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邪恶力量—勾股定理

　　报纸上的案件被迪恩圈出了受害人们的家庭住址。

　　有意思的是这一系列找不到凶手的案件都是发生在受害人们的共同朋友比利不幸溺亡后，就像是比利死不瞑目在找他们一个个复仇一样。

　　迪恩把报纸递给在后排的维亚诺，“这就是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说说你的想法吧。”

　　维亚诺仔细看完了报道，“像是那第一个死者的鬼魂在复仇一样，警、察没有找到任何的犯罪痕迹，几个受害者也都要么是溺死在自己浴缸里要么是溺死在公共泳池中。”

　　是怪物他们就用解决怪物的办法，是鬼魂他们就用解决鬼魂的办法。

　　萨姆痛苦地捂着脸，“天哪！别让我再去挖坟墓了！”

　　自从迪恩和维亚诺回来之后，迪恩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老老实实地跟着约翰猎鬼杀怪了。这次的任务是因为约翰去处理其他案子去了，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独立的能力，约翰想让他们自己去尝试着解决问题。

　　来到第一个死者也是疑似变成鬼魂报复人的比利家里，维亚诺和迪恩他们伪装成了他的学生前来吊唁。

　　四十五岁的比利从教已有二十年，他一直在本镇的高中担任着科学教师，学生们对他的评价不错，同事的老师们也认为他是一个和善又爱心的男人。

　　比利的太太玛丽亚招待了他们，她是一个棕发有些发胖的友善女人。

　　她给维亚诺他们拿了一些小饼干还给他们给个人倒上了一杯热茶，“谢谢你们能来，我想比利一定会很开心他的学生们能来看他。”

　　维亚诺接过玛丽亚递来的茶杯，玛丽亚盯着她的脸正在努力地辨识，“抱歉，镇上的亚裔女孩儿很少，我好像没有见过你，简。”

　　维亚诺赶忙喝了一口茶，又扯出一个笑来解释，“没关系，我父母也只是在镇上短暂的住过一段时间，我是从其他认识的人那里知道了比利老师的不幸，所以才匆匆赶过来。”

　　这样的解释也说得通，迪恩吃了一块黄油小饼干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其他细节。

　　“知道比利发生意外的时候我们真的很震惊，他这样的好人不该遇见这样的不幸的，不知道为什么上帝没有保佑他。”

　　说到这儿玛丽亚也红了红眼睛，“比利在学生的身上花费了很多精力，也是因为这，我们的儿子迈克尔并不亲近比利。”

　　萨姆将纸巾递给玛丽亚，“真的很抱歉比利发生了这样的不幸，这是他们大家都不想的。迈克尔他有回来看过比利吗？”

　　玛丽亚擦着眼泪摇摇头，“他还在大学里，我告诉过他但他并不想回来，我也不知道迈克尔为什么要这么对他的父亲。”

　　迪恩又装作不经意地把话题往近段时间发生的案子上引，“还真是奇怪，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小镇上发生了很多溺亡事件。”

　　“在公共泳池救生员没有注意到，溺亡了倒还无法避免，但是在浴缸里还能溺亡，这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萨姆接着迪恩的话，“她们似乎都是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受害人我的父母也认识，似乎还是大我们几级学生的家长。”

　　玛丽亚像是受了惊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我也认识她们，她们就是我的朋友。”

　　迪恩和萨姆对视一眼，说到重点了。

　　他们坐在玛丽亚身边一左一右安慰着她，维亚诺站起来端着茶壶往厨房走，“别太难过，玛丽亚。我去给你弄点热茶，希望这能让你好受些。”

　　借着去厨房的机会，维亚诺四处看了看。

　　墙上挂着不少的照片，有比利一家人的也有比利和他的学生们。但是在比利一家三口的合照中他们的儿子迈克尔从来都不是笑着的，反而是和母亲玛丽亚的两人合照中他才会露出轻松一点的笑容，只不过这样的照片也不多。

　　从照片上看，比利的确很受他的学生们欢迎，但维亚诺也在照片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比利总是在和学生们的合照中会把手搭在不同学生的肩膀上，而被他搭着肩膀的学生在合照时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像是在忍耐什么。

