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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长虞
11:长虞
“陛下,刺杀一事,我已查出眉目。此箭乃20多年前一个叫长虞门江湖门派所创。但是近十多年,这个门派已经消声沥迹了,现在查不出门派具体地址?亦查不清门徒身份,数量也未可知?这就很诡异了。微臣觉得这次刺杀很不简单。”
“创立20多年前,现已消声沥迹,但是箭又出现了,是有人冒用?还是死灰复燃?查不出门派具体地址?门徒身份不知?如此诡异的门派,为何刺杀应忱了?……哦,不对,是刺杀我!刚好应忱穿了我的披风!”澹台晏突然想起来,下山前,他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应忱的身上。原来真的不是自己救了他,是他救了自己,想起中箭后他又用单薄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幸好他没事!突然所有为了自尊的坚持,都瞬间瓦解,恨不得立刻去找他……
“对了,微臣再想,上次先皇死因会不会跟这个门派有关,也是无迹可寻。”
“卫叔,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要密查,一定要查清楚。”
“诺,微臣明白!”
处理完政务,天色已晚,大秦宫的灯已尽数亮起。
澹台晏叫来万水问:“适才你去寒柳斋,白公子怎么说?”
万水说:“我的陛下啊,你在担心什么?白公子自然说恭候大驾啊!”
澹台晏低头微微笑笑,还真不生我气了,颇为得意的信步朝寒柳斋走去……
还未进院,就闻到了烟薯夹杂着烤橘皮的香味,白应忱和称心正坐在亭子里煮茶。
“陛下!”称心率先站了起来行礼。
澹台晏略略抬了下手,称心站起来,连忙去屋子搬凳子。
“你为何不对孤行礼?”
“陛下不是说,只我二人时,您是公子晏吗?”白应忱看也不看他,波澜不惊的回答道,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递给澹台晏。
澹台晏安然的坐在称心搬来的凳子上,说:“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都离开后,才笑意盈盈的对白应忱说:“应忱,现在才是只我二人!”
“那我要补一个?”白应忱略微微带笑的看着澹台晏。
“不用,这杯茶我就当你赔罪了!”澹台晏喝了一口:“这是什么茶?好清甜!”
“松针茶,加入肉桂和松子,连同松枝上收的雪一起煮开,后加入一点蜂蜜调味,口感如何?”
“不错,口感清冽,丝丝甘甜……应忱,真是玲珑心思。”
“不过是伺候人的雕虫小技罢了……”白应忱面色上浮现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无奈。
“应忱,我不喜欢你这样……贬低自己……”澹台晏认真的看着他:“姬伶舟只是你曾经扮演的一个角色,你完全可以忘了他。”
白应忱回之一个牵强的笑,没有说话。
“琴弦断了,可有修好?”
“不曾,公子晏如何得知?”
澹台晏没有回答,只说“叫人送去南府……”
“不用,稍后应忱自行换上!”
“你用过晚膳了吗?”澹台晏又问。
“不曾!”
“这么晚了,你真在等我。”澹台晏偷偷笑着。
“陛下,既已下旨,我岂敢不等!“白应忱瞥了他一眼。
“我只是叫万水询问………这孩子!……你等饿了吧!我们用膳吧!”澹台晏还是很开心的笑着。
“饿到不曾,我烤了烟薯,很香甜,你吃吗?”
“好,给我一个,老远都闻到了香味。”
白应忱用盘子盛了一只烟薯,用刀从中间破开,递给澹台晏,顺手给他一只小汤勺,说“干脆叫他们再拿个炭炉,煨砂锅放点你平时爱吃的菜,端到亭子煮着,我们一边吃饭一边温酒喝茶,岂不更惬意?”
“甚好,就依你所言……你想吃什么?”
“随意,我不挑。”
澹台晏对着外面大叫一声:“万水,你带着称心去御膳房,叫做一个砂锅用炉子煨着送来寒柳斋,按白公子爱吃的菜式布菜即可。”
“诺。”万水快速跑了出去,拉着称心直奔御膳房。
白应忱听见依旧看着炉子上的茶水,翻腾着橘子和烟薯板栗,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样的冰天雪地,能这样围着炉子品茶观雪,真是人间一大乐事。”澹台晏把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伸了个懒腰。
“确是如此,只是天下没有多少人有这份闲心做这等闲事!这战乱纷争不断,多少人流离失所,或被迫远离故土和经历生离死别,或为生计苦苦奔波也舍不得着一大炉炭火放在室外。”
“所以这是我们要做的,以战止战,实现天下统一,才能真正停止战乱。也只有天下统一,才可以真正逐渐实现天下大同,和平和统一才是真正让所有的人安居乐业的条件。”
“虽然你说的结果是对的,可是以战止战,这个过程对那些经历战争的国家和人,亦是伤害,……”白应忱眼光幽幽远远的落到远处。
“对比周朝始600多年的战乱纷争,这都是小伤。伤口若是腐烂,必要先祛除腐肉,再敷药医治,才能真正愈合。”
“今日不谈政治可好,话题太承重,与此情此景不符……”白应忱收回眼光,把澹台晏的杯子温了温,又倒了杯茶又递给他。
澹台晏满脸宠溺的看着他说:“好!今日我来你寒柳斋做客,你是主人,一切客随主便。”
白应忱撞上这样的目光,又不自觉的躲开,低头不语。
万水带着人上来了,摆好炉子和砂锅,又立刻带人退了出去。
“用膳吧。”澹台晏拿过碗筷递给白应忱。
白应忱接过碗筷,倒好温好的酒,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公子晏可否说说你的家人,比如你的父亲母亲,你的祖父……”
“那从我爷爷开始吧,我爷爷是一个很有能力和魄力的君王,废旧历用新法,任人唯贤,用士不唯秦,才让一个荒蛮之地的边陲小国发展为第一强国。我父延续爷爷的新法,启用纵横之术,让秦国更加强大……”
“不谈政治!”
“父亲很严厉是一个威严的君王,我母亲是一个和蔼的人,但也是一个温柔有力量和智慧的女人。他们你都见过……说说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呢?”
“我的……”白应忱停顿了很久,想起他小时候的小院:“我的爹爹是一个文人,肆意洒脱喜欢诗酒风流的人,我的母亲温柔如水,却心宽似海,宠辱不惊的女子,她在院子里种了许许多多的花,他们本该这么岁月静好的度过安逸的一生,确招奸人所害……”白应忱一口喝了盅里的酒,又倒了一盅一口喝了下去,连同苦痛一起吞了下去……一连数杯,渐渐的略有醉态,眼眶微红……
“应忱。”澹台晏本想他酒后吐真言,但此刻见势不对,夺下他的杯:“这样饮酒伤身。”
白应忱看着他,表情复杂起来……推开他的手,拿过酒杯,内心苦楚的暗暗说道:若不如此,我如何见到娘亲……
说完又自斟自饮起来,澹台晏表情复杂的,看着他逐渐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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