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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宫远徵手握长刀,锋利刀尖直指上官浅的脖颈,她不得不仰起头,努力避其锋芒。
见她这幅样子,宫远徵扯起嘴角,冷笑:“看来你花了不少功夫打听宫门内事啊,怎么,你没打听到我哥早有家室?”
在他心中,他与他宝雀姐姐,再加上他哥,他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决不允许任何人再插足。
这女人说她哥才最有资格当执刃,这点他非常认同。但想凭着这句话讨好他,赢得他的好感,那太天真了。
宫门内四宫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打听,上官浅一个刚入宫门的新娘是绝不会知道的。
而且除了及冠的宫子羽,他哥今年二十有七,在长老们看来没有正室,此番自然也会让他哥参与选亲。
但嫂子与羽宫不曾交恶,宫子羽那笨蛋又很信赖他嫂子,因此若是长老们催促哥哥,他一定会帮着阻拦。
哼,这上官浅很有可能是蓄意勾引他哥,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和谐家庭的!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宫远徵紧绷着脸,手中长刀始终不曾放下。
若是放在以前,他一般直接将人送到地牢严刑审讯一番再说。现在许是和嫂子在一起待久了,脾气都平和了很多。
为了不引起他更多怀疑,上官浅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乖乖离开,宫远徵站在廊下眉头紧皱,紧盯着她的背影。
宫子羽那个笨蛋到底怎么安排的,宫门现在的安保环境这么差劲了么,怎么什么人都能在宫门内随意走动?
明日去执刃大殿议事,他必须得告宫子羽一状。
“远徵,方才表现不错。”宫尚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宫远徵惊喜转头,他哥正站在不远处冲他微笑。
“哥!你回来了!”他小跑过去,将宫尚角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见哥哥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宫尚角勾起嘴角:“如今宫门不安生,我身在外,放心不下。”他知道妻子和弟弟有能力自保,却还是时刻忧心。
“哥放心,有我在,必不会让嫂子受伤。”宫远徵颇为自信,骄傲地挺起胸膛。
宫尚角眼含欣慰:“是啊,你嫂子把你当孩子,让我也总是忘记你如今也有十八岁,有能力保护旁人了。”
他又道:“想来你嫂子此时应该睡了,你随我一起去羽宫罢,有些事,宫子羽得知道。”
二人结伴往羽宫去,角宫内宝雀正熟睡着,旁事暂且不提。
第二日一早,宝雀刚起床梳洗,听侍女说昨日深夜宫尚角回到宫门,但那时她已睡熟,宫尚角就暂在客房歇下。
今日清晨,三位长老宣宫尚角和宫子羽前往执刃大殿,想来是有事相商。对此,宝雀猜测应是宫子羽选亲一事。
春檀秋橘给她梳好头发换上衣袍,屋外侍女通传说宫紫商来了。
宝雀叫秋橘去煮茶,春檀开门,宫紫商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说:“宝雀,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
她在宝雀对面坐下,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打开后,里面是一些没燃烧完的灰烬和一张烧了一半的纸。
“这是……”宝雀接过纸包,见纸上被烧得只剩下一个“翎”字。
她不由得疑惑:“这纸看花纹是徵宫包药材专用的纸料,可商宫从未要过什么带‘翎’字的药材,不知紫商姐姐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东西?”
宫紫商凑到她跟前,悄声道;“我就知道你能看出来,这东西是我方才从医馆那边拿到的。”
“子羽一早去了执刃大殿,他怕你还未醒,就托我和金繁拿着老执刃与少主所服用的百草萃对比一番。”
“我和金繁在医馆,不多时闻见一阵烧焦的气味,出来追着味儿过去,就看到一个下人在焚烧什么东西。”
“金繁将他拦住,东西留了下来。我想着你最了解徵宫的事,就将此物带给你,让你分辨分辨。”
“徵宫药房里名中带‘翎’的药材倒是有很多,但我医术不精,分辨不出,还是要等远徵回来,让他来检验才好。”
宝雀将纸包仔细包好,亲手将它放进自己的妆奁(lian,二声)内。
宫紫商见此,紧绷的身体卸了力,正巧秋橘端着茶盘过来,她接过热茶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宝雀,多谢你。”
“姐姐谢我什么,关乎宫门的事,本就应是最上心的。”宝雀摆手,将桌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这是小厨房新做的糕点,姐姐试试。”
她捻起一块模样精致的点心放入口中,连连称赞。宝雀向来贴心,早已备好食盒。“我这里有的是呢,给你包好装起来了,走时带上。”
她喜滋滋地接过食盒放在身边,与宝雀又说了会儿话。不多时,宫尚角与宫远徵回到角宫。
兄弟二人听闻宝雀与宫紫商所言却并不意外,宫远徵面色阴沉:“是我这几日疏忽,有人又不知天高地厚了。”
宫紫商见他嘴边勾起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想这孩子肯定又在想怎么折磨人呢。
她借口有事先行离开,宝雀身边的春檀拿着她落下的食盒前去相送。角徵两兄弟在桌边坐下,宫远徵的视线灵活,寻找着什么。
在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他一脸失望,撇了撇嘴。宝雀被他的模样逗笑,给秋橘使了个颜色。
秋橘领命而去,随即端着一方托盘回来,上面放着几碟精巧糕点,还隐隐冒着热气。
香气盈满了屋子,方才还失望的少年立刻高兴起来:“我就知道姐姐没忘!”