　　问到了想要的信息，迪恩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迪恩：“按照玛丽亚的说法，那些死者和她都互相认识还是朋友关系。”

　　萨姆补充道：“她们的孩子也都在比利教学的高中上学，甚至还都是他教过的学生。”

　　维亚诺：“我觉得比利的死可能是因为那些孩子，而后续发生的溺亡案件又是因为比利的死而造成的，我猜是比利的鬼魂干的。”

　　迪恩发动汽车，“走吧，我们再去其他受害者家里看看。”

　　除了比利以外，剩余四名溺亡的死者中三人是女性一人是男性，她们的孩子都是比利教过的学生。

　　迪恩皱着眉头，他和萨姆跟在维亚诺身后。

　　维亚诺掰着手指数，“凯瑟琳、安娜、芬妮、塔克，她们的孩子分别是海恩、奈特、约克、本尼，这四个男孩儿都是比利在照片中搭过肩膀的人。”

　　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迪恩把手搭在维亚诺的肩膀上，他学着摆出了比利在照片中的姿势，“萨姆，你看看我们这样奇怪吗？”

　　萨姆仔细看了看，迪恩几乎是整个人都站在了维亚诺的背后，但是他只有右手搭在维亚诺的肩上，左手应该是藏起来了。

　　但为什么要把左手藏起来呢？

　　萨姆：“照片上比利的左手都没有照出来，迪恩你藏起来的左手可以悄悄做什么呢？”

　　迪恩不说话，左手贴在维亚诺的大腿后侧，又往上一个大幅度的动作揽着维亚诺的腰一些就把她亲密地抱在怀里。

　　答案不言而喻。

　　萨姆：“所以是她们发现了自己的孩子被比利骚扰她们才会联合杀掉比利吗？”

　　维亚诺：“可能性很大，而且比利骚扰的孩子或许不止他的学生们。别忘了玛丽亚说过他们的儿子迈克尔也不亲近比利。”

　　迪恩咬着牙骂道：“该死的混蛋！他就应该下地狱！”

　　但是这个混蛋不仅没有下地狱还变成了鬼魂杀害了那些保护孩子的父母。

　　维亚诺：“比利下一个会想要杀谁呢？我们并不清楚哪些孩子受害了，他们的父母又是否参与了杀掉比利的这件事。”

　　萨姆：“而且玛丽亚说过比利是被火化的，这就意味着尸体并不存在，这也不是毁掉比利灵魂的方法。”

　　维亚诺终于感觉轻松些了，“谢天谢地，终于不会让我半夜去坟地挖坑了。”

　　迪恩顺手拍了拍她的头，“走吧，要是挖坟就能解决这已经算是最轻松的办法了。不能确定下一个受害者那我们只能去玛丽亚家先守着了，说不定刚好可以看见比利的鬼魂出现。”

　　迪恩他们把车停在玛丽亚家门口，方便他们随时能够观察情况。

　　Impala的两排座位都没有区分明显的座椅，维亚诺挤在迪恩和萨姆中间，腿上放着披萨盒意见很是大。

　　“为什么非要让我挤在你们中间啊。”

　　迪恩伸手从维亚诺大腿上的披萨盒子里拿走了一块披萨。

　　“唔……因为你要是不坐前面来拿着披萨，那给你留的就只有空的纸盒了。”

　　萨姆往车门靠了靠，给维亚诺腾了一点空间出来，然后他就在不经意间提起了他们大学的准备，“或许我们还是可以考虑去斯坦福，我给他们发过邮件确认了全额奖学金的要求，我们都符合。”

　　迪恩吞咽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接着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吃着。

　　或许她是很期待能去上大学过普通人的生活，但维亚诺也有种说不出失落。自他们回来以后迪恩完全就放弃了自己的生活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猎鬼杀怪的生活中了，维亚诺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不会跟他们一起走了。

　　“斯坦福很好。”

　　“我想念法学，维亚你呢，你打算去哪个专业？”

