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界获得永生的我逐渐疯魔

　　1991年

　　最后一夜，百加得与贝尔摩德决定在大运河旁的一家古老餐厅里用晚餐。餐厅的灯光柔和而温暖，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运河上摇曳的灯光和缓缓滑过的贡多拉。

　　她们选择了一张靠窗的位置，百加得面朝运河，贝尔摩德则坐在她的对面。桌上摆着一支精致的蜡烛，跳动的火光在她们的脸上投下了温柔的阴影。百加得穿着一件简约的黑色连衣裙，优雅而不失随性；莎朗则选择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风情。

　　服务员为她们倒上红酒，百加得轻轻举起酒杯，对着对方：“愿你懂得我，愿今后每一个晨昏与黑夜，我们都是重逢之后，彼此珍重的模样。”又马上恢复平常的样子，露出笑容来。

　　“莎朗愿意陪我这么久真是太好了！”

　　（好喜欢莎朗）

　　贝尔摩德的目光在她的眼眸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也举起了酒杯，微笑着轻声回应：“彼此彼此。”

　　她们品尝着威尼斯特色的海鲜意大利面，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诱惑。餐间，贝尔摩德不时地打趣着对方在组织的工作，百加得有时会假装生气，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也欣赏着莎朗不经意间的微笑或是凝望窗外的侧脸。

　　随着晚餐的结束，她们走出餐厅，沿着运河边的石板路漫步。夜晚的威尼斯有一种别样的宁静，只有远处的琴声和水波的轻响。百加得轻轻地靠在莎朗的肩膀上，两人的步伐不约而同地放慢了。

　　“你觉得我的未来会怎样？”百加得突然问道，她最近有些神经衰弱，有些事情迫使她不得不离开。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比以前要好得多吧。”

　　“你不会觉得太平淡了吗？”

　　“平淡？”贝尔摩德好像听了一个不得了的笑话，笑出声来，“那，等你研究出来可以死亡的方法，也告诉我吧。”

　　那一刻，威尼斯的夜空似乎更加明亮，她们没有再说什么。最终，她们在一座小桥上停下，倚着栏杆，看着夜色中的威尼斯。

　　百加得在第二天就离开消失了踪迹。

　　……

　　东京的街头笼罩在一片雨雾之中。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在为即将上演的悲剧奏响序曲。

　　雨中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溅起一片水花。路边的灯光在雨幕中闪烁，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

　　组织中的威士忌小组，苏格兰，黑麦，波本。

　　天台上，是对峙的两人。其中苏格兰的公安卧底身份暴露，遭到组织追杀。

　　天台上站着的便是苏格兰，和前来杀害他的黑麦。

　　苏格兰真名，诸伏景光。这位平日里温和内敛的公安警察，即使在组织中也始终保持着中立老好人的形象，此刻正站在黑麦的面前，他的眼神坚定而绝望。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作为潜入黑衣组织的卧底，他深知自己面临的将是怎样残酷的命运。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紧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黑麦面对着这位曾经的同伴，心中却没有要灭口的想法。

　　黑麦同样是被安插进组织的卧底，只不过是来自美国联邦调查局FBI，他试图说服苏格兰，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为他考虑着其他的出路。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有人要上来了！

　　苏格兰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能确定黑麦的身份真实可信，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友被牵连。在黑麦被脚步声吸引注意力时，苏格兰迅速地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嘭！”

　　枪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天台门被砸响，沉重而迫切。然而，在这细雨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而遥远，仅仅一声，敲门声戛然而止，一片死寂中，仿佛门后的人在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或是在倾听门内可能的动静，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预兆。

　　苏格兰却并未死去，接着，天台上又传来两声枪响。

　　他感到剧烈的疼痛从身体一侧传来，随即是一股热流，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与鲜血混为一体。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但仍然能看见那把枪的轮廓，以及持枪者冷酷的面孔。枪声在耳边回荡，仿佛是命运的丧钟，宣告着他的失败和无力。

　　他试图移动，但身体却沉重得像被锁链束缚。每一次尝试都是徒劳，疼痛如同火焰，燃烧着他的意志。他知道自己被击中了，伤势严重。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慢慢流逝。

　　他本想要自尽，现在连这个选择也被剥夺了。他感到自己的存在成了同伴的负担，他的失败可能会将他们推向更深的深渊。

　　苏格兰用来自裁的枪被打飞，大腿也被打穿，只能瘫坐在地上。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黑麦转头警惕地看向后方，他本以为是三人组中的波本上来了。

　　然而，天台门被紧紧关住，门后传来一阵骂声，这声音显然才是波本，他被关在门后了。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才四岁左右，长得十分可爱，大眼睛浓郁的睫毛，华丽繁杂的服饰，可配合着她双手握着的还在冒烟的手枪，显得十分诡异。

　　“你是谁？”黑麦将枪口指向她，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不知道哪一个小女孩可以这样熟练地开枪，这绝对是一个危险分子。

　　女孩的回答平静而冷酷，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属于她年龄的成熟和残忍：“比起这个，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处理叛徒吗？你怎么能看着他自杀呢？他可是间谍，除了死还有更好的用处。”