“宝雀轻笑,将糕点摆好:“吃罢,特地给你们留出来的,怕凉了才没摆在桌上。”
宫尚角也嘴角带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他们两兄弟其实都不喜甜食,只是爱吃妻/姐做的点心罢了。
宫远徵吃着点心,双眼不由自主眯了起来。宫尚角不贪嘴,只吃了两块就停了下来,和宝雀讲早晨与宫子羽的议事细节:
"远徵验了老执刃与少主服用的百草萃,发现其中至关重要的神翎花被换成了灵香草,致使百草萃失去药性。"
“神翎花…”宝雀将那包未烧尽的草药灰拿出来打开,“莫不是这个?怪不得,原本份额的神翎花未使用,自然要想法子处理掉。”
宫远徵放下筷子:“金繁已将此事告知与我三人,哥哥与我回来前宫子羽就遣金繁带人去抓那可疑之人了。”
宝雀颔首,他俩知道这件事在她意料之内。宫紫商自己过来找她,金繁必定是回羽宫禀告宫子羽了。
这样很好,宫门众人本就应互不相瞒,拧成一股绳来抵抗外敌。这样才不会被旁人蒙骗,导致兄弟阋(xì)墙。
“阿宝,稍安勿躁,宫子羽那边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告知我们。”宫尚角似乎心情不错,安抚性地握住宝雀的手。
宝雀不语,反握住宫尚角的手,心下稍安。
不多时,羽宫主殿。上座的宫子羽手握茶杯,垂首不语,一旁的宫紫商紧绷着脸:“简直作死!”
“哼。”宫子羽冷哼,茶杯重重落下,杯中的茶水飞溅在他的手背上。所幸茶水已经冷却,并不烫。
金繁带人去医馆抓人没抓到,却发现了鬼鬼祟祟的贾管事,就立刻将他绑了来由公子羽审问。
那贾管事在公子羽威逼利诱下竟说是宫远徵指使他将老执刃和少主所饮百草萃之中的神翎花换成了灵香草。
“有人想看到我们兄弟姐妹之间分崩离析,我自然要满足。”他嘴角勾起:宫紫商看向他:“你要如何做?”
“自然是…”他一挑眉,“演戏。”如某些人所愿,演一出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戏。
宫紫商没片刻思索,点头应下:“我平日与武器火药为伍,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若需我做什么只管说,我全力配合。”
弟弟要干正事,她这个做姐姐的自当全力相助。
…
几日后,宫家一处侧门处,姜离离准备离开宫家,宝雀前往相送。恢复良好的姜离离握住宝雀的手:
“宝雀姐姐,我返回王都后会立刻向父亲询问你身世一事。一有消息便会给你回信,来回大约七八日时间。”
宝雀只是笑笑,回握住姜离离的手,“姜姑娘,不必为我的事过分劳心。此番来宫门你遭了些罪,这马车上是宫门送给你的赔礼。”
她微微回身指了指身后的马车,马车上装着不少木箱,里面堆叠着绫罗绸缎,还有一些宫门后山特有的珍奇药草。
宫门后山无人居住之处地势凶险,却是一些珍贵药材生长的好地方,宫门对外出售的毒药和暗器上所淬之毒中最重要的成分就来自于后山。
她不能自作主张将这些药材送出去,自然是有宫子羽和宫远徵应允。虽数量不多,但足以显示出宫门的诚心。
姜离离上了马车后撩开马车小窗的帘子,看着宝雀依依不舍,“宝雀姐姐,你等我,”
宝雀含笑点头,马夫一声吆喝,载着姜离离的马车缓缓移动向前,两辆马车紧随其后,慢慢消失在通往山谷出口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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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综了《长月烬明》,所以接下来是宫门外姜离离视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