　　维亚诺拿起一片披萨看了看，挑着有完整香肠片的地方一口咬掉，香辣的肉肠和浓郁的芝士很般配，但是维亚诺却没有品尝到它们的美味反而是机械的咀嚼着。

　　她忍不住去看迪恩，但是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埋头沉默地大口吃着。

　　心里的那这种闷胀酸涩感很是难受，维亚诺把咬了一口的披萨片又放回了盒子里原来的位置上。

　　“我想读牙科，考斯坦福的牙医学预科。”

　　萨姆很高兴，他拿走了放在维亚诺腿上的披萨盒，拥抱并吻了吻她。

　　少年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我们会一起在大学里过四年，牙科要学很久，我可以读PHD和你继续在一起！”

　　维亚诺被萨姆抱了个满怀，那些心里的惆怅也变成了对未来的期盼。

　　“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迪恩沉默着不说话，他挑出了那片有着圆弧缺口的披萨，恶狠狠地咬掉了一大半，但他也清楚这缺失的另一半他再也无法找回了。

　　因为是他先逃跑的……

　　他们在车上守到了傍晚，看着一楼的灯全部熄灭但是二楼的卧室又亮起了光。

　　维亚诺忍不住打着哈欠，眼角都有了泪水。

　　迪恩用望远镜观察着二楼卧室的动静，但一切都很正常，因为意外是出现在主卧旁边的次卧。

　　那个有着比利同样长相的鬼魂在次卧窗边驻足了片刻，“出现了出现了！”

　　迪恩大喊着，打开车门立刻冲了出去，萨姆也紧随其后，留下维亚诺一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鬼魂出现了吗？！”

　　“在哪儿？！”

　　就在迪恩考虑着悄悄潜入进去的时候二楼卧室也传来了尖叫声，不用想了！迪恩助跑了几步冲过去踹开了门。

　　维亚诺跟在后面还是一头雾水，“鬼魂在哪儿？迪恩你没有看错吗？”

　　三人连忙冲上二楼，主卧单独的浴室里玛丽亚被比利的鬼魂压着整个身体都沉进了浴缸中，只有双手还死死抓住浴缸边缘。

　　她听见了迪恩他们赶来，想要呼救但喉咙里又灌进水。

　　迪恩抓起卧室地上的铁质烛台就挥了过去，“滚开！你个混蛋！”

　　萨姆也拿出了圣水泼了过去，但他们的一切动作在维亚诺看来都像是一场动作夸张的舞台剧。

　　“该死的！鬼魂究竟在哪儿？！我看不见！”

　　这么久了，维亚诺当然跟着约翰他们处理过鬼怪，但老实说她一次直面鬼魂的经历都没有，怪物倒是经常见，所以直到现在维亚诺才发现自己看不见鬼魂这件事。

　　和迪恩他们的凶恶相比，维亚诺满眼的迷茫四处张望的样子像极了猎人最爱的猎物。

　　维亚诺根本看不见比利的鬼魂狞笑着朝她扑过来，她只听见了迪恩的呼叫，“维！离开这儿！快跑！”

　　但是来不及了，维亚诺什么都没看见就被一股巨力掀了出去，她感觉到了周身的寒冷，她也明白这是鬼魂出现的征兆，但问题就在于——她看不见这一切。

　　萨姆果断放弃了需要拯救的无辜人士，第一时间向着维亚诺赶过来，仅剩不多的圣水全部泼在了维亚诺的脸上，她感觉到了周身一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听见了萨姆的呼喊，“不！”

　　砰的一声！

　　维亚诺一整个人被掀翻到天花板，后脑勺传来的重击让维亚诺模糊了视线，在她尝试着眨眼后好不容易恢复的视野又被头顶流下的鲜血染红。

　　维亚诺咬着牙，那种根本看不到敌人在哪里的无力感差点将她击败，“艹！那个混蛋究竟在哪儿啊！”

　　不远处迪恩掏出手枪射出了盐弹，但是鬼魂躲了过去，萨姆趁机来救维亚诺。

　　他刚走到脸颊就被滴上了鲜血，然后维亚诺又砰的摔了下来砸到他身上，是迪恩击中了鬼魂。

　　“You son of a bitch！”