　　说着，便又开一枪，打中了苏格兰的左臂，阻止了他试图够到被打飞的枪。

　　她没有眨眼，没有颤抖，甚至连最微小的情感波动都不存在。它们就像一潭死水，表面平静无波，没有任何生命的涟漪，连最轻微的风也无法激起一丝波澜。

　　“和百加得大人说的一样，你们太不好用了。”

　　“黑麦，你的任务失败了，交给我来处理。”明明是纤细的童声，她的声音细腻柔和，如同一根细丝在空中飘荡，轻盈而精致，却缺乏丝线编织成衣时的温暖和情感。

　　她比了个手势，命令不容置疑：“带着你的另一个小伙伴滚吧，百加得大人会原谅你们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黑麦问道，他看见苏格兰暗示的眼神，苏格兰想要持有武器的他了结自我，但现在的情况……这个女孩是组织的人？组织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吗。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但无论选择哪一边，都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人已经到了，他们会接应你。”女孩自顾自地打开天台门，露出前往下方的通道，波本已经不在了，下面也开始传来汽笛声，她又补充，“虽然代号成员之间都是平等的，但作为你的前考察官，百加得大人有权重新审核你，黑麦。”

　　黑麦回头深深地看了苏格兰一眼。天台门再次被关上，他走了。

　　这次，也只剩下两个人。

　　走投无路的叛徒，早熟的小女孩。

　　雨还在不停地飘着，仿佛在为这场较量增添更多的戏剧性。它落在两人的身上，也落在周围的一切上，为世界蒙上一层纱，带来一丝凉意，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残酷。

　　出乎意料的，女孩把枪放在地上，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后，慢慢走过来，把苏格兰的枪踢的更远，这样他们周围就没有任何可以一击毙命的武器了。

　　“你不会以为我会带着枪过来吧？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好了。”她蹲下来，从衣服里摸出一卷纱布，“只有这个，忍一下。”

　　她蹲下来，明明还没有苏格兰坐着高，包扎的手法却十分熟练。

　　她找到出血点，将纱布的一头攥成团堵在出血点，然后用剩余部分填塞整个伤口，填满后多余的纱布折叠盖在伤口外侧，用力按压进行止血。

　　偏偏她年龄尚小力气也不大，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这样的包扎方式可以快速止血，然而却让人痛不欲生，这种痛简直是无休无止，一波接一波，伤口刺痛、烧灼、撕裂，每一种感觉都让人难以忍受。

　　苏格兰强忍着疼痛，艰难地开口：“你们要我做什么？”

　　“去当公安和组织的双面间谍。”她平淡的语气好像不知道“双面间谍”是什么意思一样。

　　空气安静了，只有包扎的摩擦声和嘶气声。

　　不一会，他又开口，像对普通小孩一样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雨好像变大了，她低着头，专注地在和涌动的血液作斗争。

　　“实验……”

　　“希研？”

　　“实验体一号。”

　　她看起来还没到上小学的时候，这么小的手都能握稳枪。人体实验吗？

　　“你几岁了？”

　　“四岁。”

　　“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我会上来这里？”

　　“秘密。”

　　她并不像表面一样无口，反而有问必答。

　　“听我说，”苏格兰抬起没有被打伤的右手，摸了摸对方的头，感觉到伤口被按得更用力更痛了。

　　“做这种事是不好的。你应该也清楚我是公安，我的工作是保护民众的安全，防止坏事情发生。所以，我是不会为你们效力的。”

　　“那就切断你和公安的联系，把你捆在百加得大人身边，不想杀人就不杀，但任务还是要执行的。”

　　人果然都是喜欢折中的。要是被策反去做双面间谍还不如去死，但要说继续待在组织里只是失去联系，好像不仅不用死还赚了。

　　百加得是更加靠近组织核心的成员，原本待在组织也是要伪装的，这下直接不装了。

　　等等……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条件给卧底，组织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苏格兰产生的一丝犹豫，马上又消失了。

　　女孩包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刚刚说我是提前到的对吧。自然，我也听到了，黑麦是FBI的事，不论真假，你不为同样是卧底的他考虑吗？”

　　苏格兰的心又提起来了，女孩说的是黑麦，他心中浮现的人却是波本，波本才是和他一样卧底于组织的公安。

　　“我没有打到关键的部位，还有一只腿和一只手可以用，我可帮不了你，希望你能走得动路。”她边说边走到天台的栏杆旁，掏出一个比她还高许多的前臂拐杖，显得滑稽又可笑，随即回到他身边，把拐杖抛给他。

　　“很好。你没有趁我离开偷偷死掉。”

　　“我不会做的。”苏格兰叹了口气。

　　他还是无法接受被小孩威胁的事实，也没有办法对小孩下手。

　　“放心好了，百加得大人会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干，你可以自行离开。”

　　“活着离开组织。”

　　谈判的条件越来越好了，最后小半句话被她重重强调，不是错觉。

　　“很划算吧？”

　　雨又变大了，它冲刷着一切，仿佛想要洗去这场闹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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