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纵谋士埋骸郎

作者:因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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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马夫一拉缰绳,车内三人具向前倾倒。

      张岁用手拉住秦观月,才免得刚换了药的腿再次受伤。

      秦观月眼神一凛,将画藏于座位之下,宽大衣摆遮住不漏半分。

      锦城掀开车帘一角问车夫怎么回事。

      “守门的军爷说等等再放行。”

      秦观月还在疑惑怎么会这么快就暴露,还在想应对之策时,熟悉的声音从马车后传来。

      “秦兄!”

      秦观月一听是丁亥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挑帘下了车。

      “丁兄。”秦观月眼含笑意。

      丁亥应是匆忙赶来,竟是自己骑马而来,不过看他样子并不熟练。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丁某特地赶来送行,还好没来晚。”丁亥喘着气下马。

      “原该我辞别,还劳丁兄跑这一趟。”

      睿王传唤的突然,他们都没有反抗的权利,以为是就此别过,没想到丁亥居然能来。

      “友人行路,本应以酒相送,奈何我们都喝不得,但能来也是好的。”

      丁亥此时脸上松快了些,不再如初见那般憔悴。

      “等我回来接你去临安,那里太阳好,一定让你再长高些!”

      秦观月拍拍他肩膀,如初见那般言语肆意。

      丁亥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既然已经见面送别,还是快快出城为宜。

      马夫吆喝一声,马儿颠颠向前走去。

      丁亥一人站在城内,见他们顺利出城。

      “一定要平安啊。”他站在原地喃喃,许久才牵着马,慢慢走回睿王府。

      锦城看出秦观月的心思,道:“我安排人到睿王府,必要时…会想办法救他。”

      秦观月点点头,丁亥是个有主意的人,他选择的路,他们自当尊重。

      不过月余,进城时他还是秦家小公子,坐香车睡狐裘。如今就成了乌溪庄庄主,替祁洪办事。

      挂在车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清脆声不绝于耳,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三人在摇晃的车里商量着之后的事。

      宁州只有一条道通往外面,而邝从南的军队就驻扎在五十里地。

      而再往后二十里路才有分叉口,所以他们不可避免会见到邝从南,那地方是天险,也绕不过去。

      所以当初派去的议和之人才会被邝从南所杀。

      邝从南那人一根筋,之前又跟自己结下过梁子,所以秦观月也没十足把握能说动他。

      至于那幅画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打算平安以后再拿出来研究。

      “邝从南最近时不时会派先锋突袭,但祁洪的兵也没输过,现在两军僵持不下。”锦城说道。

      那邝从南的心情得更糟。

      秦观月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现在邝从南被封为平宁将军,那脾气估计比从前更犟。”

      锦城也知道秦观月从前差点跟他打起来的事,但当时二人具是白身,但现在邝从南可翻身成将军了。

      “小爷我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乌溪庄庄主呢!会怕他个拿朝廷俸禄的小将军?”

      就算秦观月心里没底,但嘴上绝不认输。

      张岁倒是不解:“为什么叫乌溪庄?”

      秦观月看着他偷笑:“因为乌溪庄就是‘无栖庄’,没人住的地方啊。”

      张岁恍然大悟,原来是打了个字谜,倒像是小公子的风格。

      “要是被其他人发现这就是个不存在的地方,不会有影响吗?”

      张岁觉得编瞎话应该越真越好才对,怎么小公子恰恰相反?

      秦观月不以为意:“本来只是瞎编个身份罢了,我进了临安,就算说只是长得像秦观月也没人会相信。”

      他现在就是要让临安知道,乌溪庄庄主毫发无伤的从月余无人逃脱的宁州出来了。

      永昌帝近年逐渐放权给两个皇子,美其名曰协助治国,实际上所有人都猜测是为了看哪个更适合当未来天下的主人。

      若此次谁能能除去宁州之乱,胜算定会多几分。

      一旦放出消息,自己手里有能够一举击溃叛军的东西,他不信临安那两个党派能坐的住。

      秦观月现在很好奇,等杜梁发现乌溪庄庄主就是自己时,脸上会是什么模样。

      那张只剩下皮的老脸怕是好看的很。

      马车摇摇晃晃,逐渐将宁州抛诸脑后。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将马车勒停,敲敲车框:“公子,到扎营的地方了,过不去。”

      秦观月伸了个懒腰,将画丢给锦城:“拿好了秃驴,下车见老朋友了。”

      车夫只是普通百姓,盘问两句查过黄册后就放行了。

      倒是秦观月刚一露脸,就被刚巡防结束的邝从南看了个正着。

      邝从南明明和自己一个年纪,看起来却比自己长了几岁似的。

      秦观月小声跟张岁说:“别看他老,他比我还小半岁,也才二十一。”

      “看起来力气也很大。”张岁老实说。

      士兵查过张岁籍贯黄册后,也是询问两句后就放了行。

      他们在出城前就商量好,张岁和他们在此别过,他得去固州找张嫂。

      张岁从前没有朋友,小公子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所以他舍不得和他分开。

      可嫂子那里他也不放心,变故接二连三发生,他应该去照顾才是。

      “去了替我带个好,嫂子的面我想得很。”秦观月看着张岁,心里莫名不舍。

      虽然自己也是从前也是呼朋引伴的,但像张岁这样掏心窝子对自己好的,也就只有他一个。

      “诶。”张岁紧了紧背后包袱,“药都在马车里,小公子记得按时吃。”

