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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的□□
螃蟹被肢解后的身躯散乱的躺在铺在茶几的厨房纸上。
古霆和郁诚坐在沙发上，两人都脱去了上衣，古霆房间的地暖很给劲，让他对郁诚的□□有了可乘之机。
郁诚夸奖古霆身为职业选手身材管理却做的很优秀。
“是舒马赫给我的灵感，我以前想成为F1的职业车手，当然这只不过是纯粹的空想而已。”
古霆喜欢F1源于那时福利院的一位喜欢赛车运动的大学生义工，他记得他看的第一个F1视频是2013年加拿大站的比赛回放，已经是非常老的视频了，那时费尔南多阿隆索还在法拉利，汉密尔顿刚刚转到梅赛德斯奔驰，两位车手的攻防较量在义工的解说下演变的极其精彩，后面义工果然去了中央电视台成为一名敬业的体育解说。
“那场比赛我也看了。”听完古霆的F1故事后，郁诚连忙拿出手机找出视频来给他看。
“阿隆索那时的反应能力放到现在可以打职业电竞了。哈哈。”
“人挣得比我们多多了好不好，而且重点不是这个，听我继续往后说哦……喜欢F1后就想知道谁才是最强吗的嘛，然后就知晓了迈克尔舒马赫的一些事情。”
郁诚递给古霆一杯水后接过他的话头。
“舒马赫是最早重视系统性身体素质训练的车手，为了保证自己的竞技状态他有专门的营养师、训练师。后面舒马赫的身体训练法被F1的车手们广泛的训练学习，那一代的车手的职业生涯比上一代的普遍要长。”
“还有他的那套精神训练法，但我没怎么深入了解，同事们看到过我修行过一次，以为我魔怔了，差点给我送到精神病院。”
古霆一边说着一边打起坐来，“感受……宁静……”
“嗯，守望先锋这么远古的游戏你都玩啊，电玩狂人啊你。”
古霆心里为郁诚可以GET到禅雅塔这个梗而欣喜若狂。
“中途还退出过中国一段时间呢，这游戏很不错，好像还得过年度最佳游戏呢。”
古霆忽然把头放到郁诚两腿之间，郁诚的大手盖住他的脸，他缓缓的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他觉得有些痒，身子扭了扭。
“天黑好久了。”
“十一点了都。”
“有床位的对吧，我看这沙发也挺大的。”
古霆忽然移开郁诚的大手。
“跟我老板聊的怎么样？还算顺利？”
“彼此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的，我说城门楼子她说胯骨轴子，话虽然不投机，倒也没有吵起来。”
“她不要你的钱？”
“对哦，说什么就当是我们家出事后他们家没帮忙顺道还踩了几脚的补偿。”
“这我倒能理解，她是不是想跟你恢复婚约啊？”
“啊，以前的事情，两家大人订的，因为家里出事后就被退婚了，现在虽然活过来了，但跟以前也比不了了。”
“你拒绝了？”
“嗯，当时的事情本来就是乱点鸳鸯谱，说实话，现在我都觉得退婚这种事算是当时家族衰落所带来的唯一的幸事了。”
“啊，我以为你会像爽文小说里那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带着家族产业复兴然后王者归来用钱砸死沈家人呢。”
“我说你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东西呢？”
“都是关于你的啊。”
郁诚忽然挑了挑眼睛看向古霆，“哦，怪不得这两天诸事顺利原来都是你在帮忙啊，麻烦你也帮忙一下自己的，今年带队夺个冠吧，杀一杀那些质疑你的人的威风。”
古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现在的他一提到比赛就有些木讷。
“我……会努力的，会努力的。”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过也好。我们才刚刚重新相遇，对别人隐藏自己的秘密是好事，脑子看起来不算笨嘛。”
郁诚捏了捏古霆的耳垂。
古霆心里发痒，心里吐槽着自己其实笨的已经到了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地步了。
他心里又盘算了起来，他究竟要不要将心中的苦闷倾诉给眼前的男子，他们三年前相识随后带着怨气分别，如今又在此处相遇，真正现实见面的时间不过四五天。
我、古霆，当时为什么要答应沈北城的要求呢？就因为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网友，如今这个理由现在已经在古霆心里被质疑了无数次，导致他自己都已有些不太相信了。
我是个贪财的人吗？我现在还开着将近三十万公里快要停产的两厢高尔夫车。我为什么就答应了沈北城的要求了呢？
古霆捂住自己的脑袋，钻心的疼痛，他看着郁诚。
“我打假赛了。”
古霆原以为自己对郁诚说出真相后，他的头疼就会好一些的，结果头疼的情况不仅没有缓解还从头部延伸到了全身，他勉强用尽力气爬了起来随后努力的踱步到房间扑倒在床上。
他感觉一整个世界都沉默了。
快要十二点了，他很久晚睡，他心里盘算着郁诚或许就那么走了，这样他睡一觉或许明天所有的痛苦就消失了。
想到此处，他就翻了个身，结果同郁诚四目相对起来。
“刚成为职业选手，为了得到上场机会，经理和老板逼你做的？”
“不是，刚打职业的时候顺风顺水，所有人都照顾我，没有任何人逼过我。”
