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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突如其来的侵略性举动让莫哀岁眼前发黑，她张嘴试图咬住那乱搅的手指，牙却绵软无力无法咬合，只能在上面磨了两下。
那人垂眸，手臂从腰侧向上，担住莫哀岁上半身，大手置于肩胛骨处，摊开。另只手则屈指顶住莫哀岁的下颚，泛着凉意的手指并没有在莫哀岁湿热的口腔里停留太久，便抽出。
莫哀岁双眼无神，无聚焦，她缓慢又艰难地眨了眨眼。
修长指尖上残存混合着血液的亮晶晶水渍。
一次性疏水实验手套表面光洁顺滑，血迹吸附不住，逐渐沿着修长的手指缓慢下滑。
身穿篮球服的Alpha各个面露不善，对眼前所发生的事不忍直视，想起什么后，看向两人的目光甚是嫌弃。
一向蜗居在实验室不愿出来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精神力攻击？”牧野北原背对着他们，单手揽过莫哀岁的腰肢，口吻冷淡道，“不知道学校里不允许使用精神力吗？”
精神力……
莫哀岁睫毛如死亡的蝴蝶，在风中轻轻颤抖了一下。
牧野北原抬起手，咬住手腕处的手套边缘，缓缓上拉。
忽地，牧野北原动作一顿，似乎不是错觉，他嗅到了一丝Omega信息素的味道。
甜而不腻。
香甜至极。
牧野北原神色微动，凑近血液闻了闻。忽然，一股许久未出现地兴奋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直至蹿到尾椎骨，引得他浑身战栗，眼尾逐渐发红。
未及，他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危险的气息，眸低下的恶劣、玩味情绪蔓延了出来。
察觉到危险但眼前一片白雾的莫哀岁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
牧野北原镜片下的狂热一闪而过，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他压制住过度兴奋的身体，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咬住手腕处的手套边缘轻轻一拉，颠倒手套内外，包裹住了流淌的血液，放进白色大褂的兜里。
然后带着莫哀岁转过身，抬起镜片下狭长略显兴奋的眸子，像是刚发现亚瑟一般，神情颇为惊讶。
“亚瑟？好久不见，还以为是哪个新生不懂得校规校纪。”
“确实好久不见，三年级学弟还没恭喜学长提前被皇家学院录取。”
亚瑟眯了眯眼，菲薄的唇角微扬，目光在白色口袋和大手上扫视了一圈。
这个场景莫名让人看着刺眼不爽，他轻笑。
“我是该夸赞你好手段还是该为你招惹了一个绿毛变态感到不幸？”
“嗯？Beta。”
亚瑟眼神盯着牧野北原，但话却是对莫哀岁说的。
“我觉得这句话最适合你不过。”牧野北原神清气闲，他推了推无框眼镜，过程中反射出一起冷光。
亚瑟笑意不打眼底，松开了仅针对一人的精神力攻击。
“滚——”
那股尖锐的痛意骤然消失殆尽，莫哀岁眼神也逐渐清明，看到了一团边翘起的森绿色头发，她视线下移，触及一张斯文隽秀、轮廓分明的脸。
她脸色苍白手指颤抖，她积攒了几分力气推搡着男人的腰腹。
男人身躯纹丝不动，在察觉到莫哀岁的意图便顺势放开了手，反倒莫哀岁白着脸背起右手，后退几步握起左拳擦了擦嘴。
舌尖的伤口处似乎还停留着那一抹凉意。
她恶心地直想吐。
一个变态将手伸进她的嘴里胡乱搅动。
一个笑面虎无视校规校纪对她这个Beta使用精神力。
她只是脑袋疼而不是脑子疼没有了。
他们两个是觉得自己比对方好上许多是吗？
看着这两个人，莫哀岁扶着墙唇瓣蠕动了几下。
“一群神经病。”
牧野北原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
东西已经拿到，好似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牧野北原临走前颇为可惜地扫了一眼莫哀岁的被他蹂/躏/至红肿的唇瓣。
她的唇角还有一丝残留的血迹，让人忍不住想……
舔舐。
莫哀岁捏紧手中的东西，神色越发的厌恶。
这个世界就没什么正常人了么？
“人都走了还这么恋恋不舍，赫得温知道你这么朝三暮四么？”亚瑟轻笑，视线从远处的牧野北原身上收回，压住了幽暗的眼神。
