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夜煞来喽

　　父亲的形象是模糊的，碎片化的。塔利亚从不主动提起这件事，只是卧室内存放的一系列物品彰显着她的心意。一个不大的箱子里存放着很多关于蝙蝠侠的东西，有战衣、腰带、飞镖、甚至是破碎的披风。

　　母亲毫无疑问是爱着父亲的。

　　达米安抄起腰间架着的一把唐刀，对准脚下那人的眉心一刺，钢铁没入血肉之躯的瞬间鲜血不断喷涌而出，不甘心的嘶吼声只响起了一瞬，便安静下来。随即涌上来的复制体脚踏着先前死去同伴们的尸体试图为自己争取到好的未来。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袭击的达米安驾轻就熟。利用手边的刚刚缴获的暗器正中其中一位的眼珠，没有叫喊没有痛苦的结束了他的生命。

　　身后扑过来一位年龄比他大很多的复制体，他原本应是这一批中最完美的那个，却长出了许多不知名的脓疱，浑浊的眼球阻碍看清事物的能力。

　　一个弯腰加测滚，达米安利落的躲过了这次偷袭，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终结生命的刀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些被打败却没被杀死，半死不活的复制体们担下了这一责任。

　　达米安在年长复制体垂死挣扎中离开。打败那些培养皿中出现的敌人才是第一选择，其余看心情决断。

　　站在门口守候的奴仆恭敬的等待，脱离族群之后，黑色的麻布袍就此消失，苍白的皮肤下遍布青色血管。

　　不一样的是那双眼睛，既不美丽，也不有神，只是空洞。唯一的意外只有波莉苏醒时，领头黑袍人少有的展露出人性。

　　身负重伤的达米安无意间瞥见，与波莉如出一辙的眼睛。

　　金色的类人瞳孔中闪烁着看不懂的情感，恍如失去母亲的孩子再次感受到温暖，那般依恋。

　　解开困住波莉的桎梏，是繁琐且耗时巨大的工程。投入太多，如果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割舍实在是太难。

　　达米安把唐刀扔出去，摔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等候多时的奴仆缓步去捡，拿到手后仔细观察，揣摩主人的意思。塔利亚的洗脑术虽然起作用，但永远的剥夺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黑袍人们好像就是为了波莉而生的一般，特别是被塔利亚指派而来的这位。

　　除了简单的侍奉工作外，只有在问到关于龙的知识时，才会露出生机。

　　“刀口豁了，蠢货。”

　　男孩不耐地出声提醒。衣服被血浸透，一步一个艳红脚印，脚面上混着泥沙。

　　另一位奴仆蹲下去，挪动到达米安身边，拿着干净的湿布擦拭达米安沾满污秽的鞋子。

　　处理完鞋子后，是全身清洗。清洗完，就该去见波莉了。

　　时光荏苒，整整两年的时间，波莉的体重身形却没有变化，但外观上一步步走向流畅，腾空飞行能力越来越强，特别是到了晚上，完美的夜空融为一体。

　　翱翔于天空的身影让人不禁赞叹。

　　时间无法拉进界限分明的达米安和波莉，人与龙的关系还是不温不热。

　　刺客联盟的生活没有抹平波莉的棱角，反而激的她更加叛逆。

　　塔利亚在此期间踏平保守派的据点，提着反抗者的头颅向所有人展示背叛的下场，同时，雷霄古的尸首也被彻底处理。

　　其余的残部慌不择路地逃到哥谭，试图以蝙蝠侠作为要挟，但很不幸的失败了。

　　常出没于黑夜里的那位，即使不跟随塔利亚，也绝对不会轻易被绑走成为人质。

　　漆黑的男人稳稳接住受伤的塔利亚并拒绝了怀中美人的调情，严肃的说。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塔利亚。”

　　腹部的伤口在流血，源源不断传来的痛觉也不能阻止对爱人的情谊。“吾爱，或许是思念带我来到这里。”

　　这句话不知是真是假。

　　男人紧绷的嘴唇直接诉说了他的答案。

　　“先给我止个血吧，之后你想要知道的我会告诉你。”

　　塔利亚昂头亲吻那张露在外面的嘴唇，温热的触感抚平了伤口的痛感。

　　充满危机的夜色瞬间被抹上一层薄薄的纱，迷醉不已。

　　蝙蝠侠没有拒绝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却也没有深入。充满温情的一吻结束后便立刻给塔利亚止血。

　　好在伤口不深，至少远没有塔利亚所表现出来的深。

　　蝙蝠侠：……

　　他好像总会被女人骗。

　　塔利亚按住想要离去的手，这位刺客联盟的首领原本不想欺骗爱人，毕竟如果按照计划顺利进行，不会有这次见面。

　　他们会像之前那样，无数次错过。

　　属于父亲的看门狗垂死挣扎之际中伤塔利亚，这一变故的发生才让两人相见。

　　见面之后，在身上责任的驱使下，甜蜜时刻转瞬而逝。

　　“你杀了雷霄古。”蝙蝠侠听完怀中人的叙述，敏锐地抓住重点。

　　“没错。他早该死去了。”

