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小竹马之后

　　011不爽了1

　　高向东猛地踩了刹车，小路虎打了一个摆子，差点拐进了旁边的绿化带，他扭头看着始作俑者的小崽子，恨不得想把他的脑瓜子掰开看看，这一天到底都想了什么！

　　昨天那样的帮助，来一次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还经常帮他？他还能活吗？

　　“你已经成年了，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帮忙了。”高向东黑着脸说，“以后，你要是成家了，自然有人帮你……”

　　“我才不要别人帮呢！”苏木眨巴着眼睛打断了他，“我只让哥一个人帮。”

　　高向东：“……”

　　这种话题实在没办法继续了，这小崽子越发没有规矩了，高向东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已经锣鼓喧天，这他妈真是遭罪啊！

　　但偏偏这个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高向东怪不得任何人，他现在依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小崽子这么好的人，他不能拖后腿。

　　高向东重新发动车子，两人一路沉默回了家。

　　晚上两人说话，高向东问起来苏木跟那边的事儿，“断绝关系是怎么回事儿？”

　　苏木低了头，“哥，我不想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在那边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你说过这里是我的家……”

　　“这倒是没错，只不过，”高向东叹口气，“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苏木突然有些激动，“我不想要这样的父亲！他除了提供了一个精子什么都没做！我住校的这两年，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哥，每周体育课你都来，我都知道！”

　　高向东：“……”

　　“我不是小孩子了！”苏木继续说道，“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我现在已经成年了，我也不需要监护人了，我有权利选择和谁在一起！”

　　高向东无言以对，等到苏木睡熟了，他一个人来到院子里抽烟。

　　他现在心里就乱糟糟的。
　　苏木说的也没错，他已经成年了，他有权利选择和谁在一起，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残忍了？或者说，如果苏木真的选择了别人，那会是什么样的人？

　　天气越来越热了，夜风已经没了凉气，高向东躺在躺椅上望着天空，想着今天在苏木宿舍听到的那些话，心头没来由地烦躁起来，同龄人在一起还真是无话不谈呢。

　　爽不爽这种事也能给别人说的吗？

　　不过想着昨天小崽子那个样子，应该是很爽的……高向东只觉得心跳有些加速，他现在不能想这些事，心思一动，藏在内心深处的魔鬼就会出来作乱，这样的纯净的夜晚，他竟然邪念骤生，昨晚的画面扑面而来，高向东猛地坐直了身体，有些气恼地抓了抓裤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高向东心里就觉得十分不爽了！

　　——

　　高向东这种不爽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十几天，直到再次看到苏木和王喜宝头头挨着头说话，他这种不爽的感觉到了临界点。

　　“你们俩要说出去说，别在这烦我！”

　　王喜宝惊慌失措，连忙噤声。
　　苏木心里有数，他观察好几天了，他哥从上次从学校回来就不对劲了。

　　一开始，苏木还觉得他是因为自己“离家出走”生气，后来他慢慢反应过来劲了，他哥的这种低压情绪似乎是带着点“酸味”，只要他和王喜宝多说几句话，高向东的脸色就不太对劲。

　　意识到这一点，苏木心里乐呵着呢。
　　他心里的小九九就盘算起来了，高向东虽然拒绝了他，但他们怎么说也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了，而且高向东并没有觉得这种事恶心，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但是，高向东这个人很固执他也是知道，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改变，外人是很难让他改变想法，苏木觉得，这个时候的高向东需要“一把火”。

　　他琢磨着，高向东大概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醋呢。他有意无意地跟王喜宝多说话，还特意在高向东面前晃，果然得到的验证很让他满意。

　　所以，高向东越生气，苏木心里越痛快。但是他也不敢太过分，高向东炸毛会直接影响他们的伙食，他还得哄哄他。

　　“哥，我先去洗菜，今天咱们吃什么啊？”

　　高向东没好气，“吃空气吧。”

　　苏木笑，“那可不行，哥，我还长个呢！我不能饿着……”

　　高向东终于破功，收拾了手里的活计，“我自己去洗，不用你。跟你大宝哥好好唠吧。我不打扰你们……”

　　这话说得——简直就是打碎了醋缸了。
　　看着高向东的背影，苏木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他觉得自己这把火点得不错，等到晚上再加点油，他就不信，高向东一个功能正常的壮汉能憋得住。

　　说起来……他自己都有点憋不住了呢，好像让高向东帮帮他。

　　王喜宝神经粗如碗口，看到苏木笑，觉得莫名其妙，问：“弟弟，师父他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生气？之前我和小朱说话他从来没说过我们啊……”

　　苏木噗嗤笑了，“没事儿，我哥有时候会发神经。”

　　发神经的这一位此刻在厨房偷偷叹息。

　　高向东知道自己的不爽是因为什么。
　　正因为知道，他才觉得更加不爽，情绪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出不来，他也不想出来，能怎么办呢，他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这个界，他不能自己破了。

　　那一晚其实已经越了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退回来。
　　可是人的感觉是没办法控制的，他现在就是很不爽。

　　他强迫自己和苏木保持距离，却发现这让自己更加难受，看着他和别人有说有笑的，那种感觉高向东说不上来，就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大白菜，被人给啃了……虽然王喜宝没什么威胁，但是带给高向东不爽的感觉是真实的。

　　王喜宝到点下班回家，两人这顿晚饭吃得有些沉默，还没吃完就听到院门口有人敲门。

　　进来的女人一进院子就大声嚷嚷：“好你个苏木啊，自己拿了老太太存折，这两年也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把钱交出来！”

　　高向东跟镇子里的人不怎么打交道，愣了一下才认出，这人应该是苏木的舅妈，叫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这种人，老太太都没了多少年了，哪来的什么存折？摆明了就是想着讹钱。

　　“老太太有存折？”高向东把人护在身后，“你有什么证明？”

　　女人一听这话，也有些心虚，“……这你不用管，再说了这是我们苏家的事情，跟你一个外人没关系！”

　　苏木气得脸色发红，说：“他不是外人！”

　　女人冷笑一声，“哟！这就护上了？两个男人乱搞，真恶心！高向东，老太太的存折让你给贪了吧？苏家栋说那里面可有不少钱呢，少说也有十几万呢！”

　　高向东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但他还忍着没发火，“那就让苏健民拿出证据，还有你说话注意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乱搞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呸！”女人啐了一口，“你们等着，不给钱就等着被告吧！小狐狸精，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个*样……”

　　女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苏木整个人傻了一把，眼中噙满泪水，“哥，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存折啊……姥姥哪有钱啊，她要是有钱，也不至于最后连止疼片都吃不上……”

　　高向东心疼得一把把人抱在怀里，“乖，不生气了，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管。”

　　晚上，两人还是一起睡在西屋。
　　高向东想起苏木舅妈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说：“小木，要不……我去东屋睡吧？”

　　苏木扑了过来：“不要！哥，不要！”

　　高向东：“……你先放开我。”

　　苏木松了手，但人还是贴着高向东，低声道：“哥，你是介意我舅妈说的那些话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是怕别人说闲话吗？”

　　“胡说！”高向东也没有仔细想就脱口而出，“谁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才不怕他们说！”

　　话已出口，高向东便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小木，哥的意思是，哥什么都不怕，哥就是怕你……”

　　苏木笑了，“我知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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