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无气力组大胜利

　　你在向研磨坦白从宽和作用你非凡的社交技巧将这件事敷衍过去的选项前停留三秒。

　　然后果断选择敷衍过去。

　　虽然知道朋友之间最好是要坦诚相待，但大家都会是有只有自己知道的个人小秘密吧？

　　有时候有点距离感也是好事呢。

　　……绝对不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造成的。难道你要像研磨猫猫承认你昨晚是为了给赤苇选礼物，睡晚了才让今天的约会迟到的吗？

　　这样做的后果暂且不计……但你真的不想让研磨伤心。

　　善意的谎言不能算是谎言。

　　你以你人生中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穿好昨天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因为来不及等电车所以干脆打了个飞的一路狂奔到和研磨的约定地点。

　　你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研磨了。男孩子正坐在周围没有人的石墩上打电子游戏。身体紧绷，看上去很不适应周围热闹的环境，不时抬头张望一下，鼻尖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可他还在等你。

　　哪怕天气很热，阳光很刺眼。哪怕不喜欢在人多的大街上出现。哪怕他等的人已经迟到了。

　　你看着这样的研磨猫猫，感觉你的心都像是在烈日下被柔软的猫爪触碰了一下。

　　“猜猜我是谁？”

　　你跑到他的身后，摸摸他的脑袋，不让他回头瞧你。

　　“小姬……好慢。”

　　研磨声音有点闷闷的，阐述着已知的事实，“你迟到了。”

　　“因为，想要给研磨准备惊喜啊。”

　　你把在路上买来的捧花交给他，他捧着花，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喜欢花……”

　　“我知道啊。”你笑的灿烂，“可是我好喜欢，花很漂亮。想要和研磨一起分享。”

　　你伸手去抚摸柔软的花瓣，它们柔弱，微微的在自然的生长规律下吐出幼芽，被人类赋予了喜欢和爱的定义。

　　“虽然平凡的每一次、每一天都在和研磨相见，但今天是不同的。”你眼睛亮晶晶的，告诉他，“每天都是不同的。我今天路过花店的时候，看到这些花就想起了研磨，所以想要把这份喜欢带给研磨，让研磨也明白我的感情。”

　　猫猫，听了你的话，低头看看花，看上去大脑都要当机了:“你……”

　　“还有……”你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一杯奶茶交给他，插上粉色的吸管。

　　“研磨最喜欢的口味的奶茶，路过看见了所以就买来了。”

　　他看上去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你看着他拿着花的手，就自觉的把饮料放在他唇边。研磨犹豫了一下，还是就着你的手喝了一口。

　　可能在外人看来你的行为已经算是狗腿了……但你现在也管不了那些了。

　　只要研磨不生气就好。你明白的，等待的滋味很难受……可要是有个人愿意一直等你，你却会很高兴。

　　很奇怪吧。既希望有人等，又不希望有人等的，这种心情。

　　“我没有生气。”他终于松口，“你不用做这些，很奇怪……”

　　不，研磨完全是很享受的表情吧！

　　你笑了，还是双手和十，向他道歉。最后感慨的说:“感觉真是不可思议啊……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是和研磨一起相处时留下的影子。在哪里都会想起研磨，不自觉的就停步欣赏了。”

　　因为你，所以迟到了。所以，不能责罚我，不能生气，也不能事后发作。

　　这是你的潜台词。

　　“……拿着花，玩游戏，不方便。”

　　最后，研磨看着你，最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秒答:“那今天要不要去玩点其他的？”

　　他看上去更纠结了，“……你想要玩什么？”

　　“偶尔，也会想要和研磨经历些不一样的事呢。”你说，“不过昨天说的新的游戏厅开张是真的……我们先去打游戏吧。我可以帮研磨拿花，研磨帮我夹娃娃，好不好？”

　　“……嗯。”

　　你想要接过捧花，他却抱得更紧。

　　“……到了地方，再给你。”

　　他示意你去帮他拿夹在他手臂间的游戏机，“快掉了。”

　　你从研磨怀里捞出已经印着“闯关失败”几个大字的游戏机，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不该在研磨玩游戏的时候来吓你的……”

　　“没关系。”他说，“游戏……还没有输。”

