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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胎
*
公园的老柳树旁又围了一堆人，萧思越再去的时候，大爷对面已经坐了别的人。
萧思越心里很过意不去，他都不敢和大爷打招呼，只是站在一边，混在人堆里看着两人下象棋。
萧思越发现大爷好像并不随便给人算卦。
可能是注意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大爷摇着芭蕉扇，晃晃悠悠地瞥了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看到了萧思越。
萧思越手握着后脖颈，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爷这把下完后赶走了对面的人，“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你来，坐。”大爷朝萧思越招招手。
萧思越挑眉。
他一屁股坐在石板凳上，因为个子高，上半身也比别人长出一截，萧思越脑袋就顶到了柳树枝，大爷摸了摸下巴，问：“你昨天怎么没来呢小伙子？”
“抱歉大爷，我忘记了，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我忙到很晚。”萧思越如实相告。
大爷笑眯眯：“其实我前天就算到了你昨天不会来的，你昨天遇劫了。”
哎哟我去。
萧思越心里一喊。
这大爷难道真是什么得道的高人。萧思越顿时心生敬畏，他又半信半疑地问：“大爷，那我如何化解呢？”
“nonono。”大爷摇摇头，竖一根手指扭了扭，“无解。”
萧思越：.........
“我并未说此人是谁，也并未告诉你会发生什么，可一说你遇劫，你便接了我的话茬。”大爷手捏起桌上的茶杯，“小伙子，你这是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了。世间种种，不论是阴差阳错还是运筹帷幄，都是缘。缘是斩不断的。你且往后看吧。”
大爷神神叨叨地嘀咕，他转而又朝着萧思越笑：“小伙子，我再给你算算别的，如何？”
萧思越：“两块吗？”
“哈哈哈，涨价了，十块钱。”大爷眯着眼睛揉着胡子。
萧思越又从裤兜里抓出来一把零钱，找了张十块的给他。
“小伙子。”大爷闭着眼睛，手不停地换着动作，突然一个瞬间就睁眼，“你与此桃花乃是业胎关系啊。”
业胎？
萧思越：“大爷，您还懂星座呢？”
“啊哈哈，不分家不分家，风水呐奇门呐星座呐命盘呐八字呐，我都懂一些，你遇到我算是撞大运了。”大爷得意洋洋地扇着扇子。
“然后呢？”萧思越问。
大爷又摸了一把萧思越的手，他还站起身，在萧思越的目光里，捻了把老柳树的根土，在空中一撒，嘴里念叨着什么。
“你是业，他是胎。”
大爷坐回来，叹了口气。
萧思越听是听了，但他也没多当真。他对星座研究不多，半信不信，但萧思越还是谢了大爷。
两人又下一盘棋，萧思越输了，大爷乐了好半天，甚至掏出手机拍照：“我得记录下来，精彩精彩。”
萧思越看他老人家玩得很开心，嘴角于是也扬起一个弧度，不过他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陪大爷太久。
和大爷告别后，萧思越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他托杨观青介绍，在杨观青熟人的车店里买了辆新的电瓶车，五个电瓶，充一次点可以开几十公里。
送外卖足够了。
萧思越很快就接到了杨观青电话：“你是要把各种职业都尝试一遍吗？”
“有何不可？”
杨观青哼笑：“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你，但是我告诉你，要是你干这事儿被你爹知道，你两条手都得被卸下来。”
萧思越：“我争取保1冲2，至少留一只手。”
杨观青：“.........”