“家里有些事情，缺一大笔钱，所以你就……”
“也不是，我从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孤身一个人，不存在缺钱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
“给□□类的恶势力威胁，不打假赛就做些伤害你的事情，你迫不得已所以就……”
“没有的事，现在是法治社会，就我而言没遇到过那种逼良为娼的事情来。”
“你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啊！那是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权当是我犯病做了一次傻事吧。”
“古霆！现在，我国已经明确立法了，电子竞技假赛一旦查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而且，赔给广告商的违约金应该也是天价吧？”
“是，我现在烦死了，我真的头好疼，浑身都疼。我以为我告诉你后这种疼痛会好一些呢，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呢。”
“你不告诉我理由我怎么去理解你？我只想知道理由。”
“理由就是，沈北城跟我说只要我替他打一场假赛，让他的俱乐部进不去世界赛就放过你。”
“你说什么呢？古霆，你怎么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沈北城不缺钱，而且他的俱乐部一旦进入世界赛，给他本身带来的各种收益绝对是超过假赛的收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都没见过面吧？你怎么会因为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去做这种事情？”
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你没认出我来而已。
“我……想过你会这么说。”
虽然这种情况已经在古霆的脑海中预演过很多次了，但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住郁诚如此残冷的言语。
“理由先放到一边去，你没跟其他的人说过吧？”
“只对你一个人说的啊，我一开始都打算瞒着你的，永远不跟你讲。只是你对我太诚实，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让我一直对你隐瞒秘密的时候有罪恶感。”
郁诚叹了口气，“这事决不能让体育监管委员会知道，会大地震的，你会失去一切的。”
“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是沈北云，她对我有过暗示的，我觉得沈北城的事她可能了解，她比沈北城要厉害的多。”
郁诚不说话，古霆去碰郁诚的胳膊，郁诚没有躲避，他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我有病的，你走吧。”
“我走了你的病就好了的话我现在就走，有病就去看医生。”
“要我去自首？”
“自首就全完了。你的积蓄要全部用来赔给广告商，你会因为假赛而起诉，你会遭受史无前例的网络暴力。你出狱后又能怎么办呢？你可能不会再被允许从事任何关于竞技体育的工作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进体管会？”
“现在我极度讨厌这个部门，沈北城当时为什么要提议建立这么一个部门呢？真的是，外行指导内行，瞎指挥。”
“也不能这么说，他也没逼我，是我自己选的。”
“你还有理了你。”
郁诚忽然发起狠来，用力的抽了几下古霆的屁股。
古霆吃疼却又没有胆子撒娇，只能将微红的脸埋进枕头里。
“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吧，我任凭发落。”
“夺冠。”
“啊？”
“今年夺冠然后退役，我会逐步接手家里的生意的，给我一年的时间，最多两年。我会攒够你的违约金的，至少不能让你倾家荡产流落街头吧？”
“你相信我说的话不？”
郁诚无奈的点点头，“睡觉好不好？”
“我现在我自己都不相信。”
“你又开始质疑我的人格魅力了。”
古霆意外的笑出了声，他感觉枕头都已经湿了，但他不想将头从枕头上拿下来。
“你臭不要脸的。”
“不会一分钱都没跟沈北城要把？”
古霆扭了扭大腿，他听到郁诚用手拍自己脑袋的声音。
“我说，好歹你要一点啊。虽然说是不义之财，但我们可以捐给希望小学或者是医院之类的啊，所有钱都到了沈家人的口袋里那不是助纣为虐吗？没准以后能在人民群众心里留点好印象呢，没准能认定为立功表现，至少判刑的时候能给个宽大处理……”
“我当时哪能想那么多呢。做完决定后脑子都是乱的，就像现在这样，昨天我还打算把这秘密一辈子都不告诉你呢。”
“以后会好起来的，现在睡觉。”
古霆看着郁诚关上灯关上门。
“你去沙发睡，等明天我脑子清醒了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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