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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把人丢给后面的士兵,让他把人给送回去,盯着还泡在河里的崇应彪,头疼,都是些什么倒霉孩子。
叫人和拿绳的先后回来了,我们故技重施想要继续搭人梯,但越靠近河中央水流冲击越大,人根本做不到笔直的过去。退回岸边,问有人会泅渡(游泳)吗,收获了所有人的摇头回应。
我脱下盔甲,让人把绳子绑在我腰上,我沿着河岸往上走,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做起热身运动。
入水,我用标准的蛙泳姿势往前游,在水流的作用下逐渐靠近崇应彪,感谢妈妈付钱让我上的游泳课,现在已经是我的生存技能。我在全神贯注住往前游,所以没有听见岸上的人对我的讨论,什么他怎么会去救崇千夫长、什么他泅渡的姿势好奇怪、什么他游地好快等等......
好在绳子够长,我抹掉脸上的水,抓住了崇应彪趴在上面的石头,身后的绳子勾住了苏全孝之前所在的石头上,如今蹦的很紧。我很费劲的朝崇应彪伸手,他也不知道在这里泡了多久了,整个人都在抖,看见我的第一反应是紧皱眉头。“怎么是你?”
要是在陆地上,我还有力气,我绝对要回一句:来的是我,你不满意?
“伸手!”我吼道,他这个时候还瞪了我一眼,崇应彪伸手抓住我,我用力将人往我这边拉,让他人抓住了绳子。我朝岸上吼:“拉绳子!”
在水里游了半天,我体力消耗不少,有点冷,我们在原地等了半天,岸上的人拼命拉但是我们这里就微小的移动,崇应彪大吼道:“饭白吃了?用力啦。”
被他这么一吼,岸上的人拼命使劲,勾在石头处的绳子来回摩擦,与两边对抗许久,这绳子突然断了,岸上的人甩了一排的屁股墩。腰上一下没了力,我都来不及反应,人就差点被水冲走,崇应彪反应迅速的出现扒上石头,另一手拉住了绑在我腰上的绳子。
风水轮流转,这下变成他救我了。这谁拿的绳子,质量不过关,伪劣产品啊!
崇应彪很吃力地拉我,我连忙往回游,逆流而上,拼命去够那块石头。我和崇应彪磁场一定不和,不然就在我马上要够到的时候,这么会有一颗枯树顺着流水飘下来了?然后在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崇应彪时,他后背就被枯树砸在,手就松了。倒不是拉着绳子的手松了,而是抓住石头的手松了。
我俩就在岸上人的呼喊声中,顺着河水飘走了,崇应彪不停往下沉,我的手在水下乱抓半天才将人抓住,我赶紧拿着绳子另一端往他腰上绑。崇应彪在水里挣扎,好家伙,这人不会游泳啊!那还来河里,一只旱鸭子还敢下水!
我单只手从背后抱住他,“别挣扎,保持体力。”最怕溺水的人缠住你,这样自己都挣脱不了,两人就只能溺亡。我另一只手试图去抓住沿途的物体,都失败了,我仰着身子,努力让我们俩的脑袋都露在外面,溅起的水灌进鼻腔,我忍不住咳嗽。
终于,我后背撞到一块凸起的石头,我闷哼了一声,但好歹我们停下来。两人还是比较幸运的,拦住我们的石头离岸边不远,我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下,体力恢复了就往前游。实在有点冷,我牙齿都开始打颤,我对着还被我抱住的崇应彪道:“等会儿让你飘起来,你保持不动,腰上缠着身子,我带着你游到岸边。”
崇应彪没有回应,我不知道他是否醒着,我靠着背后的石头休息,听见一句小声又脆弱的声音:“你会抛下我吗?”
