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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数的
周六早上八点，冰茶网咖。
对面五个人已经到了，张曙和另外三个同学凑在一起，肉眼可见的焦急。
星界大火，每年体育局都会举办高校联赛，这是高校电竞社每年最重要的事。但并不意味着，在高校联赛之外，这些由大量电竞爱好者组成的社团会什么都不做。
前段时间，C市几所兄弟高校的电竞社以交流名义，联合举办校际水友赛，今天开始第一轮选拔。
“怎么办？”赵杰着急，“一个上午要打几轮，时间安排得紧。要是八点半之前人不齐，我们就算弃权，第一轮就出局了啊！”
他们一个寝室四个人，另外组了一个D大的朋友。现在，那位朋友堵车堵在路上，估摸着一个半小时都到不了。
“他肯定来不及了，快点再叫个人来。”胡斌拿出手机，想拨电话却发现拨无可拨，看向其他人，“我们院星界打得好的都有队了吧？”
“我知道的都报名了。”赵杰点点头，催促道，“你们知道我们学校还有谁玩吗？知道吗？知道吗？”
嘈杂的网吧里，四人沉默。
张曙心里一动：“叫封畅来吧！”
“封畅？”赵杰一怔，说到班上玩星界的人，他压根没想到那去。
去年九月开学时，大家就兴冲冲地交流过一番爱好，他们都知道封畅玩星界。那时候，每个人报段位，轮到封畅，封畅只说：“这两年打得少，不怎么样。”
这说法，明显就是青铜白银羞于出口嘛！大家就没有再问。
后来，封畅更是没跟他们一起玩过。
倒是有人看封畅长得漂亮，各种在封畅面前明示暗示自己是大腿，可以带她飞，无一不被怼到妈都不认识，看到封畅就创伤后应激障碍，连封畅那么一张脸都不管用。
他们这些本院的，见过的受害者能从食堂排到教学楼排到体育馆再绕一圈排回宿舍区，哪还敢对封畅有心思。
除非有一天她哑了。
“她……不行吧？”赵杰质疑，“都不敢和别人一起玩。”
赵杰这话是比较委婉的了。
他们同学一起玩游戏，肯定不在乎段位。封畅连坑他们的勇气都没有，这得是多菜啊！
“水平无所谓，只要离得近就行！”胡斌是行动派，已经找到封畅q q拨出语音电话，“叫个凑数的，四个人没法开游戏啊！”
张曙本想炫耀一番，见此也不说了，憋笑憋得很辛苦：我不能做唯一一个被吓到瘫痪的人，等会封畅亮出id，看看你们怎么丢脸！
语音电话接通。
“喂？”对面封畅的声音有些微微的低哑，明显没睡醒。
“……”张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忽然想起，封畅说最近要上分，她不会凌晨才睡觉吧？
“封畅，你现在有空吗？”胡斌很客气。
“没空。”封畅音色本就清冽，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更是冷冽到冷酷，冷酷到凶狠。
“哦，好吧，再见。”胡斌立马三连挂掉语音，劫后余生地看向其他人，似乎在庆幸自己挂得快，没被顺着网线砍死。
张曙咬了咬牙，掏出自己的手机。
人被毒打一顿还能上药，比赛过去就真的没了！有什么大不了！
这回封畅秒接，张曙还没来得及开外放就挨了一记先手：“你们怎么回事？！”
“封畅，之前我们报名学校的水友赛你还记得吗？”张曙在保证口齿清晰的情况下语速飞快，生怕封畅挂断电话，“我们有个队友现在来不了，你来救下场可以吗？”
“救场？”那边的人看来是被吵清醒了，顿了一下，又问，“高校联赛？”
“不是不是，我们哪能——”张曙赶紧想介绍这边的情况，结果刚说完“不是”就被打断了。
“现在？”
“对对对。”张曙狂喜，现在确实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八点半前到就可以，冰茶网咖，你知道吧？”
张曙听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算代打吧？”封畅又问。
“不算不算！因为人员流动大，报名的时候只写了队长的名字，打完第一轮才录所有队友信息！”
“呵呵。”封畅说。
“你笑什么？”张曙莫名。
“你们组了第五个人吗？”那边道，“想躺个冠军就明说。”
“啊？”张曙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一轮打完录信息，意思是我要陪你们打到底了是吧？”封畅说，“这比赛有多久？”
张曙一惊，想起封畅之后要去青训，顿时觉得自己太过冒失。对于一个要去打职业的人，青训签约在即，几个学校的爱好者组织的水友赛算什么东西啊！
然后，他就听到封畅懒洋洋地说：“我什么时候把你们演出局比较好？”
张曙一点不生气，反而很感激：“你现在能来我们就很感动了，今天打完，之后你随时想走都可以。毕竟没有你，我们第一轮都打不了。”
“机子号发我个。”
“好！”张曙万分期待地提醒，“记得带账号卡啊！”
那边轻轻嗤了一声，似乎在笑：“你当我脑残啊？”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了一会，就在张曙以为对面要挂电话的时候，那边又叫了一声：“薯片！”
“在！”
“救场费准备好。姐姐什么身份，救场值多少，你心里有数的吧？”
张曙：？？？
他有数，但没有具体的数，只知道是他给不起的数。
那边也没等他反应，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张曙抬起头，跟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成了？”胡斌问。
“成了。”张曙只想狂笑，面上还要努力憋住，不能被他们看出来。
“还是你厉害。”胡斌唏嘘，“接触太多就产生抗体了？”
赵杰更在意比赛：“怎么还要你提醒带账号卡的？这么小白吗？”
“咳咳。”张曙压下疯狂上翘的嘴角，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或许吧。”
封畅随手洗了把脸，从床边抽屉里摸出一张账号卡，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合影。
照片背景是一家网吧，五个人在漫天飘落的彩带中举起奖杯。三男两女，有人张扬耀眼，也有人眉眼弯弯笑得腼腆，却都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封畅笑了一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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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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