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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骨头
顾芸儿瞧着围在面前的人，很是开心。果然，肉味儿出去了，人自然就来了，她无比庆幸自己昨日的决定。
当初是为了省力以便抢占到好位置，如今却因为肉香吸引了更多人。
顾芸儿开始卖力推销菜夹馍，因为肉实在是太香了，在肉卤好之前，又被她卖出去两个菜夹馍。
菜夹馍得到好评，等着肉夹馍的人又多了两个。
围在摊位前的足足有七八个人。不管这些人待会儿买不买肉夹馍，总归有人气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肉终于卤好了。没掀开盖子肉味儿已经十分香了，等掀开了盖子那就更香了。
顾芸儿都没用说什么，排在最前面的人就说道：“小姑娘，你这肉也太香了，赶紧给我做一个。”
顾芸儿笑着说：“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做。”
顾芸儿将锅端走，炉子上又放上平锅。贺夕将揉好的饼放在了平锅上。
早在肉快要出锅前贺夕就做好了准备，提前做了几个饼，这会儿正好放上去烙。
她挑出来一块肉放在案板上，又浇了一勺汤汁，拿起刀来剁肉。在这个过程中，肉的香气都跑出去了。
顾芸儿询问客人要不要青椒，得知青椒免费，多数人都会要的。她拿了一根青椒，切了半根，将肉和青椒混在了一起。
味道、色泽就全都有了。
没等顾芸儿拿油纸包起来，第一个客人就想上手抢了，被顾芸儿阻止。
“这位大叔，咱们还是用油纸包起来好，这样干净，不闹肚子。”
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道：“小姑娘就是讲究，怪不得肉做得香。”
顾芸儿笑着说：“咱这样吃的放心不是。”
她将肉夹馍包好，递给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肉夹馍，眼睛顿时瞪大了一些，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一旁的人着急地问：“好不好吃啊？”
中年男子没说话，嚼了几下之后又大口吃了一口肉夹馍。
有人已经等不及了，自己买了一个。
中年男子吃完一个肉夹馍这才开口说话了，他对着顾芸儿竖起了大拇指：“小姑娘，你这手艺没的说。”
顾芸儿故技重施，大声道：“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我家祖上在京城大酒楼里当大厨。”
原本大家都嫌贵在犹豫，听到这话，又有两个人来排队买了。京城那是多么遥远又繁华的地方啊，京城酒楼里的味道肯定好极了，必须得尝一尝。
顾芸儿：“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
这一会儿的功夫顾芸儿就卖出去五个肉夹馍，两个菜夹馍。
饼烙得快，等饼烙得差不多时，顾芸儿见人不太多了，肉的香气也没那么重了，她将锅换了一下，又将卤肉的锅放在炉子上。
肉味渐渐传了出去，又有人来询问了。
不到辰正，顾芸儿和贺夕就将三斤肉都卖完了，卖出去二十多个饼子，又卖了十五个菜夹馍。还剩下四个饼子没卖完，但此时肉和菜都没了。
贺夕有些不好意思：“嫂嫂，都怪我，饼做太多了。”
顾芸儿笑着说：“没事儿，正好咱们回家吃，一人一个，一点都不浪费。”
二人今日回来得更早了，回到家时还不到辰正。
贺夕去清洗东西，顾芸儿也去帮忙了。两个人将东西规整好，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去做早饭。
因为有饼，顾芸儿炒了胡萝卜丝，正好将胡萝卜丝夹在里面。饼不太够，又热了两个馒头，煮了一锅青菜汤，里面打了一颗鸡蛋。
最近她做饭时常常加一颗鸡蛋，因为每日都有收入，贺父贺母也没再那般心疼。
贺父见早饭有饼，问了一句：“今日没卖完？”
贺夕正想说话，顾芸儿抢先道：“卖完了。我瞧着还多出来一些面，正好咱们好久没吃饼了，就烙成了饼。”
贺夕瞥了顾芸儿一眼，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贺父看了看儿媳，又看了看女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他没点出来。
“吃饭吧。”
饭桌上，顾芸儿说起了早上的事情：“今日去得早，占了个好地方，就离城门口不远，离菜场也近，人多。那肉的香气一传出来大家都过来了。”
贺母：“可不是么，你做的肉也太好吃了，那日你在家做时，我们老远就闻到了。”
顾芸儿：“我今儿买了三斤肉，全都卖完了，菜夹馍也都卖完了。今日赚了差不多四十文。”
贺母惊讶地看向儿媳。
从前三十多文她已经觉得很多了，没想到还能卖四十文，这都赶得上两三个成年男子了，儿媳可真有本事。
若是一日卖四十文，十日就是四百文，一百日就是四两银子，一年就是十几两银子。
就连贺父眼中都满是惊讶。
这些钱虽然不多，可对于他们一家人而言还是太多了。
顾芸儿瞧出来大家的震惊，淡定道：“赚的也不算太多，我瞧着人还能更多点，明日我再多做些肉。”
贺母惊讶到失语，过了一会儿才问：“还能更多？”
贺夕插了一句：“三斤肉我和嫂嫂卖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都卖完了，我们走时还有人想买呢。”
贺父率先回过神来，问：“用不用你娘去帮忙？”
顾芸儿：“不用，我和夕姐儿应付得过来。我想着明日煮肉时顺便煮一些鸡蛋，卤一下，加鸡蛋的就多收一文钱。”
虽然贺家人觉得钱已经赚的很多了，可顾芸儿觉得还是太少了。她将来可是想着要脱离顾家、贺家以及京城的侯府。这点铜板哪里够？一日赚上四十两还差不多。