杨观青日常量词破碎，萧思越还给他纠正了遍。
杨观青：“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爹这个月都要在Z市的，你别胡来。”
消息挺灵通。萧思越不太在意：“无所谓，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突然地，萧思越话锋一转：“对了，你不是了解星座吗，业胎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杨观青：？？？？？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阵，纳闷：“你怎么问这个？”
杨观青想了想，说：“这么跟你解释吧，业胎是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我认识的男业女胎的情侣，在一起七年，其中分分合合闹了三四次，每次都说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最后还是会重蹈覆辙。”
“你算了？你跟谁业胎？！？！”杨观青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萧思越正在擦拭自己新买的电瓶车，杨观青的话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嗯？没，我随便问问。”
杨观青表示不信，萧思越这人溜号起来能去西天取经。于是杨观青逼问：“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快说，怎么回事。”
“你是业还是胎？”
萧思越：“我是业。”
“卧槽。”杨观青似乎是笑了，笑得前仰后合那种，因为他声音忽远忽近，“你居然是业？！萧思越你也有今天呢。”
“业能够看到胎在外人看来或许不能理解或者不能包容的部分，在业的眼里胎是独一无二的，极具人格魅力，而且业会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胎，他发自肺腑地希望胎能拥有更好的自我。”
“光听一个业字你也知道，身上的业、缘、结都更重更深沉。”
“......但是谁是胎。”杨观青警觉。
萧思越听了这话更不信邪了。他上有哥哥惯着下有弟弟哄着，从小到大都是个懒蛋大少爷，人缘好朋友多，挥金如土，从来没有他眼巴巴地伺候别人的时候，只有别人围着他转的。
他不信自己会是赵音澜的业。
*
为了庆祝萧思越成为有业游民，杨观青又拉着几个朋友在酒吧开了包厢，说是不醉不归。
但是当萧思越到的时候，他发现一楼角落的沙发座上坐了个熟人，王洛翘着二郎腿，赵音澜就坐在他对面。
萧思越大脑砰哧一下着火了。
此刻的王洛饶有兴味地打量赵音澜，桌上摆着一份合同。
王洛知道赵音澜听不见，也不着急，就只是推了推那份合同，示意赵音澜好好看。
赵音澜皱着眉，浑身紧绷，看起来很防备。
“我们加个微信聊？”王洛一边开口一边扯了张白纸，在上头写。
“加个屁加。”
萧思越绕开沙发，来到桌前。
王洛愣住：“卧槽。你怎么在这？”
他脑袋一歪就看到了跟在萧思越屁股后头进来的杨观青等人，这些公子哥都是老熟人了，互相认识，王洛于是一眯眼睛：“跟朋友来玩啊？我还以为你跟踪我呢。”
“你找他干什么？”萧思越问。
王洛不语，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对面的赵音澜也注意到谈话间多出来的人，他扭头，抬起眼皮，目光里带着好奇。
那目光融在萧思越的视线里，仿佛是他也在问萧思越怎么会出现在这。
但是萧思越一和赵音澜对上目光，他就呆住了，仿佛忘记了呼吸。赵音澜今天可能是特意打扮过，发型换了换，额前的碎发往后压着，两鬓留了细小的刘海根修饰，干净白皙的脸上有酒吧暗紫色的灯光，照进浅色瞳孔里渲染出撩人的暧昧。
萧思越又想到家里那只狸花猫了。
他看着赵音澜半天没动静，赵音澜的目光渐渐带上不解，可是连这不解落在萧思越眼里都格外好看。
“你今天很漂亮。”萧思越鬼使神差地说。
说完他社死了。
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还是当着别人面！！
而且赵音澜根本听不到。
闻言，王洛的二郎腿都放了下来，他慢慢挺直了后背，不可思议地瞅萧思越：“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好漂亮王总。”萧思越扭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王洛。
王洛后背发凉，浑身难受：“滚蛋啊你。”
两人又看向赵音澜，赵音澜的表情还是有些懵懵懂懂地，但是他突然拿起手机开始打字，几秒后萧思越的微信收到了新消息。
赵音澜：你说我很漂亮？
萧思越破罐子破摔：对。我说你很漂亮。
赵音澜：这个词可以用在我身上吗，我是男人
萧思越：怎么不能
萧思越：我说能就能
他不是第一次直言赵音澜漂亮，这么一想，只要把王洛当畜生看，刚才那一出倒也无所谓，不丢人。
萧思越于是问：你坐在这干什么，你面前的人上次差点害了你，你不长记性是吧？
赵音澜似乎有点委屈：我们今天是来谈工作的
工作？
萧思越看向桌上的合同，他问王洛：“你要跟他谈什么工作？”
王洛看着两个大活人突然在自己面前用微信热聊，莫名感觉被排挤了，但是他老实回答：“纹身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又不会吃了他。”
萧思越点点头，直接坐了下来。
王洛：........
萧思越：“谈吧，我就看看。”
王洛：“萧思越你发什么神经，你是就想跟我对着干是吧？”
两人又要吵架，杨观青这时候开完包厢，走了过来，他手搭上萧思越肩膀，哎哟一声：“今天这么热闹？”
“咦？这位是？”杨观青没见过赵音澜。
“小杨，我们包厢多个人可以吧。”萧思越撇开杨观青的手，但话却是对他说的。
杨观青一愣，“可以啊，但是多个谁？”
他毛骨悚然地看向王洛，“你不会是要叫.......”
“他。”萧思越指了指懵圈状态的赵音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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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思越：讲科学，破星座
还是萧思越：我看谁敢碰他！(#｀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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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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