牧野北原在这个时候提前拿到皇家学院实验室录取通知书，很难让人不多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他还和这只Beta牵扯上几分关系。
这个Beta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经过今天这几番，莫哀岁终究是忍受不住，她扶着墙转过身，嘴角抑制不住的勾出冷笑。
“朝三暮四？子虚乌有的事为什么要安在我头上？亚瑟，身为3S的你也连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
亚瑟回过神长眉一挑。
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这只Beta不像那天一样惧怕他了，说的话也不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但是眼中的反抗却依旧。
为什么？
是因为她觉得她有了赫得温和那个变态的另眼相待吗？
亚瑟眯了眯眼，就在刚才，他看到她将那东西拿会，还以为这只Beta会有些不同。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赫得温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选朋友是，选情人也是。
亚瑟戏谑地看向莫哀岁，但是莫哀岁没有留给亚瑟说话的时机。
“还有，我有一个疑问想问一下，你不觉得你对赫得温过于关注了吗？虽然说目前没有支持双A在一起的法律，但，好像也不反对……”
冷冷清清带点儿天真的声音响起，莫哀岁讥讽的眼神直直往进那双含笑的眼眸。
“性取向绝对是这里最自由的，我这里可不限定第一性征和第二性征。”
书中的第一性征和第二性征与她的那个世界完全不同，莫哀岁适应了很久才改掉了她在那个世界形成的基本观念。
书中的第一性征是男性、女性和双性。
第二性征则是Alpha、Omega和Beta。
而双性百分之百是Beta。
他们从出生就定死了第二性征，没有二次分化的可能。
这两种性征自由组合，形成共七种性别。
双A、双O、双B可以看作是第二性征的同性恋，女女、男男可以看作第二性征的同性恋。
这五种同，只有双B可以产子，自然也算不得是同性恋。
莫哀岁的此话言外之意就是，亚瑟喜欢同性Alpha赫得温。
周遭与亚瑟一同打篮球的Alpha憋不住笑，噗噗地笑出声。
在他们看来，弱小的Beta露出的利齿，像是初次离开母亲的小猫，伸出爪子虚张声势试探着反击。
“哈哈哈哈，亚瑟啊亚瑟。”旁边的Alpha笑弯了腰，眼泪直接从眼角流出，他手支在膝盖上看向亚瑟，“快给这只…额…性别暂时不明的Beta女士证明一下，你不是一个同性恋。”
Beta有三种性别，双性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随即以其中一套生殖器官作为主要生殖器官进行发育，他们在外观上和Alpha、Omega和单性别Beta并没有什么区别，故此，他说性别不明。
而且他们与亚瑟家族多有来往，即使他们哄笑一团，也不会影响最为本质的关系结构。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亚瑟吃瘪，竟被一只最容易搞同性恋的Beta取笑。
亚瑟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头，嘲笑般看戏的笑容渐渐褪去，他假笑着，眼神逐渐变冷，几乎快要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
他喜欢Alpha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话。
“牙尖嘴利。”
“谢谢，有人这么评价过了，你不是一第一个。”莫哀岁假笑了一声，“期待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好事将近。”
篮球撞到花卉园的玻璃后，很快反弹回来撞到莫哀岁的小腿。
莫哀岁未低头，顺势将篮球踢走。
对于喜欢篮球这项运动的人来说，用脚踢球算是一个不尊重的举动。
她弱弱地笑了笑，没有再看恼人的假笑。