而且，她还有个开铺子的梦想。
前世没能如愿，今生说什么都得开个铺子，小铺子不行，她要开就得开个大酒楼，最好是连锁那种。可惜如今没有本钱，只能先一点一点攒了。
因为顾芸儿赚了钱，而且她说过的话全都兑现了，所以贺母听到她的提议时不再反对，下意识按着她的说法想：“那鸡蛋混合着肉的味道，想必也很好吃。”
贺夕：“是的，嫂嫂做啥都好吃。”
第二日一早，顾芸儿早早起了床，她起来时贺夕已经将鸡蛋煮好了，按照顾芸儿昨日说的，煮了十个，土豆也清洗干净去皮放在那里等着顾芸儿切。
若不是她刀工不好，切得粗细不均匀，她早就切了。
顾芸儿赞了一句：“夕姐儿真能干。”
贺夕：“没，没有，我帮不上什么忙。”
顾芸儿：“你太谦虚了。”
贺夕：“昨儿多谢嫂嫂为我说话。”
顾芸儿：“啊？”
贺夕：“就是……就是我多做了饼。”
顾芸儿笑了：“这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今儿你就大胆烙饼，有多少面就烙多少。卖的完就卖，卖不完咱们带回来吃，都算在我头上。”
贺夕看向顾芸儿，眼睛亮亮的。
顾芸儿揉了揉她的头。
炒好土豆丝，顾芸儿和贺夕去了镇上。贺夕守着摊子烙饼，顾芸儿去买肉。因为她最近日日来买，王屠户已经认识她了。
见着顾芸儿，王屠户笑得见牙不见眼：“顾家妹子，又来买肉了？”
顾芸儿：“是啊，我日日来叔这里买肉，叔是不是能给我算便宜点？”
王屠户面露难色：“大妹子，肉本来就贵，赚不了多少钱，没法便宜。”
顾芸儿：“叔，您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就算不能便宜点，给我抹个两三文总行吧？我可是日日来照顾叔的生意。”
王屠户：“大妹子，真赚不了那么多，抹三文我就亏本了。”
顾芸儿：“那就两文。”
王屠户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低声道：“那你每日都能买三四斤肉吗？”
顾芸儿也压低了声音：“能啊，说不定将来买更多呢。”
王屠户一咬牙，道：“行，如果你每日都来买三斤肉，那我一日给你抹一文。”
顾芸儿笑着说：“叔真是个痛快人，不过呢，我今儿不想要叔的钱，不如叔送我一些东西如何？”
王屠户警惕地问：“你想要啥？先说好，肉可不行。”
顾芸儿：“我相中叔这里的大骨头了，今儿给我两斤呗。”
王屠户这些骨头本就是搭着卖的，一文钱一斤。这上面没有肉，要的人很少，有时候卖不完只能带回家去。
一听顾芸儿不要钱，要大骨头，他立马就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这就拿给你。”
顾芸儿：“好嘞，多谢叔，您给我来四斤肉吧。”
王屠户见顾芸儿买的比昨日多了一斤，笑着说：“好嘞。”
顾芸儿拿着买好的肉和大骨头回了摊位上，她将肉炖上，又将煮好的鸡蛋剥壳放入锅中。
卤蛋一文钱一个，真的不怎么赚钱。顾芸儿算过了，十个卤蛋也就能赚三文钱。
但它味道又十分好，又有肉的味道。
竟然卖的出奇地好。不仅要肉夹馍的爱夹一个，菜夹馍的更喜欢放一个卤蛋。因为做了卤蛋，反倒是将菜夹馍的销量带上去了。
十个竟然太少了，没够卖的。
不过，四斤肉还是有些勉强了，今日来的人虽然也不少，但真正买的也就二三十人。
顾芸儿和贺夕约摸卖了半个多时辰才卖完。等她们二人回去时，老远就看到了贺母等在村口。一看到贺母，两个人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贺母看到儿媳和女儿，也连忙过去了。
今日地里活儿少，贺父和贺母早早回来了，见儿媳和女儿都不在，他们有些着急。贺母做好饭后还不见她们二人，就出来寻了一下。
顾芸儿：“娘，您怎么等在这里，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贺母：“没有没有，今日地里活少，我和你爹早早回来了。”
没事就好，顾芸儿松了一口气。
贺母：“走吧，我做好饭了，咱们回家去。”
顾芸儿：“好。”
今日顾芸儿和贺夕回来得晚，正好遇上了蹲在村中间槐树下吃饭聊天的人。那些人见着她们一行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道：“婶儿，接着人了？”
刚刚贺母过去时有几个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贺母笑着说：“哎，接着了。”
那年轻妇人又道：“启哥儿媳妇儿，你俩一大早跑出去干啥去了，咋净让大婶儿担心。”
这话说的有些不太好听了。
贺母连忙解释：“是我让她俩去镇上卖东西了，我和孩儿她爹得去地里干活，没空去。”
见贺母解释了，那人没再多说。
顾芸儿察觉到年轻妇人态度不善，问贺夕：“刚刚那人是谁？”
贺夕：“嫂嫂不记得了吗？”
顾芸儿怕漏了陷，忙道：“我这人有个毛病，总是记不住人，觉得大家都长得差不多。”
贺夕也没深究这个问题，道：“她是隔壁兴大爷家的大儿媳。”
隔壁？兴大爷？顾芸儿恍然大悟：“刘大娘的儿媳？”
贺夕点头：“对。”
顾芸儿想，怪不得说话这么难听，跟她婆婆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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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大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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