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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两人遛完一圈下来，沈枝意忽然发现码头上多了一些眼生的人。
她看了眼燕清川，发现他也看出了码头上的不对劲。
两人走回茶棚，发现茶棚里也坐了几个刚才没见过的人。
那几个人渔民打扮，眼神不停扫视周围，两只手或左或右的搭在桌面上或是腰间，看起来十分警惕。
沈枝意都能感觉到他们不是等闲之辈，周身散发出的杀气令人心生畏惧。
见沈枝意两人踱步回来，几人的眼神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两人。
猛地对上男人的眼神，沈枝意有些心悸的后退半步，紧拉着燕清川的袖口。
燕清川忽然搂上她的肩膀，看着不远处忙碌的码头说道：“夫人，城里如此多商铺供你买胭脂水粉，何故要跑到这偏僻的码头来？”
沈枝意先是一愣，似乎没想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眉眼弯弯的撒娇道：“我听隔壁阿姊说码头不止有胭脂水粉，还有些城内见不到的新鲜玩意呢。”
沈枝意娇软的语气一顿，转而撅起小嘴不满道：“难道夫君不想陪我来吗？”
燕清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会呢，我们去看看吧。”
她挽上燕清川的臂弯，两人亲昵的走了一段距离后，她才感觉身后灼热的视线消失不见。
沈枝意松了口气，松开燕清川的手，问道：“他们是不是要开始交易了？”
燕清川把视线投向海面上，海面一望无际，偶有几艘船飘过，其余时间都十分平静。
他不放心的叮嘱道：“可能吧，对方非常警惕，一会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千万别乱跑。”
沈枝意点点头：“我知道啦。”
两人靠近码头，在几个小摊面前停下。
沈枝意一边挑选着摊上的新奇玩意，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海面上的动静。
过了一会，她发现海面上隐约有七八艘船只往码头驶来。
她轻轻的拉住燕清川的袖子，凑到他耳边说道：“海上那几艘船看起来很可疑诶。”
燕清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轻声道回应她：“嗯，我们离远点。”
沈枝意看了眼手上拿着的海螺，从怀中掏了掏准备付钱。
然后她抬头为难的看了眼燕清川：“帮我付钱，一会回去给你。”
燕清川拿出荷包利落点付完钱，拉着她转身说道：“不用。”
两人走至不显眼的角落里时，船只正在岸边停靠。
半晌，从船上走下来四五个打扮质朴的男人，但他们的着装和周围渔民相差很大。
可周围的渔民仍低头专注自己的事，仿佛对此见怪不怪。
随着四五个男人的走动，沈枝意隐约能看到他们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黑印。
燕清川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个男人看，发现他们下盘很稳，必定是练家子。
他也看到了男人脖颈间的黑印，忽然说道：“那晚回去后我查阅了典籍，猜测这行人是北境的。”
沈枝意疑惑道：“北境？”
“嗯，”燕清川解释道，“典籍上说北境的士兵都会在脖颈上烙上黑色印记，但并没有说是什么样式的印记，所以我也只是猜测。”
沈枝意：“怪不得赵煜凡能弄到北境的毒花，这样说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跟北境勾结了。”
码头边几个男人警惕的巡视了一圈，见没有危险后，开始从船上一箱箱的搬出木箱子。
见状，沈枝意拧了拧眉疑惑道：“他们不是要从赵煜凡手上买军械，怎么反倒从船上搬东西下来了？”
燕清川摇摇头，“不清楚，静观其变吧。”
等那几个男人搬完东西后，迟迟不见赵煜凡的身影。
两人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沈枝意道：“我们该不会被赵煜凡摆了一道吧？”
燕清川俊朗的眉眼此时也拧起：“不应该，城内到处在查失窃军械的下落，赵煜凡只有这一次机会出手，否则在城中留的越久，对他越不利。”
沈枝意还欲说什么，码头边一个大腹便便，穿金戴银的老男人靠近北境几个男人。
隔了老远沈枝意都被老男人身上的首饰闪到眼。
她清晰的看见老男人双手颤抖着在怀中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张纸还是书信的东西交给北境人。
北境为首的男人接过纸张，粗略看了一眼后，把纸张对折塞进怀里，冲老男人点点头。
老男人似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转身冲身后招了招手。
身后瞬间鱼贯而入七八个男人，每个人手上都吃力的搬着木箱往北境人身边走。
沈枝意暗暗吐槽道：“赵煜凡也太狡猾了吧，竟然能没有亲自来。”
燕清川安静的看着码头上一行人的动作，也没开口讲话。
沈枝意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腰间问道：“抓吗？感觉抓了没什么用诶。”
燕清川淡定道：“不急，一会抓回去慢慢审。”
老男人带来的木箱子全部搬完后，为首的北境男人掀开垒在最上面的箱子一角，看了一眼后赶忙盖上。
老男人双脚都在打颤，冲男人点头哈腰的，看起来很卑微的模样。
等到男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老男人才如释重负的转身离开。
沈枝意激动的抓上燕清川的手臂说道：“再不抓，人都要走了。”
燕清川把手伸到半空中晃动一下，周围瞬间涌上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把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男人离开码头的路走到一半便被士兵拿长矛堵了回去。
几个北境人被这变故惊到，对视一眼后想逃到船上。
等他们转身时发现船绳不知何时被解开，船只在海面上漫无目的的飘着。
他们干脆破罐子破摔，想直接跳进海中，但一有动作便被周围眼疾手快的士兵拿长矛压住。
燕清川缓步朝一行人走去，沈枝意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走进了，沈枝意能更清楚的看到老男人身上首饰的反光，在心下感叹他的财大气粗。
见燕清川气度不凡，看起来就像是这群士兵的领头人，老男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止不住的磕头求饶道：“官老爷饶命啊，官老爷饶命啊，草民是被迫的，草民本不想参与这件事，是他们拿草民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这才不得不屈服。”
燕清川的视线扫向北境那几人，那几人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不知是在心底憋着坏心思还是认命了。
“带走，送去刑部审问一番便知真假。”
燕清川周身的气息变得凛冽，像是忽然间换了个人似乎，惹得沈枝意浑身一颤。
她看了眼周围质朴的渔民，松了手便朝他们走去。
跪在地上的几人被带走后，燕清川才发现身边的少女不知所踪。
他心下一慌，看了周围一圈均没看到她的身影，他急忙在码头边搜寻起来，终于在一个小摊处看到了她的身影。
燕清川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拉上她的手语气急促道：“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怎么乱跑。”
摊贩似乎被凶神恶煞的燕清川吓到了，卷起地上的东西转身就走。
沈枝意反拉着他的手远离小摊，耸着肩解释道：“我有点害怕，就去找渔民了解点情况了。”
燕清川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刚才倾泄而出的凛冽之气把小姑娘吓到了。
他换上副柔顺的神情，语气温和的问道：“那你了解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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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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