　　明明就是输了吧。

　　“研磨，你也不用每次都纵容我啊。”

　　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的程度了吧，你都不忍心了！

　　他辩解:“也没有每次……”

　　……

　　每个人都会纵容小姬的吧？她太可爱了，怎么会有人把这种假假真真看不清的、暧昧不明的话放在嘴边？

　　可研磨知道她是真心的。

　　真的很喜欢他。

　　所以，哪怕知道她不是因为要给他买花和奶茶迟到的也不会再继续追究下去。

　　重要的是喜欢的心意吧？过程无所谓，无论使用怎样的方法，只要最后游戏能通关就好了。

　　“要走了哦。”

　　他一手捧着花，向女孩吃力的伸出手。

　　“小姬。牵住我。”

　　否则，人这么多，是会走散的。

　　女孩子犹豫了一下，没有搭上他的手。她把游戏机放进他背的书包里，走上前来用手环住他的胳膊。

　　她说:“拿着花会很累吧，所以我来傍住研磨就好了。”

　　不累。捧花很轻。被精心包装的外壳里面只有几朵花。也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的装饰，是成年人单手都可以拿起的程度。

　　可研磨没有拒绝她这个要求。

　　他收回手。

　　“……嗯，随便你吧。”

　　……

　　大热天的牵手真的很累很热，还可能出手汗，所以你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将研磨拒绝掉了。

　　而且，你环住研磨猫猫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说你可以控制他，但他没办法控制你。

　　比如现在——

　　“研磨，你看那边，是苹果糖！”

　　你看着一大颗一大颗的红色被串在竹签上售卖，很诱人。

　　“你要吃吗？”

　　研磨:“不是很想吃……”

　　他看着手里提的东西。有书包、花和饮料，还有你脱下来的防晒外套，“不方便……”

　　好累……

　　为什么这次的约会不能约在家里？

　　好想念……空调……超大屏的电脑……

　　研磨喝了一大口冰镇奶茶，感觉整个人在烈日炎炎下都快要融化掉成为一块猫饼了。

　　你不管他，噔噔噔的跑去买下苹果糖，又噔噔噔的跑回他身边，将买好的苹果糖递在他嘴边，笑，“研磨，张嘴，啊——”

　　“……”

　　没办法拒绝，所以还是吃了。咬了一大口。苹果糖粘腻腻的，黏在牙齿上，口水不受控制的分泌出来。

　　“太甜了……”

　　“哎，是吗？”

　　你准备收回手，研磨却有些慌张，“等……”

　　“……”

　　拉丝了。

　　你用手帕给他捂住他的嘴，强忍笑意，“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哎呀，研磨还真是个小孩子呢。你想，太可爱了，外婆家路边捡的没满月的小幼猫刚学会吃羊奶的时候，也经常把食物从嘴巴里漏出来呢。

　　猫猫才不信你没看见，他炸毛:“小姬是笨蛋……！苹果糖本来就应该切开来吃……”

　　“哎？对不起嘛，我又不知道……”

　　“而且，研磨知道的话就不要咬上来了啊。”你说:“这是我第一次买这个，因为以前身边没有朋友喜欢吃苹果嘛。”

　　研磨是第一个哦。

　　研磨不信任的看你一眼，你见状发誓:“是真的哦。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

　　他气恼的推搡你，打断你的话让你赶紧去找卖苹果糖的叔叔把这个切一下吃。

　　回来后，你们交换回了饮料和食物，将切好的苹果糖分着吃掉了。这东西不甜，你感觉还稍微有点酸，研磨说甜果然还是因为研磨太喜欢吃苹果的缘故吧。

　　你们来到电玩城，人比较冷清，可能是因为才刚开张的程度。但研磨还是有些不自在，所以你让研磨在原地等你，你自己去换游戏币就好了。

　　“可以……少换一点的。”在你离开前，他对你说。

　　你没有怀疑:“好哦。”

　　最后只换了一百枚游戏币。你想，好像又有点太少了，可是难得研磨有要求，用完了再去换也可以。可当你把这些币交给研磨时，他还是说换多了。

　　“用不完。”