　　“我要杀了你！把你挫骨扬灰！”

　　萨姆没来得及抹去脸上的鲜血，也没来得及抓住维亚诺，她就又被鬼魂操控着从二楼边廊砸了下去。

　　鬼魂发出阴诡的笑声，“真是有意思啊！她看不见我！当然也不能躲开我的控制！”

　　那种快要把人焚烧殆尽的愤怒充斥着萨姆的头脑，他无法忘掉维亚诺从他手中被拖走的感觉，他也无法忘掉维亚诺的血滴在他脸上那种滚烫的温度。

　　“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伤害她的！！！”

　　接二连三的撞击都快要的维亚诺浑身的骨头都要撞散架了，她痛苦地躺在地板上，慢慢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嘴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哼声。

　　模糊的视线中是迪恩一脸焦急地向她冲过来，他跪倒在她身边根本不敢去碰她。

　　维亚诺说不出话，张了张嘴一股鲜血就吐了出来。

　　“迪恩……”

　　迪恩手足无措想要去摸摸维亚诺的脸颊，“我在！我就在这儿！”

　　“……我好疼……”

　　因为疼痛而生的泪水变成了维亚诺终于可以诉说委屈的借口，“我真的好疼……”

　　维亚诺真的没有想过这次的除鬼行动会这么失败，当然失败这个词仅指她一个人。

　　维亚诺的眼泪止不住地流，被迪恩沉默着抛下的害怕变成了具体化的现实，她看不到迪恩看见的世界，这像是他们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维亚诺看不见但是迪恩却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无论维亚诺怎么努力都去不到迪恩的世界。

　　这是维亚诺最害怕的事情。

　　“迪恩，我看不见……”

　　“看不见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维亚诺努力抓住迪恩的手，“我看不见……你的世界……”

　　迪恩怔住了，他紧紧抓住维亚诺的手，想要告诉她自己的世界就是她。

　　在他张口想要说的时候萨姆终于赶到惶惶地抱起维亚诺往外冲，他脸上的血渍晕开鲜红的像是刻印在皮肤上的纹身。

　　“你会没事的维！你会没事的！”

　　这个时候迪恩才想起比利的鬼魂，“萨姆！鬼魂去哪儿了？！”

　　萨姆头也不回，“不见了，它永远地消失了！”

　　玛丽亚狼狈湿淋淋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的边廊，她神情惶惶地看着迪恩，语无伦次：“他杀了他！我看见了！鬼魂！不！比利他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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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真相的确就是迪恩他们推断的那样，比利对他的学生们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那四个死者知道了这件事后便联合一起杀掉了比利将他溺死。

　　而比利死后也变成了恶灵报复着杀害他的凶手们。

　　但还有他们无从知道的真相，例如玛丽亚知道这件事吗？她是否因为迈克尔也参与到了谋杀比利的计划中，比利的鬼魂消失了，迪恩他们也不知道比利是为了什么而想杀掉玛丽亚。

　　除此之外，还有比利的鬼魂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萨姆会说“它永远地消失了。”

　　迪恩记得他们离开时玛丽亚看向萨姆的畏惧眼神，起码在迪恩把玛丽亚从鬼魂手里救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也不及这样恐惧。

　　维亚诺接受治疗在医院躺了一天就出院了，没有骨折只是后脑勺有破口，然后就是满身青紫软组织重度损伤。

　　萨姆扶着维亚诺不让她有大动作，维亚诺疼得呲牙咧嘴地说着自己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让她看见鬼魂的咒语或是物品。

　　萨姆从来没有对维亚诺这样冷脸过，他说：“你不需要这些！你不需要看见那些鬼魂！你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不会再让你受这么重的伤，也不会再让任何的鬼东西伤害你！”

　　迪恩沉默地看着萨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的弟弟。

　　维亚诺求助地看向迪恩，迪恩躲开了她的目光，他也说：“维亚，你不需要看见鬼魂。”

　　维亚诺眼睛不眨地看着迪恩，他没有说话，她也明白了迪恩想说的是什么了。

　　她永远看不见迪恩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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