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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venth
电视机里播放着亚美酱的新剧，少女在电视里咿咿呀呀地喊叫着，瞧着可爱极了。
“呃——”
染血的钉子被我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
红色从钉子上落下来，染湿了一小块地毯。我没有止血，脖子后面有一道冰凉的血迹，顺着脊梁滑进睡衣里。
像是被劈开了一样。我想着，瘫坐在沙发上，摸着后颈出的凹凸，难过得快要死掉。
梧桐已经送来了新的委托。该收拾收拾出发了。
有点狼狈，其实。
房间里很沉默，电视已经关掉了，我加重自己的呼吸声，终于感觉到自己好像还是活着的。
真奇妙不是吗？
我活着，虽然很烦。
我很烦很烦地活着。
……想回去。
“笃、笃、笃。”
“……请进。”
“三哥。”
“……科塔？”
“是柯特，哥哥。”
“怎么来了。”
“……”
“……”
“大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柯特一只手扶着墙。
天知道他是怎么从一个面瘫脸上看出生气的，所以是想来问我奇犽的事情吧？
他倒不用这么关心，不久大哥就会抓他回来的。
“……啊，不用担心。”我就这样说出口了，希望他能理解我的意思。
“是发生什么了吗？”他问。
“除了奇犽离家出走以外，什么事也没有。”我示意他坐过来。
柯特快步走过来，坐到沙发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抬头看着我，“我可以跟你出去吗？”
“去找奇犽？”
“……只是想出去。”
“骗人。”
“对不起。”他垂下脑袋，手不自然地摆弄着。
装，接着装，让我看看你的小纸人什么时候会露馅，科塔。
“嘛，等你再长大一些好了。现在还太早了，”我说，“等到你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放你出去的。”
“我明白了。”
“放松点，柯牙。”
“是柯特，米拉卡哥哥。”他把我的名字咬的很重。
“嗨嗨，我记住了，柯、特。”
“那能告诉我，你脖子后面怎么了吗？”
“……这个，”我摸了摸脖子，“出任务被暗算了，没什么大事的。”
“哥哥要小心，这个位置已经很接近脑袋了。”
“嗯。”
瞧瞧，多可爱的弟弟，比起奇犽来简直是天使。
可惜是个傲娇偏执狂，还自以为有点小聪明。
我默不作声地摘下科特粘在我身上的纸人，摆在茶几上。他看着纸人，啪的一下打开扇子遮住脸。
我的目光在他和纸人之间游移了几次。
开发出很好的念能力了呢，柯特。
“……不用着急，你已经很强了，科塔——柯特，总会有出去的那一天的。”
这孩子的固执倒是祖传味很重。
他的情绪看似平静，实则——
谁不是呢？就连奇犽，本质里都是个偏执分子。
和我聊了这么久无聊的话，这回又被我戳穿，怕是要恼羞成怒了，该溜了该溜了。
“那么我先走了，医务室那边还等着我报备。”
“……好的，哥哥……要多多回来。”他抓紧了扇子，扇骨被捏得吱吱作响。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想也知道他已经控制不住了吧？
“我会的。”才不会呢。
血腥是刻在揍敌客骨子里的东西，再优雅的揍敌客，扒下那层伪装的皮，里面都是茹毛饮血的怪物。
又何止揍敌客？这个该死的世界里……
谁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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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eleve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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