我诧然,回过神来答道:“当然不会。”
我手拖着他的后腰,他顺着我的力道浮在水面上,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滑落脸颊的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能如此信任别人,甚至将性命交到别人手中。一艘漂泊不定的小船,被人割断让它下坠的超过他负重不相配的船锚,划着它上了岸。
我再次确认了两人腰间的绳子绑好了,抹掉脸上的水,一鼓作气,游向岸边。手扣着地上的岸,我艰难地拖着崇应彪的上半身往陆地上走,崇应彪不愧是在北地的孩子,人高马大的,我将人甩在旁边,自己也倒在地上,手遮住脸,大口的喘气。
等等,崇应彪这么没动静了?
我“噌”的一下坐起身,去扒拉崇应彪,脉搏还在,人是醒的,不过好像懵了。我又脱力的倒下去,这人该安静的时候挑事,不该安静的时候又傻了,我原地休息了一会,不知道我们被水冲了多远,能不能走回去。
太冷了,不能在这里躺着让热量流失,我站起来,准备去拉崇应彪。他人已经起身了,天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能走吗?”
他一动不动,我真纳闷了,这娃不会刚刚被枯树撞到脑子了吧?我准备凑近瞧瞧,刚迈一步他就说话了,“为什么救我?”
这是什么大反派发言!我心里警钟敲响,不妙啊,不妙啊,一个失足少年需要我的拯救!我能吗?我可以!不过能不能回去说?我都要累死了。
他接着说:“我可是姬发的对手,你为什么救我?”
我想说话,但脚下一软,在场面失去控制之前,我将手“啪”的一下撑在崇应彪的肩上,我又在庆幸天色够暗,不然我的狼狈就会被他看个一清二楚。
头脑风暴,“生命可贵。”说那么多干嘛,说那么多给你思考?哼,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崇应彪拍开我的手,语气冷冷地道:“可贵?你也不过是看重我是北伯侯之子吧?说的好听。”
我应该反驳他的,开始我腿软撑不住了,他拍开我的手,话说完我就顺着力道就扑倒了,之后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当中。我是不是应该顺势装晕?
崇应彪蹲下来,问我:“你怎么了?”
咬了咬牙,这嘴硬不了,又冷又累的。“没力气了。”
“真是没用。”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还好意思说我没用!
“没用的人救了你。”哦豁,这次嘴比脑子快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怼人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我为什么要在崇应彪这里翻车啊!
他沉默许久,在我以为他恼羞成怒之际,崇应彪把我拉起来坐着,蹲在我面前。
“这是作甚?”
“背你啊!你不是没力气了吗?难道你想抱?”
我摇头,想到他看不见,补充说:“不想。”身体往前倒,趴在崇应彪背上,他踉跄起身,到底是把我背起来了。
我没忍住笑,破罐子破摔,都翻车了就不注重维持人设了。
崇应彪恼了:“再笑把你丢河里去!”
我立马闭嘴,注视着将我背起的少年,我比他大,长得也快,所以比他重些,他起身那会踉跄一下也正常。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进入成长期的我就再也没被人背起过,这种体验还挺新鲜。少年的步子很稳,与印象里的他很不一样,不对,不能这样说,这只是我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
雨还在下,崇应彪在北崇见过满天的鹅毛大雪,不知道夏夜的暴雨也是这般要命。少年处于消瘦和健硕之间的身体被大雨淹没,天光乍亮,接着忽响一道惊雷,来朝歌后第一次遇到雷雨天的崇应彪被惊了一下。
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我下来,我们不知被冲了多远,抹黑赶路也不安全。“打雷了,找找遮蔽物。”
“你走得动嘛?”
“恢复些力气了,走吧!”
我走在前面,进入山林,有了树木的遮挡,里面的雨势稍小些。夜里气温低,浑身湿透的我现在只是找个山洞什么的休息,崇应彪跟着后面喋喋不休:“树下躲着不就好了?你在找什么?”
“树下容易招雷劈,你去吧。”
“你!没安好心。”
天地良心啊,我只是正常科普而已。
最后啊,我们俩找到了一个遗弃的女娲庙,我煞有其事的拉着崇应彪跪拜,同臭着一张脸的他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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