　　“他是我的老师…也是你的父亲！”没有否认雷霄古的罪恶，蝙蝠侠回答道。耳返里罗宾追踪认真执行追凶工作，阿尔弗雷德接着话茬汇报由于今晚越狱的双面人而引发的暴乱，被今晚不知为何莫明出现在哥谭的夜翼出面解决。

　　“所以呢？你要逮捕我吗，像你对待那些罪犯一样？”塔利亚挣脱开蝙蝠侠，后退两步后站定，做出准备被警官带走的姿态，双手手腕并到一起。

　　立在前面的蝙蝠侠没有吱声，沉默片刻后：“你比我所知的更爱他，塔利亚。”

　　亲手毁掉养育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感觉？

　　一位陪伴在身侧，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每个瞬间都没有错过的父亲。一位用自身的资源拼出如今刺客联盟首领的父亲。

　　塔利亚的眼睛，没放过雷霄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有多恨，就有多爱。这两种感情没有起任何冲突，交织缠绕，互不分离。

　　“我比你所知的更恨他。”大步走到蝙蝠侠面前，撩拨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你没有了解我的全部，吾爱。”

　　爱人的眼睛藏匿在伪装下，是祥和汹涌的海洋。

　　塔利亚说完，抬手召唤暗处等待的刺客们拦截想要上前的蝙蝠侠。

　　“吾爱，现在可不是会面的好时候，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再来与你相见。”

　　一个飞吻轻飘飘的降落到正在和全副武装的刺客缠斗的蝙蝠侠脸颊上，随风消散。

　　“塔利亚！”

　　仗着人多势众，多余出几分钟的空挡，够塔利亚处理很多事情了。

　　等罗宾赶来时，连一个刺客的踪影都没看见，倒是一只面色难看的大蝙蝠注视着他。

　　“失败了？”动动手臂，身着红黑色制服的青年笑着打趣。“或许那个时候你就该呼叫我来帮忙。”

　　“不需要，我能处理好。”石像一般的男人开口回答到，即使把工作完成的异常出色，他还是固执己见的认为对方需要保护。

　　“你又不是我妈妈…”罗宾小声反驳，不满的情绪只能从这种边边角角发泄。

　　“某种程度上，我想老爷是的。”阿尔弗雷德突然说，远超市面任何收音机的收音效果完完整整的将这句话传达到这位鞠躬尽瘁的管家耳中。

　　暖场效果极佳。蝙蝠侠好似也被打动，周身的气氛柔和下来。

　　罗宾展露出有些尴尬的笑，他在蝙蝠侠身边的时间不长，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离不开夜翼和阿尔弗雷德的帮衬。

　　面具下的男人给自己设立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与世界隔离。

　　但他身边的人们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填补这道深渊。

　　夜翼的声音从耳返里传来：“真没人来帮帮我吗？双面人的手下这次可是来势汹汹。”

　　被晾得有些久了，义警语气不太好，背景音里混混的哀嚎都比平常的大一些，还掺杂着下流的诟骂。

　　“抱歉，我这就来。”罗宾赶忙动身去支援。

　　“这不是你的错，是不是，B？”夜翼撤回罗宾的道歉并掉转矛头到蝙蝠侠身上。

　　大家长可不能坐视不管。

　　蝙蝠侠抬脚跟着罗共同朝着夜翼的方向赶去。

　　“我们一起？”压力突然增大的罗宾哽住，不太确认的向自己的大哥询问。

　　“不然呢？”夜翼反问。“和我吗？”

　　“好吧…”

　　一种被人注视着做事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蝙蝠侠就在身旁，一个不注意就跑到身前领路，罗宾乖乖地跟着。他们荡过哥特式建筑群，顺着交通路段前进后再从下水道抄小道，顺利抵达夜翼所在地。

　　避免了那张英俊的差点被打的命运。

　　“我已经想不到什么借口去掩饰我的伤口了。”借着罗宾与蝙蝠侠帮助，夜翼终于有时间调整休息一下。

　　“就说路上被不长眼醉汉的打了，布鲁德海文多的是这种人。”

　　随着清脆的骨折声响起的是罗宾的话，他很乐意给夜翼出主意，或者说他很擅长这个，然后又补充：“哥谭也是。”

　　果不其然，青年脸上多了一片青紫。

　　蝙蝠侠立刻投来视线。

　　罗宾慌了，赶忙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可能是剐蹭伤。”

　　身为义警，还是哥谭的义警，收到这种伤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夜翼隔开两人，对罗宾说：“你做到很好，只是擦伤而已。”安抚好罗宾后又转头对着蝙蝠侠：“别担心，能处理好。”

　　这对新排挡还需磨合。在此期间，夜翼与阿尔弗雷德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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