　　很快，你就知道“用不完”是什么意思了。研磨慢吞吞的带你去了有推币机的地方，那里已经有几个人正在玩了。大多数是像你们这样的学生，但年纪肯定比你们大，大概是高中生的样子？青年们不死心的一次次把币投进去，可就像水滴融入大海，鲜少有波浪涌起。玩着游戏的人奇怪的千姿百态，展示着人类丰富的多样性，比如:

　　你看着不认识的路人A抱头:“为什么啊？总是差一点点——”

　　一旁的路人B叹气:“好难。这个真的有人可以推出来吗……？”

　　还有路人C嘲笑赌博失败的路人D:“哈哈哈我早说了是玩个乐子的吧？最多给你出一两个币就差不多了，根本不可能……”

　　你跟在研磨旁边，好奇的听着周围这些人的话，根据周围人的反应，似乎这个游戏很难的样子啊。可研磨目不斜视，径直找了个没有人的游戏机坐下。他将花还给你，然后从小筐子里拿出游戏币，感觉十分熟练的有大佬气势。你看着胜卷在握的猫猫，无端有种“如果是研磨的话一定能推币成功”的感觉。

　　“加油啊，研磨。”

　　你双手比在胸前做了个“加油”的鼓励手势，他侧过身微微点头，又问你，“小姬，要来试一下这个吗？”

　　你摇头:“我不会哎……研磨先玩着我看看？”

　　你没有撒谎，你以前来电玩城从不光顾这种几乎没什么娱乐性靠着技术赌博的区域。你对研磨带着你直奔这里感到很新鲜。

　　“如果……这个赢了的话，是不是就是有游戏币掉出来？”你指着这个六边形的推币机器，问，“然后就可以用掉出来的游戏币继续玩其他的项目？”

　　“就是这样。很简单吧？”

　　很简单吗……？

　　他金黄色的眼睛闪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

　　“小姬，看好了哦。”

　　第一次当然没有中。研磨没有沮丧，他的猫眼很专注的观察着推币机里面硬币的轻轻颤抖的抖动频率，将手掌贴在玻璃小门上。

　　“……”

　　“研磨……？”

　　他朝你伸出手。

　　“……再来一次。”

　　……好认真的样子啊。果然研磨对待游戏的时候就是特别认真的。

　　第二次、第三次，全都失败了。

　　推币机里的硬币纹丝不动，你没看出什么名堂，研磨却在这时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了……是在这里。”

　　于是，到了第四次，研磨所在的推币机就发出了海啸山崩般的声音，四周的人都被这声音惊的看过来，硬币像瀑布一样哗啦啦的涌出来，出币口完全是被淹没了，硬币乱糟糟的全掉在地上，像一片银光闪闪的海。

　　你真的被突如其来的爆发式吐币震惊到了，机器里几乎只剩下寥寥几个个位数的游戏币在摇晃了，其他全部都被吐出来了。

　　你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表情了，“研磨，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你也一直知道研磨很厉害，他观察能力很强，而且大概是有经验的老手……但本来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的出个十多枚币就好了，现在的情况完全是比预想中翻了几十倍吧！

　　机器都给搬空了！

　　“它这个汇率调的不是很好，一般来说出不了这么多的。”研磨蹲在地上捡起那些掉落在外面的，说:“可能是老板也没什么经验……之类的。”

　　你看着研磨脸上淡定的表情，试图和他做出同样的神色来，“那我去再拿个装游戏币的筐？”

　　嗯。他点头，说:“小姬……小心一点。你同手同脚了哦。”

　　那还不是怪研磨吗！

　　你又从工作人员那里拿了两个游戏筐，总觉得工作员阿姨望着研磨那片区域的表情完全是在强撑着的了。

　　……打工人也很辛苦呢。

　　你不知道怎么安慰，所以你很郑重的谢过了她，工作员阿姨有些惊讶，说这也没什么。

　　“输赢乃兵家常事呢，别放在心上。”她说，“不过你男朋友也真是好厉害啊，把我们老板昨天才放进去的游戏币一股脑全赢走了。”

　　“……他不是男朋友呢。”你纠正。

　　“不，不是吗……？抱歉哦。”