      张岁辞别两人,转身离去,怀中还揣着锦城给自己买驴子的钱。

      临安和固州是两个方向,如果自己走快些的话,十日能到。

      这几天晚上张岁想了很多,他脑子笨,琢磨半天只得出一个结果,他要带着嫂子和狗儿去临安。

      宁州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临安离得远,又是都城,一定是最安全的。

      自己力气大,在哪都能讨口饭吃,养活嫂子跟狗儿也不难。

      如此想着,张岁又加快了脚步,嘴角在自己没发现的时候,轻轻上扬。

      锦城抱臂看着秦观月调侃道:“小媳妇走咯~”

      “少扯放屁!”秦观月瞪了眼他。

      邝从南拴好马向他们走过来,隔老远秦观月都觉得他脸比??州的墨还黑。

      负责查黄册的师爷敲敲桌子:“问你们呢?叫什么名字,哪个县的?和尚挂单在哪个寺庙!”

      秦观月嬉皮笑脸的看着师爷:“我叫秦观月,祖籍宁州,至于哪个县的……”

      “秦观月!”邝从南语气恶狠狠的,似乎看他很不顺眼。

      秦观月则好像是刚才发现是他:“邝小将军,好久不见呐。”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邝从南没打算跟他叙旧,招手让身边士兵直接给他绑了。

      锦城没想到邝从南那么直接,连忙将秦观月拦在身后:“有话好说,问都不问就拿人是何道理?”

      邝从南看着这倒像不像和尚的,一扯嘴角:

      “两个都给我拿下。”

      主帐中,邝从南脱去盔甲,只着暗红内服,要是张岁在这儿,定要说句是背人的好苗子。

      邝从南也不着急宰了秦观月,只是不紧不慢地擦着长刀。

      他不急,秦观月更是不急,被反绑着手丢在地上,他索性的就直接席地而坐,放肆打量着帐中一切。

      “听说祁贼又派人来了?说好的留给我宰,邝从南你可别杀了!”

      一道爽朗女生自帐外而来,还没见到人秦观月光凭所以就认出是谁。

      楚婧霜拿长枪挑开开厚重帐帘,大步流星进来。

      “还是两个?”

      楚婧霜是兵部尚书独女,男扮女装参加武试,一直打到前三甲才被发现。

      最后陛下觉得她巾帼不让须眉,并不治罪不说,还允了她当年的名次,甚至在几次剿匪时也让她参加。

      在临安也是小有名气。

      等她上前,才看清被绑的居然是秦观月,不由震惊。

      “怎么是你?”

      “楚小姐,好久不见。”秦观月龇牙咧嘴跟楚婧霜打招呼,“邝从南捆的太紧了,楚姐你给我松松。”

      秦观月自来熟的跟楚婧霜套近乎,他们从小逢年过节的就会跟着长辈在各种宴上见面。

      楚婧霜比秦观月大两岁,孩童时秦观月最喜欢跟着楚婧霜玩。

      再大一点,秦观月就觉得还跟女孩子玩太丢人,渐渐也不再来往。

      楚婧霜也知道秦观月就是个娇矜公子,长枪一转,就把绑住他二人的绳子斩断。

      邝从南没想到楚婧霜会如此行事,质疑道:“他可是从宁州来的,说不定已经投靠祁贼!”

      “就他这细胳膊细腿让他爹来还靠谱些。”

      楚婧霜现在是这次的副将,在军中也比邝从南有话语权。

      “他爹就是被削职遣籍,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又能好到哪去?”邝从南收刀入鞘,不屑道。

      被松开之后,秦观月活动了下腿,又重整衣冠,才端正向他二人拱手行礼。

      “乌溪庄庄主,见过两位将军。”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

      “时移势易,我如今已是乌溪庄庄主,能从封锁中出来,自然也和宁州城内驻军有关……”

      邝从南眼神一凛,长刀瞬间出鞘:“那还有何话好说,叛军当斩!”

      秦观月也迅速侧身闪躲,只是腿伤接连受创,还是慢了半息,被长刀划破左臂。

      “将军且听我说完。”秦观月小心闪躲时,不忘开口,“我手里有能彻底击败叛军的东西。”

      “住手!”楚婧霜在旁开口。

      邝从南听到秦观月所说的话,也停了手。

      秦观月疼得脸色发白,顾不得其他,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我能出来,就是因为我是江湖上的乌溪庄庄主……”

      秦观月吐出一口浊气,继续道:

      “而我秦观月是武朝子民,国家有难,自然应该尽绵薄之力!”

      邝从南不想听他说这些官腔,直接打断:“所以呢?”

      秦观月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要去临安,将东西送到陛下面前。”

      “你不会就是想逃到临安保命吧?”

      眼下两方陷入僵局,都越不过去,邝从南数次派人突袭都没结果。

      再这样耗下去,城内百姓不知道还要遭多少罪。

      “我以已故父母父母起誓,此事绝不作假。”

      邝从南和楚婧霜两人面面相觑。

      秦观月父亲被削官之事人尽皆知,但陛下免了他们死罪,也不过数月前之事。

      怎会如此突然?

      秦观月并不打算多说,难得正色道:

      “我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借助身份才能活着入临安,才能将冒险得来的东西奉给贵人。”

      “交给我便是,如果当真如此重要,八百里加急送到临安就是最快的方法。”

      邝从南他们也收到临安急报,让他们想办法找到一本名册。

      难道秦观月找到的就是那本名册?

      楚婧霜直接问:“是什么东西?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

      “这东西不仅是宁州百姓的保命符,也是我的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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