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现实，003号

　　两人刚走到训练场边缘，就见一群人围着老李的扑克摊闹哄哄的。
　　肖阳举着张红桃A，正跟蹲在地上像是一块海绵的“窥探者”较劲：“你出对K我就认了，出张3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那堆海绵状的东西抖了抖，从孔洞里滚出张方块3，大大小小的眼睛齐刷刷盯着肖阳，像是在说“就出这个”。
　　刘鹏蹲在旁边没忍住笑到打跌：“肖阳你跟个怪物较什么劲？它上次还把老李的大王藏起来，害得老李输了三大盘红烧肉。”
　　“那是战术！”老李护犊子似的把“窥探者”往怀里拢了拢，“我这是在训练它的策略思维，以后说不定能帮着分析梦域怪物的习性。”
　　王建扒开人群挤进去，伸手戳了戳“窥探者”：“它真能听懂？”
　　话音刚落，那东西突然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底下藏着的张黑桃7，显然是刚才偷偷藏的。
　　“瞧见没？”老李得意地拍着大腿，“比刘鹏机灵多了！”
　　刘鹏刚要反驳，就被赵敏用文件夹敲了下后脑勺：“赵队让你整理的A区巡逻装备清单呢？再不去仓库点验，下午集合又要挨骂。”
　　“催什么催，”刘鹏揉着后脑勺嘟囔，“陈默不还在修探测器吗？等他修完一起去。”
　　角落里，陈默正蹲在工具箱旁。
　　他面前摆着三台拆开的探测器，零件摆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士兵。
　　楚盛晗走过去时，正看见他把块新电路板装进去，焊锡的青烟在阳光下飘成细带。
　　“修好了？”她问。
　　陈默点头，推了推眼镜：“‘回声’的干扰波频率有点特别，加了个滤波电容，应该能稳定些。”
　　他拿起其中一台递给楚盛晗，“你试试，上周肖阳用这台，把‘回声’的模仿信号当成了王建的呼救，差点跑错锚点。”
　　肖阳的脸腾地红了：“那不是信号太像了嘛！谁知道那怪物连王建跑调的破音都学得一模一样。”
　　王建立刻瞪过去：“你说谁跑调？我那是特色！”
　　正闹着，赵猛的军靴声从训练场那头传过来。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肖阳手忙脚乱地把扑克牌往兜里塞，刘鹏拽着赵敏就往仓库跑，连老李都把“窥探者”往身后藏了藏，毕竟上次赵猛发现他教怪物打牌，看到他那么悠闲，罚他把整个驻点的应急灯擦了三遍。
　　“楚盛晗。”赵猛没看别人，径直走到她面前，手里捏着张纸，“协律安全司那边发了联合巡逻的最终路线图，A区和B区的衔接段改了，你看看。”
　　楚盛晗接过路线图，指尖划过标注的新路线，而且正好避开了她之前发现的空间褶皱区域。
　　“下周巡逻，你带王建、刘鹏和赵敏一组。”赵猛顿了顿，补充道，“陈默的探测器调试好了就带上，‘回声’的活动范围可能比预想的大。”
　　“是。”楚盛晗把路线图折好。
　　赵猛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王师傅说晚上包包子，让你们巡逻回来早点去食堂帮忙。”说完没等众人反应，军靴声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
　　“赵队这是……给我们放了一会儿假？”刘鹏从仓库探出头，一脸不敢置信。
　　赵敏翻了个白眼：“他是怕我们巡逻晚了，抢不到他爱的猪肉大葱饺子。”
　　众人哄笑起来，肖阳趁机把红桃A塞给“窥探者”：“藏好，下午我再来跟你打。”
　　那东西抖了抖，把牌卷进孔洞里，玻璃珠眼睛亮得像沾了光。
　　午后的阳光渐渐斜了，训练场的沙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楚盛晗看着肖阳追着刘鹏打闹，赵敏在旁边低头记着什么，陈默蹲在工具箱旁收拾零件，王建正蹲在“窥探者”面前，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牌——大概是在教它认花色。
　　老李的收音机里飘出断断续续的歌，混着远处仓库的叮当声，还有“窥探者”偶尔发出的滋滋声，像支乱糟糟却格外踏实的曲子。
　　“走了，”楚盛晗喊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新棍，“去仓库领装备，晚了猪肉大葱馅真要被赵队抢光了。”
　　“来了！”王建蹦起来，小辫子翘着，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冲“窥探者”挥挥手，“等我回来教你出同花顺！亮瞎他们的双眼！”
　　那堆海绵状的东西抖了抖，像是在应和。
　　老李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眯眯地收起扑克牌：“嘿！还是年轻人有活力，想当年我……”
　　牛还没吹完，就被“窥探者”用偷藏的一块鹅卵石砸了下膝盖，催他赶紧去食堂帮忙包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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