她都“大度”到不嫌弃球上的泥土和那个变态的手指，他们这群拿球砸人的人有什么脸面嫌弃她的动作不尊重呢？
亚瑟一把将球惯到铁网上，笑意再也维持不住。
好极了。
*
莫哀岁觉得自己首先要去校医务室做一个精神力伤情鉴定报告。
她走在路上，时不时会感觉到脑袋间歇性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似乎留下了精神力创伤后遗症，集中不了注意力。
这就是精神力攻击吗？
不愧是被他们标榜为“进化”的标志。
医生诧异地看了莫哀岁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先让莫哀岁坐下做了个初步检测，做出被精神力攻击的判断后，他才进行下一步。
等待报告出来的时间格外的漫长，莫哀岁叹了一口气，第二节课恐怕是上不成了。
莫哀岁掏出光脑跟老师请了一个病假，顺势将勾出来的一次性手套团了几下扔进了书包里，沉思。
一身实验白衣，标志性森绿色的头发，是学院四年级生物化学系的学生牧野北原无疑了。
她因二次分化时常提心吊胆，经过今天中午赫得温一事，她对自己随身物品格外的看重，尤其是血液这种东西。
论坛里的实验鬼才以这种方式拿她的血液样本做什么？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东西？
莫哀岁心里瞬间竖起一座高墙。
不管他做什么，对她而言都是既危险的。
她要减少出门的频率了。
过了十几分钟后，拿到了精神力伤情鉴定。
黑纸白字上显示：
脑部受精神力攻击。
受损程度：轻级。
建议：静养。
轻级？
才是轻级？
莫哀岁是不是该谢谢亚瑟没让她脑袋坏掉？
她气急了，也不打算忍气吞声，学校管不了Beta生存局面，难道管不了学生公然违反校规校纪吗？
莫哀岁面色不渝地扫描了一份电子报告，手脚麻利地登录学校教务处投诉亚瑟对她使用精神力并附加一份精神力伤情报告。
退出官网，莫哀岁拿了一点儿药剂往宿舍走。
走到半道的时候，她察觉到附近若有若无带着打量的视线，她突然想起了赫得温的事，咬着牙打开了学校论坛。
如她所料，那只Alpha给她带了巨大的麻烦。
#赫得温与Beta/照片/照片/照片#
[力大无穷：赫得温疑似恋情曝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地爷：Alpha怎么能和Beta结合呢？谁知道那张皮下是男是女还是双性？]
[恒星：是啥性别，跟着她看她去哪个厕所就知道了。]
[Heinz：那个Beta什么来头？这个照片拍的不行啊，她头上的鸭舌帽都把脸遮住了，看什么？]
[好你小子：她啊？你们认识，论坛熟人，Omega信息素仿制者，就之前火过一次的那个。]
[寒衣未絮：……哦，是那个特招进来的Beta啊？还不死心呢？啊不，还真让她得手了]
[腻腻歪歪：她叫啥来着？]
[黑膜：好像是莫啥岁。]
[命悬一线：她都能成功，难道是信息素研制成功了？]
[山西寿阳：不能吧，要是真的成功了，和她一起上过课的Alpha不全都失控了？]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莫哀岁回到宿舍，简单洗漱了一下，精神蔫蔫的，脸上露出几分疲倦。
今天精神不佳，赶不了作业进度，无奈下，莫哀岁只好给智能AI专业的小组的其他同学发去了消息。
［莫哀岁：抱歉，今天身体出了点儿意外。我那部分明天熬夜赶赶进度，辛苦大家了！］
得到他们的回复后，莫哀岁躺在床上，打算退出论坛，忽然论坛中几条乱入让整栋楼歪掉的帖子吸引住了她的注意。
[SWQ ：关心她作甚，我们连我们Alpha中的叛徒都处理不好，还有时间管那只Beta？怎么要给那个叛徒Alpha的七性平等宣言造势吗？]
[打网球：提到这个，她去哪里了？今天一天怎么没见她？]
[的雾：估计挂在哪颗树上了吧……鬼知道。]
等等。
莫哀岁垂死病中惊坐起，惊讶。
他们说的那个叛徒Alpha，指的是女主宁书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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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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