满是错愕,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卿薄,卿薄,别走,你听我解释,卿薄啊……”他只顾得上追人,却忘了自己受伤的脚,一下摔在地上。
裴卿薄听到动静转身,地上的人实在狼狈,他拧紧眉松开门把手,走上前把他扶回沙发。
徐以清见他还在意自己,高兴地握住他的手不放,“卿薄,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
裴卿薄打断他,“以清,如果你喜欢上了别人,我们这段关系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是的不是的,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卿薄,我爱你,我爱你卿薄。”听见这话徐以清眼睛一亮,急于证明自己的爱凑上去亲他。
裴卿薄推开他,远离。
对于裴卿薄来说,亲吻能代表爱吗?
答案是,可以。
可徐以清说爱他,却依旧能和别人亲吻。
“以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
徐以清为他的拒绝甚至是抵触落泪,“别走我求你,卿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声泪俱下,朝裴卿薄的方向伸手,裴卿薄叹了口气,开口:“我在听。”
徐以清吸吸鼻子声音颤抖:“有一天我跟同学出去玩,我喝醉了就想去卫生间吐,有个人突然从背后迷晕了我,醒来就……他还拍了视频威胁我,我只能听他的,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裴卿薄皱眉,裴棋安居然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你知道他是谁吗?”徐以清知道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弟弟吗?又抱着怎样的心情和他在一起呢?裴卿薄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他。
徐以清像是格外害怕,蜷缩成一团,“我,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你应该早告诉我。”裴卿薄抽出一张纸递给他:“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要分手好不好?我不能离开你。”徐以清抓住他的手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对不起以清。”如果这个错由裴棋安引起,身为裴家人一员的他何尝不是共犯,是他该道歉。
“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你也会遇到更好的人。”
徐以清惊慌万分,如果裴卿薄去找裴棋安他一定会露馅,裴棋安会打死他的。
“卿薄,他会报复我的,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我求求你……”
裴卿薄当他被胁迫惯了,不敢反抗,“没事的以清,不要怕,我安排人守着你,没事的。”
把一个正常人残害成这样,裴卿薄敛下眼底翻涌的情绪,他确实要肩负起兄长的责任好好管教一下裴棋安。
裴卿薄当即调来两个裴家后备保镖,等徐以清的情绪稳定下来,裴卿薄才离开。
手机屏幕上出现裴棋安的名字,裴卿薄指尖微动,拨通电话。
“哥,你找我吗?”裴卿薄很少给他打电话,每次接到他电话,裴棋安都异常开心。
对面时不时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听着像是在台球厅,裴卿薄开口:“现在回家,我有事问你。”
听着裴卿薄冷冽的声音,裴棋安不由生出一丝紧张。
推开大门,裴棋安一眼就看到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人,瞬间屏住呼吸慢慢靠近,生怕惊动对方,可就当他小心翼翼伸出手的时候,裴卿薄睁开了眼,裴棋安快速把手背到身后,像在掩饰什么。
“哥,我回来了。”他笑着说。
“裴棋安,把关于徐以清的录像全部拿出来,销毁干净。”裴卿薄抬眸盯着他,强势,不容置喙。
裴棋安脸上的笑僵住,眼里带着不解,“什么录像啊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棋安,不要装聋卖傻,就算你生在裴家,也不能无法无天。”裴卿薄面色升起愠怒,裴泫峰果然养不出什么好东西。
“哥,我真没什么录像,那个徐以清跟我是公平交易啊,我出钱出力,他出身,再说,长得比他好的多了去了,我干嘛录他呀。”裴棋安咽了咽口水,他第一次见裴卿薄这么生气,背到身后的手死死攥紧成拳,艹他*的,臭不要脸的表子敢在他哥面前乱说。
“我发誓哥,我真没录像,我要说谎我从此不举,再也抬不起头。”
裴卿薄垂眸,长睫掩盖他眼中的情绪,估测着裴棋安话里的可信度。
“扑通”一声,裴棋安朝他跪下,挪到他腿边,抱住他小腿:“哥你信我哥,我没骗你。”
裴棋安的头埋在他膝盖上,裴卿薄身体一僵:“站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
一个个都这么喜欢下跪,当他是什么?
裴棋安却抱住他不放:“你相信我我就起来。”
裴卿薄拽不动他正要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啊啊啊——,你竟敢这样对待我的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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