　　在霓虹这个平均初恋年纪发生在幼儿园的国度里，果然和异性单独出门就会免不了被猜测啊。尤其是在大城市东京里，你小时候在兵库县和宫家兄弟出门的时候就没有过什么误会。

　　……嗯，也有可能是男生那边有两个人的缘故。

　　反正走的时候你已经和工作员阿姨交上朋友了，她重新露出了笑容，向你招手:

　　“要玩的开心哦——”

　　你同样摆摆手，同她微笑告别:“好的。真的非常感谢，祝您工作顺利。”

　　再返回来原处的时候研磨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上了，大概是因为不想让人围观所以躲去了哪里吧。只是周围有不认识的人们都在议论刚才研磨做出的事:“——好像刚才有两个小学生推出了超多的游戏币哎！”

　　有人夸张的将手轮圆:“真的！超级多！完全那个小男孩最后都捧不下了吧！”

　　有人跃跃欲试的看向周围的伙伴:“如果说我们也试试这个游戏，会不会也走个好运呢？”

　　“说不定哎。现在的小学生还真厉害啊……不过他们是情侣吗？我看那个男生还抱着花哎？”

　　“哎——真好啊，青春啊！这是什么样的人生赢家啊——”

　　“哈哈哈也可能是老板找来的托吧？那个数量的游戏币……真是不可思议啊！”

　　“……”

　　你看着这片议论纷纷的乱象，思考研磨会去了哪里。如果是按照逻辑推理来说，研磨此刻应该在的地方应该是人流量最少得地方，那就一定是——

　　啊，找到了。果然是弹弹珠这里吧。可能是有这种游戏机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原因，所以电玩厅里聚集在这里的人很少呢。

　　你从身后拍拍黑发小猫的肩膀，“研磨。我拿到了哦……这个——”

　　你收声。

　　研磨将硬币亮闪闪的都放在了你送给他的捧花里，很漂亮，是你没见过的放置硬币的方法。

　　“……好像让你白跑了一趟了。”研磨说。虽然他不常笑，总是懒洋洋的样子，可你发现研磨每次像这样发自真心露出笑容的时候都很……不，是特别可爱！

　　可爱加倍的可爱小猫！

　　“今天先玩买来的这些可以吗？……下一次……再来玩剩下的今天赢来的这些。”

　　“也可以把这个捧花和硬币留作珍藏啊，这是很厉害的事吧。”

　　而且真的很漂亮很罕见啊。你送的花是白色的矢车菊，游戏币们众星捧月的将花朵显露出来，显得矢车菊更有质感而纯洁无暇了。

　　“小姬，你喜欢的话……要我送给你吗？”

　　“不用啦，这本来也是我送给研磨的吧，而且后面游戏币也是研磨自己赢来的……”你有些犹豫，问:“不过我们得到了这么多游戏币，电玩城的老板不会生气吧……？”

　　虽然工作员阿姨说了没什么，但……

　　糟糕，想到了宝O梦游戏里黄金市电玩城的恶霸老板了……这种开电玩城的会不会都是这样，在道上有些关系的……？

　　“你又在想奇怪的东西了吧。”研磨说，“……开店首先要做的就是愿赌服输吧。这种电玩城更是如此。如果他真的输不起来找麻烦的话，今天也算是把自己招牌给砸了，很少有大人会这么目光短浅的……”

　　听上去好有道理，难道说研磨还很有投资头脑吗……？感觉说的头头是道的，难道今天的研磨，是限定的总裁研磨大人？

　　“……”

　　看着努力做出面无表情却还是抑制不住冒起崇拜星星眼的你，研磨有些不好意思。

　　“……要，去抓娃娃吗？”他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说:“我可以帮你。”

　　“要！拜托你了！”

　　然后又去抓了娃娃。男生就像是作弊了一样，基本上是你指哪抓哪，要什么有什么。你把研磨抓起来的小的玩偶挂件装饰在捧花里。被簇拥着，花朵们看起来更复杂生动了，像是被赋予了爱意的生命。

　　这一次，是真的是独一无二的捧花了，世界上只有你和研磨拥有的，很珍贵的回忆。

　　“……下一站要去哪？”

　　“保密，研磨跟着我走就好了哦。”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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